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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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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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告诉宁沨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宁淇剿灭楚营的代价太大了,豁出性命,让她藏在他身边的那枚棋子坐上主帅的位置,这一切全都是皇位之争,而她必须为了这个储位继续战斗下去,为了宁滔和宁淇,她绝不能后退。
  

第一百七十二章 前尘恩怨今时了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2  字数:2462

     纵观这半年来,宁治好似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每日孝盛帝都会派人来传他进宫,一则闲话家常,二则便是亲自教他如何批改奏折。这等举动让朝中擅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们领会到,纷纷倒向了宁治一边。

    宁溪的火爆性子沉不住气,受不了人的言语挑拨,当场打了朝廷二品大员,宁治逮住了机会狠狠训斥了他一番,借机收了他半数的权力。两人的争锋相对全在宁泽眼中,他处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索性闭门在家,不见任何人。

    宁淳倒是留了个心眼儿,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向宁沨密保,无奈将在外,心有余而力不足。

    宁淇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赢得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只是赔上了性命,从了他的一句“马革裹尸无怨不悔”,倒是庄妃日日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双目。

    人生最悲三件事:其一,幼年丧母;其二,中年丧夫;其三,晚年丧子。

    每日她的羽禧宫都有其他妃嫔来安慰,只是谁也说不到重点上,只得一众人抱头痛哭。

    只是今日她却改头换面,换上她最中意的翡翠色的嵌金丝边儿牡丹长罗裙,登上孝盛帝钦赐的金缕镶玉鞋,浓妆抹面,发髻高束。刚到点儿上,外头的人呼了一声“云婕妤安好”,只听见碎碎细步渐进,发丝轻扬。

    “娘娘今儿个要外出走走?”

    “本宫要去瞧瞧敬妃。”

    她的语气不善,乌茉云也不敢乱猜,只是安心地为她梳着发。自她进宫以来,就乖巧伶俐,姐姐告知庄妃乃后宫能人,她能进宫便获圣宠也是全靠庄妃,踏在云端上也不敢怠慢,生怕哪天惹到庄妃不高心,便要将她摔下来。

    她轻轻地将发蟠曲交卷,盘叠于头顶上,稳而不走落,这是宫中鲜有人会的盘桓髻。发髻梳好之后又加上金凤钗子和一些东珠翡翠做装饰。庄妃的雍容华贵是她这些年也学不来的,时间的沉淀才会让一个人有韵味,纵然年华老去也能不失圣宠,这般才是最高明的。

    乌茉云赶紧伸出手来扶起庄妃,庄妃倒是狠下心狠狠地恰在她的手腕上:“我倒是要看看如今她还要抢走我的什么!”

    疼痛让她浑身不由得颤栗起来,却也不敢多吭一声。

    在这宫中若要活命,绝对不能损了主子的半分面子,而庄妃就是她在这后宫的主子。

    承墨轩的冷清如往常一样,鲜有人来,倒不是因为怕晦气,只是敬妃的身子越发不好,御医说了要静养,孝盛帝当即就下了命令让人绕过承墨轩,不准来打扰敬妃养病。

    花草生机勃勃却被药味儿给掩盖住香,她安静地躺在椅子上,享受着这般清晰恬淡的日子。

    轿舆没有在宫外停住,大摇大摆地抬了进来,她侧头一瞧,脸上的欣喜却被庄妃的冰凉给冻结,崔姑姑忙的向庄妃请过安才将她扶起来。

    轿舆渐下,乌茉云才扶着庄妃下轿,此刻才低头道了声“敬妃万安”,本是极不合礼数,但她也不在意。

    庄妃冷冷地屏退了左右,包括敬妃身边的人,院子颇大,两人在此地显得清冷和生疏。

    “瞧你的模样,该不是来与叙旧。”敬妃慵懒地瞧了一眼庄妃,随即又走了两步,摆弄了些花草。

    “昔日你我本是姐妹,如今为何要害的我痛失皇儿?”

    “瑞王的事,本宫也深表痛心,只是你也不能赖在我身上。”敬妃停下了手中的活,慢吞吞地转过身,这些年来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瞧这对方的面容,敬妃较之庄妃年岁微小,但此刻看起来却老了不少,冷宫的心酸只怕仅有她自个儿知道。

    “过往咱们争宠,宁沨那个贱骨头居然敢与宁淇争濛卿,若非他的卑鄙,宁淇也断然不会命丧战场!”

