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习做菜也是工作。”洛颜风说，“伯母不是还准备了骨头汤吗？早点送过去吧，放了一上午，凉了就不好喝了。”
叶萌萌看着一边的保温桶，腼腆地笑笑说：“多谢洛总体贴，我这就去POLLUX学习。”
“嗯，快去吧，别告诉他我先帮他尝了两块啊。”洛颜风说了一声，“味道还是不错的。”
司徒隆安吊着手臂正在监督厨师们制作食物，有一个服务员小妹很兴奋地跑来汇报：“老板，昨天那个小姐来了，还提着东西来看你呢。”
司徒隆安扶额，很无奈地走到大厅，就见叶萌萌手上抱着一个大东西，正跟服务台的员工们说笑。
“你不用上班吗？”司徒隆安黑着脸说。虽然是问叶萌萌，但服务员小妹也心虚地闪到一边去看菜谱。
“哦，这也是洛总交代的工作。”叶萌萌微笑，然后把保温盒提起来说，“能不能借你的厨房用用，我把汤热一下。”
“我不习惯别人动我的厨房。”司徒隆安说，“你那装的是什么东西？”
“有微波炉也行。”叶萌萌说，“这是我妈妈熬的骨头汤，可香了。”
“难道是给我手臂的补偿？”司徒隆安不屑，“难道你不知道骨头汤里的钙质根本就很难吸收，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吗？”
“大概知道一点儿，不过……”叶萌萌对恩人继续展开微笑攻势，“排骨鲜汤，真的很好喝的。”
又问旁边一个过路的服务员小妹，“请问你们这微波炉在哪里？”
“哦，总厨的厨房就有。”小妹回答了一句，马上闪开。
“谢谢。”叶萌萌轻扬着笑容，熟悉地走进了总厨的专用厨房。
“喂，你怎么乱闯我的地方！”司徒隆安无奈，只得跟了进去。
13。学做意大利美味
司徒隆安还是很给叶萌萌面子，不但让她用微波炉热汤，还吃下了一大碗的排骨。
再接下来，叶萌萌提出要学做意大利美味，这是洛颜风交予的任务。
司徒隆安不悦道：“那不是瞎扯吗，这些功夫是几天就能速成的吗？你去给他做绝代双椒，或者叫外卖吧。”
叶萌萌可不想自己再吃辣椒了，于是赔笑脸说：“司徒总厨大人大量，我们洛总就是个吃货。我这助理也不好当的，怎么总得学学，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司徒隆安不想搭理。
叶萌萌又说：“其实我也不明白洛总为什么非要来您这蹭饭，曙光大厦就有不少厨子嘛。可我拿他工资的就一定得干活了。当然我知道您现在是应该多休息的，如果是我，我宁愿自己泡方便面也不想劳累您啊……”
“那就煮面吧。”
“什么？”
“材料都是现成的，我说，你弄去。”司徒隆安说。
“可是……”
“回去就说我指导的，他要不爱吃，以后就别想蹭了。”
叶萌萌很纠结，但她只有这个选择，“请司徒总厨指导吧。”
“我只说一遍，你听清了。”司徒隆安清了清嗓子，叶萌萌急忙拿出纸笔做笔记。
“先烧水，水里放勺盐和橄榄油，把意粉煮七成熟，面捞出过凉，拌入橄榄油备用……”
“两分钟后，最后把调好的酱汁洒上去就完了。”
“等下，那个酱汁……”东西一大堆，好像有些材料用法没听清啊。
司徒隆安却已转身，“就这样，指导完毕，你看着做吧。”
“司徒总厨……”叶萌萌朝着司徒隆安的背影喊道，怎么办呢，又是黄油，又是蘑菇，又是番茄，还有什么来着，生蚝？
叶萌萌一个人待在总厨的高级厨房里，材料倒是不难找，可是对这些锅啊、灶啊、烤箱啊，她是一点儿都不熟悉。
好歹她也做过家务的，折腾着煮面，调酱汁。她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意大利面，而是用意大利面的食材在做中国风格的杂酱拌面。
半个多小时后，叶萌萌终于把一碗中国式意大利面端到外面给总厨师傅点评。
司徒隆安用银叉子轻轻挑了一根放到嘴里，细细品味。叶萌萌很紧张地凑近问：“怎么样？”
“面还是太硬了。”
叶萌萌的心情灭了一颗星。
司徒隆安又挑了一颗牛肉粒，“你这做的是牛肉酱吗？牛肉切得一点儿都不均匀。”
又灭了一颗星。
他继续品尝，“放了迷迭香吗？味道不够。”
叶萌萌：……
“蛤蜊熟过头了，口感很糟；橄榄油放多了，火候大了，你看这块都糊了。”
叶萌萌的心情就像崩盘的股市一样，直接探底了。
