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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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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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澄明白,可可先生事实上已经被汤燕犀架空。只挂着创始合伙人的名头,却已经对律所没有了任何实际的权限。
  可可先生的心情,安澄也能理解。毕竟是自己一手创立的律所,虽然看着它被别人带领着发展壮大会很开心,可是自己却没机会再参与其中,总归遗憾。
  安澄便也笑笑转开话题:“我的意思是,合伙人办案子都会带团队,可是现在看样子只有您和我两个人。”
  可可先生眼中更添寂寥,他摊了摊手:“……他们,都在忙。”
  律所合伙人可以分派和指挥人手,可是看样子可可先生既没有管理律所的实权,也没办法调动人手了。这个世界永远都这么现实,律师圈子就更是如此。
  “我能帮您什么?”安澄深吸口气送上微笑:“但凡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
  是个在安澄看来有些非主流的案子:一位富婆养了一只猫,富婆死后就将几百万刀的存款还有一栋大房子都留给了猫。富婆丈夫的侄子们现在起诉这只猫,要夺回家族的财产。
  安澄听完案情都忍不住苦笑了:“我们代理侄子们?”
  可可先生咳嗽了一声摊摊手:“我们代理猫。”
  “哦我天。”
  安澄扶额坐回去。怪不得之前可可先生问她是不是在养猫,许是估计她懂猫语,能跟“当事猫”沟通呗?
  可可先生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个案子的确是有点,呃,特别。”
  安澄摊手:“可可先生,我更好奇的是这样的案子您为什么要接?”
  话已出口,安澄旋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僭越。她一个小兼职生,怎么能质问律所的创始合伙人?
  倒是可可先生没介意,乐呵呵地耸了耸肩:“就因为别的律所都没人愿意接这样的案子。”老人家收了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而我恰好又接不到别的案子。”
  。
  安澄笑不出来了。一位老人家,一个英雄迟暮的律师,辛苦了一辈子,老来不但失去了对自己创建的律所的控制权,更连案子都接不到了。她能感受到可可先生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失落感。
  “其实这个案子也挺好的,”安澄努力地笑:“有时候跟猫打交道,比跟人更容易。再说我们的‘当事猫’不还是巨额财产的继承人嘛,我们代理它也能给律所带来大笔收入。”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多了。”可可伸手过来跟安澄认真握了握手:“幸好律所里还有你肯帮我。”
  “哦?”安澄抬眸看他。
  可可先生黯然一笑:“之前我问过很多人,都没人肯帮我。即便是助理们都说自己在忙Yancy的案子。”
  安澄故意大大地笑:“没关系的,精英从来都是一个顶十个。您刚回来不知道,我可是个多面手。”
  。
  因为可可先生现在律所里尴尬的处境,所以“富贵猫”的案子找不到人帮忙,连调查员都没有,所有的背景调查都要可可先生和安澄两个人自己来做。而可可先生又这个年纪了,所以跑腿的工作,安澄还是大部分都主动扛下来了。
  连续几天她放学之后直接去做调查,没去律所。这天她刚买了个汉堡充作晚饭,就接到了汤燕犀的电话。
  她深吸口气,咬着汉堡接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没来律所?”
