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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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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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令下:荣帝暴病,薨,恩允娆姜皇后殉葬。不到半日,四国皆知。
    南诏巫都。
    “殉葬?”
    东陵芷一声冷笑,打翻了掌下的蛊盏,一团乌黑的雾气瞬间便弥散开来。
    “公主。”地上,戎装女子半跪,神色沉凝复杂,“四国境内都知道北沧秦王下了阎王令,公主的性命,”“秦王势在必得。”这女子,是南诏的卫骑将军,名铁潇云。
    北沧秦王的阎王令,若出,至今绝无生还。
    东陵芷嗤笑,指尖凝起那黑雾,她紧握:“他可真够狠心。”似苦笑,眸子薄凉得渗人,“当年我怎么就救了他这匹狼?”
    悔恨吗?她恨,却该死地不知悔改,她想,她是魔障了,竟想着若有重来,定要重蹈覆辙。
    铁潇云面色越发紧张:“还有……”抬眸,语气沉重,“北沧出兵南诏,已攻入翔麟城,大燕援兵三十万,常钰王领兵,也已经过了黔城,大军已经兵临南站城下,这场战乱,一触即发,南诏腹背受敌,四面楚歌。边塞战事吃紧。”
    两国来犯,此番南诏,危矣。
    东陵芷只是冷笑置之:“还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抬眸,神色不见半分慌乱,“母皇呢?”
    铁潇云道:“这一战,凶多,吉少。女帝陛下,主和。”
    主和,无疑是割地赔款。那两个人贪心着呢。东陵芷反笑:“和?”摇摇头,“他们不会应的,本宫又怎么甘心。”手指扣着木桌,片刻沉吟,东陵芷道,“传书西启,本宫拜帖萧太子。”
    四国鼎立,两国来犯,为今之计,只有联盟。天下已乱,大战将起,西启,安能独善其身?
    南诏边塞,战事箭在弦上,就等大燕胤荣皇贵妃一声令下,她只言,封后在即,普天同庆。
    史书有记,七月七号,大燕皇后册封,同日,北沧秦王登基,国好,阑。
    七月六日,大喜前日,倒是格外安生,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才辰时,天还蒙蒙亮,内侍局送来了皇贵妃明日封后大典要穿的凤袍,据说是一百零八位绣娘连夜赶制了五天。
    绣娘?
    闻柒笑了,她倒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有如此养家糊口的手艺呢。她走过去,停在一百零八位绣娘中的一位跟前:“何必畏畏缩缩,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女子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头,喊了一声:“闻柒。”
    慧恭长公主秦楚玥,倒是故人来。

☆、第十五章

“何必畏畏缩缩,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那垂眉敛眸的女子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头,喊了一声:“闻柒。”慧恭长公主秦楚玥,倒是故人来。
    闻柒佯作惊吓,后退了数步,揉着小心肝:“大早上的,居然见到鬼了。”抬着头,摸着下巴自顾捉摸着,“难道这几日黄历不好?要不要换个日子封后呢,免得生了事端,麻烦。”
    可不就是鬼,大燕谁不知道,惠妃诞下常山王,难产而死。
    秦楚玥抬起目光,些许憔悴,几分凄楚,哀婉地道:“我想见见他。”
    他?小十七啊,果然是亲生的!闻柒挑挑眉,摆了个兴致缺缺的神色。
    秦楚玥嗓音有些哽塞了,似央求:“除了你,我毫无办法。”泪光楚楚,挂在睫上。
    苦肉计?
    闻柒倒是不吃这一套,似笑非笑地打趣:“你可是忘了?你是个已死之人,何故还依依不舍眷恋尘世。”她摆摆手,一脸慈悲为怀的模样,“早些投胎去吧,别惦记别的了。”
    这人,真当人亲妈死了啊。
    秦楚玥却仍跪在地上不起,凄凄惨惨的泪眸盯着闻柒:“一眼,一眼就好。”
    苦肉计?还是诱敌计?思儿心切?还是居心叵测?闻柒深思熟虑,摩挲着下巴摇头叹气:“你真走运,遇上了菩萨心肠的本宫。”
    菩萨心肠?谁?闻柒吗?哈哈哈,向天再笑五百声!秦楚玥也笑了,好似心满意足。
    闻柒抿了一口茶,语气甚是和善:“哦,记住你说的,就看一眼,千万别把本宫的菩萨心肠当做愚蠢哦。”
    诚然,闻柒不愚蠢,她精着呢。
    秦楚玥默然,并未接话。片刻,叶九便抱来了十七,她立刻站起来,神色激动不已:“孩子,”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秦楚玥抬起手,颤抖、僵硬,“我的孩子。”
    那指尖刚触碰到包裹孩子的布帛,闻柒突然横在中间,一把接过去,看着秦楚玥悬在空中空落落的手,闻柒好心提醒:“你好像忘了,他是本宫的孩子。”挥挥手,宫人尽退去。
    诶,春天后母心啊!
