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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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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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中的,蒙卿瞬间哑口无言。

    她不仅仅是在与宁治斗勇斗智,更是在逃避宁沨。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爱,女人都是小气的,试问天下有几个女人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呢?

    看到蒙卿的表情,宁沨苦笑:“我以为我努力过,尽力了,你就能看到我真心,只是我忘记了,人心不足,你永远都想要父皇的位置!”

    这样严重的责怪让蒙卿不由得步子向后移动,悲寂的笑容瞬间化为阴冷的嘲讽:“尽力?你所谓的尽力就是与张氏卿卿我我?你所谓的尽力就是悠哉无虑?你所谓的尽力就是整日打着尽力的幌子偷懒儿?耶律宁沨,我告诉你,只有失败者才会说他尽力了,只有失败者才用了尽力两个字掩饰他的无能!”

    原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的一言一行全都被她瞧在眼里,他讽刺地笑着:“你到底在我身边安上了多少眼线?”

    他竟这样疑心她?

    伸出手作势要打,宁沨已经闭上眼睛,她却狠不下心,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无力地垂下,痴痴地笑着。宁沨等了许久也不见蒙卿打下来,轻轻睁开眼睛,却迎上她狠绝的眸子,褐色的眸子让他不由得心里一颤,伸手就想抱住她,蒙卿却下意识地往后退。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只是上天捉弄,偏偏遇上了,偏偏沦陷了。

    玉箫站在旁边像个花瓶,向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瞧的一清二楚,只是她深知断不能让宁沨毁了蒙卿,蒙卿是个做大事的人,齐国虽然有着男尊女卑的说法,但以魏国彪悍的民风,只怕天下江山指日可待。

    “王爷!”吴姑姑疾步赶来,面上挂着喜悦,匆匆道,“王爷让老奴好找呀!夫人顺产男婴,只等着王爷前去抚慰。”

    蒙卿轻轻地闭上眼,嘉颜的孩子平安落地,她心中的愧疚也瞬间少了不少,只是愧疚之后还带着一丝遗憾,为何那孩子这般命大,在嘉颜肚子里困了这么久还没有夭折,只怕日后有的烦。

    宁沨见与蒙卿谈不出什么结果,只得与吴姑姑前往嘉颜处,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便是嘉颜和孩子。

    “空有盛开花映月,哪得相思寄清流。”蒙卿低声赋诗,抬起头,不禁想到诗经里的一段,又沉吟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宗姬怎么这回子吟起诗来?”

    “这样好的天日,孩子出生,他该有个好名字。”

    玉箫皱着眉也不落英气:“贱婢产子,难不成还要宗姬费心思起名字?”

    “玉箫说话何时这般不知礼数了?”

    “奴婢只是气不过。”玉箫虎着脸,旁人不知的,还以为宁沨方才惹怒的不是蒙卿,而是她。

    蒙卿摇摇头,走了几步才幽幽道:“祖宗规矩,张氏庶出,儿子自然要挂在我的名下,一会儿你去告诉吴姑姑,这孩子名唤‘康皓’。”

    玉箫松开扶着蒙卿的手,微微欠身:“奴婢这就去。”

    话音一落,一溜烟儿地就消失在廊子的转角处。

    此地各花盛开,只是夜中也少了几分姿色,倒是夜来香的味儿极重,一串串白色的白色的小花朵儿比方才的茉莉还要娇艳,一簇簇地拥在一起,没有茉莉的单调。

    “独夜绽放,那堪寂寞冷清。花无百日红,这话倒也不假。”蒙卿自顾自地摘下一串花,浓香扑鼻,不禁一阵反胃,赶紧丢了这花,还是承受不了这些香味。她素来喜欢姜花的淡雅,不仅仅是颜色,茉莉、夜来香也都为白色,只是香味甚浓,唯独姜花,清新不招人腻,宛若不沾凡尘俗世的仙子一般。

    “王妃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院里?”纤纤快步而来,对她行礼道,“恭喜王妃,王爷得子。”

    蒙卿听到纤纤这般说,不由得心中泛出一阵妒意,却不知她与玉箫说孩子要挂在她名下的那样不在乎,原是旁人没有触及到罢了。

    见蒙卿发神,纤纤料想自个儿许是说错了话,赶紧跪道:“奴婢失言,王妃恕罪。”

    “你说了什么?”

