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癌诊疗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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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癌诊疗报告-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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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间,博晏眼看她就要动容了,眼里刚生出一丝欣喜,却又一只手,突然斜刺里伸来打岔——直接蒙住了袁满的眼睛。
  被突然蒙住眼的袁满也吃了一惊。随即耳边一热:“你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是郑衍叙的声音。
  他的声音还是低沉悠扬如大提琴,却有股莫名的力量,把袁满钉在了原地。
  对于这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博晏彻底怒了:“这是我俩的家事,你们这帮外人插哪门子的手啊?”
  “……”显然,郑衍叙不屑于和低等人格的生物交流。
  郑衍叙沉默的当口,一旁的钟以默言笑晏晏地接过话头:“博先生,别墨迹啦,是你自己脱呢?还是我们代劳?”
  博晏试着挣扎,却被两个混混控制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徒劳地看向袁满:“袁满……”祈求的意味比之前更浓了几分。
  终于,袁满再度开腔了——
  说的却不是“放了他”,而是——
  “这件西装,是我第一次飞去美国看你的时候帮你买的……”
  此话一出,博晏彻底泄气了。
  钟以默却更来劲儿,挑眉示意混混们放开博晏。
  全世界都静静地看着博晏,博晏一脸铁青,扭捏了半晌,终究是猛一咬牙,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把甩到地上:“你们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这就……完啦?钟以默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博晏怒瞪了周围人一圈,调头就走。
  钟以默看着他的背影,明显的意犹未尽。却在下一秒,博晏被袁满的下一句话狠狠绊住了脚步——
  “这条领带,是我们认识七周年的时候我送你的礼物。”
  “……”
  “这件衬衫,是你第一次来我家见我父母之前,我帮你买的。”
  “……”
  “这条裤子,是你拿下第一份实习工作的时候,我送给你的。”
  “……”
  “这双鞋,有一次你在商场里等我,我见你在那儿试鞋,却没舍得买,等你离开了,我才进店里偷偷帮你买下。”
  “……”
  最终,博晏脱得只剩一条底裤。
  那愤恨到几乎滴血的眼神,仿佛在场的这些人掘了他家祖坟。袁满却始终面无表情,语速平缓。
  只有捂着她眼睛的那个人知道,这女的究竟在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
  袁满、郑衍叙、钟以默一行三人上了车。
  钟以默抢了原本属于郑衍叙那盆宝贝盆栽的副驾驶位置,只能被逼一边怀抱着盆栽,一边把头探出窗外,和今天刚结交的小混混们道别。
  “钟律师,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替我们和条子理论了几句,我们今晚肯定要在局子里睡了。”
  “没事没事,举手之……”
  最后一个“劳”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该死的司机就猛地一踩油门,钟以默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靠椅上,就这么被逼闭了嘴。
  钟以默吃痛地揉着后脑勺,脑袋扭向驾驶座,指控司机:“小叙叙,三天不见,你更阴险了。”
  郑衍叙扫了眼自己的盆栽——很好,没有任何损伤——这之后才肯把目光分给钟以默一丢丢:“钟律师,三天不见,你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
  郑衍叙一边恢复平稳车速,一边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后视镜里混混们的身影。
  钟以默撇撇嘴,自己那是路见不平好嘛!那几个小混混帮摆水果摊的老奶奶,结果被高度老花眼的老奶奶误会,一路误会进了派出所……钟以默正暗着:“自古英雄无人懂啊!”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坐在后座的那位胖妞。
  “三天不见,你还不是变得跟我一样爱管闲事了。”钟以默说着,意有所指地带了眼坐在后座。
  确实,今晚郑衍叙的所作所为已经突破了钟以默这二十年来对他的认知。“郑衍叙”这三个字一贯可以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关你屁事关我屁事、我冷漠所以我存在”划等号的,今天是吃错药了?竟然肯帮这胖妞手撕前男友。
  至于这位胖妞……
  钟以默扭头朝车后座一瞧,果然,胖妞正望着后视镜发呆,而后视镜里投影出的那个脱得只剩一条底裤和一双袜子的身影,已经渺小得快要看不见了。
  钟以默忍不住劝一句:“哎呀!姑娘,别看了,再看也回不了头了。”
  言犹在耳,袁满慢吞吞地收回视线。
  看一眼钟以默担忧的脸,再看一眼司机先生冷酷的后脑勺,袁满鼻子一酸,就这么“哇”地一声,又哭了。
  0。1秒之后,车子毫无征兆地一记狠刹,袁满的第一声哭声刚划过嗓子眼,身体就因着惯性往前一冲,脑袋正好卡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里,卡得袁满瞬间哭意全无。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阴测测地回过头来,看向正忙着手脚并用地拔着脑袋的袁满:“再哭就给我下车。”
  说完便重新启动车子。
  袁满见他跟没事人似的,就这么放任她被卡着,眼泪确实被逼了回去,鼻涕却被逼了出来:“喂喂喂!帮我把脑袋推出来啊!”
