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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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维克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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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多在房间里踱着步,他一向自我克制,此时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令人惊讶的不安。

  “头儿,”他最后说,“只要此案与这个该死的鲁宾有关,我就要干到底。”

  “你好像很厌恶他?”

  “我?我从未见过他……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那……”

  维克多咬着牙说:“那并不影响我俩有一笔帐要算,我和他,很重要的帐。还是先谈谈现在吧。”

  他详细地讲了自己昨天和今天早上所做的事:在加尔什的调查,同多特雷夫妇、纪尧姆夫妇以及艾丽丝·马松小姐的谈话。他拿出刚从身分鉴定处取来的艾丽丝的材料,念道:“……孤儿,父亲酗酒,母亲患结核病。因为多次偷窃,被从‘疯狂的牧羊女’赶了出来。有迹象表明她在给一个国际团伙做眼线。患二期肺结核。”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戈蒂埃先生对维克多取得的成果表示相当满意。

  “你的意见呢,莫勒翁?”

  “干得不错,”警长答道,讲话带点保留,“干得不错,还应该进一步调查。如果你同意,我就单独审问一下男爵。”

  “你自己问吧。”维克多以一向的随意态度说,“我在我车子里等你。”

  “今晚大家再到这里来。”处长总结道,“这样可以向检察院的预审提供重要的材料。”

  一小时后;莫勒翁将男爵带回汽车,对维克多说:“对这家伙没有办法。”

  “那么去艾丽丝·马松住处吧?”维克多建议。

  警长表示反对:“她被看着呢。搜查随时开始,甚至我们到之前就已经做了。我想这并不急。”

  “你说什么?”

  “凶杀发生时,加尔什镇参议员、多特雷的房东居斯塔夫’纪尧姆在干什么?这是他妻子自己问的问题,我也想就此问一下他的朋友菲利克斯·德瓦尔,此人是圣克鲁的一名房地产商和房屋租赁经纪人,我刚搞到他的地址。”

  维克多耸耸肩膀,挨着莫勒翁在驾驶座坐了下来。多特雷和另一名警探坐在后面。

  在圣克鲁,两个人在菲利克斯·德瓦尔的办公室找到了他,他个子很高,棕色头发,胡须精心修理过,一说话便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啊!这件事,可谁在算计我的朋友纪尧姆呢?今天早上以来,又是他妻子的电话,又是两个记者造访。”

  “他们谈什么事?”

  “问前天周四晚上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您回答他们了?”

  “自然是说实话咧当他把我送到家门口时是10点半。”

  “而她妻子讲他直到午夜才回家。”

  “是的,我知道。她喊破嗓门了,像一个嫉妒得发疯的泼辣小妇人,‘晚上10点半以后你干了什么?在哪里?’于是,官司找上来了,记者找上了门,既然凶杀案发生在那个时间里,我可怜的居斯塔夫便成了嫌疑犯!”

  他开怀大笑,说:“居斯塔夫居然是强盗、杀人犯?而居斯塔夫连一只苍蝇都不敢踩死!”

  “您的朋友当时喝多了吗?”

  巴有点多。他喝酒太容易过头了。他甚至还想拖我去离这里500米远的‘十字路口’酒馆。该死的居斯塔夫!”

  两名警探便去了这家酒馆。那里的人告诉他们,前天确实有一位叫居斯塔夫·纪尧姆的常客在刚过了10点半时去喝了一杯茴香酒。

  这样,一个问题便突出了:“居斯塔夫·纪尧姆从10点半到午夜究竟干了什么?”

  他们将男爵送回家,又安排那名随行警探监视。莫勒翁便让维克多将车一直开到纪尧姆的别墅。

  夫妇两人都不在家。

  “去吃午饭吧,”莫勒翁说,“时间不早了。”

  他们在“竞技”咖啡馆吃饭,没有多讲话。维克多以沉默和温色表示自己觉得警长的忙碌非常幼稚。

  “说到底!”莫勒翁大声问,“你不认为这家伙的行为有点怪吗?”

  “哪个家伙?”

