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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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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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地呼吸,终于开口:“嘉颜,我不想伤害你,你懂吗?”

    一瞬间,天仿佛塌了下来。

    心绞痛着,也在冷笑着。

    原来,他还是这样无情。

    嘉颜背过身去,唇边一抹笑意,淡淡开口:“我知道你会这样说,没关系。”

    “嘉颜……”

    “六爷,”嘉颜微微一个欠身,抢先道,“如若你不嫌弃,可否与嘉颜共饮一杯?”

    “嘉颜,你……”

    “一杯酒之后,你我只是朋友,行吗?”

    宁沨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嘉颜一直在笑,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心的疼痛差点让她窒息,也许是因为早就料到了,也许是因为她不再脆弱,迅速擦干眼泪,笑脸迎人。

    “对了,你在皇宫住了有半个月了吧?靖王妃……”

    “可以不要提她吗?”宁沨看着那安静的湖水,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人家都说,先动情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输家,或者他就是彻底的输家。

    嘉颜心里闪过一丝丝的得意,走在前面,引着路。
  

第九十七章 桃之夭夭(一)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1  字数:1239

     御膳房,安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深更半夜鲜有人来,每个宫里都安排的有小灶,夜间肚子饿了,就命宫人做些糕点充饥。御膳房很大,里面的灶台砌的很踏实也很精致,每日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所以这里只放着一些腌腊制品和调味料。角落对着几坛子花雕,这些花雕也是极好的,用来做菜或者大师傅们闲暇时刻品饮。

    “还记得这里吗?”

    “啊?”宁沨看着御膳房熟悉的布置,笑了笑,“记得,我还记得我被父皇罚不准吃饭的时候,是你带我来这里偷东西吃的。”

    这里不曾改变,变的只有人。

    “既然这里也许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我们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

    嘉颜的面容憔悴了些许,好似有些累了。也是,路太长了,走乏了,脚上有累,心也倦了。

    结束?宁沨苦笑,他和濛卿那段荒唐的婚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女子心悦诚服地从了他?真正地爱上他?或者那个时候她心里依旧有个苏尚棠,可是他早就不在乎了。

    嘉颜握紧了粉拳,快步走向角落堆着的几坛子花雕,盈盈地笑着:“如今就让咱们不醉无归。”

    掀开红绸裹着的盖子,一股子清香瞬间占据了整个屋子,酒香四溢,好像要人沉醉在此地,再也起不来一般。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其贲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嘉颜痴痴地笑着:“咱们前楚有个习俗。家中若有女诞生,则酿一坛酒,及至女儿待嫁出阁时,用以宴请宾客,而这坛醇香美酒,即称‘女儿红’。”

    宁沨轻描淡绘地问:“可我听御厨说,此乃江浙一代的名酒,花雕。”

    嘉颜背对着宁沨,宁沨自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她泪花已经落下,滴在酒中,却硬生生地逼迫自己不许哭出声来。顿了顿,才敢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云英早殇,则在祭悼之日,将这盅醇酒分与亲友斟饮共尝,以纪念这早凋的落花,而这坛苦涩美酒,即称‘花雕’。”

    宁沨虽明白嘉颜话中含义,但也不说破,生怕他负不起这般责任,只道:“楚人满腹经纶,我大齐是望尘莫及。”

    “满腹经纶又如何?最后还是国破家亡。”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宁沨不由得吟出这句诗,借酒消愁只怕越来越烦忧。提及了嘉颜的伤心事,宁沨也不好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嘉颜随便找了个精致的酒壶,趁宁沨不注意打开粉拳,将里面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子放入瓶中,再将酒倒进去。耳畔却一直萦绕着宁治的话:“此药入酒即化,可让他睡上两三个时辰。”
  

第九十八章 桃之夭夭(二)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1  字数:694

     如今已过子时,再两三个时辰之后皇上要上朝,御膳房的师傅们也要开始做早膳,到时候一切都生米做成熟饭,由不得他娶不娶。

    嘉颜随手拧了两个小杯子,放在宁沨面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你何时变得粗犷起来了?”

