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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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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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筝触碰着那几道光滑的伤口,心里闪过不好的猜想。
  
  “这就是我的办法。”黑淡然开口:“我们的血液流通确实不如别人。就像你说的,到了冬天就会更加痛苦。而想要缓解这种状况,就必须人为地让血液流动起来。放血,只是其中的一种办法。手心是最方便的,你以后可以试一试。”黑收回手,又加了一句:“如果今天之后你还能继续生活的话。”
  
  放血?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莫筝从没想过自己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维持生存。黑手心的伤口错综交杂,不知道划了多少刀。伤上加伤,整只手就像爬满了诡异的虫子一样丑陋。如果从第一个冬天算起,黑到底要用多少刀才能让自己撑过这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天。她还有秦风,但是黑呢?他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你又在同情我?”黑的声音仍旧那样不冷不热:“我劝你最好不要,因为这会让你痛苦。被一个你认为很可怜的人粉碎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感到耻辱的。”
  
  莫筝把手背在身后,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苦笑道:“我没有同情你,我只是在同情自己。顺便想一想,怎么才能够活下去。”
  
  “还不死心?以为他真的能够救你?”
  
  “不是,是我自己。”疼痛使人清醒,莫筝咬牙,一字一句地说:“从来没有人能够救我,我只能靠自己。你觉得可笑也罢,不屑也罢,我绝对不要死在同一个人手上。你就当做是我这种小人物最后的尊严吧。”
  

☆、幕曲(1)

  
  莫筝此时还不知道,这小小的黑暗的废弃居民区,并不是只有她和黑两个人。有人来救她,而且还不止一个。
  
  吴哲、吴言和方源三人去到中心湖的地方。白岳已经断了联系,目前唯一知道他电话号码的秦风又不能相信。三人来到了中心湖之后便一筹莫展。如今情况复杂,吴哲连带着对吴言也不敢相信。
  
  黑冷冷地看着出现的三人,虽然天色阴暗,想要看到的还是全都能够看得清。莫筝就站在他身后,即使有人出现也不呼救,反而若无其事地站到一边。似乎自己只是在观看一场好戏,结束之后还能去喝杯热茶。然而黑没有看到,莫筝却知道自己有一瞬间是惊讶了的。她原本以为会来的人看不见影子,来的反倒是莫筝不愿意见到的。
  
  她明明拜托小白说清楚了,不要来找她,谁都不要来。为什么还是要这么执迷不悟呢?莫筝低着头,视线中出现的三个人,原都不该来的。心里这样想,心下却隐藏着小小的喜悦,这样的心情既矛盾又让人无法逃避。
  
  吴言是她的朋友,她不愿将他牵扯进来。这四年来除了秦风和王清文,她接触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个没正形的大男生了。吴言和秦风同年,但是看起来莫名比秦风多了些开朗。平心而论,她是很喜欢吴言的。因为那是秦风的朋友,是能够相信的人。笑起来会让人觉得愉快,和秦风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吴哲,莫筝紧咬着嘴唇,略微的甜腥味蔓延在嘴里。
  
  她没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除了父母,因为自己没办法在身边尽孝。除此之外,莫筝这短短的两段人生,都是毫无拖欠的。唯一的例外,就是他。她能想起来的不多,但是也已经足够。莫筝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为了复活而抛弃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吴哲愿意的,但是作为遗忘的人,却比被遗忘的人要更加痛苦。
  
  四年来,那些噩梦的尽头,总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莫筝起先以为是秦风,如今才恍然大悟,那是自己的罪孽。四年前笑起来犹如阳光一样的人,在自己消失的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说重生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莫筝在河中行走,却让吴哲也沾染了一身的水汽。那些摆脱不掉的潮湿的命运,那河里的水那么冰冷,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呢?
  