  “居斯塔夫·纪尧姆呗。”

  “居斯塔夫·纪尧姆?对我来说他是次要的。”

  “可真见鬼,告诉我你的打算。”

  “直奔艾丽丝·马松住处。”

  “我的意思却是,”莫勒翁激动起来,固执己见,“去见多特雷夫人。走。”

  “好吧。”维克多同意,肩膀耸得更高了。

  那名随行警探正在人行道上监视着房子。他们上了楼。莫勒翁按响门铃,有人开了门。

  他们正要进门,便听到下面有人叫,一名警察飞快地向楼上爬来,正是维克多吩咐监视沃吉拉尔街艾丽丝·马松房间的两名骑车警员之一。

  “发生了什么事?”维克多问。

  “她被杀了!……可能是被勒死的。”

  “艾丽丝·马松?”

  “是的。”

  莫勒翁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意识到自己没有依照维克多的意思着手行动是错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于是便闻人多特雷夫妇的房间,大发雷霆地叫喊起来,大概想激起对方的反应而从中获取点什么:“她被人杀了!这就是结果!为什么你不提醒我们,她,可怜的女孩儿正面临危险?她的被杀说明你把债券交给了她,多特雷……并且有人知道了这件事。谁?你现在准备帮助我们了吧?”

  维克多想拦住他,但莫勒翁仍犟着脑袋:“什么?要我客气点儿?这不是我的习惯。多特雷的情妇被害了!我要问他能、还是不能帮我们调查?而且要马上这样做,不能耽搁。”

  然而,因这些话而激起了反应的倒不是多特雷先生。他愣愣地站着,两眼圆睁,仿佛在努力听懂这些话的意思。他的妻子加布里埃尔却站了起来,身体僵硬地盯着丈夫,等着他抗议。莫勒翁的话一停,她就喃喃地说:“你有情妇……你!你!马克西姆!一个情妇,这么说,每次你去巴黎……”

  她低声重复着自己的话,红红的面庞变得灰白:“情妇!情妇!这怎么可能!你有情妇!……”

  最后,他答话了,依然是那种呻吟般的声音:“原谅我,加布里埃尔……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她现在又死了……”

  她划了个十字。

  “她死了……”

  “你听到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真可怕,我一点也不明白,一场恶梦,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这些人总想抓我?”

  她颤抖了一下。

  “抓你……你疯了……抓你,你!”

  她一阵绝望,扑倒在地,跪着,双手并拢伸向警长,哀求道:“不,不……您没有这个权力……我,我向您发誓,他是无辜的。什么?拉斯科老头的被害?可他在我身边啊!我以我的灵魂发誓,他吻了我,然后,然后……我就在他怀中睡着了……是的,在他怀中……那您想怎样呢?不,不是吗?这太可怕了?”

  她又结巴着讲了几句,然后显得精疲力竭,话语不清,最后昏迷过去了。

  她所表现的一切,一个被骗女人的痛苦、恐惧、祈求、昏迷,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真诚,使人无法怀疑她是在做戏。

  马克西姆·多特雷哭了,没想到去照料她。她很快苏醒过来,跟着抽泣。

  莫勒翁抓住维克多的胳膊,把他拖到外面。在前厅,他们看到那个叫婀娜的老女仆在偷听。警长冲她叫道:“你告诉他们不要出门,到今晚……直到明天,再说下面有人站岗,会拦住他们的。”

  在汽车里,他用疲惫的口气说:“她在撒谎吗?谁知道呢!我见过许多很会演戏的女人!你怎么看?”

  但是维克多缄默不语。他把车开得飞快,莫勒翁想让他慢下来,但不敢,伯维克多反而开得更快。他们彼此都很恼怒。刑警处处长所安排的这两名同伴并不和睦。

  莫勒翁一直到穿过沃吉拉尔街角围聚的人群,走进房子时仍怒气冲冲。相反维克多却镇定自若。

  下面是人们向他汇报的情况以及自己所记下的细节:

  下午1点钟,来搜查的警察在四楼平台按门铃,却无人应声,而街上值勤的骑车警察告诉他们艾丽丝·马松小姐并没离开房子。于是他们便叫来附近的一名锁匠。门打开了,一进房间就看到艾丽丝·马松仰面躺在卧室的沙发床上,脸色灰白,两臂僵硬,两只手腕因为反抗而扭曲着。

