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晋江2013-08-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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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晋江2013-08-20完结)-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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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齐家十来个男人在门口堵着不让进,我们要进去,他们就打人。”
  第三天,张同志去了乡里,回来带着几个背着枪的民兵。
  第四天,齐老大自个出的门,他不能让家里人为他出点啥事。张同志带着齐老大去了乡里,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
  第五天旁的小队来换人批斗,齐老大黑天回来,鼻青脸肿。敏瑜看着难过又无能为力,提前下街了。
  第六天依然是在别的小队挨斗,依然是浑身的伤。
  第七天,接齐老大的人没能接走他,翟恒说:“马上就收秋了,地里活多,我们小队重新安排了人手,齐桦林去挑大粪,你们要是把他借走,就留下一个给我挑粪,不能耽误了农活。”
  这天开始,齐老大开始挑粪了,一直到他死还留下一个外号:大粪勺。
  大粪是人排出去的,臭不可闻,掏的时候用带着长长柄把的勺子舀出来倒在桶里,然后挑走。
  齐老大干的就是这活,干活总比天天挨斗强吧,他活了这五十多年没受过这样的气,简直就是莫须有。他气愤、恼怒,最后无奈,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活着,他不想这样死,死了就坐实了他们说的罪名,所以他忍着,等着还他清白那天。
  齐老大天天早晨掏粪,他所到之处臭不可闻,老远的人们就躲着,只有翟毅,见了他乐呵呵的打招呼,说上几句。
  没了批斗的对象,尝到权利滋味的二混子们不肯罢休,把目光对上了老五和老四,知道老四是干部后没人敢斗,可老五也是地主啊。
  他们去抓老五,齐家的哥几个直接就动了手,他们都很气愤,大爷是他们从小膜拜的对象,受了这么大的侮辱,简直就是欺负齐家没人。
  这回张同志也没去乡里求助,他的工作已经展开,具体的怎么做就是这些个二混子们的事了。他的虎皮已经扔了出去,怎么咬人就看披着虎皮的人的本事了。
  于是经常能看见这样的事:干活歇口气的人就会被说成这肯定有人搞破坏,要破坏社会主义生产。
  第二天开会就会指出,某某在地里干活时蓄意破坏社会主义生产,居心叵测。然后就有人开始批斗,你不能说话,只能等着人们一个个的上来数落你,等他们自我膨胀的自尊心得到满足之后就会大手一挥,今天批到这吧,下地干活。
  翟恒也没办法,只能催着快点说完下地干活。
  一时间人人自危,不知道啥时候就惹来批斗,也有挨了批的去监视别人,然后再去批斗,如此的恶性循环。渐渐的人们就形成了这样的心理,你不整人家人家就会整你。
  张同志带来的虎皮改变了淳朴的山里人,人们的心里发生了严重的扭曲,一直扭曲下去。
  齐家沟的日子依然随着时间的钟摆不紧不慢的来回晃着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崩盘,只删掉上章,原因嘛,就是我在上传的时候崩的,让我差点崩溃,凭记忆码出来的我感觉没有原来的好,今天就这样了,本来还想多更着。


☆、吃狍子敏瑜耍诈   掏麻雀二憨逞能

  日子流水的过着,人们斗地主的情绪日渐高涨,心理也越来越扭曲。
  冬天是农村最闲的季节,斗地主的热情也到了巅峰。张同志已经回去了只留下小杜作为留守观察员,监视着阶级斗争的进程,小杜同志在张同志走后和四丫说好搬回了原来的屋子。
