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不相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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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不相迟- 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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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生总会说,宜英,我要等你长大,然后,娶你做我的妻子。

宜英就会羞涩地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海生笑着摇头,你只有十六岁。

宜英说,那我要快点到十八岁,然后你娶我,好吗?

海生将她搂紧,说,好。

宜英的父母平时工作很忙,是管辖整个大澳渔村的工作,所以,对于宜英的恋爱情况一无所知。就这样,海生和宜英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

宜英十八岁了。

海生,二十二岁。

宜英出落得楚楚动人,而海生,愈发地英俊挺拔。

出海打渔不再是海生的唯一工作,他有了自己的工作,在城里,只是在休假的时候会回到大澳渔村来替父亲出海。

宜英也上了大学,近乎以死相逼才留在了香港上大学。

这样一来,海生和宜英的接触愈发地频密。

海生为宜英庆祝十八岁生日。

那一晚,他们选择了露营。

篝火下,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夜空很遥远,星星却很近。

铺满了夜空,似乎一伸手就能抓到似的。

海生亲吻着宜英,说,真想马上把你娶回家。

宜英笑道,我已经十八岁了。

海生看着她,眼里的光如星星般深邃迷人。

宜英看着看着,红了眼,她觉得,他的眼睛异常地火热,跟以往不同。

那一晚,宜英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海生。

在那个年代,婚前就发生这种事,大胆而又禁忌。

海生跟宜英说,等这个学期过去,他就到她家跟她父母提亲。

可是,还没等学期过去,宜英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头晕、恶心,整日恹恹。海生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便带她去看了医生。

结果查出,宜英怀孕了。

只有十八岁的宜英吓坏了。

可海生异常地高兴,抱着她兴奋地说,他当爸爸了,当爸爸了……

宜英有点手足无措,她问海生,我们怎么办?

海生摸着她的头说,傻瓜,我们当然要结婚了。

宜英羞涩了。

就这样,海生迫不及待地去宜英家提亲。

宜英的父母听到一切事后尤为震惊,震惊过后就是勃然大怒,赶走了海生。可海生第二天依旧登门,跟宜英父母说,他要为宜英和孩子负责。

宜英的父母一怒之下将宜英关在了房间里,不允许宜英再去见海生。

后来,宜英才知道,原来她父母早有打算将她嫁到一个有钱人家里去,他们怎么能看上海生?她哭着求父母,让她去找海生,她不能没有海生,也不能没有孩子。

宜英的父母呵斥她年纪轻轻不学好,又怒骂海生是趁人之危,要利用手里的权利将海生关进大牢。宜英知道后,以死相逼,跟父母说如果海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宜英的父母当然不可能看着她死,也只好放过海生。

海生心里惦记着宜英,天天去宜英家求她的父母,每一次都被人扫地出门。

宜英父母生怕宜英肚子越来越大会露陷,所以强迫宜英打掉孩子,宜英死活不肯,她每天握着刀,只要任何人一靠近她就举刀子。

最后,宜英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表面妥协。

却跟海生说,你去打万斤的鱼来,我们就同意你们结婚。

海生以为看到了希望,便点头答应。

那时候,已是深秋,想要在大澳打到那么多鱼是不可能的,所以海生需要出海去其他海域打渔。宜英说服了父母跑到海边去见海生,两人在海边依依不舍。

海生跟她说,等我回来,等我打到万斤鱼,回来娶你。

宜英说,你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一直地等你,我不会嫁给其他人。

海生眼眶红了,亲了她后,上了渔船。

宜英一直在岸上相送,直到,渔船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就这样,宜英等啊等。

深秋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海生始终没有回来。

初冬了,下雪了,渔船都歇息了,又隆冬了,过年了,海生还是没有回来。

宜英的肚子渐渐大了,她小心每一天的饮食,因为她知道,她的父母还没有打消要她嫁人的念头。她每一天都在海滩上等待,希望有一天能看见海生的渔船回来,就像是平常一样,他站在渔船之上,冲着海岸上的她欢呼招手。

