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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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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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过啦!”她压低声音说。
  “哪有?我没听见!”他毫不迟疑地回她。
  “你怎么这样啊!”她的声音既无奈又喜悦,接连数声“叭”响亮地传过来后,电话“啪”一声断了。
  孟谨行拎着电话还在回味,阵阵忙音让他觉得很煞风景。
  与雷云谣这么一,他再也没心思看书了,见时间也已近午夜,干脆拎起衣服准备离开,拉开门,钟敏秀正好在门外举手yu敲门。
  “你果然在这里。”她说着闪进门。
  “去过县招?”孟谨行接了她脱下的大衣,放在沙发上,把她搂进怀里,“手这么凉!”
  “饿的。”她说,急着赶回来,她连饭也没顾上吃。
  孟谨行正jing虫上脑,一下就想偏了,“简单,我喂饱你!”
  嘴上说着话,手里早动了起来,伸进她的毛衣,一把握住花房,嘴吸住她正想发声的唇,一阵轻吸,令她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不由自主发出呻吟。
  在他透气的间隙,钟敏秀喘着气道:“你怎么就想着这个啊!”
  “男人和女人,不想这个还想什么?”他扳正她的嘴,“吃饭说话不消化,专注点!”
  她一声“唔……”,嘴再度被封上,人也被顶到了办公桌上。
  这一刻!
  俯伊憔悴首,探汝双玉峰。一如船入港,又如老还乡。
  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
  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大战过后,二人偎在沙发里说话。
  “夏明翰来过电话吗?”钟敏秀问,“他答应跟葛云状沟通一下,但说要先跟你再了解一下情况。”
  “打来过。”孟谨行抽着烟,“不过,我请他别管这事。”
  “什么?”钟敏秀一下坐直身子,夺了他手里的烟,“你疯啦?就知道你自己不好意思跟他说,我才急急赶过去,好不容易说动他主动问你了,你连摆个困难都不愿意?”
  “姐,你听我说!”孟谨行把她拉回怀里,拿回烟,将他对整件事的分析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况,让他开口合适吗?”
  钟敏秀沉吟好些时间,才慢悠悠地说:“有些事,看似不该做,其实却是必须做的。”
  孟谨行嘿嘿笑起来,“你呀,关心则乱!”他掐了烟,拖她站起来,“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钟敏秀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看了看办公室内有没有未清理干净的地方,这才接过孟谨行递来的大衣穿上,她来回奔波三百多公里,而且连续两天没睡着,刚刚回来又大战一场,实在是又点撑不住了。
  坐上福特,开出一段路后,钟敏秀随口问:“一直没问过你,这辆车从哪儿搞来的?”
  “呵,翁灿辉送给雅沁的,她看我来去不方便,借给我的。”孟谨行也是随口就答。
  “他俩出手都是豪阔啊!”钟敏秀道,“邬雅沁有钱不稀罕倒是能理解,以我们翁市长的收入,应该也买不起这车吧?”
  孟谨行一愣。
  这问题,在邬瑶菡告诉他翁灿辉是赠车人时,也想到过,但后来就被他抛开了。
  经钟敏秀现在这一说,他忽然觉得应该认真想一想这辆车的问题了。
  没等他去想,钟敏秀已经先替他说了:“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把车还了。上一次齐家坝打人那次,已经有人拿你这车说事了,说不定哪天他们找不到治你的把柄,又会把脑筋动到这上头。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翁灿辉有点阔绰过头,他要没事还好,如果有事,你也会因为这辆车而被烧到。”
  “我会看着办的,你放心。”孟谨行点头,正好将车停在老县委宿舍门口。
  告别钟敏秀,回到县招,刚将车开到停车场,黑暗中有两盏车前灯突然照亮,光线逼得他刹停了车子,心头不由火起,什么人这么没车德?
  他将头伸出车窗,yu喊话过去,却看见对车的暗影里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款款向他走来。
  “学姐?”他赶紧推门下车迎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到的。”邬雅沁一脸的倦sè,“在这儿等了你大半夜啦,冻都要冻死了!”
  “你不会开空调啊?”孟谨行看她脸、唇都有些发紫,虽然穿着大衣,里面的着装似乎很单薄,“看来真是冻着了!你把车灯关了,我先停好车,我们去房里说话。”
  “不用了,在你车上坐一会儿,我还得连夜赶回去。”邬雅沁说着先了上福特,孟谨行这才注意到,邬雅沁的车一直没熄火。
  上车坐定,孟谨行蹙眉问:“为我的事回来的?”
