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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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宠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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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朵鼻子一酸,无数委屈涌上心头,漫上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流出。
      脸颊火辣辣的,好像已经肿了。
      无边恐惧蔓延全身,悔意和惧意交织,像蚂蚁般,在她心头啃咬。
      她喉头滚烫,好像不会发出声音了似的,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低落和脆弱的情绪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轻轻唤他。
      “……江礼。”
      江礼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背着光,整张脸笼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应该庆幸,我记得你的声音。”江礼开口,“你知道,我不太善良。”
      林朵嗓子一酸,沉默着吸了下鼻子,没有出声。
      “站得起来么?”他又问。
      林朵伏在大理石地面上,摇了摇头。
      江礼看在眼里,微微俯下身,朝她伸出手。
      她搭上他的,用力一拉扯——
      只是不想,林朵竟突然地,主动地,顺势扑在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像害怕失去他似的,林朵闭上眼睛,声音中满是哽咽,瘦削的肩膀在他怀中轻轻发抖。
      她什么都不顾了,险些失贞的惊恐袭遍身体,终于得以依靠。
      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安全感。
      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江礼……我好怕……”

      第13章  第13次贴近

      怀中突如其来的柔软,令江礼僵硬的身体无所适从。
      只一片刻,江礼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背。
      第一次被她如此依靠,他的心情竟有些愉悦。
      “不要怕。”他在她耳边安慰着,“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顺楼梯滚下去的一众人,这时已经缓了过来。
      水姐扶墙站起,身上痛感仍在,她强忍着,仰着头,脸上尽是尴尬的赔笑:“江总,原来这丫头是您看中的女人,怎么不早说,直接让她去陪您,也不至于闹这种误会不是?”
      江礼单手揽着林朵,脸上已经褪去抚慰林朵时的温柔神色,他眯着眼,笑容发寒。
      “把你们经理叫来。”
      六楼一间豪华套房里,江礼手里握着一包冰块,为林朵冷敷。
      他们面对面而坐,相距这么近,近得他的呼吸都洒在了她的脸上,微微的热气,熏得她面颊发红。
      “脸这么红,还在痛?”江礼问。
      痛倒是没那么痛,主要已经木了,没太多知觉。
      左脸上像是糊了一块膏药,皮肉厚厚的,是垂着眼睛能够看到的肿。
      冰冰凉凉的触感,顺着血液传到心里,缓解太多烫意。
      可是江礼这么问,她又没办法解释,自己是因为他靠得太近才会这样……
      林朵决定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痛。”
      江礼捏住林朵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她皱起眉头,脑袋向后缩:“江先生,你干吗呀!”
      “痛就对了。”江礼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无情,“不认真上课,来这种地方?”
      说罢,狭长的眼睛向下一扫,唇角的弧度渐冷:“还敢穿成这样,谁给你的胆子,嗯?”
      “……”
      林朵低下头,她要怎么说,自己急于还钱,走投无路,误入狼窝?
      自知理亏,林朵咬着嘴唇,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礼放下冰块,倾身去拿药箱,边找药水边说:“生意场上的朋友,约我在这里见面。”
      林朵想到方才在包房里,那些男人最后离开的画面,心中没由来发闷,比自己淤了血的左脸还要闷。
      江礼掏出医用棉签,沾了药水,一手托住林朵的脸,他蓦地凑近,那张优雅的脸瞬间放大,她清晰地看清他五官的每一处。
      高挺的鼻,微翘的唇,黑沉沉眼眸中的所有情绪,尽数敛藏在那副金丝边眼镜后面。
      尽管早已习惯了他这张脸,此时此刻,她的心跳仍然漏了一拍。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呢?
      被上帝吻过的人,也不过如此。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他的脸换到其他地方,脑子里七想八想,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那……你买酒了没有?”
      江礼手下动作没停,凉凉的药水在她脸上摩擦,他觉得这个问题好笑:“这是什么问题?酒在一些场合里,不是必备品么?”
      “……”林朵想想也是,上流世界么,当一个人拥有足够高的权势和地位时,自然也拥有相应的交。配权,动物和人都是如此。
      女人对他们而言,是声色场所可供出售的商品,是他们觥筹交错的陪衬。
      再冷漠的男人也是男人,以他的身份,这不是很正常?
      可是听见他亲口回答,她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因为一个人,一句话,心情都变得低落起来。
      林朵手揉皱裙角,悄悄咬着嘴唇内侧软肉,嘴里有些泛酸。
      “怎么这副表情?”终于涂完药水,江礼随手将棉签丢在圆形桌几上,盯着她的脸瞧,“还痛?”
      林朵不想让他感觉自己很矫情,所以她摇了摇头,没出声。
      江礼伸出手,再度托起她的下巴,一点点倾身凑过去。
      头顶水晶灯被他遮住,她被他笼罩在阴影里,身子僵硬,动都不敢动。
      直到彼此相距不过一掌,他才停下,温凉拇指在她左脸轻轻摩挲,他垂下眼,对着她脸上发肿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这样呢?还觉得痛么?”
      “……”
      林朵感觉自己的脸“咚”的一声,由内而外地红了起来。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原来脸红这件事,也是会有声音的。
      这下不止是脸,连心都开始乱跳起来,一声又一声,她听得清楚。
      什么叫如坐针毡,她终于有了透彻的体会。
      “江先生。”
      林朵的眼神无处安放,只能左右乱转,她看酒架,看花瓶,看墙上的名画,就是不肯看他的脸。
      “嗯?”江礼收回手,不明所以。
      林朵强行平复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淡定一些:“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江礼嘴角笑容僵住,他收回手,“听话”地坐到一旁。
      抓起圆几上的烟,他抽一根出来,歪头点燃。
      尼古丁在肺里滚了一圈,刚欲吐出,想起旁边还有个人,江礼抓起遥控器按了一下。
      厚重窗帘自动拉开,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吐出那口青烟。
      见他这样,林朵心中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这分明是他的地盘,自己有什么资格赶人家?
      她嘴唇嗫嚅,刚准备说点什么,只听咚咚三声,房门被敲响。
      窗边的江礼转过身,随口道:“进。”
      他倚在那里,姿态悠然,手指夹着烟,伸出窗外掸了掸。
      “江总!”
      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头发梳得整齐,笑容圆滑。身后跟着的,是头发有些散乱的水姐。
      想来,这位应该就是这儿的经理了。
      “抱歉,手底下人不懂事,打扰了您的好心情,我代表会所上下,郑重向您道歉。”
      江礼好似没听见般,仍旧倚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抽烟。
      经理的话没人接,就这样摔在地上,不禁有些尴尬。
      水姐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眼睛一转,当即站到沙发前,忙不迭给林朵道歉:“小妹妹,瞧我这张破嘴,不知道您跟江总的关系,先前多有得罪,请您原谅我!都是一场误会,对不对?”
      林朵坐在那里,抬手抚了抚脸颊,偏过头,没有出声。
      场面一时僵住,经理头冒冷汗,今夜这件事必须有个了结,否则对他们会所的影响大大不利。
      他求助地看向江礼,放出条件乞求原谅:“江总,都是我们管理无方,才影响了您的好心情,您消消气。要不这样,您和这位小姐,本月一切消费全免,就当是一点心意,如何?”
      江礼吸了一口烟,燃烧的烟草瞬间变得猩红。
      “你觉得。”江礼眯起眼睛,“我很在意这点钱?”
      “不不……当然不是!”
      江氏集团,在南源城只手遮天,财富不可估量,别说是一个月,便是买下这家会所,于江家来说,也不过是一笔微不足道的钱财。
      “江总,依您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办?”他深深鞠躬,决定彻底豁出去。
      江礼翘起一边唇角,笑容多了几分温和:“好说。我这人就是心软,你这样求我,我也不是不近人情。”
      经理松了口气,喜上眉梢,忙道:“多谢江总!”
      江礼一脸亲和地点点头,夹烟的手指,随意指了下林朵,说:“只是,你手下的人,动了我的女人。打她的脸,不就相当于打我的脸么?”
      他的女人?
      林朵心里一惊,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
      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江礼一个眼神制止。
      她不得不咽下去,心中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她忍不住想,这可真是折她的寿。
      水姐听闻这话,已经心知不妙,但她为了保留这份工作,此刻也只能低下头。
      她转身去求江礼:“江总,都怪我不长眼!哪里知道……唉!您想怎么都好,要么,您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打你?你也配。”
      他如此优雅地说出这句话来,明明这般刻薄,从他嘴里讲出,又是如此理所当然。
      江礼直起身,迈着长腿,缓缓走到水姐面前。
      燃着的半截香烟,被他捏在手里,轻轻地,在水姐的左脸碾灭。
      痛苦的惨叫传遍屋子的每个角落,江礼竖起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个“嘘”的手势。
      “脸很痛,对么?”
      说完,他放下手臂,转身走到林朵身边,挨着她坐下。
      伸手自然揽过她的肩,另只手曲起手指,用指背抚上林朵高肿的脸。
      她是他的学生,虽然一天课也没上过,也是他的学生。
      他的学生被欺负了,身为护短的老师,当然要为她出头。
      老师还没找逃课的学生算账,其他人就敢在她头上动手,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江礼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越是如此,他的笑容就越温柔:“你是怎么打她的,还记得吧?
      “我要你跪在她面前,扇自己的脸。就……”他摸了摸下巴,稍加思索,“到她消肿为止。”