  村里如火如荼的阶级斗争都和四丫无关,她不去都别人,人们也像是忘记了齐家沟还有的乔四丫。
  一场接一场的大雪把齐家沟彻底的变成了冰雪世界。敏瑜在腊月根回来了,带着个小尾巴,小罴过年六岁,铰的锅盖头,跟敏瑜一样中山服,只是小号的。
  李二媳妇知道小罴回来就颠颠的过来了到跟前一把就把孩子抱了起来:“哎呦,奶奶的小乖乖,你可回来了,想死奶奶了。”搂住又亲又啃,山里人都不刷牙,亲的小罴的小脸臭哄哄地,小罴悄悄地用袖子抹一把。
  转过脸小罴正眼对着李二媳妇:“奶奶我沉,你抱不动,你放下我。”
  李二媳妇不舍的放下:“奶奶不嫌沉。”
  小罴笑盈盈的说:“你放下我,我给你好东西。”
  李二媳妇疑惑小孩子有啥好东西,就放了下来。小罴一溜烟的跑到敏瑜书包里拿出一大堆的废纸,颠颠的给李二媳妇送去了:“给你,我妈说上厕所使。”
  李二媳妇一愣,忽地笑了,使劲抱着小罴狠狠的亲了一口:“还是我孙子惦记着奶奶。”
  小罴悄悄转过去又擦了一把想着一会儿可得洗把脸了。
  李二媳妇亲不够似的抱着小罴,小罴说:“奶奶上炕,咱俩说话。”
  李二媳妇把小罴放炕上,自个也脱了鞋在他旁边坐着,她穿了一见黑色大襟棉袄,坐炕上从大襟里掏出了几把榛子“给你,早知道你回来我就炒点拿来了,明个奶奶再给你炒啊,你回去吧,我给你炒瓜子,煮鸡蛋吃。”
  小罴磕半天,就磕开一个,扔那了:“奶奶我磕不开,找个石头吧。”小罴不回答他奶奶的问题。
  李二媳妇说:“哪用得着石头,看奶奶给你磕。”说着扔嘴一颗,咔的就磕开了,她吐出来“给你,看奶奶牙多好啊。你这小牙还不行呐。”
  小罴看着从他奶奶嘴里吐出来的榛子:“奶奶你牙真好,你吃吧,我刚才吃了不少了,我小舅给我磕地,奶你吃。”
  小罴拿起来那颗榛子仁就放他奶奶嘴里了,把手放身后悄悄的擦擦。
  李二媳妇高兴啊:“哎呀我孙子可真会疼人,知道疼奶奶了,真没白疼你”叭的又是一口。
  四丫进来手里端着个火盆,里面是烧的通红的火炭,看李二媳妇高兴的搂着小罴,就说:“看这孩子就是和奶奶亲,给你奶奶磕榛仁呐?你磕的动啊。”
  小罴老实说:“磕不动,我奶奶在磕。”
  李二媳妇把火盆垫放到炕边,四丫把火盆放好,屋里立刻就暖了起来。
  李二媳妇高兴地说:“这孩子可懂事了,我磕完他不吃让我吃。”
  四丫摸摸小罴的脑袋:“小罴可真懂事。”
  敏菊端着一小笸箩山核桃进来,里头有一碗水还有把菜刀。小罴立刻大惊小怪起来:“小姨,你想干啥?”
  敏菊说:“杀了你”说着拿起刀比划了一下,小罴很配合的躲到他奶奶身后还大喊:“女侠饶命。”
  敏菊就放下刀很大度的说:“本女侠饶了你了,过来,本女侠给你劈核桃吃。”
  小罴乖乖的过去站在那:“小姨,你给我洗洗脸吧,我回来还没洗脸。”
  “ 麻烦的小鬼”敏菊放下刀出去舀水。
  四丫在后头说:“锅里温着水,舀锅里地。”
  敏菊舀了半盆水进来搁炕上,小罴早颠颠的过去了,使劲的往上撸袖子,他穿着棉袄,撸不上去,敏菊给他挽上,他就自个一把把的使劲抹着脸洗干净了。敏菊用毛巾给他擦干,他乖乖的坐那等着吃核桃。
  四丫烤出好几个了,敏菊就拿刀劈开,找个锥子,给他勛懦浴P☆颊抛判∽斓茸琶艟瘴顾劬κ咕⒍⒆潘难臼掷锏暮颂遥难灸煤颂矣屑饽峭氛吹闼呕鹄锷找换岫涂醇迅隹冢踝判孪剩吹闼沤ヒ桓觯鸥楹眉父觥K难拘γ忻械脑谂员呤够鹂曜油饧校☆剂媪浴?
  外头传来说话声,帘子一挑,敏瑜带着一身的寒气进了屋,后头跟着小杜同志敏璋还有翟远。
  四丫拉他出去:“在灶坑烤烤,寒气都进屋了”,仨人在灶坑烤一会儿进了屋。
  小罴看见敏瑜回来就在炕上蹦高:“小舅小舅快来,小姨给我劈核桃,我给你吃。”
  敏菊说:“小白眼狼,我给你剜了这些,你也没说让我吃。”
  小罴赶紧说:“小姨你也吃,嗯,你天天呆家,就少吃点,小舅不大回来。”
  他把核桃仁分成两堆,一堆多点一堆少点,把多的往敏瑜那头推“这个给小舅”,少的给敏菊那头“这个给小姨”。
  敏瑜笑着把小罴举了起来:“真没白疼。”小罴使劲的亲了敏瑜一口:“小舅我知道那个核桃咋裂开的你来看看,”硬拉着敏瑜上了炕。
  四丫招呼着敏璋几个上了炕,都围着火盆坐一圈,小罴坐在敏瑜怀里,不停的说着说那地。
  坐了一会儿,李二媳妇起身要走:“我也该回去了,这都要掌灯了,你们玩啊,小罴,你去奶奶那不?”
