《谁说仲夏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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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仲夏没有雪-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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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她就知道。
  把手机扔在床上,径直走进了更衣间。
  周盛天死后,周远在官场上混得愈加风生水起,几个月前当上了B市的副市长。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周远弄了一个年度杰出企业家酒会,酒会上会颁发一系列的奖项,为了表彰那些为B市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企业家。
  对于商场上的精英们来说什么杰不杰出,奖不奖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名头,以后做事将有诸多便利。并且,这次参加酒会的有一批资本雄厚的投资人,他们手里的资本也令人垂涎。
  厉氏珠宝现在正是急需资金的时候,厉景行是决不可能放掉这个机会的。不管主办人是谁,也不管这场酒会上有多少人等着看厉氏珠宝的笑话。
  穿好衣服,顾雪夏有些气恼地将穿衣镜拉了回去。
  说了不许再瞒着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说了不许的!
  拖鞋也顾不上穿了,光着脚走出了更衣间,手脚利落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白管家,帮我备车,我要出门。”
  见她行色匆匆,白管家也没多问,只答,“少夫人稍等。”
  黑色奔驰平稳地驶出别墅。
  顾雪夏看看手表,“王叔,再开快点吧,我赶时间。”
  王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好的,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任人宰割

  下午四点,会场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但是此刻到场的大都是些不太起眼的小公司老板,一个个西装革履,脸上堆满了笑,相互攀谈着,看准时机就交换一个名片。
  然而这群人中间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厉景行端着红酒静静站在一个角落里,拿着酒杯的食指和拇指慢慢地捻动着,缓慢却又透着一丝渗人的阴森。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说话,能出现在这儿,不管地位高低,眼力劲还是有的。现在的厉氏珠宝是亲近不得疏远不得,稍失谨慎,怕就是引火烧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没看到。
  “少爷。”韩森突然出现在厉景行身后,沉声道。
  厉景行不答话,脚下稍稍移动了一下,示意他在听。
  韩森会意,继续道:“酒会是在六点开始。”垂着头,声线虽低却掩藏不住里面的怒气。能把一向沉稳的韩森惹怒也算是他们能耐。
  反观厉景行,什么表情也没有,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暗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鲜艳的痕迹,但却又很快消失。
  “看来今天要好好敬周副市长几杯呢。”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酒会六点开始?但送到厉氏珠宝的邀请函却写的是四点。如此明目张胆地戏耍他厉景行……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诡谲。
  “少爷,我们要不要先出去,待会再进来。”有些担心地询问。
  男人将手里的酒杯放置铺着华丽桌布的长桌边,淡淡道:“不必了,这样的事这些天我们遇得还少吗?”
  韩森语塞。是啊,这些天把有生以来所欠的刁难全补上了。
  璀璨耀眼的水晶灯悬挂在大厅中央,剔透的灯光映衬着会场里华丽的装饰。
  当厉景行正和一个美国投资人交谈的时候,这场酒会的主办人——周远插了进来。
  “这不是厉二少嘛。”佯装惊讶,堆满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掩不住眼底的怨恨和讥讽。走到厉景行身边,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咚咚两声闷响,可见力道之大。
  “周副市长。”厉景行不动声色,淡淡一笑。
  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正位没在时,最好是不要有正副之分。厉景行此举,无疑让周远心头的火气更旺一分。
  周远和那个投资人握了握手。今晚来的人,尤其是这种大人物,周远早就留意过了。此人叫William,石油大亨,近几年对房地产十分感兴趣。
  视线在William身上扫过,转而面对厉景行,甚是随意道:“厉二少这是要找个冤大头把景城名苑这个烂摊子抛出去吗?”
  闻言,William不由皱了皱眉。
  “周副市长都说是个烂摊子了,怎么抛出去,您倒教教我。”甚是随意。
  周远一时竟找不到话回击,冷冷一哼,“岂敢岂敢,厉二少手段怕是要比周某人高明,不然,您和厉二少奶奶怕是早就去给犬子作伴了。”意有所指,毫不掩饰地威胁。
  “周副市长过誉,如若我真像您说得那样,您又何来机会说这番话。”连消带打。
  面对周远,厉景行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有丝毫示弱,一旦示弱那些藏在暗处的手很有可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伸向雪夏。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夹在他们中间的William识趣地走开。
  没了其他人在场,周远眼里的怨恨流露得更加明显。
  “厉二少,周某人曾说过,总有一天,你欠我周家的必定要血债血偿。”
  厉景行听完,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周副市长以前可没这么气焰嚣张。怎么,难道是您以为我厉景行现在是任人宰割?——奉劝您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把话说得太满,小心最后收不了场。”语调轻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周远稍稍一怔,不过既然坐上了现在这个位子,必定还是有些斤两的。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而后讥讽之色更浓,
  “厉二少说的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保重。”别有意味。
  厉景行冲他举举杯,轻轻点了点头,动作优雅非常,但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那更像是一种挑衅。
  “周市长!”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哎哟,陈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看到来人,周远收起来情绪,笑脸相迎。
  陈建,中科总裁,厉氏集团最大的供应商。
  “这聊什么呢,我们几个老哥们等你半天,你也不过来。”陈建笑语。
  “包涵包涵。”周远拱了拱手,“我疏忽了,这就去!这就过去!”