  邬雅沁点头道:“我跟翁灿辉谈过了,他说实在是惨死的人太多,事故xing质恶劣,才会一怒之下作出那样的决定。好在当时长丰县委班子大多数人还是支持你的,会议最后并没有把决定落实下来,他跟葛云状也电话沟通过,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县委承担起主要领导责任,你应该不会有事。”
  孟谨行其实并没有太留心她说什么,而是更多的陷于感动之中。
  创天现在正面临困难,她却千里迢迢为他的事赶回来,这份情意,他实在无以为报。
  “有没有听我说话?”邬雅沁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在状态,黛眉轻拢缓缓道,“想什么?”
  “没什么。”他说,“以后碰到这样的事,不要再为我千里奔波,我会过意不去。”
  邬雅沁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微笑道,“也是,你如果过不了这关,也不是我认识的学弟了。不过,也难为了爱娇那丫头,一天四五个电话来向我打听,任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孟谨行咧咧嘴,“她是个单纯的女孩。”
  “看样子,你的烟越抽越凶了。”邬雅沁突然说。
  “怎么突然这样说?”孟谨行不解地看她。
  “我记得第一次在无极草堂外看到你时,你还是红唇白牙,这才半年时间,瞧你浑身上下,不修边幅就算了,还满嘴黄牙,唇都是黑紫了,看上去就是个几十年的老烟枪。”
  “呵呵呵,学姐真细心!”孟谨行笑完,很认真地看她,“是不是变得惨不忍睹了?”
  邬雅沁莞尔一笑,“那倒也不是,看上去反倒更阳刚些。”她停了停道,“烟始终多抽无益,能克制尽量克制吧。”
  孟谨行点了头,随后有点艰难地说:“原来不知道,这车是翁市长向你求婚的车,我开着不合适,所以……”
  “交给许力吧。”她笑得清浅,“反正是无极草堂在观山投资的一部分,他们也用得着。”
  她说完就推门下了车,站在门边冲他摇摇手,一步步走进黑暗中。


 第134章 谎定军心

  翌ri,孟谨行刚上班就接到荀志刚电话,肖云山要见他。
  孟谨行一路上都在想,见了面应该说些什么?
  背叛,从小就是他深恶痛绝的一种行为。
  哪怕他明知肖云山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这个决定,可能内心也会有所挣扎,但他相信换做他本人断不会这么做。
  他想,肖云山现在见他,应该是想为那天的事做出一点解释,以期为双方的关系做一个修补。
  然而,当他坐到肖云山面前,他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幼稚了。
  肖云山没有丝毫的愧sè,依然是那个面sè沉静的上位者。
  他甚至提都没有提那天的会议,而是将孟谨行向他请示过的招商考察团名单递过来。
  孟谨行接住名单,看到上面已经清楚列明,这个考察团将由翁灿辉带队,成员组成包括姜佑才、高长明、徐非凡,以及建设、国土、招商局的局长,市报、电视台的记者,长丰参与考察的人员则为姜德才、邝阳、杨枫和孟谨行、丰玉儿、金梦、曲素素。
  肖云山在孟谨行看名单的时候说,“市府办会与雁荡市zhèng fu衔接双方互动事宜,你们主要负责好招商局在雁荡的接待工作。”
  孟谨行表示会尽快作好安排并向肖云山汇报,肖云山却道:“报给梦柯就行。”
  他说完就把头埋进了文件,不再理会孟谨行。
  孟谨行见状便起身告辞,肖云山从鼻管里哼出一声模糊的应答,头并没有抬起。
  荀志刚看孟谨行出来,将他送到门口,压低声音问:“怎么样?”