    “难道我江南的小女子当真比不上魏国的宗姬?”嘉颜随意地一笑,却有万般的难受。若非真的比不上他哪儿是这般绝情,敬妃娘娘已经开了玉口,他却要拒绝,让她往后如何在后宫里生存?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

    “什么都别说,咱们喝酒。”嘉颜倒满两个杯子,笑了笑,端给宁沨,“六皇子,请。”

    宁沨淡淡一笑,如果解决濛卿就像嘉颜那么简单就好了。一饮而尽,浓烈、醇香的酒顺着喉咙一点点地滑进胃里,麻麻的。嘉颜看着宁沨展开笑颜,看着宁沨,直勾勾地盯着宁沨,眼神温柔:“六爷,嘉颜一辈子都不会放开您,这壶酒不叫‘花雕’,称作‘女儿红’。”

    “嘉……”“颜”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宁沨已觉得头疼的紧,昏倒在地。

    嘉颜的笑越发阴冷,倒掉杯中的酒水,自语着:“若不是您,嘉颜岂会伤的那么深?若不是您,嘉颜岂会在众人面前丢光了脸面?六爷,嘉颜付出那么多,您岂可将我当作用过的旧物,随手一扔?‘花雕’悲惨醇烈,‘女儿红’馥郁芬芳,您可知咱们楚人之中流传的一句话?”

    她盈盈地笑着,纤纤玉手一边儿开始解开腰带,一边儿说着:“来坛女儿红,永不饮花雕。”

    衣裳一件件退去,玲琅环佩落在地上脆生生地轻响,雪白的身子一展无遗……

第九十九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1  字数:1197

     “六爷!”

    猛然睁开眼,天已大亮,白衫已被冷汗浸湿,大口地喘着粗气。

    “宗姬……”门被推开,听到濛卿的大叫,玉箫冲了进来,双手握拳挡于胸前,看到濛卿无事才收了力。盈盈玉步迈向床边,却见濛卿惨白的脸,甚是担忧:“宗姬做恶梦了?”

    “他还没回来?”

    “是。”

    濛卿苦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何时宗姬也看起了老庄的书籍?”

    “闲来无事就顺便瞧了瞧。”濛卿漫不经心地答着。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濛卿脸上的表情已经将她的心事完全暴露出来,她还是割舍不了。明明知道那一纸白纸黑字的契约就是他们之间的枷锁,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远不止各有所爱那么简单,明明知道他心中一直都只有嘉颜,她还是忍不住沦陷下去。

    他的温润如玉,他的柔情关怀,他的软声细语,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

    “玉箫立刻进宫,让六爷回来。”

    “玉箫!”濛卿唤住玉箫,叹息,“没有必要。”

    濛卿慢慢下了床,玉箫立马为她穿好鞋子,扶她下床。

    濛卿看着玉箫苦笑:“我方才只是梦到,我们的计划失败,六爷他……”濛卿实在无法说出他的下场,皱紧了眉头。心现在都还在乱跳,恍惚间开口:“玉箫,我们是不是错了,我们不该……”

    “宗姬,咱们没错。”玉箫轻轻抚平濛卿的那一“川”,狠狠道,“错的是耶律熙!”语气里充满着仇恨。

    语罢连玉箫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直呼当今圣上的讳乃大不敬。纵然她是因为孝盛帝才家破人亡的,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连三岁孩子都懂。现在是孝盛帝的时代,一言一行都要谨慎,特别是在人多嘴杂的皇家。

    濛卿只是看着玉箫,不发一言,突然话锋一转:“你说,他们会在一起吗?”

    “宗姬要他们在一起,他们就在一起;宗姬不让他们在一起,他们是万万不能在一起!”