  郑衍叙头也不回:“你就这样待着吧。”
  袁满只好看向另一边的钟以默,钟以默自然接收到了她的求救眼神,正准备帮把手,耳畔却响起阴测测地一句:“你哪只手帮她,我就折了你哪只手。”
  眼看正义使者真的被这臭司机唬得缩回了手,袁满急得大呼小叫:“别信他!他不敢!”
  钟以默却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看被卡着脑袋的袁老师,声如蚊鸣:“他敢……”上个月练剑道,他的胳膊就被自己这位多年好友弄脱臼了,这个周末,他可不想手也脱臼……
  ……车里,终于安静了。
  袁满的脑袋仍卡在那儿,双眼怒瞪前座的那两人。被忽略。
  袁满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没人性的,在那儿聊得欢:“知不知道哪有24小时营业的花店?”
  “干嘛?”
  郑衍叙用下巴点一点他怀里抱着的盆栽:“它被人弄残了,我得去买营养液。”
  钟以默不可思议地看看表:“这都一点多了,上哪去找花店?”
  就在这时,后座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我知道。”
  郑衍叙一愣,这才回头看。袁满半天不说话,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正卡在前后座之间。
  袁满说话带着浓厚鼻音,不光郑衍叙,钟以默也压根没听清:“你说什么?”
  袁满只能重复一遍:“我说,我知道哪有营养液。”
  “哪儿?”郑生双眼一亮。
  这回……轮到袁满得意了:“你先帮我把脑袋弄出来再说。”
  “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讲条件了,”郑衍叙不为所动,“说不说?”
  袁满撇嘴。不说。就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郑衍叙略一思索,朝袁满伸出手去。
  袁满见状,不禁得意一笑,却在下一秒,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这厮压根不是要帮她把脑袋推出去,而是伸手把座椅的间距调小,顿时卡得袁满哭爹喊娘:“你这是在滥用极刑啊!”
  不说是吧?继续把间距调小。
  眼看郑衍叙这厮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袁满终于忍不住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说!”
  “……”
  “我家……咳咳……我家有营养液。”
  “……”
  “……”
  郑衍叙和钟以默不由得对视一眼,似乎都宁愿相信,这是这女的情急之下胡邹出来的鬼话。
  ***
  被分手的第一天,就在这深夜十分带陌生男人回家,袁满觉得自己也算出息了。
  袁满一边猫着腰在门外开门,一边小声提醒身后的郑生:“我妈是园艺师,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花草草。但同时,我妈也是个残暴的园艺师,她万一看见我带陌生男人回家,今晚死的不是你就是我,所以,一切都尽量小声……小声……”
  郑衍叙见她头发都快紧张得竖了起来,决定破天荒配合一次,点了点头。
  又对着站在最后的钟以默嘱咐了一通之后,袁满这才“啪嗒”一声转动了门锁。
  朝身后一招手,袁老师就这么带着小部队潜进了屋。
  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打光,一行三人几乎是一路半摸瞎地朝阳台行进。
  就在一切平稳进行时,突然,钟以默吓得跳脚:“我去!什么玩意儿!”
