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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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之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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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维民问:“有没有什么能够明显质证凶手的证物?”

    “欧阳严卧室里的床头柜上,有一个酒杯,里面还残留了一点液体,我们已经
取好,准备带回局里化验。但是酒杯上却取不到指纹,估计是凶手已将酒杯上的指
纹处理过了。至于杯里剩下的液体,很可能只能查到欧阳严的唾液。”

    马维民问:“门把手上有没有取到指纹?”

    “因为在120 接到求救电话后,是由110 的巡警协助强行打开门锁进入欧阳严
家的,所以门把手上的指纹破坏很严重,我们试着取了一些,但不知有没有用处。”

    马维民又问:“你们去时,房间里的情况怎么样?”

    “120 及110 的人进入欧阳严家后,倒是没有动过室内的物品,所以我们看到
的应该是案发时的原样。房间里看起来很正常,没有特别翻过的痕迹,基本可以确
定凶手并非采取暴力方式进入欧阳严家,很可能与欧阳严相识。”

    虽然估计不会有期望的结果,马维民仍然问:“有没有在房间任何地方发现注
射器之类的东西?”

    “我们仔细找过了,没有。”

    马维民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们先带东西回局里化验,留一位同志在
那儿等一会儿,我马上去一趟。”

    挂了电话,马维民将通话情况告诉了普克,说:“现在他们已经查过了,我看
我们俩还是去一趟,到时我让局里留守的同志回去就行了。”

    普克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马维民笑着说:“是不是感觉总算有事做了?”

    普克说:“您理解我这种感觉就好。”

    两人出了宾馆,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解放路朝阳小区。普克因为
前天晚上与项兰的朋友阿强一起来过,有点熟门熟路,在前面领路,马维民跟在后
面,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上了楼,406 的房门锁着,马维民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一位年轻的穿
警服的警察站在门里,看见马维民,说:“局长,您过来了。‘他虽然不知道普克
的身份,但看到普克是与马维民一起来的,也对普克点点头表示招呼。

    马维民在普克前面走进房间。马维民说:“今天是星期六,辛苦大家了。他们
已经回局里了?”

    年轻警察点点头,说:“已经回去了,有一些证物,也带回去化验了。局长,
这种案子,您还要亲自办吗?”

    马维民说:“我来看看,你先回去吧。”

    年轻警察说:“好。局长,这是我们从欧阳严身上找到的钥匙,是给您留在这
儿,还是我直接带回局里?”

    马维民想了想,说:“你带回去吧。”

    年轻警察便下楼走了。

    欧阳严的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大套居室。整套房子装修过,用的都是比较讲
究的材料。主要采用黑白和金属色调,设计风格有点西洋化,最显眼的便是客厅拐
角处一个小小的吧台,吧台外面有两个悬得高高的圆凳,就像真正酒吧里常见的那
种。吧台里是一个金属的酒柜,里面上下几层,高高低低地摆了不少酒。普克走过
去看了看,主要是些洋酒,有烈性酒,也有低度的葡萄酒。有两瓶红葡萄酒已经只
剩一半,而大部分没有开瓶,另外也有几个是已空的酒瓶。不知是主人本身喜欢喝
酒,还是一种收藏爱好。

    普克与马维民各自慢慢转着看。普克看到,客厅里摆着一套米白色沙发,一张
透明的圆形玻璃茶几上摆有一部可移动的子母电话机。墙角是黑色电视柜,上面放
着一台大屏幕超薄彩电,遥控器扔在沙发上。另一个角落摆着一台大功率柜式空调。
与客厅相通的三个房间,一间是卧室,里面铺着地毯,一张大床,上面罩着近乎黑
色的床罩,看上去基本很平整,但其中一边有较明显的压痕,可能就是救护人员发
现欧阳严躺着的地方。卧室里的家具很简单,除了床以外,只有一个床头柜,靠墙
处一排衣柜,便没有其它东西了。床头柜上有一部电话,旁边摆着一只酒杯,另外
还扔着一本杂志。

    普克回头去找马维民,问:“马局长,局里的同志是不是已经全部检查过了?”