    “我——”秦楚玥喉咙一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语气小心翼翼,“我能抱抱他吗?”
    嗯,她不是菩萨心肠嘛,很大方的,递过去:“别弄醒了,这小祖宗随本宫,脾气不太好。”还真当是自个亲儿子了,我滴个亲娘哟!
    秦楚玥伸出手,颤抖的厉害,眸光凝着,一动不动。
    “别手抖啊。”闻柒似笑而非,“万一手滑了,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说完,闻柒松手,秦楚玥举着双手,托着布帛里的孩子,动作僵硬,颤抖,不曾停歇,越发厉害,骤然一滑——
    她摊上大事儿了!
    闻柒想也不想,往地上一扑,滚落在地,随即腹部一个重击,孩子落在了怀里,她……靠,肯定内出血了。十七哼哼唧唧一声,继续睡。
    说实话,闻柒很狠这种条件反射,人亲妈都不扑下去,她这个后妈多个毛事啊,当下惊魂普定,闻柒看着怀里小娃:“本宫真的是后妈吗?本宫怀疑是亲妈!”抬头,“你是故意的?”
    话刚完,趁其不备,秦楚玥抬手,闻柒抱着孩子,双手毫无招架之余,重重一掌落下,闻柒只觉脖颈一麻,动不了了,眸子转了转,道了句:“身手不错。”她想她忘了秦楚玥曾是个细作,她想她不该扑地上的,她想她不该用脖子去接一掌,她想她应该用某人的亲儿子去接掌,她想……还没想完——
    咚!
    两腿一蹬,闻柒两眼翻白,不省人事了,手一撒,只是……十七还稳稳被护在怀里,水得香甜。
    果然,这才是亲妈有木有!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秦楚玥轻轻自语呢喃,眸光沉浮,慌乱又无奈。
    要是闻柒醒着,一定会说:对不起有用,还要大内监牢干什么?
    假如,十七嚎上那么一嗓子,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总之,燕宫毫无动乱,一切如常。
    天,缓缓沉了,似要变天了,宫门外几乎没有往来的人烟,僻静极了,转角一处,更是昏暗静谧。
    “得手了吗?”
    是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有所防备,格外小心翼翼。
    “别伤害她。”她有些慌促忐忑,迎着微暗的光线,隐约能瞧见女子的容颜。
    此女子,正是秦楚玥。
    男子扶着秦楚玥的肩,郑重道:“我只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转身,浅黄的光晕里,男子容颜清晰可见,棱角分明的俊朗,乃前太子——常德王燕长溥。
    午时,晕晕沉沉的天突然下起雨来。北沧鹩都,倒晴空万里。
    “爷。”梁六急步进殿。
    秦宓放下画笔,视线却依旧瞧着话画里的女子:“可是有爷的信?”语气,多了些许浅浅欢愉。
    梁六回:“是叶九飞鸽来急信了,”语气一沉,梁六凝重了神色,“是闻主子,出事了。”
    画笔骤然折断,秦宓指尖沾染浓墨,一团散步开的乌黑,如同他眸中颜色:“沿路备快马。”
    一句话刚落,风卷起了宣纸,墨染纸张,晕开了一朵墨黑的花纹,风落,已不见了秦宓的身影,唯有门口一抹远去的白衫。
    这轻功!出神入化啊,爷用来追娇妻,未免大材小用了。
    程大刚走到门口,看着地上的画,目瞪口呆:“这就走了?”回头,门外早就瞧不见人影了。
    梁六蹲下,捡起画纸,不经心地反问一句:“不然还要昭告天下万民欢送?”思忖着,“用上爷的轻功,再加上千里马,明日之前应该能赶到吧。”这速度,也是惊悚人,那可是三日三夜的路程啊!
    程大无语问苍天:“就这么走了,明日的登基大典怎么办?”