大年初五,海生终于有消息了。

却,是被人带回的尸体。

海生死了,他吃了船上有毒的食物再也没回来,渔船搁浅了很久才被人发现的。

海生尸体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已是惨不忍睹。

宜英哭得死去活来。

海生的父亲一脸的沧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在他沉默的神情中蔓延。他不建议火葬,他说,海生是渔民的儿子,海生海生,海上生,海上死。

他将海生水葬了。

宜英彻底疯了,如果不是有人拦着她,她也一定会奔向大海。

从那天起,宜英就天天哭,她的父母生怕她出事就天天看着她,并且趁着她不注意,终于以一碗汤药拿掉了她的孩子。

宜英每天抱着枕头,喃喃自语。

直到有一天,父母还是松懈了。

宜英跑到了海边,跑到了海生下葬的地方,对着茫茫大海,怀里还抱着枕头,她说,海生,你说过你会回来娶我,为什么没有回来呢?这辈子找不到你了,那么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问清楚啊……

翌日,有渔民发现宜英的尸体。

她溺死在海水之中,手里还攥着海生的黑白照片。

杨玥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故事到了尾声后,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素叶和方倍蕾听完后,心里也怪难受的。

“素医生,方医生,我到底是谁?我是宜英还是杨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有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我能够感觉到宜英的痛,就好像……就好像她是我,我是她……”杨玥一脸的悲凉。

方倍蕾无法跟她解释说,刚刚是用了前世回溯疗法,因为就算是用了这个治疗方法,她也无法跟杨玥解释前世今生,是啊,她只能跟杨玥解释这个治疗法,但不意味着她就那么肯定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啊。

素叶看着杨玥,调整了下情绪问,“你确定之前没有听说过有关宜英和海生的故事吗?”

杨玥摇头,“我从来不知道宜英这个名字。”

“大澳渔村你去过吗?”

杨玥也摇头。

“你刚刚说,这个故事是发生了很久以前对吗?”

杨玥点头,“嗯,我记得画面中全都是些陈旧的东西,不像是现代社会。”

“你能画出相关的画面吗?”素叶追问,“例如宜英家的摆设,又或者是海生父亲、宜英父母的样子。”

杨玥想了想,点头,“可以。”

素叶给了她画纸。

趁着杨玥作画时,方倍蕾将素叶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嗓音说,“你知道前世今生这个说法至今没被人承认过,我们要如何跟杨玥解释?总不能说宜英是她的前世吧?这种说辞太荒唐了。”

“我需要确定后才能给她结论。”素叶肯定地说,“我必须要先确定大澳渔村真的有宜英和海生这两个人才行。”

方倍蕾重重地叹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谁不厚道

快近八月半了,空气里初秋的味道更浓了些。

早晚开始有一点点的凉,但很快地,这种凉就会随着日出而冲淡,裹着夏天的余热,开始了不阴不阳的闷潮。

这样的气流对冲,造成了不少人的感冒。

早秋的新品都开始火热售卖中。

也包括钻石行业。

纪氏的秋冬品在销量上呈现了一道波浪线,刚开始新品推出时被一下子炒得沸沸扬扬,加上精石有小道消息传来,与刺绣款有关的关系,所以纪氏的刺绣款吸纳了足够多的眼球,但后来,精石突然玩了经典收藏这么一招,在市场销量份额上抢走了纪氏的独占鳌头,所以,纪氏多少吃了点亏。

可现在,精石董事长叶渊遇害一事被媒体持续抄热,股民们开始对精石失去信心,精石的股市动荡不安,继而造成了销售市场的萎缩,所以,纪氏又开始生龙活虎了起来。

而这一次纪氏的生龙活虎,绝对不再是依赖于刺绣款,他们面对大众又推出一款新的产品,完全不同于刺绣款的传统,而是融入了时尚前卫的元素,以上好主钻为前提,多铺有彩钻做配饰,风格像是一团团夸张而又锦簇的花儿,令珠宝界在这个初秋来临之时增添了不少色彩。