“起司放早了，番茄的皮都没去干净，番茄酱一点儿都不浓，怎么还有那么多水分！”
心情指数都负到太平洋底沟了。叶萌萌仿佛听见星爷在食神里的台词：“失败……失败……失败……”
“我知道错了。”叶萌萌泪流满面，“我把这个吃了重做吧。”
“直接倒掉再做不就行了。”司徒隆安说。
“这样好的食材浪费多可惜。”而且，自己忙了这样久，肚子很饿啊，刚才尝了口，明明也不是很难吃啊。
司徒隆安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我再点评你几句。”
“好……”
司徒隆安尝一口，点评一句，再尝一口，再点评一句，慢慢地居然就把那盘中式意大利杂酱面给吃光了。
叶萌萌眼睁睁地看着盘子，肚子咕咕叫。
司徒很淡定地站起来，走向厨房，“意大利面，我一只手也能调制出来，你过来跟着好好学。”叶萌萌喜笑颜开，忙跟在后面。
其实司徒隆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叶萌萌舍不得倒掉这些难吃的东西，他就给吃掉了。
虽然对他的味蕾是种刺激，可是心里却感觉非常好，似乎只在小时候，才体会过这种感觉，让人怀念和温暖。
走进厨房，叶萌萌跟在身边，司徒隆安开始亲自教学。
他一手握着大勺说：“去，把那个锅接上半锅水……把培根切一下……奶酪不用那么多……我只需要蛋黄，蛋清放一边……算了，不用再做松子酱了，那里有现成的……”
司徒隆安吩咐不断，叶萌萌乐呵呵地跑来跑去，厨房是一片热火朝天啊。
这回不到半个小时，一大盘色彩亮丽的意大利面就端了出来。司徒隆安瞧着她，“要不要试吃一下？”
叶萌萌使劲儿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卷着面往嘴里塞。
“嗯……好吃……没尝出味儿来，我再吃口……唇间好像有点清香。”
司徒隆安笑着看她，“那你再尝一口看看。”
“好。”叶萌萌很听话地继续尝，一直到吃得好饱。
还好司徒隆安是按三人份做的面，否则洛颜风就要饿肚子了。
洛颜风吃完后还算满意，鼓励叶萌萌下班后多去那学习，给算加班费。于是叶萌萌很高兴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从此，不但要给洛颜风当助理，还要去POLLUX给司徒隆安当徒弟。
每天在晨曦的沐浴下，早早来到餐厅，烧水、和面，烘烤糕点；清洗新鲜三文鱼，涂抹、熏制；炸松子、九层塔、大蒜、橄榄油及盐胡椒搅碎，制作松子酱……
14。凌晨被拉去早市买菜
叶萌萌一直习惯早起，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不过她隔壁房间刚搬进一个女同事，是广告策划部的新进职员，叫柯美。两人这天晚上一直聊到凌晨，所以叶萌萌打算这天给自己放个假，少学一天做菜也没什么的。
可是似乎刚睡着，手机就响了，原来是司徒隆安喊她一起去早市买菜。
早市不是菜市场，但菜市场的菜也是从那里批发出去的，要挑选大量的新鲜食材，是一定要去早市的。
司徒隆安还说，洛颜风今天中午在餐厅定了特殊级别的宴席，她作为洛颜风的助理有义务给他当苦力。
叶萌萌看看外面，天才蒙蒙亮，马路上的路灯还没有灭，揉揉眼睛，真是十分有起床气！
为啥她非要黑着个眼圈去做苦力，还是义务的！
带着怨气走出小区，司徒隆安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他穿得依旧很休闲，晨雾在他不羁的发丝上凝出了点点露珠，显得朝气蓬勃的。
他一只手臂吊着绷带，另一只手臂冲叶萌萌扬一扬，“女孩子就是磨磨蹭蹭的，你好慢啊。”
叶萌萌不满，“谁知道你会突然打电话的，有事不早点儿说，弄得人家觉都没睡好。”
“熬夜对女孩子皮肤不好的。”司徒隆安看她，“熊猫一样。”
“要你管！”叶萌萌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时一辆大空间两厢商务车开了过来，司机是POLLUX的员工，但是车型非常眼熟。
“这……这不是洛总的商务车吗？”叶萌萌疑惑。
司徒隆安一脸看白痴的神情，“去早市总不能开跑车去吧。”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是洛……”