  她嚼了口鸡肉:“嗯,没去律所也在工作啊。”
  有一点意外,看样子可可先生并没有将调她去办案子的事告知给汤燕犀。
  不过她也大致能明白可可先生的想法:一来可可先生是创始合伙人,他就算接了案子暂时不通知其他同事,也不算违反合伙人受托协议;二来,这个案子本身么,是有那么一丢丢没
  面子的,所以老先生就暂时没说吧。
  他轻哼一声:“为什么帮他?而且事先都不告诉我。”
  安澄轻轻咬了咬唇:“帮他也是帮律所,只要是律所的案子就都是我的工作。再说他是合伙人,他有随意调用律所内任何人手的权限。”
  “如果想办案子,可以来找我。”
  “可是你并不缺人手,”安澄也轻叹一声:“不但有海伦、兰斯他们,更是律所几乎所有人都愿意帮你的忙。可是可可先生这边却只有他一个。”
  “你……同情他?”他的语声隔着话筒听不出喜怒,不过她却也知道他并不开心。
  “我是这样想:一来我养猫,正好用得上;二来如果案子打赢了也是给律所创收;三来,只有我一个人帮他的话,我本人也能多学多练一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吧。”
  她这才将嘴里的一口汉堡放心地吞咽下去:“谢啦。”
  “谢我什么?”他轻哼。
  “是哦,我要谢你什么呢?”她轻笑了声:“那我收回吧。”
  律师在庭上,“收回”前言是常用的手段。
  他哼了一声:“……再说,真要谢我的话,光用说的,我可不稀罕。”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腾地红了脸。
  他却毫不避讳地继续在她耳边呢喃:“我要,身体力行的。”………题外话………上午还有五千~周末愉快。

  ☆、193、犯了错

  她咬住嘴唇,小心窝进墙角里。虽然只是他隔着电话的声音,她的身子竟然也跟着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这个,坏家伙。
  她悄然喘息:“别闹,我现在在大街上呢。丢人死了。”
  他哼了一声,也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借此纾解什么:“调查几天了,对案子有什么心得?”
  “还是猫比人可爱,”安澄握了握拳:“老太太最后的时光都是猫陪着她度过的,她的那些侄子们都没来探望过,可是提到争遗产,他们才窜出来。如果我是那老太太,也把遗产给猫了,才不给那帮白眼儿狼!射”
  “取证还顺利么?”他又问。
  安澄想了想:“我们最大的劣势是当事人是猫,没办法上庭作证,就缺了最重要的关键证人。不过幸好还有苔丝小姐,作为老太太生前的保姆和猫的监护人,她的话很大程度上能代替猫。矾”
  “可是这个监护人也存在利益冲突,你想过没有?”他的声音在她耳边静静流淌:“猫终究是猫,它的财富和房产可能被苔丝小姐实际占据和利用。如果用她来当关键证人,风险很大。”
  “我明白,”安澄心下潋滟地暖:“所以我会设法找到更多的品德证人,证明苔丝小姐正直无私,现在做的一切只是履行对老太太的承诺,并没有为了一己私利。”
  “嗯,做的不错,继续加油。品德证人里最好有社区牧师、教育机构的成员,诚信度会大大提高。”
  安澄抱着电话靠着墙壁微笑,手里的汉堡都冷了也顾不上,“好啦,这回是真的谢谢你啦~”
  “嗯哼,”他也终于轻笑了下:“只可惜谢谢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我想听的。”
  安澄咬住嘴唇,靠着墙看了眼前街道上的行人一眼,然后极快地说了声:“想你。”
  。
  安澄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极快收了电话。咬着冷了的汉堡,继续走向下一家。
  苔丝小姐的道德证人并不容易收集。也许是因为苔丝小姐多年陪伴在当年独居的老太太身边,后来又是陪着猫,所以她深居简出。就算是一个社区的邻居,与她有过交情的也并不多。
  安澄需要在当地社区一家一家去拜访,尽己所能筛选出任何可能成为证人的居民。
  说来她也意外,“富贵猫”所居住的社区竟然距离向楠家不远,不过隔着两三个社区而已。
  半个小时后安澄又走出一户居民家,再度被人家拒绝。那家的女主人本身对苔丝小姐也有颇多意见,说苔丝小姐是个老初女,整天神秘兮兮深居简出,看上去就像有问题。
  那家30岁还没出嫁的女儿甚至说:“我猜,就连那老太婆都是她杀的。”
  那女主人也跟着点头,还说:“呃,你知道的,猫都是女巫的使者,替她偷听邻居的谈话。她说不定就是个女巫。”
  安澄一肚子的失望,又不好发泄,只能赌气站在路边用嘴咬掉笔帽,将笔记本上这家人狠狠划掉。
  不作证就不作证,何苦这样无端恶毒地揣测苔丝小姐?
