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欠江家的。”
说到这，江宸使劲吸了一口烟，“这件事儿我一直没对你说，我也有家族遗传倾向，说不定哪天，我就疯了。”
☆、第43…47章 五更合并
第43章打架
孟雨凡以前就知道江宸他妈是自杀去世的，但是他家有精神病史的事情，确实是头一回听说。
孟雨凡怔了一会儿，涩声道，“胡说什么呐？要说疯，也是姓周的那小子疯，你精神头好着呐，疯不了。”
江宸靠在床头，吐出个大大的烟圈，轻笑道，“他疯不疯的，跟我也没关系，我想好了，不在b市呆了，上英国找我老姨去儿。”
“啊？去英国？那我陪你一块去吧？”
“没事儿的雨凡，正好我也想我老姨了，住几个月就回来。没准到那会儿，周励就不记得我了。”
孟雨凡沉默了几分钟，“宸宸，我觉得周励，他喜欢你。”
江宸转过头，诧异地看他，“你说什么？”
“真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自从在你办公室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哼，胡说八道。”
江宸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抽烟不言语了。
孟雨凡如鲠在喉，纠结了一会儿，又道，“也许，他并不明白那就是喜欢，所以才会这么伤害你。宸宸你想想，他要是不喜欢你，这次你要订婚，他为什么会发狂？有的时候，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又何谈让别人去了解呢？”
江宸挑唇一笑，“雨凡你别这样，你突然说这么正经的话，我真挺不习惯的。”
孟雨凡严肃地抿着嘴唇，眉头紧蹙，“宸宸，我说真的，我感觉你心里边，应该也有周励。”
江宸顿了一下，在烟灰缸里掐灭香烟，拿起手机淡淡道，“行了雨凡，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儿。”
孟雨凡讪讪地站起身，“不管怎么样，宸宸你记住，我是你一辈子的好兄弟，永远尊重你的选择。”
“嗯，我知道的雨凡。”
孟雨凡走了，江宸按了开机键，无数条短信和留言蹦了出来。
他拨通江煜川的电话，很快被接通，“江宸！你个小王八蛋！你上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爸，我是同性恋，没法跟汪子歆订婚。”
江煜川那边没了声响，大概是被江宸震住了，十几秒后，江煜川爆发了。
“江宸！你甭给我胡说八道！什么同性恋？我不信，你马上回来，听见没有？！”
“爸。”江宸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女人，也有不了孩子，你不用找我了，过几天我就回去。”
江宸说完，立刻关了手机，捂住额头，深深吸了口气。
周励！
周励！
周励！
你这个疯子，我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江宸闭上眼，回忆起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怄得想死。
他记得周励胸口激烈的脉动，记得他肌肉上滑落的汗水，甚至记得他印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灼灼的吻。
一想起那些，他就浑身燥热，酥软无力。
怎么会这样？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夜，江宸郁结于心，整晚都没能睡着。
再说孟雨凡，从酒店出来，一眼就瞅见了等在门口的方巍。
孟雨凡心情糟透了，他那天扑倒方巍，纯粹是因为喝多了。
方巍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这一点孟雨凡当然也能感觉到。
可是江宸出了这样的事儿，马上要跟江煜川摊牌，离开b市，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英国。
说好听点是散心，实际就是为了躲某人才去的，而这些，全都是拜周励那个小畜生所赐。
方巍虽然没直接参与，但事情乱成这个地步，跟他也不无关系。
孟雨凡本身就是个暴脾气，这时瞪着方巍，是越看越来气，这股邪火全冲他撒过去了。
方巍刚张开嘴，孟雨凡的拳头就击中了他的脸，只这一下，方巍的鼻血“嗖”的就下来了。
孟雨凡薅住方巍的衣服领子，狠狠骂道，“王八蛋，你怎么还有脸杵在这？要不是你，宸宸至于受这份罪吗？”
方巍有点被他打懵了，“什么？我？”
“对，就是你，你干嘛来招惹我们家宸宸？吃饱了撑的是吧？你跟周励，你们俩自产自销了不就得了吗？你们俩个臭傻逼，有你们这么喜欢人的吗？看你们把宸宸逼成什么样了？”
方巍被他噎得直喘大气，“孟雨凡，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跟周励认识五年了，三年前他跟我表白，我就已经拒绝他了。我喜欢江哥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江哥？”