    濛卿不再问下去,她清楚地知道,玉箫始终都围着她,不管她问什么,玉箫都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王妃,”纤纤疾步而来,走到门外,喏喏地说,“六爷回来了,说是让您去一趟书房。”

    “知道了,你下去吧。”

    濛卿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回来了却不回屋子,让她去书房,到底出了什么事?装着一肚子的疑问,濛卿换好了衣服,匆匆赶到书房。
  

第一百章 两败俱伤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1  字数:1760

     两人对望一眼,宁沨却一个重重的叹气。

    回想起今天早上的情形,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的心情。

    被陷害?嘉颜不是这种人,直到现在他也认为嘉颜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酒后乱性?可昨晚就一杯酒……

    疑惑充满着他的脑袋,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濛卿解释。

    今天早上御膳房的门被推开的瞬间,流言就已经吹遍了皇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阵风会吹到濛卿耳朵,他怕面对濛卿的冷漠,害怕她从此不再理会他,甚至离开他。

    “你,有事?”自打来了书房,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夹杂着叹息。

    “啊?”宁沨看着濛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有什么就直说。”

    “我……”宁沨还是开不了口。

    ……

    “你还不知道呀,咱们府上马上就会多一个侧王妃了。”

    “是吗?王妃会同意吗?”

    纤纤得意地玩弄着手里的抹布,眉飞色舞地说着她今儿个早上听到的:“你们就不知道了,方才爷让我去找王妃到书房谈话,我听跟着爷的小高子说,爷在宫里好似与承墨轩的宫女张氏有了肌肤之亲。反正敬妃娘娘也指了这桩婚事,只差皇上点头了,依我看呀,八九不离十了!”

    “你可别胡说,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纤纤将抹布一扔,指着那小丫鬟的脑袋,“若此事成真,你敢于我赌上一把么?”

    “你们说什么?!”玉箫本来是要给濛卿端茶去的,没想到走到廊子上就听到三四个小丫头在嚼舌根。

    纤纤和几个小丫鬟都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玉箫狠狠盯着纤纤:“你可知道在背后议论主子该当何罪?”

    玉箫乃六品女官,就连年纪稍长的吴姑姑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这些小丫头自然也是,频频磕头认错。玉箫也摸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心中憋着十分的悲愤,怒道:“去宋总管处领罚!”

    ……

    濛卿看着宁沨有些纠结的模样突然忘记了两人还在冷战,微微一笑:“咱们不是说过,彼此之间没有秘密的吗?”

    “濛卿,我……”

    “骗子!”

    突如起来的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宁沨的话,玉箫的面色极度难看,冲了进来,拉起濛卿的手就要走,濛卿不知所以,挣开玉箫,不解:“怎么了?”

    玉箫看了看濛卿,又看了看宁沨,冷笑着:“宗姬,您还不知道呀,咱们王府立马就要多一个侧王妃出来了。”

    濛卿勉强地笑着:“我知道,是我求母妃的。”

    濛卿的笑却让宁沨火了:“难道你真的就没在乎过我?在这个时候你还能笑?!”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家宗姬?”玉箫愤怒地捏紧了拳头,咬着牙。她知道,假如在濛卿面前说出那一番话,濛卿肯定受不了。

    虽然濛卿嘴巴上不承认自己早就开始在意宁沨,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玉箫看的是一清二楚。

    玉箫虽然一袭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表面上是齐人的装扮,但她骨子里仍旧是魏人。她的狠劲儿宁沨也比不过,只能以皇族身份来压制:“你是什么身份?”

    “我……”玉箫看了看濛卿,突然冷笑,“昨天晚上,咱们自命不凡的王爷和嘉颜姑娘在御膳房共度良宵,不知道……”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终止了玉箫的声音,玉箫捂着疼痛的脸颊看着怒火中烧的宁沨。瞬间她被宁沨的气场压制住,不敢再多言半句。

    纵然他在宫中受人冷眼,但他皇子的身份也没人敢怠慢,与生俱来的皇族气息是不允许有人放肆的。

    濛卿脑袋里全是空白的,只是玉箫的那句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昨天晚上,咱们自命不凡的王爷和嘉颜姑娘在御膳房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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