      第14章  第14次贴近

      听了江礼的话,水姐身子一抖,立即睁大眼睛,嘴巴张开,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江礼是什么人,言出必践,说一不二,怎会有心情在这里跟她开玩笑?
      更何况,对他来说,她这种人,就跟蝼蚁一样,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她心中后悔不已,恨不得回到两个小时之前,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会所经理见她没动静,暗中在后面推了她一下,低声催促:“江总给你机会,还不赶紧给这位小姐赔礼道歉?”
      水姐回过神来,忙扑到江礼身边,膝盖一弯跪在毛毯上,一手捂住被烫坏的脸,另只手抓住江礼的西装裤,涕泪齐下:“江总,求您饶了我吧,江总!我知道错了!您打我罚我都可以,这……这要是一直打下去,我的脸就坏了啊!”
      江礼翘起那条腿,高级面料从水姐手中滑走,他微微俯身,隔着金丝边眼镜,浅笑看着水姐。
      “怎么,不肯么?”
      水姐先是猛一阵点头,但是很快地,又摇头,忙说:“肯,我肯!但是求您,求您……我真的不能……”
      “哦。”江礼靠到座椅上,“那就剁了你的手吧。”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百姓们在讨论今天菜市场白菜又涨价了一样。
      如此不值一提。
      水姐这下是真的开始恐慌,她跪坐在那里,身子不自觉在抖,眼神却很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
      “不……我的手……不……江总……你饶了我,我给您磕头,我知道错了江总!”她终于缓过来,立即开始磕头,如祥林嫂般,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姿态低微,已经没有想要教训林朵时的趾高气昂。
      “我不会为难你,选择权在你手中。”
      他好像很善解人意似的,说出这些贴心的话,耐心十足地坐在那里,等待水姐做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礼也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她面若土色,心如死灰,在江礼的注视下,终于开了口。
      “我……”
      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干脆伸出手,开始扇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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