  没有血迹。没有武器。家具和物品上没有搏斗的痕迹。但艾丽丝面部浮肿、满是淤血的斑痕。

  “这些淤斑说明,”法医说,“她是被人用绳子或毛巾绞死的……也许是围巾。”

  维克多马上注意到被害者的橙绿花纹围巾不见了。他问别人,结果没有谁见过它。

  奇怪的是,抽屉没被动过,带镜子的衣橱也原样未动。维克多找到了旅行包和旅行箱,它们都是早上离开时的样子。这表明凶手没有找债券,或是他本来就知道债券并不在这房里。

  门房太太被询问时,指给他们看自己房间位置不好,她看不到所有进出的人,并说公寓很多,来去的人很多。总之,她没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对警方毫无帮助。

  莫勒翁把维克多拉到一边,告诉他,中午12点不到,六楼的一名房客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上遇见一个步履匆匆的女人,而那时四楼的一扇门好像刚刚关上。这个女人穿着简朴,样子安分。他没看见她的脸,似乎有东西挡着。

  莫勒翁接着说:“死亡确定在中午时,这是法医讲的,但确切时间会有两三个小时的误差,因为死者身体不好。另外,检查结果说明,凶手动过的东西上并没留下指纹。这又是戴手套作的案。”

  维克多在一角坐下来,注视着现场。一名警察有条不紊地搜着房间,他检查每一件小玩意儿,细细察看墙壁,抖抖窗帘。一个草编的旧烟盒被打开,从中倒出十几张发白、拍得很差的照片。

  维克多检查这些照片。都是业余作品,好像在一个朋友聚会上拍的。照片上有艾丽丝·马松的伙伴:伴舞女郎、时装店员、商店职工……但在烟盒底的丝纸下面,他又发现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被折了两折。他基本肯定照片上的人就是在巴拉塔扎尔影院和“陋屋”见到过的神秘女人。

  他一声不响地把照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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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逮捕 



  刑警处长所召集的会议在预审法官瓦里杜先生的办公室举行。瓦里杜先生刚从一陋屋一回来,他在那里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取证。

  会开得乱七八糟。大家议论国防债券案已经导致两起凶杀,公众为之震惊,报界在爆炒此案。从种种互相矛盾的事件、难以成立的假设、没有根据的指控以及耸人听闻的谣言所构成的迷雾中,亚森·鲁宾的名字开始显现出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一周时间内发生的。这一周中,每天都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应该赶快采取行动,从现在起只许成功。”警察局长强调说。局长是亲自来听取莫勒翁警长汇报的,讲完这话,他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叫出去了。

  “赶快行动?”性格沉静、做事犹豫的瓦里杜先生说。他一贯主张应该随情况变化而走一步看一步。“赶快行动,说得倒轻巧,可怎么行动呢?如何成功呢?我们一去捕捉事实,事实就会烟消云散。大家的意见互相对立,它们都是那么有逻辑性,而又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首先,没有任何无可辩驳的证据表明国防债券失窃案与拉斯科老头被杀有必然的联系。阿尔方斯·奥底格朗和打字员欧内斯特蒂娜并没有否认他们所扮演的过渡角色。但是莎姗太太却申辩自己是无辜的,尽管她同拉斯科老头的暧昧关系可以得到确定,但黄色信封却只能追查到此了。这样,即使多特雷男爵很值得怀疑,但他的犯罪动机仍不清楚。

  最后,拉斯科老头的被害与艾丽丝·马松的被杀又有什么联系呢?

  “总之,”莫勒翁警长说,“所有这些事情只是维克多警探感情冲动所联系起来的,他星期天从巴拉塔扎尔影院开始追查,今天追查到艾丽丝·马松的尸体上面了。因此最终可以讲,他把自己对案情的解释强加给了我们。”

  维克多警探耸耸肩。这种会议让他感到厌烦。他固执地保持沉默,会议不欢而散。

  第二天是星期日,他将一位以前的保安人员叫到家里。这类保安人员退休以后不愿离开警察局,局里考虑到他们的忠诚和以前所做的贡献,也愿意继续雇用他们。这位叫拉尔莫那的老人对维克多非常敬佩,言听计从,随时准备完成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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