    马维民说:“对。你是不是想再仔细看看?”

    普克说:“有些地方我可能要动手翻一翻。”

    马维民说:“你随便吧,都查过了。”

    普克走到床头,拿起那本杂志翻了翻,是一本女性时尚杂志,里面没有夹什么
东西。普克放下杂志,走到衣柜处看了看。衣柜分上下两部分,下面是抽屉式的,
上面是拉门式的。普克先拉开上面的拉门,里面整齐地挂着十来套男式服装,有皮
衣,有冬天的外套,另外主要是西装,还有十几条男式领带。

    普克蹲下身,拉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放的是内衣之类的小件衣物,除了白色
就是黑色。普克动作小心地一件件拿起来,全部看过之后,又一件件放回原处。然
后,普克蹲在原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又站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那个
躺过的印迹,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马维民正好走过来,问:“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吗?”

    普克说:“我看局里的报告上说,救护人员进来时,看到欧阳严是穿着整齐的
外套躺在床上的,是这样吧?”

    马维民说:“是这样。”

    普克若有所思地说:“周末的晚上,欧阳严在自己家里,身上穿着整齐的外套,
房间里的东西都秩序井然。这种状况,可能是见一个什么样的人?”

    马维民点点头说:“要么是见一个关系并不十分亲密的人,要么虽然是见关系
特殊的人,也只是刚刚见到。当然,也可能现场是凶手在欧阳严死之后收拾整理过
的,如果凶手相当从容不迫的话。”

    普克说:“不知道局里的同志在检查放内衣的抽屉时,抽屉里的东西摆放是什
么样的情形?”

    马维民问:“怎么?”

    普克说:“如果他们检查时就是那么整齐,说明欧阳严是个非常爱整洁的人,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离过婚的单身汉。连放内衣的抽屉都那么整齐,或者欧阳严的
确细心,或者是有人已经收拾过这个抽屉,拿走了一些东西,又将欧阳严的衣物摆
好。”

    马维民说:“明天我再问问他们。”

    普克马维民走出卧室,又到旁边两间房子看了看,紧挨卧室的是一间书房,两
个书柜里摆满了书,普克注意地看了看,发现大部分是一些与经济相关的书,也有
部分历史人物传记之类的书籍。窗前一张很大的写字台,上面摆着一些书及杂志,
一只文具盒,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笔。写字台上有一个小小的镜框,里面是一张小
女孩的照片,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小女孩面容甜美,笑得很天真。她身后的背景
像是一个游乐园,后面有高高的过山车支架。

    另一间房子里,摆着一张单人床,还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床上罩着床罩,没有
枕头被子之类的用品,可能是临时来人住的,显然有一段时间没人用了。普克伸手
在床架上轻轻摸了一下,手上沾了薄薄一层灰。

    普克又到厨房仔细看了一下。厨房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油迹,不知是很少使用,
还是卫生保持良好。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十分整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出了厨房,普克最后来到卫生间。两条挂着的毛巾都是干的,浴缸里也没有水
迹。洗面地正前方的墙上有一面镜子,拉开来,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洗漱用品,牙
具是一套,剃须刀上沾着些黑色的碎末和一点白色的膏体,看上去像是刮过胡子后
没有完全冲洗干净。靠里面有一只装剃须液的瓶子是倒着的。

    普克走到浴缸前,俯下身子去看出水处。他发现几根挂在上面的毛发,是干燥
的。又返身蹲下,想揭开地漏的盖子,但盖子盖得很紧。

    普克问马维民:“马局长,局里的同志有没有从浴缸和地漏里取一些毛发,拿
回局里化验?”

    马维民犹豫了一下,当时局里的干警打电话来时,好像没提到这个。他掏出手
机,说:“我来问问他们。”

    拨了号码后,马维民对电话那边说:“是刘军吗?我是马维民。刚才你们从欧
阳严家提取证物时,有没有取浴缸和地漏管道里的毛发?”