    “贱骨头”“卑鄙”这些字眼儿在敬妃耳朵里听着极端不舒服,她强忍了下来:“同为皇子,血脉相当,还望姐姐注意分寸。”

    “宁淇死了,全都是你的宁沨害的!若他快些,楚营的叛军怎么能有机会?若非他与濛卿成婚,濛卿便会嫁于宁淇,宁淇怎么会去驻守楚营?这些都是那个贱种害的!”

    她原本是高贵的,只是这些话从她嘴里出来让人意料不着,她该是被逼到了绝境才想着要找人发泄。

    “生死有命,你还是节哀顺变。”

    “生死有命?说的倒也冠冕堂皇。”庄妃的笑意显得很诡异,摸着腕上的玉环,幽幽道,“若我说一命换一命,你可明白?”

    “妹妹愚钝,自然不明姐姐的意思。”

    庄妃冷笑着:“我有能力让你在冷宫待上十八年,自然有办法让宁沨回不来!”

    这番话钻入敬妃耳中让她心抽搐了一阵,嘴角绽开如花一般的笑靥:“难怪,难怪当日所有证据都指着我说我通敌卖国,我的书信放在哪儿也只有你知,我竟从未疑心过你,呵……是你藏的太好,还是我真的太笨?”

    “废话少说,若你惜命,那我就拿宁沨的血来祭奠宁淇。”

    庄妃说着便要走,敬妃赶紧唤住:“你当真能保住宁沨?”

    她慢慢止了脚步,没有作声,只是等着敬妃回话。敬妃此刻已经清楚地知道庄妃的为人,她的心狠手辣,既然当初都能对亲若姐妹的人下手,今日断然不会轻饶了宁沨。念及此处,不免有些感概:“巴巴地出来,却为儿子造成了最大的困扰,如今倒也是让他如意的时候,既然你要我的命,我断然不能吝啬,此事我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毋须担忧。”

    “最好。”

    庄妃的话让她顿时了了心事,如今也再无牵挂,惠妃当年的一袭嘲讽让她就明白了这场游戏规则,只是她太笨从未认真地想过其中的关联,到最后还是躲不开这般宿命,日后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也算是一件快事。斗来斗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些荣华富贵,其实认真想想,也全是过眼云烟罢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卿走随君侧(一)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2  字数:1523

     孝盛帝元平四月,敬妃薨,追封为懿德敬贵妃,赐金缕衣陪葬,入妃陵。

    宁沨此刻尚在外,接到母妃薨逝的消息几乎一蹶不振,但将在外,任何事都该以国家为重,宁淇一死,军心涣散,整个军队都必须由他代管,虽有将士不服,但他都能极好地压制住,若此刻倒下了,这里能征善战的将士是福是祸都说不清楚,极力掩饰住悲痛,不让人瞧见。与敬妃薨逝的消息前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宁淳的密函才送来,因孝盛帝明言不许皇子之间私自送信,以防以兄弟位尊藐视皇权,所以宁淳不得不派人走小道,一路上要防着探子,这才慢了许多时日。

    匆匆打开一看,顿时傻眼,当即喝到:“立刻前往两军战地,务必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站在左侧的将领们面面相觑,副将只能站出来:“王爷要找谁?”

    这样的问话却让宁沨无言以对,找谁?

    沉默的气氛很是尴尬,宁沨挥了挥手,憋出了“出去”两个字,将领们现下还不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性,不敢多嘴也不敢多待,赶紧离开大帐。紧跟着,宁沨也出来,刚要跨上马,副将眼疾手快赶紧拉住缰绳:“军不可一日无帅。”

    “滚开!”一脚揣在副将的胸口处,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长嘶一声,极速飞奔,那纸密函从他怀中掉下来,副将飞快地抓住,信上的五个字显得十分刺眼。

    “卿走随君侧。”

    若是军营出身,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将士自然是不懂这五个字的意思,但副将不同,名虽未将,实为监军,也是宁沨的亲信。

    他皱紧了眉,将士们众说纷纭,一时间流言四起,他不得已才吐出一句话:“靖王妃的名讳是‘卿’。”