  钟以默身前的袁满一惊,赶紧回头捂住钟以默的嘴。
  钟以默赶紧用手机照一下自己脚下——
  原来是一只狗,在舔他的脚。
  眼见那只狗很快放弃了他,转而走向别处,钟以默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钟以默再度惊恐的瞪大了眼——
  那条狗竟然……跑去……舔郑衍叙的脚。
  要知道郑衍叙唯一的死穴就是——
  怕!痒!
  钟以默心想:完了……
  果然,下一秒,毫无征兆地被舔了脚踝的郑衍叙浑身一僵,继而身体瞬间歪斜,再而,径直倒地。
  钟以默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
  眼见此景,袁满顿时冷汗都下来了,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过去抱住郑衍叙。
  宁愿给这厮当人肉沙发垫,也不能惊醒母上大人……
  宁愿被这厮压扁,也不能被母上大人怒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是,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百万件事是那么的不随人愿——
  情急之中也不知谁绊了谁一脚,“哐当”一声巨响,二人同时倒地。
  一秒后——
  客厅的灯骤然大亮——
  一声怒吼顿时响彻这个屋子:“你们在干嘛?!”
  这……简直是……狮子吼的级别。
  钟以默只觉自己三魂七魄都被短暂地震飞了,慢吞吞地循声看去,只见主卧门边站着位老太太,正瞪着双眼,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家女儿,以及——
  被自家女儿压在身‘下的,陌生男儿。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被母上大人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袁老师和怕痒的郑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大家还满意否?
恶趣味选择题一枚:接下来你们更期待?
A、郑生被袁妈屈打成招,成袁家未来女婿
B、郑生不忍看到袁满被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勉强答应在袁妈面前撒谎,认了袁满
C、郑生宁死不屈,和袁满双双被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第 16 章

  袁满倒在郑衍叙身上的那一瞬间,郑衍叙只觉得那简直是一座大山倒向了自己。噗……几乎吐血。
  一旁的钟以默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一边走向袁满,赶忙拉起她,一边干笑着向袁妈解释:“阿姨你误会了……”
  却不料这胖妞竟然比她看起来的还要重,钟以默没能拉起她,反倒被她带的鞋底一打滑,钟以默就这么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了袁满身上。
  被压在最下方的郑衍叙,脸瞬间青了。噗……两座大山。
  而此时的袁妈,看着自己面前这两男一女——自家女儿,以及……两个男人——袁妈的三观瞬间碎成玻璃碴。
  好不容易等这三人爬起来,袁妈已经拿着袁爸平常用来抽陀螺的鞭子,好整以暇地等在那儿了。
  袁满看着母上大人手里的鞭子,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妈你听我解……”
  话音未落,袁妈已经拿起鞭子直接冲袁满挥来。那架势,岂是单单一句“老当益壮”就能够形容的?
  眼见这老太太熟练地挥着腕粗的鞭子、大气都不喘一下,连一向王霸之气的郑先生,人生之中都头一次犯了怂,更别提已经麻溜地躲到阳台去的钟以默。
  就连后一步被吵醒的路子喻,刚从次卧里探出个头来,看见眼前这一幕,又吓得赶紧缩回头去,不敢踏出次卧半步。
  此时此刻,唯一争点气的竟然只有平常多爬两级台阶都带喘的袁老师了,袁满其人,别看她胖,但躲起鞭子来简直矫捷如刘翔,一下子蹦上了沙发,一下子又跃下沙发;一下子就躲到了厨房,一下子又窜进了卫生间。这身手,一看就是在家经常躲鞭子玩儿。
  郑衍叙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以他为圆心,袁满满屋子地跑,老太太满屋子地追,老太太身后还跟着只爆米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一路跟着老主人和小主人在屋子里绕圈。
  这俩主人一边跑,还一边唠着嗑:“老爸呢?”
  “你爸睡得跟猪一样,不是地震都吵不醒他,你就甭想拉他来帮你说情了。”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最终,袁妈竟然先行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躲得头发都乱了的袁满这才从玄关的屏风后探出个头来,见母上大人气喘吁吁地丢了鞭子,袁满这才松口气,从屏风后光明正大地走出来。
  袁满一路走,一路大喘气,路过那俩男的身边时,狠瞪再狠瞪:怂蛋!就知道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最终,一屁股瘫坐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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