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 ii - silent no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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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m.) ii - silent noise-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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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瞧他沮喪成那副德行。。。伊薩克,你會不會作弄得太過火了?等他覺醒,你不被砍斷雙手才怪。」

「這份工作是屬於我的。身為觀察員的你無權插嘴。。。同時我也建議你,別小看他。」

男子穿著宛如喪服的黑色合身西服,指尖撫摩著長及腰部的黑髮。沈穩的黑色眸子責備似地望向年輕人美好的容貌。

「別看他那樣,他可是『神』。有史以來,我們人類首度接樱钠渲幸晃弧荷瘛弧!!R巧圆涣粢猓獾綒绲目墒俏覀儭!

「那樣也叫『神』。。。難道是窮酸神?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人類,甚至比人類還不如啊?」

「他曾經奪去七百萬條人命,並與世界、同胞為敵,甚至連你都不是他的敵手。他正是。。。」

「操偶師」發現,對方將雪茄擠入煙灰缸的手有著微微的顫抖。聲音裡頭還蘊藏了呼之欲出的歡喜與瘋狂。

男子說道。

「他是殺戮之神。」



「因血而死、其德更尊,我們的大家長啊。。。」

男子在閃耀著金光的法王祭壇前面頂禮膜拜,聲音雖然並不宏亮,卻在教堂之內朗朗地響起。左肩作為大主教證明的紫色肩帶垂落在澄明如鏡的白色大理石地面。祭壇天頂站立著四名天使像,靜靜俯視著匯集於大教堂的這群宿命論者。

「虔敬地活,虔敬地死,走上屬神之路,讓神的心與我等同在。。。阿門。好久不見了,教皇陛下。」

「好。。。好久不見了,艾方索叔叔。」

白衣少年從祭壇側邊羅列成行的斧槍衛兵之間走出,朝著頂禮膜拜的男子伸出手來。瘦瘦稜稜的無名指上戴著「漁夫戒指」,那是身為上帝地面代理人的證據。

少年第三百九十九代教皇亞歷山卓十八世,朝著暌摺迥甑氖甯嘎冻鑫⑷醯男θ荨

「科。。。科隆大主教的工作,辛。。。辛苦你了。你。。。你後來都好嗎?」

「是的,陛下蒙主與陛下恩寵。」

男子起身科隆大主教艾方索。岱伲嵊梦斩徽{的口吻回答。雖然才剛過五十大關,或許是白髮較多的緣故,看起來相當衰老。唯有如針尖般鋒利的灰色眸子依舊閃著微光凝視著外甥。

「自別後以來,陛下健朗如故,真是可喜可賀。。。噢,弗蘭契斯柯大人和卡特琳娜大人也是,好久不見了。」

「叔叔,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了,叔叔。」

穿著深紅色拢邸⒄驹诮袒噬磲岬哪信鴿M臉懷舊之情的艾方索行了一揖。

面容精悍的魁梧男子是教皇的異母哥哥弗蘭契斯柯。迪。梅帝奇樞機主教,柔婉的美女則是教皇的異母姐姐卡特琳娜。絲佛札樞機主教分別是掌管內政的教義部長,以及掌管外交的國務卿,是教廷的兩大支柱。

「距離上次見面有五年了吧?聽說兩位飛黃騰達。聽到你們如此活躍,我這叔父也深感榮幸。」

「都過了五年啊。」

拢勖琅穆曇粞e夾雜著一絲同情。雖說是自己的意思,不過還是憶起了叔父在走投無路之際的艱辛。

在卡特琳娜血統上的父親葛利果依然在世的時候,艾方索同時兼任樞機主教團團長、異端審問局局長以及國務卿,在教廷之中致力改革。不但律己甚嚴、於他人更是加倍嚴格,對神職人員的不當行為絕不寬貸,除此之外,對一般諸侯的不敬也毫無慈悲。好幾名高階神職人員遭到火刑,好幾個國家也被不留情面地徹底攻陷。

「峻烈公」是他的稱號。

在葛利果死後,他若是取得至尊地位,之後的歷史恐伯就要改寫。只是他的即位並不為人所樂見。現實派的卡特琳娜自不待言,連與叔父理念相近的弗蘭契斯柯,也擔憂艾方索的即位會造成一般諸侯反叛於是這對兄妹結成了最初與最後的同盟,擁戴在血統上佔了優勢的弟弟,與叔父為敵。

(只是老的還真快。。。)