    纤纤以为蒙卿不满,又将方才的话重新了说了遍,赶紧又加上几句:“虽是夫人的儿子,不过也要以王妃的名义,嘉颜夫人断然不会这般糊涂,让儿子庶出。”

    一个嫡位让多少人争破了头,拼的两败俱伤?

    后宫中,为了中宫嫡位,哪个妃嫔不是勾心斗角?朝堂上,为了储位,哪个皇子不是尔虞我诈?就连王府中,为了嫡位,她们也是处处争宠。

    惚恍间想起了那个善良、温柔如水的女子,她痛失孩儿的时候是否也想过今后的路子?

    长叹一声,道:“你随我来书房。”

    纤纤应了一声,赶紧跟着蒙卿走。
  

第一百三十九章 嫡庶有别(一)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7  字数:1131

     西苑主寝里,挂起了帘子,屏风依然在床前挡着。

    她面色苍白,静静地躺着,乳娘怀中的孩子安静地睡着。

    这样便是幸福吗?

    宁沨在心里不断地问着,他的答案为何与她差别这么大?

    慢慢走进嘉颜,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白白嫩嫩的,模样极是可爱。

    在他瞧来,这孩子像极了嘉颜,微笑以对:“辛苦了。”

    遂将孩子抱给乳娘带下去,走到床沿边,软声絮语地问着。

    此刻玉箫大步前来,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玉箫跪道:“禀王爷,王妃说这孩子名唤‘康皓’。”

    “康皓?”宁沨的手轻轻地握着嘉颜的手,吟诵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既是王妃起的名字,自然是极好的。”嘉颜温柔地说着。

    嘉颜却不知道,方才他正想说出这个名字,刚出后院的时候他就望见天边的那一轮皓月,这样的景致在孩子出生时候有,孩子断然也当得起。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到底还是有默契的夫妻,虽有隔阂,还是能想到一块儿去。

    宁沨握着嘉颜手的力道增大了,问着:“康皓是我膝下第一子,按照祖宗规矩,他还随了濛卿。”

    嘉颜的笑容瞬间僵硬住,花了这般心思,糊弄了这些月,得到的却是这结果?

    “我知道,谁能舍得自个儿的孩子呢?不过你在宫中处了那么久,也该明白,孩子不一定是被亲娘养大的,是不是?”

    他也是被惠妃养大的,半点儿血缘都没有,却硬生生地要叫声“母妃。”

    谁能知道嘉颜此刻有多想杀了濛卿,她拼死拼活地隐瞒,如今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努力挤出笑容:“没关系,都在一个屋檐下。”

    她非大度,只是怕拂了宁沨的脸面,惹他不高兴,况且这又不是她的亲儿子,这孩子像她完全是因为他是她远方表妹的儿子,说来她也算幸运。那日无端端地就见着表妹在街头说要卖儿子,她也算是有点儿良心的,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小两口生完孩子就离开晔城。人说一表三千里,表妹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儿子都有六个了,实在养不起,才想到卖儿子的法子。

    “你若喜欢,我让你带康皓?”

    “谢王爷。”
  

第一百四十章 嫡庶有别(二)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7  字数:993

     纤纤见到了书房,抢在蒙卿前面进去,率先点燃蜡烛,蒙卿这才踏入书房,浅浅一声:“研磨。”

    纤纤立刻收起手里的火折子,赶紧往砚台里加了水,拿起墨棒在砚台里滑动,纤纤虽然多嘴,但做事也是不马虎,磨出来的墨汁不浓不清,阵阵墨香飘在屋子里久久不散。

    蒙卿撩起长袖,取下一只狼毫笔,沾上墨水,行笔如流水,很快她已经写完,墨还未干,蒙卿拿起宣纸吹了吹,待墨迹干透才取出盒子里的信封,将信装在信奉里,没有密封,只是道:“你连夜差人送往宫中,务必交到庄妃娘娘手中。”

    这样的差事还是第一次落到纤纤头上,以往王妃的所有事都是玉箫一人经受,这般盛宠她有些禁不住,赶紧接过信,跪道:“谢王妃信任,奴婢这就去办。”

    话语说完就撒腿就跑,蒙卿只是摇摇头,这丫头心是好的,只是太莽撞了。

    纤纤刚一出门就撞见玉箫,她给宁沨带话之后也懒得见两人的恩爱秀,跪安离开。走到前面的转角处却见书房的灯亮着,寻思着许是蒙卿在这里,这不刚来就被纤纤撞个满怀。一边小声嚷嚷着,一边踏进书房。

    “纤纤见鬼了吗,跑那么快?”