  恍惚间,莫筝的眼前真的出现一条阴暗的河流。和她的梦不谋而合,就在韩泽熙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被小白绑架之后自己所做的那个噩梦。穿着黑衣服的吴哲拼命地想要往河中走,而自己就安静地躺在那一片河水中。水流的那么快,几乎要将他冲走。吴哲只是不管不顾地想要走近,全然不顾自己被打湿的身体。
  
  她已经欠了吴哲这么多,竟然还要欠的更多吗?莫筝苦笑:还是这样不听人劝,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莫筝定一定神,去看第三个人。那人比吴言要高些,也强壮些,莫筝仔细看了半天,发现是个不认识的。
  
  这可奇怪了。吴言和吴哲要来,甚至要是王清文来莫筝都还能理解,找一个不认识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要拖别人下水吗?莫筝不觉得秦风是这种人,所以对于陌生人只有一个解释:要不就是和黑有关系,要不就是多管闲事的好心人。鉴于第二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小,莫筝自动地把那个突然出现的生面孔划到了黑的阵营。
  
  “生面孔”方源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眉头皱的很紧:“不对劲,这里不对劲啊。你们闻出什么来吗?”
  
  莫筝一惊,心想这人果然天赋异禀,竟然还能闻着味儿辨别方位,当下就往后退了几步。黑瞪了莫筝一眼,低声骂道:“做什么小动作,老实点!”莫筝耸耸肩:“我觉得那个人不简单,你认识?”
  
  黑痛快地摇了头:“第一次见,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
  
  这下子两个人都好奇了:莫非还真是多管闲事的好心人?稀有动物啊。
  
  眼见着三人在中心湖转悠来转悠去,莫筝忍不住小声提醒黑:“我们就在这里干看着?你不是应该露个面然后充当一把坏人吗?躲在这里不太合逻辑啊,再不出声他们就要走了。”倒不是莫筝很想露面,而是她真的很好奇,黑到底需要自己做什么呢?他在等什么?秦风吗?他嘴里的复仇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呢?隐隐的不安感侵占了莫筝的心绪。她已经不作他想,只要能让其他人安全离开就好,这已经是她能够做出的最好打算了。全身而退这种事情,奢求不来的。
  
  黑冷眼嘲笑:“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让我出去露面,顺便方便他们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剧?他们走不走我不关心,我要等的和你要等的是同一个人。我要报复的是他,其他人怎样,与我无关。”
  
  还真是瞄准了秦风啊。莫筝叹气: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敌人太强大。老板,你自求多福吧。
  
  “怎么?”黑看着莫筝放弃挣扎的样子,故作费解道:“不求救吗?这里可是有三个人,你要是大声叫起来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获救。”
  
  说的倒是轻巧。莫筝举起手,说:“那你倒是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啊,你这么把我绑在这里,不过就是想让我起到牵制作用。”
  
  “说的倒是不错。”黑转转手上的刀子,锋利的柳叶刀闪烁着寒光,映衬着黑的一双眼睛也锋利无比:“你完全可以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你还能复活不是吗?只要你死了,说不定就起不到作用了。不试一试吗,釜底抽薪背水一战,说不定还有机会。”黑说话的时候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然而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笑几乎不带任何温度。
  
  “还真是谢谢你啊。”莫筝往后挪了挪,黑的飞刀转的看不见影子,几乎要把她割伤:“我要是这么做了,不是给了你一个杀掉我的正当理由了吗?我觉得死掉的我反而更加麻烦呢。现在至少我还是清醒的,我要是死了,一个不会动弹的但是随时有可能复活过来的人,更容易搅乱他们的计划。吴哲他们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大动作。而且,我还有话想要跟他们说呢,现在自尽也太不划算了。反倒是你,杀掉我不是比较方便吗?为什么不动手?”
  