  小罴说:“奶奶你慢点走,我就不去了。”
  四丫送李二媳妇出去,回来见二憨扶着敏荃拿着个东西上屋了。
  二憨拿的是晒干的狍子肉,手撕成一条一条的搁火罩子上烤,火盆的炭火烧得正旺,烤的肉香很快就出来了。
  小罴搓着俩小手盯着火盆,敏瑜戳他脑门:“小馋猫,一会就能吃了,跑不了你的。”
  敏瑜把烤好的肉干细细的撕了,小罴就在他手里吃。
  四丫看着说:“小罴,姥姥抱好不?你坐舅舅怀里不得劲。”
  小罴说:“得劲,是吧舅舅。”
  敏瑜说:“嗯,你得劲。”
  小罴说:“嗯得劲就行。”
  狍子是二憨上山碰着的,伤了腿,偷偷的弄回来宰了,腌好放棚里阴干了,一直留着等敏瑜回来吃。
  二憨一边烤一边给敏荃撕着,敏荃不大爱吃这些个,也没吃几口。
  敏瑜一边给小罴吃,一边自个吃,边吃边说:“这要是有点酒就好了。”
  二憨说:“我那真有酒,自个烧地,你喝不?”
  敏荃打了他一下:“你还真要给他呀,他才多大。”
  二憨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是我爸活着时自个烧地,没啥劲。”
  敏荃说;“这要喝多了耍酒疯可就看笑话了。”
  二憨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拎着一个小坛子手里拿几个碗就进来了,揭开坛子子口的封泥,二憨说:“这是猪小肚封地,严实着呢,烧这酒时候我还小,这是高粱酒,一共剩三坛,来尝尝。”
  他倒出一碗,一股浓浓的酒香在屋里弥漫“真香。”
  二憨端着碗递过去,一人尝了一口,小罴也就这敏瑜手抿了一点。
  翟远说:“真香,比我爷爷喝那个酒好喝。”
  敏璋说:“嗯,挺好,都不辣。”
  敏瑜说:“我没喝过酒,这个跟甜水是地。”
  小杜同志喝完了,吧嗒吧嗒嘴:“再给我喝一口。”
  二憨吧碗递给他,他端着碗咕咚咕咚的都喝了,喝完一抹嘴:“真是好酒。”
  大伙都看愣了,这家伙也太能喝了吧。”
  敏瑜说:“嗨,你都喝了,还真行。”
  小杜喝完酒,坐着慢慢的撕着肉干,不一会儿,脸就红了,映着红红的炭火,看着分外的好看。
  敏菊说“这人还真是,这么馋酒。”
  敏瑜说:“二哥,你在再倒一碗,我看看我能喝多少。”
  四丫说:“可不能多喝,喝多了不好。”
  敏璋说:“我也要一碗,我看看我喝多少。”
  几个人一人要了一碗,就着肉干慢慢的喝。小杜喝完酒话就多了,讲他自家的事,上学的事。
  敏瑜喝的少没觉得啥样,怀里的小罴可直磕头,小脸通红,眼睛眯着。
  敏荃说:“这孩子喝多了。”
  四丫训敏瑜:“咋给他喝酒呢,他才多大呀。”
  敏瑜也奇怪这孩子咋喝那么多,看看自个碗,比别人少了一半,都让这孩子都当甜水喝了。
  小罴一会就睡着了,敏菊看着他们喝酒没时候,把小罴抱到东屋去了,小孩还叨咕呢:“我要喝甜水。”
  四丫看着时候不早了,起身说:“你们一会而也睡吧,别闹的太晚了。”
  敏荃和四丫也去了东屋,就剩下五个男人了。
  二憨存着把敏瑜灌醉的心思,直给他倒酒,敏瑜越喝眼睛越亮,小杜已经靠着铺盖卷睡着了,敏璋的舌头也打了结,翟远从小就喝酒,酒量不错也没啥事。
  二憨没喝几口,光给他们几个倒酒了,一坛的烧酒见了底,敏瑜愣是没事,二憨心想:这小舅子的酒量可真大,一坛酒倒出七碗半来,小杜一碗,敏璋一碗,二憨半碗,都是吃饭的羊皮碗,剩下都让翟远和敏瑜喝了,他又特意的多给敏瑜倒。看着眼睛依然亮晶晶的敏瑜,二憨觉得有点挫败,这家伙的酒量也这么好。
  二憨领着敏荃回去了,敏瑜把铺盖打开,慢慢的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倒那就睡着了,其实他也喝多了,只是和别人不一样,他看出二憨要灌醉他,强撑着到二憨走。
  二憨搂着敏荃:“我这小舅子酒量还真大,两碗多愣是没醉。”
  敏荃说:“你经心灌他是吧,他又没招你没惹你地。”
  二憨憨憨地笑:“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喝多少。没想到还真是出乎意料。”
  敏荃恨声说:“小心他找你算账。”
  二憨呵呵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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