    “没事,我只是差她去宫里办点事。”

    “要紧吗?”

    一听是去宫里办事,玉箫生怕莽撞的纤纤会惹出什么事端,届时不好收拾。

    蒙卿摇摇头:“不外乎是让姑母照顾着一个姓乌的秀女。”

    “可是三王妃的姊妹?”

    “正是。”

    “宗姬何时与三王妃这样熟悉?”玉箫皱着眉,“那次她不是有心栽赃嫁祸咱们吗?”

    “陈年旧事,你还提来作甚?”

    蒙卿知道玉箫是放心不下,于是将上次被茉鸢请去饮茶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玉箫。

    同样是没有子嗣的嫡妃,她的心思蒙卿怎么能不理解。只是她的境遇比蒙卿要糟上许多,厉王府的女人可不是张嘉颜这般,母家势力大的不在少数,宁治是个成大事者,断然不会为了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坏事,若有什么人撒野,他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康昀的死对她的打击才这样大,没人会将儿子交给她抚养。

    嘉颜身份卑微,蒙卿又无子嗣,不用宁沨开口,孝盛帝也一样会将康皓归入蒙卿名下,日后康皓自然是称蒙卿为“母”,嘉颜为“姨”。

第一百四十一章 隆平围场(一)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7  字数:4735

     伤春悲秋一直都是文人墨客的经典之作,但也不无道理。

    天高气爽,满地黄花堆积,一条条河在草原上犹如银色的丝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晔城出发,终于驶入了这片旷阔的草原。此地距离晔城只有五日的距离,只是这里的风光却与晔城有着天壤之别,葱葱郁郁的森林,绿中夹着金黄的草原,蓝天白云,弯弯的河流四周有着不知名的小花儿。

    走在最前面的是御前侍卫,个个都是精锐之兵,面色紧张,一点也不为周围的美景所动。后面有二十个宫人,分别拧着吊炉、扛着羽扇等御用之物,宫人们的脚步走的极快,身后的大青马拉着车,虽没有撒腿奔跑,但也是四肢并行,速度也非常人所及。这辆车的速度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十分平稳,四周都有卷翘的檐角,檐角上挂着明黄色的方胜结,风儿一吹,结下装饰的穗一阵飞扬,毫无束缚。

    马车悠悠停下了,车里也是用明黄色的绸缎装饰着,一张几案,一鼎香炉,一盏茶,一本书,宛若一个小天地。此刻车停了,他却合上书闭上眼,眉头紧皱,到了地儿却不想下车,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万岁爷,到了。”曾德权掀开帘子提醒道。

    孝盛帝仍旧不动。

    “万岁爷……”

    “朕知道。”孝盛帝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再次叹息,“下车。”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十一子就在这隆平围场身故的,只是齐国虽大,却找不出一处能与这围场媲美的地儿,每年都有机会来此地呼吸新鲜空气,只是会触及到那颗慈父之心。

    曾德权“诶”了一声,放下帘子,传话道:“下车!”

    后面跟着的马车都掀开帘子,一一下车。

    

    濛卿惨白的脸让宁沨很担心,他不是不知道她怕坐车,但是这样的场面断然不可能让她骑马冒险,万一遇上反贼,岂不自找麻烦?濛卿从下车的那一刻,脚几乎没有沾地,全都是宁沨抱着下车、进帐。还好有随行御医,御医开了付简单方子,交给玉箫,也就出去了。

    简单的帐篷里还剩下三个人。玉箫手里拽着方子,却死死地盯着宁沨,一动不动。宁沨也感觉到了玉箫的目光,淡淡道:“你去煎药。”

    “不!”

    宁沨转过头,看着玉箫,很不解:“奴才反驳主子?”

    “奴才是坤平宗姬的奴才!”玉箫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耿峰,一副傲骨不屈,只是耿峰当年的傲骨却给他带来了满门丧命的遗憾,委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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