    怎么办?天大地大爷家女人的事最大!登基?让一边。
    天刚落幕,乌压压得黑,大燕镇国将军府外,屯兵守卫,火把光亮如白昼,内堂里,男人正把酒相商,挑灯密语。
    “燕无吝镇守边塞,常钰王援兵南诏,闻柒的亲随都不在燕都,皇城的御林军便任本将军调遣,秦王远在北沧,闻柒孤身一人受制于人。”姬成鄞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地承诺,“王爷放心,明日定能万无一失。”
    对座,前太子常德王燕长溥放下杯子,神色紧绷,丝毫没有缓和:“不可大意。”瞳孔精光涌现,他又道,“朝中虽有本王旧部,只怕闻柒的眼线心腹更多,即便到时能以假乱真,也恐再生事端。”
    这曾寄情诗词的俊雅公子,何尝不是野心勃勃,帝王家,哪个不会运筹帷幄装模作样。
    一个废黜的前太子,一个架空的奸臣,一拍即合,自然狼狈为奸,也不足为奇。
    姬成鄞啜了一口酒,问:“王爷,您真的只想夺回东宫储君之位?”话里有话,暗藏玄机。
    燕长溥抬起瞳孔,精光闪过:“姬将军此话何意,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东宫储君之位,已是犯上作乱的大罪。
    姬成鄞却笑而不发,眸光尽是诡谲的异光:“圣上缠绵病榻,寿终正寝也不过时日,王爷既能安排人以假乱真让闻柒退位让权,何不,”话语一顿,稍稍压低,引人侧耳,他继续道,“何不一登大统,号令天下。”
    篡位夺权,好大的胃口啊!
    燕长溥思忖再三,终是有顾忌:“名不正言不顺,本王岂能大逆不道。”
    姬成鄞摇头,嗪笑:“怎会名不正言不顺?”语调拖长,眸光阴鸷了,“若得圣上一旨退位诏书……”
    话,说了七分足矣,
    常德王燕长溥了然,面露狠色。
    骤然,门外一声细微的清响,屋中二人皆大惊,姬成鄞直接便拔了剑,走至门口:“谁?!”
    门嘎吱一声响,被缓缓推开,门外的人轻声唤了一句:“是我。”
    门开,外头是姬家的秋白公子。姬成鄞随手便放下了剑,毫不防备。
    一个时辰后,燕宫衍庆宫里,长久的死寂里,忽而有脚步声响,由远及近,轻而平缓。
    床榻上,枯槁的老人猛地睁开浑浊的眸子,瞳孔睃视,翻滚起浮光凌乱:“额……额额……”
    如今的炎帝,早已半脚摆踩进了棺材,只剩一口咽不下吐不出的气,根本说不出话来,睁着泛黄的眼珠,急剧收缩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对面,男子自身纯黑,兜帽盖住了半张脸,轻轻启唇开口:“是我。”取下兜帽,男子微微抬眸,喊了一声,“父皇。”
    正是常德王燕长溥。果然,一登大统号令天下,他野心于此。
    “额……额!”炎帝面目抽动,喉咙反复发出含糊断续的字符,瞳孔放得很大。
    燕长溥凑近,半跪在榻前:“您想问为何儿臣会在此?”
    炎帝猛地点头。
    燕长溥俯身过去:“儿臣来向父皇讨要一样东西,本就该属于儿臣的东西。”侧耳在炎帝跟前,轻轻念着,“退位诏书。”
    炎帝抽动的脸,一瞬僵硬,瞳孔紧缩。
    后半夜,一直绵绵细雨的天,竟静了下来,风停了,雨也歇了,漆黑的夜空隐隐几颗星子挂着。
    已是子夜时,三更声响,燕都一所荒废的别院里,屋外没有打灯,屋里却有若隐若现烛火,此处,正是远苏国公旧宅,自苏家抄家灭门后,便一直荒废着,平日燕都臣民经此处,都会绕道而行,以免触了霉头。
    这处地,倒是个藏身纳垢的好地方,正是燕长溥藏匿之所。
    门外刚有声响,屋里的女子便提着灯火迎出去,老见来人,道了句:“回来了。”倒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可惜,男怕入错行,女怕跟错郎。曾风华绝贯的北沧慧恭长公主,越发没了昔日风采?
    燕长溥入门就问:“闻柒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秦楚玥提着灯往回走:“里里外外都是镇国将军的人,足足三千人看守,闻柒又被灌了软筋散,怎么跑得了,闻柒还能有通天的本领?”语气,有些晦涩。
    燕长溥这才安心,神色自若了:“那就好。”他凝眸,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地狠厉,“只要没有闻柒,明日定能万无一失。”眸子,竟灼灼如火,滚烫又逼人。
    秦楚玥顿时惊了一下,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燕长溥:“你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她于我,终归是有恩,你不能动她。”秦楚玥神色焦急慌促,眸子紧缩着,“更何况还有秦宓,闻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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