孟雨凡皱眉，“三年前？好啊我明白了，三年前的事儿就是那小兔崽子干的！妈的，老子非得阉了他不可！”
孟雨凡说完，又是一拳打过去，这回方巍有所防备，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到了车门上。
方巍显然也是动了真气，厉声大吼道，“什么三年前？你今天把话都给我说清楚喽，怎么着？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江哥呐？这么些年，你偷偷暗恋江哥，又不敢对他说，心里憋得很难受吧？啊？”
“我cao你妈的，方巍，我暗恋谁你特么管得着吗？我跟宸宸认识二十二年了，你算老几啊你？宸宸要是打算一辈子自己过，我还就陪他了，我特么乐意！甭以为你跟我睡过一次，你就有权利管我了，老子睡过的人多了去了，就你那技术，比老子差远了！操，凭你也敢跟我叫板？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倒霉德行，看你身上的毛儿都长齐了没有！”
“你！”
方巍说不过孟雨凡，气得胸口胀痛，呼吸也不顺畅了。
“甭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麻利儿滚蛋！”
孟雨凡说完，冷笑着推开方巍，转身就走。
方巍额头上青筋暴露，攥紧拳头追过去，扭过孟雨凡的身子，一下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唔！”
方巍活了二十八年，没干过强迫别人的事儿，在某些方面，他和江宸很像。
这次方巍真是让孟雨凡气急了，才会干出大街上强吻男人的荒唐事儿来，这要搁以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方巍掐着孟雨凡的下巴，狠狠地亲他，孟雨凡很快反应过来，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记重拳。
别看方巍年轻个头又高，实际上没什么真打实斗的经验，孟雨凡这下正打在他胃上，一下就把他打软了。
“唔。”
孟雨凡抓住方巍的衣领，咬牙骂道，“cao你妹的，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方巍红着眼睛，脸上的鼻血越流越多，扯着脖子大吼，“好啊，你打不死我，我就gan死你！”
“还特么废话，找死！”
第44章忤逆
那天早上在酒店门口，孟雨凡和方巍毫无形象可言的大打出手，后来有人报了警，两人一块来了个派出所一日游。
做了笔录，跟警察叔叔承认了错误，两人很快就放出来了。
方巍的伤势比较严重，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因为孟雨凡打架喜欢下黑手，而且专门打脸。
方巍头一回因为打架进派出所，觉得特别丢脸，出来以后闷头就走了。
孟雨凡嘴角也淤青了，但他一看方巍那张脸，就很不厚道的笑了。
“哼，你个猪头三，看你还敢不敢惹老子！”
孟雨凡和方巍的事就先说到这，还是继续说江宸江大叔。
他在酒店里呆了五天，整整五天没出屋，没开手机。
只用座机联系了孟雨凡，听孟雨凡说，他在订婚礼当天失踪的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没多少人议论了。
第五天夜里两点，江宸给汪子歆打了个电话，汪子歆迷迷糊糊的接了手机，等听出江宸的声音，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
“江大哥，你怎么还在b市？我还以为你出国了呐，那天在婚纱店的男的，是你男朋友吧？他是不是姓周？”
江宸心里一颤，“你是怎么知道的？没跟别人提起过吧？”
“当然没有了，我一直以为你们俩私奔度蜜月去了。”
江宸苦笑，“答应你的事没做到，对不起啊。”
“别这么说，前天你爸和我爸好像因为这个事儿吵吵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最后好像闹得有点不愉快。不过因为这事儿，我爸暂时不会再逼我结婚了。江大哥，你真的没事吗？”
“嗯，我真没事，你放心吧，我有空再联系你。”
汪子歆在电话那头都要哭了，“江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婚纱店那件事，不要跟别人说，好吗？”
“嗯，好好好，我保证谁都不说。”
江宸劝慰了汪子歆一会儿，挂断电话，却又失眠了。
他想着孟雨凡说过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敲在他的心尖上，微微的疼。
第二天下午，江宸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平常这个时候，江煜川都在开董事会。