“你还挺护主的嘛。”司徒隆安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是他点的餐，不用他的车难道用我的？”
司徒隆安悻悻然先上车，“他居然把宾利开回去了不借我，只能凑合用这个福特商务车了。”
宾利也不适合去早市吧，叶萌萌在心中反驳着。
不久后他们来到南郊的早市。
“虽然像火腿和三文鱼都是事先酿制好的，但我们还需要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海鲜。”司徒隆安径直往前走。
“看这个生菜就非常好，很嫩，很脆，如果是洒了水才新鲜的就不能要。”买了一斤，拎上。
“西兰花的幼嫩程度在于花蕾，凡是含苞未放的，就是嫩品，口感好。看这个，花蕾青绿、柔软饱满，中央隆起，这是最好的。”
“这个鱿鱼不行，你掐一下，都回复不过来，而且没有光泽。”
“刘伯的虾一直很不错，个头大，很活泼。”
叶萌萌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凭脑子就记下这些，可是她又腾不出手来做笔记。
怎么能这样呢！叶萌萌哭泣，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残了个手臂，但是不能一根葱都要自己提啊。而且还不让司机来帮忙，说是怕丢了洛颜风的车赔不起。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整她。
“司徒老板又来买虾了啊。”刘伯看着他喜笑颜开，“咦，手怎么回事儿，受伤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司徒隆安说，“按以前的样子给我挑一份。”
“好嘞。”刘伯应了一声，拿来一个大兜捞虾，然后打量着跟班叶萌萌，“这个小妹是司徒老板新收的徒弟吗？”
司徒隆安微笑默认，叶萌萌无力反驳。
“小姑娘，跟着司徒老板好好干，他做的菜可是一流的。你要能学到三成，就能自己出去开店了。”
叶萌萌想，我才不要自己出去开店呢。
“司徒老板呢，又有涵养，又知识渊博，对人耐心也要求严格，小姑娘好好学啊。”
这种形容词真的是给司徒隆安的吗？叶萌萌很疑惑。
“她可不是我徒弟。”司徒隆安说。
“哦，那是助手啊，助手差不多的，也能学到好多东西。”
叶萌萌眯着眼对刘伯说：“可惜我已经是别人的助手了。”
“哦，那真的很可惜。”刘伯把虾装好，“三百一十二，算三百好了。”
刘伯继续讲：“有这个机会，跟着司徒老板转转，也学得到很多东西。”
叶萌萌的负重又加了十多斤。
司徒隆安付了钱，说：“我们再去前面挑一些牛肉。”
“啊……”叶萌萌哀号了起来。
司徒隆安怪异地看着她。叶萌萌提着的购物袋已经垂到地上，弯腰抬头，无比幽怨地看着司徒隆安：“能不能先把这些放到车上，然后再去挑牛肉？”
司徒隆安却是绷着脸走到叶萌萌的面前，摇摇头说：“如果你觉得这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做不到就该早提出来。死要面子是自己受苦，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讲道理，完全脱线好不好。
叶萌萌有暴力的冲动，但是司徒隆安一弯腰，三下两下就将那近四五十斤的食材一下提在那无恙的手掌里，“回去吧。”他大踏步往前走。
“啊，不买牛肉了吗？”叶萌萌跟着追上。
“那些东西，写个单子让供货商送去餐厅吧。”
有供货商还要亲自来早市挑东西，果然是整自己的啊。叶萌萌很想扑上去咬司徒隆安一口。
叶萌萌早上去上班，双臂一直往下垂着，就像快要断掉一样。
洛颜风看看她，“怎么，司徒那家伙早上折腾你了？”
洛总，你不要这个口气说话，好有歧义的啊。
叶萌萌回答说：“还好，就是去早市买了些菜。”
“上午你的工作得抓紧点儿完成啊。”洛颜风说，“我要的报告你得催一下，还有那些数据，做好给我看。”
“是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