  “我?”黑停了手上的动作,一张脸在月光下犹如鬼魅:“因为我想看你们知道真相后痛苦的脸。”
  
  真是病态的爱好啊。
  
  说话间,莫筝又往后面退了退。绑住手的绳子不算长,她已经退到了最远的距离,尽量保证自己不会收到波及。预计地没错的话,他们就快要来了。
  
  果然,黑话音刚落,一个轻佻的声音就极悠闲地传了上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是个文弱书生,还有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不简单啊。”
  
  听不出是谁,所以只可能是那个陌生人。莫筝暗自犹疑:这人这样不加收敛,此次前来,倒不知道对局势又是个什么影响。
  
  黑和莫筝原先在一栋危房的楼顶,正对着中心湖,因而可以将吴言三人的动作尽收眼下。如今,五个人全都涌到了这不算高的危房顶上,一时之间竟然显得拥挤了。吴言接着月光将莫筝打量一番,确定除了手上绑着的绳子之外并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吴哲一双眼睛在莫筝和黑之间转来转去,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唯一与两人都不想干的方源,摇头晃脑地开始念叨:“没意思啊没意思,看起来就很没有杀伤力哎。”
  
  此刻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偏偏在这荒废的地方,进行着事关生命的的较量。黑若无其事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几人,口中鄙夷:“你们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原本应该安安全全地待在自己家里,却为了这样一个不死不活的怪物跑到这荒郊来。我该说你们脑子有病还是什么的?一个两个,竟然还有第三个。”
  
  “可惜,三个里面哪一个都不是你想见的吧。”吴哲话语犀利,一闪身就移动到了黑的身侧,伸手就要去夺他那把柳叶刀。黑手腕微转,避过吴哲的手反将刀刃对准吴哲的咽喉,细弱的伤口横亘在吴哲脖颈上,再深几分就是无力回天。莫筝心口一紧,不顾手上的绳索,连忙叫出声:“别!不是他!”
  
  黑持刀的手停住,像是没听见莫筝的话一样,一把刀危险地在吴哲脖颈上虚晃地滑来滑去:“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当年我用的就是这把刀,跟我了好几年了。当年是割了她的喉咙,今天可以割你的喉咙。感觉怎么样?”
  
  大概感觉不怎么样?莫筝暗暗挣扎着,然而手腕上的绳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绑的,竟然越挣越紧。吴哲猩红着眼睛看起来几乎要破口大骂。
  
  一触即发的时刻,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真想要隐藏的话,就不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夜深人静,只有这里格外吵闹,瞎子也能找来了。”
  
  这声音太过耳熟,莫筝一个激灵:是秦风!顺着楼梯一步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秦风又是谁呢?
  
  黑苍白的脸绽开一抹冷笑,将刀片撤离吴哲,对准莫筝,嗓子不知为何嘶哑地像是许久未曾说话:“主角来了,游戏可以开始了。”
  
  

☆、幕曲(2)

  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想要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也不是想要说什么就能够心直口快畅所欲言的。如果说刚出生的我们还是自由自在的,那么在长大的过程中就会带上各种各样不同的枷锁和条条框框。一道两道,多到数不清。这些条条框框为我们塑形,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我们。或者勇敢,或者畏惧,形形色色各得其宜。
  
  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说,有人在这样的条条框框中变得非常不会阅读空气。譬如方源。
  
  “我说啊,你们几个在这里自说自话什么的我管不着,但是好歹也要把事情跟我们说清楚吧?我可是眼巴巴地跑到这里来了,要是不明不白地回去了岂不是很傻?”方源大喇喇就要凑上来。吴哲与黑之间只隔着不到一人的距离,莫筝在顶楼边缘徘徊,而作为男主的秦风刚刚踏入天台。四个人之间的形势千变万化,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插进来一个方源。
  
  吴言脑袋上的冷汗都快给他吓出来了,一把拽住方源的衣袖:“你凑什么热闹?别掺和进去,超级危险的。”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秦风的眼睛自打看见了黑就有要喷火的趋势,而作为人质的莫筝偏偏表现地极为淡定,完全看不出是被绑架的感觉。而且从秦风出现以来,两个人就没有对视过。不如说是莫筝逃避了秦风的视线,还逃避地忒明显。
  
  隐藏自尊心受挫的秦风峰眉一挑,眼睛从黑手上的到滑到莫筝手腕上的绳结,无视了夹在其间的吴哲。短短几秒时间到海里闪现过无数应对的方案,却又每一种都不具有可行性。秦风沉了沉心思,扬声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了,何必把不相干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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