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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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的世界之外-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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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瞎说。”裴邵钧好笑得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孕早期最危险,还好没事……”
    门上突然响起僵硬的扣门声,不待宁薇薇回答,门就被拧开。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走了进来。
    男人快步走到宁薇薇面前,面无表情得递过一纸协议:“宁小姐,我们已经和张姐谈妥了,非常抱歉因为道具的问题,使您受伤。所有的误工费、营养费,我们都会一力支付,请放心。”
    宁薇薇呆了片刻,咬牙支撑起身体,一条条得看协议。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难以置信得颤声问:“你们要中止合同?”呆池边技。
    “是的,这是影视公司和制片人的共同决定。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继续拍片。”男人公事公办得回答。
    “是吗?”坐在一边的裴邵钧,冷笑一声:“那他们怎么不自个儿过来?你这副导演算哪根葱?”
    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咬牙回答:“临时换人,我们影业方的损失也很大,但如果再拍下去,万一出什么情况,大家都不好办。这也是为了保障双方的利益。”说完,别有含义得看了眼宁薇薇。
    裴邵钧阴着脸正想上前论理,宁薇薇痛楚得低叫一声:“钧哥,算了。反正也没拍几个镜头。这笔钱……已经够了,我签。”
    男人鄙夷得笑了笑:“谢谢。”
    “不准签!”裴邵钧一把夺过宁薇薇手里的笔,扔到一边:“潘云增,你还算个男人吗?你明知道薇薇自减薪酬接戏,是为了什么。现在,刚出了点风声,你就当她是累赘,一脚踢开。她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对啊,就是因为公司质疑我和薇薇的关系,我才要亲自过来解约。”潘云增瞟了眼含泪的宁薇薇,表情更加阴戾:“可是,薇薇,我们私下交往了半年都没事。怎么你一怀孕,就有人知道了?”


  ☆、第三十七章 思念入骨


    “云增,我没说!”宁薇薇悲哀得辩驳:“我也没让钧哥说。答应过你的话,我一直记得,我不会用任何方式绑住你的。”
    “薇薇。你别执迷不悟了。什么追求艺术,追求自由,他就是不负责任!”裴邵钧咬牙,缓缓说:“他根本……不爱你。”
    “呵呵,爱能当饭吃吗?”潘云增冷笑:“裴少,我知道您有钱,无所谓做点善事、养个把人。我比不上您,我只能靠自己,所以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影响我的决定。薇薇当初跟着我时就知道,我这辈子就没打算结婚。既然她瞒着我保下这孩子,那就自己负责。我绝不会出一分钱。”
    顿了顿,他挑衅似得盯着宁薇薇:“其实,这孩子没了更好。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得跟着裴二公子了。”
    裴邵钧错愕,继而抿住唇角。潘云增弯腰拾起笔,向病床走去。裴邵钧淡淡一笑,突然快速伸臂。潘云增扣住的肩膀猛力一扭,接着狠狠一脚踹到他的腿上:“对,我有钱,我就喜欢造残废玩儿!”
    潘云增惨叫一声扑到地上,捂着肩膀,浑身发抖。裴邵钧一声冷笑,抄起身边的折叠椅,慢慢走过去。呆池妖巴。
    “钧哥!钧哥不要!”宁薇薇惊叫着从床上滚下,一把抱住裴邵钧的腿,大哭:“钧哥,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求你放过他……钧哥,求求你……”
    裴邵钧手上一顿,慢慢得低下头。看宁薇薇哭得涕泪交流,单薄的身体不住发抖。他无奈得叹了声,把折叠椅一扔,弯腰把她抱回床上。
    痛得眼冒金星的潘云增,按着剧痛的肩膀,一点点爬到门外。他把门猛力一关,野兽般得嘶吼道:“裴邵钧。你等着!我会叫全中国都知道,总理的儿子怎么包养明星,仗势伤人!我要叫你付出代价!!”