  周远率先迈开步子,在他转身的瞬间,陈建不露痕迹地看了厉景行一眼,而后笑着跟了上去。
  身旁的人都走开了,这会儿只剩下厉景行一个人。端起酒杯小啜一口,醇酒入喉的时候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了四周一眼。
  放下酒杯,径直朝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去。
  齐信磊和厉子轩站在一起,和两个法国人相谈甚欢。
  “大哥,信磊。”面色如常地打了声招呼。
  厉子轩看了他一眼,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而齐信磊仍像以前那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朝他点点头,“景行。”
  只不过在场的几乎都知道,厉家两兄弟已经反目成仇,誓要斗个你死我活。而齐家少爷也抛弃了厉景行,投奔了厉子轩的阵营。这三个人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见厉景行主动凑上去,在场的不少人也饶有兴致地当起了看客。
  打过招呼之后,话题在没落在厉景行身上,也没给他任何插话的机会。完完全全被无视了。但是在他身上却看不出一点颓废,悠闲地转着酒杯,时不时地小啜一口。那么安静地站在那儿,都没显得突兀。只不过他越是怡然自得,周围讥讽轻视的目光越是放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越不服输,就有越多的人想让你认输。
  顾雪夏赶到会场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会场里相当热闹,顾雪夏进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今天来的人有些是带了女伴的,女人对于比自己优越的同性总是异常敏感。随着顾雪夏的步伐,会场里越来越多人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一身午夜蓝旗袍,将她姣好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精致的领子称出她修长的脖子;海藻般的长发盘了一个复古的发髻,烈焰红唇;脚下踩着一双和旗袍同色系的细高跟鞋;细白的手臂上搭着一块叠好的银灰色披肩。
  细高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整个人仿若从绘于民国时期的浓墨重彩的油画中走出来一般,耳边似乎都能听到那唱片机稍稍沙哑的歌声。一步一生姿,带着令人心醉的妩媚,眉目流转间,妖娆毕现。但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让所有想要上前的脚步犹豫着退了回去。
  这样的女人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
  谋划这多年,终于到了今天。厉子轩又怎么会让厉景行好过,聊着聊着,便邀请两位法国人去跟其他企业家结识一下。
  附近的人都神色不明地看着厉景行,如果两个投资人答应的话,厉景行无疑将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这两位投资者对B市还不太熟悉,如若能结识更多的企业家对于他们以后在B市落户也大有好处,一听厉子轩这么说,很愉快地同意了。
  厉景行捻了捻手里的酒杯。
  “请。”厉子轩道。
  两名法国人正要迈步,一个温软的女声插了进来。
  “我找了你好久。”厉景行空落的臂弯忽然被挽住。
  几个人齐齐回头。
  一时间全场的焦点聚集在此处。
  顾雪夏站在厉景行身边,面对看向她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嫣然一笑。而后微微抬头,红唇轻启,对自己身边的男人含笑温言:“对不起,来晚了。”
  男人插在裤兜里的手五指慢慢收拢。
  “雪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齐信磊。
  顾雪夏拉回和厉景行对视的视线,看着对面的几人,优雅地颔首,高贵得像一只白天鹅。
  四周惊艳的目光愈甚,但是厉景行却不由皱起了眉。看着她露在空气中的胳膊,小腿……目光最后定在她脚下那双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眸色陡然一冷。
  顾雪夏正要开口打个招呼的,却冷不防一下被打横抱起。
  “啊。”下意识地轻呼。
  厉景行的举动一下引起了骚动,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
  “景行?”顾雪夏不解地看着他。
  “回家。”目视前方,冷冷道。
  “可是……”刚要争辩,注意到他冰冷的唇线,顾雪夏乖乖地闭了上嘴巴。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双手揽住他的颈。卸下了满身的防备,温顺地呆着他怀里。和刚才判若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嫁妆

  厉景行抱着顾雪夏快步走出了会场,然后将她塞进副驾驶座,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动作熟练不已,好像已经练过千百遍。
  顾雪夏被他浑身迫人的低气压吓住了,也不敢开口问他到底怎么了。
  系好安全带之后厉景行并没有转身上车,而是弯腰把顾雪夏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嫌弃地扔出车外。
  “诶!?刚买……”一个“的”在他愠怒的目光里识趣地咽了回去。
  厉景行站直身体,顾雪夏以为他要上车,正要体贴地关上车门,手还没碰到就被打了回去。
  “啪。”一声脆响。
  顾雪夏吃痛地收回手,突然觉得委屈不已,眼眶微热。正要问个明白的时候,男人将自己外套脱了下来,弯腰包住她光着的脚。
  眼里还含着泪光,顾雪夏怔怔地看着裹在脚上阿玛尼新款。
  “嘭。”车门被关上了。
  视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坐了进来,顾雪夏才回过神来。
  动了动脚趾头,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本来委屈不已的心情一下被安抚了,心情一好,胆子就大了。
  “景行……”
  “闭嘴!”语气不善地打断,发动引擎,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到了嘴边的话再一次不得不咽了回去。到现在顾雪夏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难道是穿的太少了?不会啊,就是怕他吃味,她专门选了一条款式比较保守的旗袍。而且以前穿过的礼服也有比这个更张扬的。
  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他扔鞋子的时候表情……难道是那双鞋子不喜欢?但是因为一双鞋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就离开,这不符合厉景行的风格啊。
  时间就在顾雪夏的胡思乱想中过去了。等车停在院子里的时候,顾雪夏才发现到家了。正要开门下车,身旁的男人声音沉沉,
  “坐好,别动!”
  已经侧过去的身体只好转了回来。也是,她的鞋都被扔了,怎么下车。
  厉景行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她抱了起来。顾雪夏本来以为这个拥抱会持续到卧室的,却没想到在门口他就把她扔了下来。
  “少爷,少夫人。”薛姨迎了过来。
  顾雪夏扶着门口的隔断站好,看着厉景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也顾不上穿鞋了,急急忙忙地就追了上去。
  家里大部分地方都铺了地毯,加上有暖气,厉景行也没管她,任她光着脚。
  “景行!”
  “……”继续走。
  “景行你等一下!”
  修身的旗袍限制了她的行动,跑都跑不起来,只好加快了步子。
  “厉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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