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白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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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白与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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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三太’是指姬野三太吗?” 
  “是的,他跟我一样住在第十五号大楼。三太说夏本获得一个大角色,令他很羡慕。” 
  “‘夏本’就是夏本谦作吗?” 
  “嗯,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听说他以后会像织田裕二一样出名,有段时间他跟京美很要好,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变得很冷淡。” 
  “你去找三太玩之后呢?” 
  “啊!我怎么又说到这里了……呵呵!我大约在十点半回到家,过了半小时左右,妈妈就回来了,一看她的脸,我就恍然大悟了。” 
  “怎么说?” 
  “妈妈脸上的妆跟出门的时候不同,眉毛的画法、口红的颜色都不一样,我不禁在心里窃笑道:‘哈哈!妈妈在外面洗过澡,而且还画了水岛老师喜欢的妆。回家之前刻意洗澡,这表示发生了什么事呢?’” 
  宫本玉树说着,脸上不禁露出微温神色。 
  等等力警官、金田一耕助和山川警官不禁神情严肃地对望着。 
  (现在的女孩子都用如此不怀好意的眼光来现察妈妈吗?) 
    
死者的画像

  金田一耕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重新看着宫本玉树的脸。 
  (这个女孩虽然说自己脑筋不好,但她的细心程度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她母亲可以为水岛港三做不在场证明,反过来说,水岛浩三也可以替她母亲做不在场证明。 
  她是不是拐弯抹角地袒护她的母亲呢?) 
  “玉树小姐。” 
  金田一耕助对等等力警官使了个眼色,接着说: 
  “照你所说,如果昨天晚上你妈妈跟水岛先生一起在某个地方待到十一点左右,而老板娘又是在十一点以前被杀,那么不只是水岛浩三,就连你妈妈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成立。” 
  宫本玉树转动着凸凸的眼睛说: 
  “我妈妈跟这次的事件无关啦!” 
  “可是这场三角恋爱是以水岛先生为中心,还有你妈妈与老板娘共同演出不是吗?” 
  “水岛老师可能真的喜欢老板娘,可是老板娘根本不理他,她只是无奈地将服装设计书或流行杂志借给水岛老师,而我负责跑腿、递送这些书。” 
  “服装设计书或流行杂志?其中有没有这种杂志?” 
  等等力警官使了个眼色,山川警官立刻从剪裁桌下面拿出“FANCY BAYY”杂志。 
  宫本玉树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杂志封面说: 
  “我不太清楚,或许有吧!” 
  “你不是负责帮他们送书吗?” 
  “可是老板娘做事很谨慎,她借人家杂志,都会用包装纸包起来;水岛老师还书的时候,也都会将书包好。不过……” 
  宫本玉树翻着杂志说: 
  “这本杂志我好象在水岛老师那里看过,也可能是在这里看到的……” 
  “玉树小姐,你昨天傍晚有跟水岛先生一起上去第二十号大楼的屋顶吗?” 
  “有。” 
  “那时候,水岛先生应该有听到今天要用柏油涂装屋顶吧!” 
  “这我不太记得,不过三太说,那个人果然是艺术家。” 
  “什么意思?” 
  “好奇心旺盛啊!他像小孩子一般什么都想问,有时候啰嗦得不得了,夏本也说艺术家都是这样的。” 
  “提到三太……他那次在相模湖突然拿出照相机要照相,却惹得老板娘生气,那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次我们不是跟三太一起去的,因为老板娘很少出门,因此我跟京美合力游说她,最后我们把她拉到相模湖。” 
  “而三太他们也去了那里?” 
  “是的。我将我们要去相模湖的事情跟妈妈说了,我妈妈又跟水岛老师说,老师听了很想去,可是想到自己一个人去又怪怪的,因此约夏本和三太一起在后面追来。” 
  “然后呢?” 
  “我们当时搭着船,结果对面有一艘船差点就要撞上我们,我尖叫着跳起来,差点因此翻船……后来却发现那是水岛老师和夏本、三太。” 
  “姬野三太什么时候拿出照相机?” 
  “在树林里吃点心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吧!三太说要拍张纪念照,他突然拿出相机,老板娘看了非常生气。” 
  “当时他有没有拍下照片?” 