    裴邵钧起身想追,跑了两步,又木然得停下脚。满腔的愤怒尽数化为无奈,他回头对宁薇薇一阵苦笑:“看来,我又一时半会。见不到小宛了。”
    事实上,病房里的纠纷并没有传多远。接下去一周的社会新闻,依旧播着那些家长里短:什么蔬菜涨价,景区爆棚,某条路又再次开挖了云云。
    因为当天,与潘云增协调未果,各大媒体就收到了封锁消息的通知。网络上安排专人24小时监控,屏蔽掉所有相关字眼。三天后,潘云增妥协,拿了一笔可观费用,仓皇离开北京。宁薇薇彻底息影,遣返河北老家。
    而裴邵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禁闭生活。
    同时,邹宛也过了煎熬的半月。伤愈后的许立平好像转了性子,开始每隔两三天就给她打电话。虽然说的事大多无关风月,但邹宛感觉到,他似乎已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许立平用那特有的清冷温和嗓音。和她谈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他找遍了所有曾经和许湛华有交情的权贵,得到的都是一致拒绝。他也想法联络了广东省政府的好友,虽然对方答应了,但至今没有任何回音。
    而工作和家庭的双重压力,也令他焦头烂额。因为生病休息了两周,积了一堆事,现在需要同时赶课、做课题、写论文,再加上家里不时的压力,有时累极了,也会向邹宛吐两句苦水。
    然后,没等邹宛出言安慰,他已经低笑出声:“别担心,小宛,我总能找到办法的。那时候和你分开,那么痛苦都熬过来了,现在这点事,真不算什么。”
    顿了顿,他像是无限期许得喃喃自语:“春天到了,该去未名湖看看。”
    邹宛习惯靠在床头,手握着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得说话。有时,听许立平说久了,就有点精神恍惚,觉得那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像春雷一阵阵得在耳边鸣响。
    然后,她只能更用力得搂紧抱枕,用它抵抗不时袭来的寒意。从身体到心里都沁凉,像被刀剐着内里,空荡荡得痛。
    邹宛闭上眼,大口呼吸,但那人的种种还是萦绕不去。腰间仿佛又环上他温暖的手,然后,脖颈也开始酥痒,好像是他戏谑得抬着下巴,用新出的胡茬在一遍遍摩挲。
    真的爱他,连身体都上了瘾。
    “小宛,小宛你还在听吗?”良久没听到回音的许立平急道。
    “啊?嗯……”邹宛勉强笑了笑。突然门外响起低沉的脚步声,邹宛急切得丢开电话跑出去。拉开门,是宿舍清洁员举着一件衣服:“邹老师,这是我刚在楼下捡的,是不是您的?”
    “哦,不是。你去楼上问问吧。”邹宛摇摇头,默然回到房间。她忽然在洗漱间的镜子前站住。那镜子的造型和彬城的很像,每晚睡觉前,两人都会在那磨蹭很久。有时是裴邵钧臭美,非逼她赞美自己是世上最帅的男人,有时是两人情之所至,本想互相涂个面霜,却变成了缠绵激吻。
    那味道,好像还停在嘴角。
    邹宛黯然得走到床边,重新捡起电话:“喂,立平,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嗯,晚安。”那边的许立平像是长出一口气,立刻回答。
    邹宛放好听筒,俯身拧灭台灯:邵钧,你也晚安。
    ……
    又过了几天,实在看不下去的裴常芸以庆祝学院顺利通过检查为由,把邹宛和几个同事一起,请到了裴宅。这些天来,裴常芸一直不遗余力得拉拢两人和好,任何物品、人员、风景都能被她曲里拐弯得转到裴邵钧身上去。
    托她的福,现在,邹宛对裴邵钧的少年、青年、乃至将来的中年,都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她从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裴邵钧的确是个非常骄傲的男人,骄傲到不惜以伤人和自伤的方式,来捍卫他的尊严。
    邹宛无奈得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车辆,心想这次,裴常芸肯定又要拉红线。既然逃不过就安心等着,她趴在窗边,一路无言。
    眼看离裴宅只剩下两个十字路口,裴常芸还是面色沉静得开着车,邹宛的心忽然震了一下,犹疑得看了眼腕表:“院长,裴邵钧不会也在那儿吧?”


  ☆、第三十八章 禁闭生活


    裴常芸扬了下眉毛:“怎么可能?现在才下午四点,他还没下班。”
    “那他最近……回来吃饭吗?”邹宛越来越觉得坐立不安。
    “嗯,很少。”裴常芸心中暗笑:“他那人野惯了,自打买了彬城的房子。就不常回来。最近心情差,就更不会了。我估计他这两天,都在哪蹭吃蹭喝呢。别离他,那臭小子丢在外头半年,都饿不死的。”
    那倒是,有一帮狐朋狗友接济呢。邹宛腹诽,同时暗自舒了口气。
    可没等她完全安心,裴常芸下一句就直击“要害”:“小宛,说实话,钧子打伤立平,就真让你这么生气?”
