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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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之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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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流下来了。章辉平常表现得都很坚强,就是我姐对他冷淡,他难过归难过,但不
会让人看到有多伤心。可昨天晚上,跟我说他爱我姐时,眼泪就那么流着,也许以
为天黑,我看木见,他也不去擦。那种样子,真让人有点为他难过。我心里其实大
概知道一点情况,但又不能说,想安慰他又木知怎么安慰好,只好问他,我姐跟他
怎么说的,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声音低低地说,我姐只说对不起他,让他白等了
这么多年。她并不想结婚,也不想再这么耽误章辉下去,还是早点儿分手的好。”

    普克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

    项兰又说:“章辉又问我,我姐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要和他分手,要不然,
那么多年都不提分手,章辉最近又没有催我姐结婚,为什么你一出现就提,怎么会
那么巧。而且,章辉说昨天下午他来我家,看到项青和你在一起时,眼睛里的神情
都和平时不一样。唉,说起来,章辉对我姐,真是挺用。心的,我姐的一点点变化,
他都很注意,全放在心上了。不过,感情这种事儿,有时候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缘分在作怪吧。”

    项兰说着,漂亮的大眼睛眯起来,没有看普克,像是陷入自己的感情世界去了,
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普克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件事,你有没有跟项青谈过?”

    项兰摇摇头,说:“俄跟章辉在外面谈到快一点钟,虽然后来也没说什么,但
看他那么难受,就是安慰不了他,能陪他一会儿也是好的。最后还是他说算了,天
太晚了,让我回家睡觉,他也要回去了。我回家后,本想跟姐姐聊一会儿,后来想
她可能睡了,就想今天再聊也不迟,便回房间睡了。今天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还没
来得及问她呢。不过,我知道问也是白问,我姐不想对人说的事,谁也别想套出来。
我看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也是挺奇怪的,明明看着对方都挺有好感,又好像有什么
隔着似的,总也不能靠得太近,真不懂是怎么回事。我姐从来没这样过,问过两次
她对你的感觉,她总是打岔,有时还会真的有点不高兴。但我敢打赌她心里对你肯
定有好感,为什么又不肯承认呢?真搞不懂她。也许觉得我小,不懂事,好吧,不
想我管,我就不管好了。自己的事还多得顾不过来呢。”

    说到这里,项兰脸上显出了委屈的表情。

    普克不好说什么,只说:“项兰,谢谢你回答我那么多问题。怎么样,这几天
身体恢复点儿了么?我看你今天气色好像还不错。”

    项兰说:“没事儿,已经好多了,差不多没感觉了。”

    说着,脸上多多少少还是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普克说:“那我就走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赶快吃点东西,都快中午了。”说
完,普克就走出了项兰的房间。

    普克准备回去了,他走到项青房间门口,门紧闭着。普克木知项青是不是以此
显示她听不见普克与项兰的谈话。普克越来越觉得,在别人,有许多举动也许都是
本能或无意的,而在项青,却都像是有所考虑。因而,普克对于项青的每一种举动,
也不由自主地总是会多想一层。这种情形,对于普克自己来说,也是木多见的。

    由于这样猜测了项青的意思,普克不知为什么,对于自己和项兰单独谈话而有
意回避项青,感到一丝丝的不安。他猜想敏感的项青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心中不快。

    可是普克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原则,在最后查清事实之前,普克不能轻易地确定
某个人是罪犯,也同样不能轻易为某个人洗清嫌疑。

    带着一丝不安和为难的情绪,普克轻轻敲了敲项青的门。

    项青在里面说:“来了。”很快走过来打开了门,笑着说:“你们谈好了?”
她的脸上很明朗,看不出有普克猜测的那种不快情绪,普克心里觉得有几分释然。

    普克说:“项青,我和马局长还有点事情要办,这就回去了。”

    项青说:“好吧,你稍等一下,我送你。”

    普克本想说不必了,项青已经去拿衣架上挂着的外套,边穿边说:“走吧,我
想起来了,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办,咱们一起出门。”

    项青说自己有事要外出,普克便没再拒绝她送。两人说着话往楼下走,项兰也
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说肚子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普克随意扫了一眼客厅,看
到电视柜上是空的,想起昨天项兰急着找电视看的场景。

    普克笑着问:“项兰,昨天的球赛有没有看成?”

    项兰说:“看成了,和肖岩一起看的。晦,那群男人看球赛呀,真是不得了,
又吼又叫,恨不得自己跑上去踢。

    看了一场下来,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普克问:”你家电视机修好了么?“

    项兰说:“还没呢,昨天修理工不是来了一趟没修好吗?后来又来,把电视机
搬回厂里去了,说好像里面有个什么零件没了,要回去配。怎么会少零件呢?最多
是零件坏了呀?那些人,可能是技术不过关,又东拉西扯地找理由,好显得他们不
那么笨。”

    说着话,普克项青已经到了客厅门口,项兰向他们摆摆手,说:“祝你们愉快
啊,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说完,笑着走进了厨房。

    普克项青拿项兰没办法,又木能专门再去解释他们只是一同出大门,只好互相
笑笑,一前一后走出了项家的院子。出了住宅区大门后,项青说自己与普克不是同
一个方向,便和普克分开了。
    

    



 

 

                                第十七节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日。下午四点半左右,周怡来到了普克住的宾馆房间。

    普克早已打开了房间门,周怡走到房间门口时,普克马维民都站了起来。普克
一眼瞥见马维民见到周怡的一瞬间,眼睛里的那丝惊愕,短短几天里,周怡容貌上
的变化的确太明显了。

    周怡看到普克,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反而
变得镇定了一些,对马维民微微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在走进房间之前,她的眼睛
不引人注意地四下扫视了一下。

    周怡站在房间里,没有坐下,语气平淡地问:“马局长,有什么事,尽快谈吧,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

    马维民先是走去关了门,再走回来,客气地对周怡说:“周副市长,可能不是
三言两语就能谈完的,你还是请坐吧。”

    周怡瞄了马维民一眼,略一犹豫,还是走到沙发前坐下。马维民和普克都在对
着沙发的床边坐下。普克发现,周怡除了进门时看了自己一眼,便一直没有再看过
自己。

    马维民不动声色地说:“周副市长,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谈吧。三月二十四日,
也就是星期五,晚上八点至第二天凌晨一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什么人能够提供
证明?”