众人都在感叹纪氏少东家的精明能干,能够不动声色地推出两款新品,这远超于一般公司的魄力。

可外界人谁也不知,这一款才是纪氏原本想要推出的秋冬新品,如果不是对付年柏彦,纪东岩绝对不会先让出时间段将市场留给刺绣款。

夏末秋初,这段时间似乎人人都在忙。

忙碌,令原本空虚的人性变得愈发地麻木,继而,忽略了很多内心的渴望。

素叶在张罗着前往大澳渔村的事儿,当然,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年柏彦说。这段时间他变得很忙很忙,每一天她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似乎又像是回到了从前。

他很早就出门,然后当她都下班回家了,还不见年柏彦的身影。

往往都是到了大半夜的时候,年柏彦才拖着倦怠不堪的身子回到四合院。

有好几次素叶忍不住问他在忙什么。

他只是跟她说,没什么,精石的一些事而已。

素叶心里有点气,但又没处撒。她是叶家的人,又是精石的股东,按理说他忙精石的事她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自私肯定是有的,她希望年柏彦远离精石,越远越好。

只可惜,叶渊的事似乎就只能是年柏彦来忙。

终于有一天素叶爆发了。

当然,不是面对年柏彦。

因为,年柏彦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在家。

她只能冲着叶渊发火。

发火时,叶渊还是在边吃东西边看电视剧。

素叶扯着抱枕狠狠砸在了叶渊的脑袋上,恶狠狠抱怨道: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家柏彦也不用天天不着家。

叶渊没恼,他看出素叶这两天就憋着一股子邪火呢,笑道,女生外向啊,我是你大哥,你都不关心我的情况。

素叶火冒三丈,你的事找警察去,干什么要找年柏彦?

叶渊双手一摊,你弟弟素凯是警察,你很清楚并不是所有警察都是神探柯南,叶玉的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我的案子更靠不上边儿了。

素叶气得直叫唤,叶渊,你赶紧回自己家里去!

叶渊双手一摊,不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在法律上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们把我的死亡证明都开了,我现在出去算什么?

素叶真是后悔当初一时心软答应了他的请求。

叶渊凑过来笑呵呵道,小妹,你有心事就跟哥哥说说,别憋在心里。

素叶手拿一只苹果塞进叶渊的嘴里,凶巴巴道,犯得上跟你说吗?

叶渊无语。

可事实上,连叶渊都没察觉出素叶的情绪变化来。

自从接了杨玥的案子后,素叶觉得哪里变得不对劲了。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临近一样,可她仍处于后知后觉的状态之中,这种无法抓住的感觉令她心生彷徨和惧怕,她渴望年柏彦能够在自己身边,渴望搂着他抱着他,渴望在他的怀里汲取安全感。

这阵子,她做的梦也开始多了起来。

甚至有好几次她像是又回到了尼泊尔境内,回到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山峰之上。

她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是男人的声音。

又像是看见了男人的身影,于半山腰之间,然后,崩落。

每次她从梦里醒来的时候都是一身冷汗,黑暗,将她席卷。

她转头再看向一旁,空空如也,总是看不见年柏彦躺在那儿。

素叶害怕这种感觉。

她害怕再梦见蒋斌,害怕梦见一些乌七八糟的梦,害怕自己在梦里被如同凛冽寒风包裹的感觉袭击。

好几次,她摸索着*头的电话打给年柏彦。

那边倒是接电话了,但显然的,他很忙,嗓音听上去也有些倦怠,她不想扰他,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的回答基本上都是,快了,你先睡,别等我了。

素叶好几次从梦中惊醒过后,拨打年柏彦的电话,然后听着他这么说,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于是,便失眠了。

成夜成夜的失眠。

她又开始惧怕黑暗,于是,睡觉的时候都留着一盏灯,只希望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不会太寒凉。

有好几次她实在睡不着了,就窝坐在*上想,是不是夫妻到了一定阶段都是这样?过了新鲜腻歪期,两个人就渴望重新恢复到独立的个体,尤其是男人?她很讨厌这样的时期,讨厌自己从梦中惊醒时他不在她身边,而找到他的唯一方式就是打电话。

她应该相信他还是爱她的,不是吗?

杨玥又接受了几次治疗,每一次都会多说一些有关宜英和海生的事,方倍蕾的任务主要是催眠引导,在成功地开启杨玥的潜意识,让她记起更多的事情后,方倍蕾就功成身退了。

而素叶,单独面对杨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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