  不过这家人的话倒是给安澄提了个醒:既然都歪到什么女巫身上去了,那她想要得到牧师的作证恐怕就更难了。
  她有些泄气,站在路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开车从路上驶过。那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他只分神看着前面的路,却没有留意站在道路两边。
  安澄也只是随便瞭了一眼,原本没在意,看过一眼就扭开头走掉。可是走了几步,她忽地停下脚步又回头望去。
  那个男子……如果不是她看错,应该是向楠的丈夫大康!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巧合么?
  因为他家住址就在两个社区外,所以凑巧开车路过?
  可是这个社区内的路并不宽,而且外面不远处就是宽敞的公路,他要是只是路过的话,干嘛不从外面走?
  而且看他的样子,一边打电话好像还在一边确认着地址的样子。
  难道他……旧毛病没改,竟然还在背着向楠偷吃?!
  。
  幽暗的街灯光影里,大康的车子驶过200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来。大康依旧有些肥肥的身子下了车来,站在一户人家门前,像是在核对着地址。
  安澄一猫腰藏进树后,小心地观望。
  不知道是她不小心撞到了树,还是大康做亏心事格外谨慎,就在她藏好的刹那,大康忽然朝她藏身的方向瞥过来一眼。
  安澄捂住嘴,都不敢呼吸。
  大康略微犹豫了一下,没走向那屋子,却忽然转身直奔她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安澄深吸口气,索性从起身从树后走了出来。
  街灯光影被风吹乱,安澄深吸口气迎上大康的目光:“大康,别来无恙。”
  。
  时隔数年,当年又瘦又小的安澄,此时已经长成身高170、如黑
  天鹅一样的姑娘。大康一时没认出来,只凭着安澄是华人的特征便问:“你……是我妻子的朋友?”
  安澄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还记着向楠是你妻子。那你还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干?”
  大康有些丈二和尚的模样:“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怎么了?你是谁,是怎么认识我和我妻子的?”
  安澄走上前去,已经能够大致与大康的眼睛平视:“还记得六年前在你家寄宿过的高中生么?还记得,有人撞破了你在街区公园跟一个保姆眉来眼去的事么?”
  “当初那件事我给你留足了面子,没有告诉向楠。你也答应我的再不乱来,没想到几年过来你还是老样子。”
  大康愣怔了一会儿,随即一拍脑门:“你……是Cherry?”
  “叫我安澄。”安澄冷冷抱起手肘:“今晚我既然又撞见了,就不能不管。大康你最好马上回家去陪在向楠和孩子们身旁,否则我这就告诉向楠!”
  大康尴尬地扶额:“安澄,你误会了。”
  “怎么是误会?!”安澄咬牙:“当年我是亲眼目睹,而且你也向我承认了的!”
  “呃……”大康有些无可奈何:“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呢,我当年虽然向你是那么承认的,可是……事实并不像你想象的样子。毕竟你当年还只是个孩子……”
  “那你最好这次一次性跟我解释清楚,否则别指望我这次还能放过你!”安澄寸步不让。
  大康看着安澄的眼睛,知道安澄是认真的。他叹了口气:“好吧……你听我说,你当年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职业?你把正正托付给我照顾,还曾好奇过,问我不用上班的么?”
  。
  安澄眯起眼睛:“没错。”
  大康笑了,又肥又暖地摊摊手:“我的职业是调查员。有执照的调查员。”
  “啊?”安澄大出意外。
  若是当年,16岁的高中生安澄就算听见大康自己说是这个职业,她也肯定不明白是干嘛的,充其量也只能往私家侦探那边靠;可是今时今日作为未来律师,又在律所实习,她自然知道这个职业是做什么的。
  “受雇于律所?”鲨鱼也有自己的调查员,法庭外的许多线索和证据都是得力的调查员们拿到的。
  大康却摇摇头:“我要照顾家和孩子们,不喜欢被固定雇佣,所以我只是兼职调查员,没有固定服务于任何机构和个人。不过只要有客户肯出每小时200美金买我的时间,那他们就是我的老板。”
  “所以,你现在是在工作?”安澄指了指他之前站过的那栋房子:“调查?”
  大康笑了:“没错。”
  “怪不得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呵……”安澄尴尬了,两手叉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耸起肩膀:“真抱歉,我刚刚,呃,想歪了。”
  大康笑,却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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