    周围的将领顿时屏住了呼吸,如果按照信上所写,那战地之中必定会有王妃的身影,想到此处,各人互相打了眼神,不由得叹息着各自回帐。这场仗足以用惨烈来描述,一个女子,他们都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当作她存活下来的借口,英勇如瑞王也只落得个战死沙场的结局,按照常理来推,她是万万存活不下来的。

    这场仗打了整整十天,漫天的火光全都是宁淇的兵马,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名扬千古,若当时他知道她在这里,断然不会隔岸观火,这场仗是他计划好的,毁了宁淇和李铭沓,竟没想到她会在里面。

    一步步踏在焦黑的土地上,这里的尸体都被清理干净了,剩下的便是被大火烧过的黑土。

    旌旗猎猎,仿佛还在眼前,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早些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迟了。

    捏紧了拳头,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唯独濛卿。

    或者她不在这里,只是自己都骗不过自己,以她的性子,李铭沓必定是她杀的。

    双膝跪地,心里的疼痛袭遍了全身,连眼泪都没有,已经哭不出来了吗?

    手捏在那些焦黑的木头上,细小的木屑扎进了肉里也毫无感觉,暴喝一声,拼尽全身的力量将手里的焦木扔出去,“哐哐”几声,木头滚的极远,他的力气好像也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满脸的污迹。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安子领着圣旨而来,赢了仗,自然要班师回朝。

    他不知道是怎样回到营帐中的,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蓝天只有白花花的帐篷顶子。中间吊着的简易灯具里放着蜡烛,白色的蜡烛充满了诡异和不详。

    帐里弥漫着药汤味,让他一阵作呕,不禁念起那时在隆平围场的时日,心里又是一阵抽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卿走随君侧(二)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2  字数:2127

     “六哥,莫要再想了。”

    宁沨忽而一个翻身,直到确定眼前站着的是宁泽才长身而起:“你如何在此?”

    “我料到这书信传到你手里铁定你就这般样子,但六哥莫要忘了,宫中还有一大推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宁泽站在宁沨的面前,他闭关在家本就是幌子,原本他是截到了宁淳的那封密函才匆匆赶来,他是第一个到战场的,只是找了很久也无功而返,回来的时候才看小安子背不动宁沨,当下才带着宁沨回到营帐。

    “三哥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如此一蹶不振,我们该如何?难道你要九哥和十哥成为俎上鱼肉?”宁泽努力地挤出笑容,“说不定濛卿姐姐吉人天相,逃过一劫呢?”

    “出去。”

    “六哥。”

    “出去。”

    他的声音渐大,气魄让宁泽不敢多留片刻,但他还是匆匆撂下话。

    “敬妃娘娘在天之灵瞧见你这般不堪也不会瞑目!”

    母妃、妻子,他都保护不了,还拿江山来作甚?现在还要听他最厌恶的人的弟弟来说教,不免在心中对宁泽多了一丝仇怨。

    整理好情绪,走出帐外,只是以极平淡的语气道:“拔营回京。”

    三水镇的风光是很好的,如今不过才五月,周围的花都开了个遍。

    野草也很茂盛,这里的土地十分的肥沃,鸟兽也很多,所以这个地方才最时候驻兵。

    一匹马停在军营外,立刻引起了士兵的警惕。

    来人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一个声音悠然响起:“去告诉苏尚棠,故人来了。”

    “大胆!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这泛泛之辈能叫的!”

    士兵的尖枪顿时就往他那方刺过去,却是扑空。

    他速度极快,快的让人看不清楚,所谓名师出高徒,他的师父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身后站着的士兵看来者不善的模样,当即返回去回禀。

    苏尚棠只是觉着蹊跷并没有在意,跟着士兵走出去,只是瞧见那个背影他瞬间就呆住了,匆匆喝到:“住手!”

    两人方才停了手,他将斗篷掀开,那张脸苏尚棠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

    士兵长大了嘴巴,万万想不到对手居然是个女人!

    “你来了?”

    “我来了。”

    两人的语气都很平淡,一问一答倒是波澜不惊。

    苏尚棠赶紧将她带入了帐中,她才一反常态,伸出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你驻兵于此是不是宁治搞的鬼?”

    他不恼,只是淡淡地说着:“我教你的,你倒是没有忘。”

    他是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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