江宸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拿了身份证和护照，开门出屋，却正撞上了他爸。
江宸愣住了，“爸，你？”
江煜川面色阴沉，冷冷道，“怎么？打算收拾东西走人了？”
“……”
江宸放下行李，如鲠在喉，“爸，我对不起你。”
江煜川把江宸推进屋，劈头盖脸地骂他，“你他妈的玩同性恋？是不是想气死我？学什么不好，你学这个？以前有人跟我说你在玩男的，我还没当回事。小畜生你说，跟你乱搞的男人是谁？你为了他，连家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他长什么样，至于把你迷成这样？”
原来父亲早就有所耳闻了，亏他还以为一直都隐瞒得很好，真讽刺。
江宸低着头，喃喃道，“没有谁，我就是不喜欢女人。”
江煜川怒吼道，“我不相信，如果只是玩玩，你逃婚干什么？你先乖乖把婚结了，结婚以后想怎么玩，还不是由着你吗？现在可好，汪家的资金泡汤了，江家的面子也都被你丢光了。你老子我成了b市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这样你就满意了是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江宸心口堵得难受，抬头望着江煜川，“爸，骗婚这种事我干不出来，太缺德了，会遭报应的。我始终当你是我亲生父亲，那你呢？你拿我当你亲儿子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为江家卖命，却还不如一颗棋子。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婚姻不是做买卖，我不想欠别人的。”
江煜川被噎住了，恼羞成怒地抬起胳膊，照着江宸的脸狠狠抽过来。
“啪”的一声，江宸扭过头，嘴被打破，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
江煜川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江宸骂道，“逆子！你跟你妈一样，都是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了给你找门好亲事，操碎了多少心，你居然说我拿你当棋子？！你滚，滚了就永远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江煜川骂完之后，推倒门口的衣架走了。
江宸默默蹲下…身，心口疼得厉害，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腰上的瘢痕又在隐隐作痛，江宸深吸口气，站起身，抹掉嘴角的血迹，拎起行李出了屋。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江宸打了个盹，梦里面，他妈妈还活着，一切都跟现在不一样。
上飞机之前，江宸打开手机给孟雨凡打了个电话，孟雨凡嚷嚷着要来送行，说江宸不拿他当兄弟。
“有什么可送的，前几天不是才见过吗？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忙你诊所的事儿吧。”
“宸宸你忒不够意思了，行，那你记得把地址发给我，我得空就上英国找你玩去儿。”
“嗯，你跟方巍怎么样了？”
“谁？谁是方巍？我认识的人里边没有这一号啊。”
江宸被孟雨凡逗笑了，“你啊，得，那我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江宸准备按关机键，却突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江宸按了拒接，很快那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
“你在哪？谈谈行吗？”
江宸眼角跳了跳，这语气，会是周励吗？
江宸握着手机，终究没有去回那条短信，而是卸了手机卡，扔进垃圾箱。
都过去了，他和周励，不管他们谁先招惹的谁，谁先对谁动了心，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
再探究那些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一切都结束了，无论从哪方面看，他跟周励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直到此时此刻，江宸都不认为周励爱过他，周励对他做的事儿，哪一件不是缺德无良带冒烟的？
如果这就是周励喜欢人的方式，那他真的消受不起。
现在好了，托周励的福，能离开江氏，不用再过那种劳心累身的生活。
对江宸来说，也许这恰恰是一种解脱吧。
江宸望向窗外，飞机越升越高，冲进厚重的云层深处，结束了，真的都结束了。
第45章重逢
江宸的老姨名叫叶妤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