  孟谨行拍拍手里的名单,“去雁荡的名单定了,我得抓紧去安排。”
  “就这事?”荀场刚惊讶地看了眼肖云山紧闭的办公室门。
  孟谨行点头,“走了,有事联系。”
  昨天下午刚从京城回来的赵涛,驾着帕萨特等在县委大楼外,看到孟谨行从大楼内出来,立刻开了过去。
  昨晚与邬雅沁说了归还福特后,孟谨行今天一大早就通知赵涛,以后每天除了上下班,其余时间都需要他随时待命。
  赵涛为此竟然颇有喜sè。
  刚开出县委,孟谨行就接到蔡匡正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招商大楼,他在孟谨行办公室。
  孟谨行回说马上到,挂了手机就让赵涛开快点,他如果猜得没错,蔡匡正应该已经完成了那些碎渣的鉴定。
  果然,他才踏进自己的办公室,蔡匡正就一脸沉重地走到他身后合上门,把他拉到窗边,将鉴定报告交到他手上。
  孟谨行心突地往下沉。
  虽然早有估计,但内心深处,他一直都希望这次突水是由自然环境变化造成的,没有其他人为因素在里面。
  蔡匡正低头大口抽着烟,这样的鉴定结果也非他所望,如果查下去,难以料想会牵扯到多少人。
  “哐啷啷……”
  一阵玻璃被撞击的声音吓了蔡匡正一跳,他猛抬头,只见孟谨行的右手紧握成拳,搁在窗户的碎玻璃上,鲜血一直从指缝间渗开来,一滴滴挂在玻璃上。
  “你疯啦?”他立刻扔了烟过去把他的手拿下来。
  门也很快被推开,曹萍和刘爱宝、韦霞同时闯进来,异口同声地问:“出什么事了?”
  孟谨行朝他们摇下头道:“动作幅度大了点,撞上玻璃了。”
  三女一起围过来,看到蔡匡正用茶水倒他手上清理伤口,韦霞一脸后怕地张着嘴,曹萍抿嘴打量孟谨行和蔡匡正,刘爱宝则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只一会儿,刘爱宝就拿了个小药箱走进来,身后一下又涌进好几位太太小姐。
  孟谨行皱眉,冲曹萍道:“都该干吗干吗去,别大惊小怪的。”
  “走走,都工作去。”曹萍很配合地开始赶人,自己也一起走了出去。
  韦霞犹豫一下也跟了出去。
  只有刘爱宝,把蔡匡正推开,动手替孟谨行清理干净玻璃渣,用碘酒消了毒,然后简单包扎好,才说:“以后小心点,这也太生猛了,撞一下会撞成这样!”
  “谢谢,你去忙吧。”孟谨行冲她歉意地笑一下,“我和蔡局还有事谈。”
  刘爱宝点头离开,在门口略一滞步,替他们重新拉上门。
  蔡匡正点了烟递给孟谨行,孟谨行摇摇手说:“想试试戒了。”
  “没事戒这个干吗?”蔡匡正奇道,“不会小雷反对你抽吧?”
  孟谨行没解释,而是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先从偷采这方面入手。”蔡匡正道,“有胆子偷采的,镇里肯定会事先铺好关系,出了事也好有人撸平,凤山镇那帮人,屁股底下肯定不干净!”
  孟谨行道:“这次事故闹得这么大,就怕都藏起来不露头,你无从下手。”
  “省地院很厉害,连炸药成分都提炼出来了!”蔡匡正道,“我想从这条线索开始查。”
  “章广生那边调查得怎么样?”孟谨行抚着包成馒头的手问。
  “没什么进展,他们一直在做外围调查,主要jing力都扑在隧道的施工和设计上,看起来应该是做做样子,最后弄个专家报告就结了。”蔡匡正说,“他那天就强调搜救责任,所以大方向应该还是会放在事故发生后、到你出现之前,都有谁做了哪些违法的事情!”
  孟谨行看他一眼,“他是领了尚方宝剑回来调查的,会这么敷衍了事?”
  “这不是敷衍了事。”蔡匡正摇摇头,“你想,如果你没有突水成因方面的知识,又没有从隧道带回那些碎渣,在隧道清理完成之后,我们这些门外汉要想查事故原因,第一想到的会是什么?”
  “施工图。”孟谨行说。
  “对啊!交通、建设方面的专家,除非是从省里……哦,不,除非是从部里请来的,也许会认真追查原因,否则,到现场第一件事,他们想的应该就是先排除自身责任。”
  孟谨行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官级升得是快,但他还不可能看到每个行业的方方面面,因而蔡匡正这番话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是市县两级的专家出于本位主义,偏帮本地施工、设计部门,还能理解。省里的也会这样,夸张了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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