  “其他人有拍,照片也在我家,可是老板娘却始终不肯拍照。”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那时候很热……我想起来了!是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因为这里是第一和第三个星期天放假。” 
  山川警官拿出日志说: 
  “八月的第一个礼拜天,也就是六日罗?” 
  “你知道老板娘来这里以前,曾经做过什么事吗?” 
  官本玉树摇头代替回答,然后反问道: 
  “顺子、京美她们呢?还有伊丹先生,他们知道些什么吗?” 
  “没有,他们都不知道。” 
  “那我怎么会知道呢?如果说有谁了解老板娘,我觉得应该是伊丹先生,他昨天晚上有来老板娘这里。” 
  “玉树小姐,你怎么会这样说?难道你有看到伊丹先生来这里?” 
  “其实我也不肯定……” 
  “没关系,你想到什么就尽管说。昨天你和三太出去玩,回来的路上碰到伊丹先生吗?” 
  “不是的。” 
  宫本玉树又恢复原先的天真无邪,恶作剧似地笑着说: 
  “好,我全都说了。昨天晚上我去三太家,可是他们家还有其他人在,所以三太就带我出去。二十号大楼的山崖下面有一个水池叫做‘太郎池’,我们两人去了那里,可是……” 
  “可是什么?” 
  “其实我们两人之间没什么,三太是很纯情的人,我也不想变成像妈妈那样……当时三太谈了很多梦想,包括他想当电影明星等等,我觉得是因为夏本获得演出机会,这件事让三太的情绪很激动……我们当时坐在水池边的大椎木那里。” 
  “嗯,我在第二十号大楼的屋顶上有看到。” 
  “我们躺在推木那里说话,后来水池的另一边有手电筒的灯光靠近我们,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地走过来,我们迅速躲到椎木后面,竟发现绕着水池走来的人是伊丹先生。他没发现我们,爬上坡后往我们这边走来。” 
  “那时候几点?” 
  “正好是九点四十分。” 
  “玉树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正确时间?” 
  “因为三太戴着夜光表,我心想这么晚了,那老头要去哪里呢?一定是去‘蒲公英’……三太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时候我想到妈妈也快回来了,所以也看了一眼三太的手表,当时确实是九点四十分。” 
  (伊丹大辅从府中回来,跑去找河村松江时是九点半左右。如果当时他直接来这里的话,时间不是刚好吗? 
  这么说,伊丹大辅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刚才他为什么不提这件事?) 
  “伊丹先生与河村太太住在水池的另一边吗?” 
  “是的,那边的路很早就通了。听说这附近本来是森林,除了公车走的那条大马路外,池边还有一条捷径。” 
  “玉树小姐,你在水池边待到几点?” 
  “十点二十分。后来因为妈妈快回来,我就回公寓了。” 
  “这段期间,伊丹先生有回到水池这边吗?” 
  “没有,他可能从公车走的大马路那边回去吧!也或者他当时还在这里。” 
  宫本玉树神情害怕地看着工作室里面,说: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 
  “警官不是因为不知道老板娘的长相而感到困扰吗?” 
  “是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们看吗?” 
  “不是我,是水岛老师。” 
  “水岛先生有老板娘的照片吗?” 
  “不是照片,是老板娘的画像。” 
  “水岛先生画了老板娘的画像?” 
  “对,不过他说已经撕破丢掉了。我认为水岛老师说谎,他一定到现在还很慎重地保存着老板娘的画像,呵呵!” 
  水岛浩三有画过片桐恒子的画像,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等等力警官从剪裁桌探出身问道: 
  “玉树小姐,你看过那张画像吗?” 
  “是的,水岛老师画的那张画像碰巧被我看到。” 
  “那张画像大概多大?” 
  “半张画纸左右。” 
  “画像跟老板娘像不像?” 
  “水岛老师虽然不太擅长人物画,不过画老板娘那一张还满像的。” 
  “他是叫老板娘当模特儿对着画的吗?” 