    邹宛愣了下,皱眉回答:“难道您觉得我不该生气?”
    “不是不该。”裴常芸淡淡一笑:“我只想问问,你到底是在气钧子出手伤人,还是在气他不顾后果,任性妄为?”呆庄岛才。
    “这有什么区别吗?”邹宛心中一动。
    “当然有了。前者,我不评价。如果是后者……”裴常芸微笑:“那你该说给钧子听。我相信,他已经接受教训了。”
    邹宛抿唇不语。片刻后,听裴常芸幽幽得说:“小宛,给男人一个台阶下,他会很感激,你也会开心。”
    车子缓缓停下。邹宛听到后面的几个同事兴奋得议论:“啊,这就是裴总理的家啊,好像也没多少警卫么。”
    “我们等会儿,会不会碰到总理啊?我昨天刚学了他的发言,还有好几点不明白。”
    “镇定点儿,别少见多怪。哇,这车真挂着京v牌照。”
    裴常芸理解得笑了笑,一边介绍家里的布置,一边抽空解释:“大哥最近有事儿不回来。大家都随意点吧。”
    众人大失所望。不过很快,又被裴常芸挑起了热情。她让邹宛代为招待,自己系着围裙下厨,和两个阿姨一起做菜。
    邹宛提着茶壶,听众人嘻嘻哈哈得聊天。看得出,裴常芸在学院里很有威望,且不光是因为那显赫的家世。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容易在人群中闪耀:裴常越、裴常芸……还有裴邵钧。
    想到这名字。她愣了下,然后又不放心得看腕表:5点半。他大约真不会来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聚餐有很多选择,干嘛非到裴家来?难道真像裴常芸说的,带同事认个门,吃口家常菜?
    信才有鬼。
    邹宛忐忑得陪众人说笑,眼看着热菜逐渐上桌,饮料、酒水也开了。她忍不住低声问裴常芸:“院长,冯阿姨呢?”
    “哦,嫂子在打理花园,等会儿过来。”裴常芸清咳一声,向大家举杯:“各位别客气,就当自家一样。我在这儿先谢谢大家为学院做出的努力。”
    “应该的,院长。”众人谦虚。
    邹宛心不在焉得吃了会儿,见裴常芸依旧对着众人谈笑风生,忍不住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姑,都六点了,还是去叫一下阿姨吧。老年人脾胃弱,不经饿的。”
    裴常芸别有深意得看了她一眼,笑了:“说得对,那你去叫吧。嫂子特别喜欢你,你一请,她就来了。”
    邹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裴常芸眼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嘴角浮起一抹难掩的笑意。
    邹宛凭着记忆,找到了小花园。花园南边栽了一排梅花,下面摆着一张古典的圆台。过年时,冯娟最喜欢拉两人在这儿坐着,一边赏花一边喝茶。每到这时,裴邵钧脸上的表情都很不自在,忍不住得往院外瞟,像是要随时起身走人。邹宛问了几次原因,他都支支吾吾得不肯说。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高大挺拔的裴邵钧敛着眉,站在梅树下,轻声背诵。一个眼熟的警卫员则拿着书,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目不转睛得听着。不远处,是冯娟带着微笑,用喷壶浇水。一阵风过,腊梅淡香扑面而来,将这幅画卷晕染得更为典雅,令邹宛的呼吸不禁一滞。
    接着,又忍不住想笑。
    因为裴邵钧的表情实在无奈,原本动听的低沉嗓音,因为懊恼而变得无精打采。警卫员却像毫无知觉般,依旧耐心得听着,偶尔扬声说一句:“不对,差一个字。”
    “从卷首重背。”冯娟轻飘飘得说。
    裴邵钧扯了下嘴角:“妈,您不饿吗?”
    “饿,所以你背快点儿。”
    “我中饭只吃了一口。”
    “那是你自个儿发脾气,该。”
    “妈!”裴邵钧看着警卫员手中厚厚的书籍,欲哭无泪:“我错了,我真错了。但老爷子的话,您也不能全听啊。让我背《史记》,还可以说是以史明理,背这缩编的《永乐大典》有什么用?该不是指望我以后进研究所,专攻明史吧。”
    “那肯定不是。”冯娟淡淡一笑:“应该就是碰巧有人送了这套书,所以你爸拿来使使。”
    这万恶的送礼人啊。裴邵钧恨得牙痒,揉着肚子,可怜兮兮得央求她:“妈,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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