卡特琳娜心有不忍地望著叔父。

在那皺紋滿佈的臉上,「峻烈公」的身影已經蕩然無存。看來異國的五年歲月,足以將狼牙徹底拔除。現在站在那裡的只是求餘生安穩、既無害且無力的落敗者。

「對了,叔叔,多謝你這回所致贈的各式高價禮品。」

弗蘭契斯柯的想法與異母妹妹相同。那如巨斧劈砍而成的精悍面龐,難得一見地露出體恤之意,然後行了一揖。

「在財政困難之際,真是幫了大忙。因為老朽化過於嚴重,早就考懀б獙⑺鼡Q新。」

「好說好說,我還擔心會不會是多管閒事。。。」

艾方索滿臉帶笑地搖頭。

「這座教堂畢竟是咱們(梵蒂岡)的門面。幸好科隆與新柏林都有捐獻。。。對了,情況不知道怎樣?」

「目前正在裝設當中。晚點在祝秲x式上就會看到。。。日耳曼的資源似乎相當豐沛。」

「是的。雖然在諸侯國之間仍屬新興國家,不過工業化的速度相當驚人。前幾年和枺窟吘澈蟻悖坪醢巡ㄎ髅讈啴敵赡繕耍屩苓叺囊话阒T侯全都繃緊了神經。那國家有個習慣,就是馬上與世界為敵。。。」

兩名男子熱心地談起了國際情勢,卡特琳娜一邊輕咳著一邊遙望。

身體沈重。這陣子因為處理巴塞隆迹氖录紱'好好睡,所以有點感冒。加上又是月事來潮的時間。其實她是想留在館中,讓自己好好休息

「姊。。。姊。。。姊姊,妳洠掳桑俊

「。。。我洠拢瑏啔v。你不用擔心。」

為了讓形色不安、前來詢問的弟弟感到安心,卡特琳娜露出笑容,千辛萬苦地忍住了咳嗽。

即使再怎麼累,現在也不到休息的時候。在叔父總算到羅馬的這段期間,絕對不能漏過任何衝突的種子。至少在艾方索停留期間,自己得把眼睛放亮。。。

「米蘭公爵。」

聽到客氣的招呼聲,卡特琳娜猛然回神。

在槍尖擦得雪亮的成排斧槍衛兵對面,如人偶般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和身穿黑衣的満谏珘褲h正佇立在那裡。

「奈特羅德神父怎麼了,托雷士神父?」

卡特琳娜朝耳環一彈,這才想起在大教堂內不能使用無線裝置。纖手從耳邊放下,搭上了弟弟的肩,然後輕聲說道:

「我去吸點外面的空氣。。。這段時間你就陪叔父說說話,可以嗎,亞歷?」

「好。。。好的、姊姊!包。。。包在我身上。」

「謝謝。。。要加油喔。」

弟弟點著頭,卡特琳娜像要將他手包覆一似地一握,然後扭過身去。叔父依然興味十足地朝著異母哥哥說著話。像這種情形,應該不會介意她暫時離席。

卡特琳娜靜靜走出教堂,並未察覺身後所投來那道冷冷的視線。


從黑暗的廣場往上看,直徑四十二公尺、高度一百三十二公尺的大圓頂,在燈光呎照之下就像是巨人的頭部。圓形拱廊從纖細的牆壁中伸出雙翼,就像環抱著廣場的巨大手臂。

平日神職人員與朝拢呓j溃Р唤^的拢说脧V場,今晚卻是杳無人煙。在難得人潮絕跡的廣場中央,細細的方尖塔正依著兩座噴水池聳立在夜空。

「咦?這種枺鳎熬驮谶@裡了嗎?」

「噢,里昂神父是第一次看到。。。不,這是最近才立起來的。」

在方尖塔一旁坐下,身著拢鄣拿廊税l出微微的嘆息。初夏的夜晚十分暖和,她卻仍是止不住地咳嗽。

「聽說從『大災難』之前,這廣場上就有遙遠南方所邅淼姆郊馑V皇谴蠹s一百年前,在克里門(Clenens)十九世在位期間因地震而倒塌,之後就洠в兄亟ā_@是作為羅馬到訪紀念,由艾方索叔父前天所捐獻的物品。。。先不說這個了,繼續剛才的話睿!

卡特琳娜將身子靠向方尖塔,用憂懀У目谖钦f道。

「亞伯。。。奈特羅德神父是這麼說的?看來巴塞隆迹录屗芟氩婚_。」

「是的。真是無藥可救的笨蛋!」

神色拘謹、侍立在旁是満谏婵椎膲褲h。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不但衣領扣得好好的,連臉上的鬍鬚也剃過了,要是椋献彀驼驹谀茄e,看起來還真有神職人員的模樣。

「照他這種狀態,就算讓他參與作戰,我想他只會直挺挺地跑去送死。。。還是讓他把腦袋冷靜一下。請怒我擅自決定,閣下。」

「這是適切的判斷,里昂神父。就算我在場,想必也會說出同樣的話。」

卡特琳娜雖然出言慰勉部下,臉上卻是一派愁容。

對他國而言,國務院就相當於外交部。負責管理位居各國的教廷大使館以及教區,同時與一般諸侯進行外交交涉也正因為如此,對教廷領區外部的活動幾乎擁有無可限制的力量,相反地在教廷領區內部的權限,則是受到了控制。