    周怡眼睛看着马维民,语气冷冷地问:“马副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私
设公堂,对我进行审问么?”

    马维民迎视着周怡的目光,平静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可以开门见山地
谈。我清楚周副市长是分管什么工作的,既然我有胆量这么做,当然说明我已经有
足够的证据了。不过,我考虑到项伯远是我的老朋友,周副市长又在领导的位置上,
为了避免造成更坏的影响,才选择这种方式。如果周副市长不能领会我这番心意,
一定不肯以这种方式与我谈话,我也不会勉强,我们愿意换成另外一种更合法更正
式、而且对双方来说都没有回旋余地的方式。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做选择。”

    说完,马维民不再看周怡,而是沉默地等待周怡开口。

    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周怡的脸上变换了几次表情,虽然经过周怡极力克制已经
不那么明显,但仍然被一旁的普克看在眼里。显然,周怡的大脑里正在进行着激烈
的思想斗争,考虑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最后,周怡还是软化了口气,说:“好吧,我可以和你谈,不过,你有胆量这
么做,也要做好思想准备,承担以后可能出现的后果。”

    马维民淡淡一笑,说:“这个我自然会有自己的考虑。”

    周怡停了一下,说:“星期五晚上六点钟下班以后,我直接回了家。当时家里
没人,饭是钟点工做好的,我独自吃过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十点半左右,我出去看
了一场晚场电影。电影是十一点整开始的,十二点四十左右结束。从电影院出来后,
我就回家了。到家时,将近一点钟。”






    周怡说这番话时,一直显得平静、自如,只有说到最后,才有意无意地扫了普
克一眼,脸上似乎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马维民说:“你在哪家电影院看的电影?电影叫什么名字?大概是什么内容?”

    周怕说:“是一部新进口的大片,据说刚得了奥斯卡多项大奖,叫《美国丽人
》。讲的是一个中年男性面临事业和婚姻的平淡,试图寻找一条出路,后来对自己
女儿的同学产生了混乱的感情。最后,内心的种种变化与挣扎都告失败,死在他自
己妻子的手下。”

    马维民说:“在电影院看电影时,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周怡简单地说:“没有。”

    马维民说:“当时电影院里看电影的人数,大概有多少?”

    周怡说:“我是去看电影的,不是去看观众的。”

    马维民说:“就是说,你不清楚当时大概有多少人喽?”

    周怡说:“你可以这么说。”

    马维民说:“电影票根你保存了么?”

    周怡说:“一坐到座位上就丢了。”

    马维民说:“你坐在几排几号?”

    周怡说:“记不清了,我进去时,电影刚开演,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有
对号。”

    马维民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普克。普克点点头。

    马维民又接着问:“周副市长,你认识欧阳严吗?”

    尽管周怡极力克制,她的眼睛里仍然流露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周怡说:“只是普通的认识,他是项青公司里的总经理,偶然的机会里见过一
两次面,没有什么交往。”这是开始谈话以来,周怡回答最长的一句话,普克已经
感觉到了周怡内心的焦灼。

    马维民的声音始终很平静:“你去过欧阳严的家吗?”

    周怡情不自禁地在座位上轻轻动了动,很快回答说:“去过。”

    马维民一扬眉毛,说:“去过?你不是说和欧阳严只是普通的认识,没有什么
交往吗?怎么会去过欧阳严的家?”

    周怡胸脯开始有些起伏,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说:“有一次经过他家
附近,正巧碰到,他邀请我去坐坐,就去了。”

    马维民紧接着问:“去过几次?”

    周怡终于有点把持不住初时那种镇定了,目光上下寻找,里面有明显的慌乱。

    好一会儿才说:“有几次吧,具体记不清了。”

    马维民毫不放松地问:“如果只有少数几次,多少应该记得,请你回忆一下,
分别都是什么时间去的?”

    周怡仍是说:“记不清了。”

    马维民说:“周副市长,这样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三月二十四日晚上,你
是否去过欧阳严家?”

    周怡极力想恢复镇静,然而她剧烈起伏的胸脯泄露了她内心的秘密。

    周怡说:“我说过了,那天晚上,开始的时间我在家,后来去看了电影,没有
去过其它什么地方。”

    马维民淡淡一笑,说:“好。再问一个问题。三月二十五日凌晨零点二十分左
右,你是否给120 急救中心打过一个电话?”

    周怡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说:“没有。我为什么要打急救电话?那时我在电
影院里看电影。”

    马维民旁敲侧击地暗示说:“急救中心对于求救电话都有记录。”

    马维民有意不说急救中心的记录究竟是电话录音,还是人工的文字记录。这二
者之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事实上,急救中心的记录只不过是人工的文字记录,这一点,马维民已经让局
里的同志去查过了,原本希望能对那个打求救电话的女声有个录音记录,但结果是
令人失望的。而现在对周怡这样说,暗自期望周怡对这种情况不了解,会在压力之
下主动说出真相。周怡咬了咬牙,坚持说:“我没有打什么电话。”

    马维民暂时停下来。周怡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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