    对方说了句什么,马维民脸一沉,说:“带上工具,现在就来取。”

    挂了电话,马维民说:“他们认为死者是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可能与浴室关
系不大,便没有取。我知道有些同志,有时候不督促着一点的话,就会有马虎情绪。
刑侦队伍的素质也是参差不齐的。”

    普克心里明白马维民也许因为手下干警的粗心而有点难堪,他有意不去注意马
维民的表情,只是说:“如果局里有人来,我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房间也差不多都
看过了。”

    马维民说:“好吧。天也晚了,不扣今天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我们再碰头。”

    普克说:“好,那我先走了。”他脑子里隐隐有个念头,好像想找什么东西。
往外走时,脚步放得很慢。快到门口,普克忽然又折回身来。

    “马局长,欧阳严这样的身份,肯定应该有手机吧。

    而且可能会有一个公文包什么的,里面有通讯录之类的东西。我想救护人员将
他送医院时,这些东西不可能会在他身上,但整套房间里都没有发现这个。“马维
民听了,点头说:”对,欧阳严死时,这些东西应该是带回家里的。不过,也有可
能会留在办公室。另外,不知道欧阳严是不是自己开车,有时,这些东西也会遗忘
在汽车里。明天我们对这些情况都要详细查一查。要和欧阳严的公司取得联系,去
欧阳严的办公室检查一下。“

    普克笑笑说:“那我走了,明天我们再联系。”

    回到房间后,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普克站在窗前,将前几天所有进入脑
海中的记忆细细地过了一遍。他想到三月二十三日星期四的晚上,他与项兰阿强几
个人从朝阳小区回到项青家之后,周怡回来时的那个场景。

    周怡不是个性情随和、平易近人的女人,这从马维民、项青项兰及钟点工张阿
姨对普克的谈话中都可以听出来。那个晚上周怡表现冷淡,也许是工作太累,普克
注意到周怡一进门时,脸上的气色就不是太好,显得很疲倦,或者有些烦恼,眉头
轻轻皱着。当项青向周怡—一介绍包括普克在内的几位客人时,周怡态度平淡地和
每个人打了招呼。可是很明显的,当介绍到阿强时,周怡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似乎
有一丝惊愕,又似乎有一点慌乱,虽然她随即又调整了表情,基本恢复了正常,但
那种表情的变化,在场的人大概都看出来了。大家因此都觉得有些尴尬,不便在项
青家久留,提前散了。

    普克又想到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五的晚上,确切说是星期六的凌晨。普克在项青
家的客厅里与项青聊天,当时他们都不清楚周怡是在她自己房间,还是没有回来。

    在一点来钟时,周怡突然从外面回来了。一见到普克与项青,那种反应十分反
常。完全不止于吃惊,而是惶恐、慌乱,还有其它一些普克难以描述的比较强烈的
情绪。

    120 急救中心在三月二十五日凌晨零点十八分接到那个求救电话。打电话的是
一个女人,像是有意压低了嗓子,以避免暴露真实声音。电话只是报了地点,很快
就挂断了,显然不想留下更多关于自己的资料。普克是零点之前与项青一起到达项
家的,在一点左右离开。就是说,最起码在零点至一点这段时间里,周怡肯定不在
家中。从时间上推算,周怡完全有可能拨打那个求救电话。

    法医对欧阳严尸体检查的结果表明,欧阳严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三月二十四日晚
间八点至十点之间。普克清楚地记得,那天傍晚马维民带来了对朝阳小区二十三栋
三单元住户的调查结果,发现里面有一个住户便是利基公司的总经理欧阳严。普克
与马维民都知道项青就在利基公司工作,便由普克打电话给项青,请她来宾馆谈谈
有关欧阳严的情况。项青在电话里告诉普克,她正与项兰在外面办事,等办过事之
后再来。普克与马维民在宾馆房间里等到九点略过几分时,项青来了,并解释她有
点迟的原因,是项兰感觉不舒服,她先送项兰回家睡下后才赶来的。

    普克当时问项青,她与项兰回家时,周怡是否在家。项青说周怡不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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