尤其包含羅馬市在內的教廷領區警察、司法工作一律由教義部來進行管轄。而教義部的負責人樞機主教弗蘭契斯柯。迪。梅帝奇對目前的卡特琳娜來說,原本便是強勁的政敵。在這回的事件裡面,萬一國務院的工作人員侵犯到教義部的職權,弗蘭契斯柯想必會趁機對身為國務卿的卡特琳娜痛下殺手。能免去這層顧懀А⒆杂烧{動的棋子,唯有一旦出事還能抹消人事記錄的特務組織也就是搿畬兕櫶貏辗质业木琶汕矆绦泄佟

「米蘭公爵,正在服勤的派遣執行官,有洠в姓l可以叫回來的?」

始終守著硬伲蚰耐欣资块_口說道:

「根據統計,都市內部的恐怖活動是以VIP來訪時期效果最佳。換句話說,在艾方索大主教停留期間,危險性也是最高洠в腥藛T可以進行短期支援嗎?」

「其他的派遣執行官。。。」

卡特琳娜取下細框眼鏡,開始思索。

「教授」正在希斯巴尼亞王國與人頭買賣組織進行戰鬥。「舞劍手」正隻身對抗比利時的整個吸血鬼世族,「無臉人」則剛接獲報告,說他正要針對在布拉格遭到異端組織盜取的神拢z物進行奪回作戰其他同仁也是類似的狀況。洠в腥耸稚鲜强罩摹

「這下洠лm了。。。既然如此,咱們就來想想辦法吧,托雷士。」

「肯定。這也是別無選擇。」

「就麻煩你們了,『神槍手』、『馈弧!

手上的王牌只剩少少兩張,卡特琳娜一邊輕咳著,一邊出言慰勞。

艾方索的宿舍預備在大教堂內部,今晚想必得陪著叔父陪到很晚。明天早上還有包含樞機主教在內的高階神職人員必須參加的彌撒典禮。看來今晚也洠r間睡了。

「我想在這裡稍微吹吹風。反正今晚得住下來。。。我在祝秲x式之前會回去。在那之前,你們就在陛下身邊陪著他。」

大教堂時鐘的時針正指向了八點四十分。代表著一天結束的祝剁娐晻诰劈c鐘敲響,中間還剩下一些時間。目送著兩名部下的背影在大教堂之中耄',卡特琳娜的視線相當憂愁。

夜色是如此寧靜。只有兩輪月亮注視著她。為了教皇臨席的最間彌撒,這個區域已經完全禁止進入。除了正在巡邏的騎馬衛兵響著馬啼、擦身而過之外,廣場上是空無一人不對。

「。。。晚安,亞伯。」

美女用冷靜的聲音朝著近身而立的身影說道:

「真是舒適的夜晚。風很涼爽。」

「晚安。。。卡特琳娜。」

高大身影的嗓音雖然微弱到快要消失,在這片靜謐之中還是可以聽得見。不過他卻再也洠в虚_口,只是沈默地低下了頭。

卡特琳娜同樣沈穩地保持沈默。纖細的身埽琅f靠在方尖塔上頭,側耳傾聽著蟲鳴。

在這宛如凍結的時光中,兩抹身影各自佇立、沈默不語

「。。。對不起,卡特琳娜。」

率先打破沈默的是高個子的神父。

低垂的面龐在月光陰影之下看不見。不過聲音非常微弱。彷彿內心最底層、最重要的部份有個傷口正在滴血似地,聲線微微顫抖著。

「真的很對不起。我。。。」

「我」什麼?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神父椋献彀停苯酉萑肓松蚰>拖衩髦獣獾匠庳煟是只能夠回家的孩子一樣。卡特琳娜帶著靜謐的微笑,同樣保持著沈默,最後才用靜靜伸出的手指,碰樱谏窀感厍盎蝿拥氖旨堋

「你還記得嗎?亞伯。」

「啊?」

「在十年前,你我相遇當時的事。。。在那時候我們許下的約定,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女子將男子的十字架愛憐地托在掌中,用如歌般的口吻說道:

「在你救了我一命時,你曾經這麼說過:『我必須守護人類。所以我才會救妳。』我是這麼回答的。。。你還記得我當時說了什麼嗎?」

沈默相當短暫。一個細小而明晰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我必須與人類的敵人作戰。既然如此,那就並肩作戰吧!』」

「那時候的事,我並洠в型泚啿!

卡特琳娜合起了手掌。那手指宛如雪白的石膏一般白皙,但卻意想不到地有力。只見她緊握住十字架,灰色的眸子直直望進亞伯的眼睛。

「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你我手上握的是同一把劍。。。所以,不要再孤軍奮戰。」

「。。。謝謝妳,卡特琳娜。」

讓人聯想起冬日湖面的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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