  金田一耕助问道。 
  “不,是他自己偷偷画着好玩的。我想如果跟老板娘讲,水岛老师一定会挨骂的,因此我始终没跟别人提起。” 
  “玉树小姐,你说的话对我们很重要,请你务必叫水岛先生给我们看那张画。” 
  “可是……他可能坚持那张画已经撕破丢掉了。” 
  “如果是那样,就叫他再画一张,画好之后还要请你去看看像不像。” 
  “好啊!没问题。” 
  “金田一先生,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问玉树小姐的吗?” 
  金田一耕助在等等力警官的提醒下,最后又问宫本玉树“白与黑”的问题,不过她也没有联想到什么。 
  这时候,送老板娘尸体去医院的志村刑警回来了,宫本玉树的侦讯到此为止。 
  “志村,情况怎么样?” 
  “那种情况哪能验尸啊!好不容易才把尸体上的柏油剥下来。现在正要开始验尸呢!金田一先生,你看看我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啊!” 
  志村刑警一边发出悲惨的声音,一边摊开双手,只见他满身都是柏油。 
  “啊哈哈!辛苦了,尸体的脸怎么样?”, 
  “唉!是一具没有脸的尸体,愈来愈进人金田一先生的拿手领域了。” 
  “志村,还是看不清楚吗?” 
  等等力警官担心地问。 
  “脸部根本看不清楚,完全变成黏糊糊的肉块……” 
  “死因与死亡时间是……” 
  “被害人是被绳子勒死的,尸体上的柏油剥下后,脖子后面的痕迹仍明显存在,因此知道她是被勒死的,不过详细情况要看解剖结果才会知道。” 
  “死亡时间呢?” 
  “大约是昨天晚上十点前后,以十点为中心,前后加减一个小时,应该是在那段时间被杀害的。” 
  以十点为中心,前后加减一个小时……那正是伊丹大辅来社区的时间,同时也是须藤顺子的丈夫——须藤达雄前往“蒲公英”的时候。 
  “对了,金田一先生。” 
  “是。” 
  “这里还有一件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 
  “江马在二楼卧室地毯上发现的血迹并不是被害人的。被害人的血型是A型,而地毯上采到的血迹是B型……说不定这不是麻烦事,它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血迹,对案情有帮助。” 

第9章 插曲



  S·Y先生的胸部有毛病,稍微劳累一点就会吐血。他这个老毛病已经有将近三十年的历史,通常是在春、秋季节交替的时候发作。 
  今年夏天他去信州避暑,原本想好好地疗养一番,不料一回来又因为东京的酷暑而卧倒在床。可以下床后,有两、三天只能在自家院子里稍微运动一下,他已经很久没像今天早上这样带着爱犬出门散步了。 
  S·Y先生养的这只柴犬个头虽小,却很凶猛;他拉着柴犬走了一个小时,肺脏的血管似乎因过度劳累而破裂了。 
  正当他在看电视转播棒球比赛时,有种滑溜溜的东西一直涌上喉头,他用纸一擦,发现是血块。 
  他与家人都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形,所以并不很惊讶。S·Y先生马上躺在地上,保持平静,等待医生来注射止血剂。 
  他个人对治疗过程比医生还清楚,等到吐出的痰中没有血丝,大约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 
  这段期间内,他的情绪必须保持平静,不能接受任何刺激,连电视、报纸、收音机都不可以看、听。 
  他旧病复发的那一晚,金田一耕助打过电话来,说他人在附近的S警局,想顺道过来拜访,可是S·Y先生的家人把情况告诉他之后,金田一耕助便决定暂时不过来了。 
  平常一个礼拜后血丝就会消失,这次却花了十天的时间。 
  S·Y先生可以在病床上看报纸的那一天,早报整个版面都是众议院解散的消息。他请人将自己病倒后十二天的报纸都拿来,按照日期从社会版开始看起,才知道“日出社区”发生一桩奇怪的凶杀案。 
  一向粗心的S·Y先生并未发现报上刊登的“日出社区”,就是他上回误认为海市蜃楼的那个新社区。 
  这桩凶杀案之所以吸引他,是因为被害者的尸体在灼热的柏油下面被发现,而且脸孔已经无法辨识。 
  现在是十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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