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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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狼王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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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越来的时候,无疆并没有直接带他去找虚竹,而是在门外相对而立,他说:“都说巫族之毒天下无人能解,就连仙界太上老君炼制的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江越自然听得明白无疆话里的意思,淡笑着吐出三个字:“神农鼎。”
  无疆轻轻皱眉,“就算是神农鼎,你不知道解药该如何炼制,就能如何?”其实他知道,他的这番话有些钻牛角尖了。神农鼎可以炼制出天下奇药,为神界神器,江越既然都取出了神农鼎,那么说明,他的确是有办法的了?
  见江越并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无疆便开口,似真非真,“江越,在别的事情上我们是敌人,但在虚竹这件事情上,我们算同盟。”
  同盟?
  一个是堂堂妖界少主,一个是神祗之身。妖和神竟然能为同盟?
  但江越并没有怀疑无疆的话的真实性,作为妖界少主,在这件事情上他完全可以采用别的方法。他的目的就是得到虚竹,而不是救虚竹。所以他大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将虚竹妖化,或者利用她壮大妖界。
  所以,江越只问了无疆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找你,你也没有找到任何方法,那么你打算如何救她?”
  无疆盯着江越平静的眸子,唇畔染上一抹淡笑,“以命抵命。”
  “我明白了。”江越微怔了一下,便不再纠结于无疆的回答,也没有继续跟他耗费时间的打算,淡淡地提醒他道:“时间不多了。”他便绕过无疆自行往前走去。
  “我只有一个要求。”
  江越的脚步顿了顿,等着无疆的下文。
  良久,都没有回声。他正准备继续提步离开的时候,无疆的声音才从空气中飘来。
  “我要确定她安然无事之后,才能让你带走。”
  虽然江越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看到榻上几乎没了生气的虚竹时,他的心还是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无疆说,那日把她带回来的时候,那个样子,让我差一点就疯了。
  江越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去想象。因为她从南海海底飞回来的时候,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就已经刺激了他的眼。
  “主人。”准备好了一切之后,笛音静静地站在江越身后,等候吩咐。
  可江越并没有做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笛音张了张嘴,又识趣地闭上了。她想到那日晚上主人对她说的话,眸子黯了黯。
  在她的命和她的快乐之间,他似乎只能选择她的命了。
  想到这里,江越有些失笑了。他怎么会在这两个选择之间踯躅不定呢?她的命关乎了整个天下啊!
  “开始吧。”江越淡淡地说。
  可这三个字,却如同千斤锤,狠狠砸到了笛音的心头,她却不能反抗,只能咬咬牙:“是。”
  江越轻轻将虚竹抱放到了事先准备的浴桶之中,里面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裳。本就只着了单衣,此刻一湿,身形反而被勾勒了出来。再加上水散发出的热气,虚竹在水下的身躯若隐若现,江越的身体便微微一僵,随即又佯装镇定地将她安置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越在浴桶前方几米处站定,将神农鼎取出来。
  散着光的神农鼎便缓缓上移,直至虚竹的头顶,慢慢旋转,发出的光渐渐笼罩了整个浴桶。这时,江越将尤惜给他的药瓶取了出来。瓶子上还有他的余温,他紧紧捏了捏瓶身,将瓶子打开,然后抬手。
  手中的瓶子便自行向神农鼎移去,待到鼎口时,瓶子便化掉,化作了粉末融入到了鼎中。
  然后,光芒越来越强烈。
  江越运力注入了神农鼎中,渐渐地浴桶中冒的热气越来越重,虚竹的眉头也轻轻皱起。但她没有睁眼。
  在一旁的笛音和璃歌这个时候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在一边干着急。尤其是笛音,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
  缓缓旋转着的神农鼎周身忽然有亮晶晶的粉末下落,那是炼制好了的药粉,落在了浴桶之中。而后虚竹痛苦地哼了一声,仰起头叫了一声。
  整个浴桶的光变成了强烈的金黄色,虚竹满脸都是汗,头发也浸湿了。而一直操纵着这一切的江越此刻也是脸色煞白。
  “啊!——”
  一声长长地叫声,光芒熄灭,江越再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扶着心口大口喘着气。笛音赶紧上前搀扶,脸色吓得异常苍白。
  璃歌欲靠近虚竹,但被一束光震开了好几步,下意识地拥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再一看时,虚竹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只不过原本纯净的热水,此刻都化作了乌黑的血水,连她身上单薄的里衣都被染得猩红。

  053 我是被你掐的

  虚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璃歌。
  在治疗她之前,江越让璃歌点了迷香,让虚竹沉睡了过去。因为治疗的过程极其痛苦,或许沉睡能够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璃歌见虚竹醒来,先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然后赶紧触碰她的手和脸颊,脸色缓了下来,“体温也恢复正常了,天知道你在血水里的时候身体有多烫。”
  璃歌一点儿也没夸张。解了毒相当于又将虚竹体内的灵力释放了一次,她是火属性的,所以身体很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是……哪儿呀?”虚竹刚醒来,声音还很轻,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见她准备坐起来,璃歌赶紧扶起她,回答道:“我们已经从九霄阁出来了,这儿是主人家里。”说着,她还朝门外努努嘴,“妖王派人护送你回来的,说什么一定要等你醒了才能回去复命。”把虚竹安置好后,璃歌便去门口了。
  不一会儿,妖十二就进来了。看到虚竹醒了,她也松了口气,“我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天知道她呆在这儿有多憋屈,因为她是妖,所以这儿的人都对她心存芥蒂似的,来来回回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十二,”虚竹叫住了她,犹豫了片刻,她问:“你家少主有没有叫你带话给我?”
  “啊,差点忘了。”妖十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地往回走,刻意不去看璃歌的眼神,“少主说,以后他在你面前就只有妖王的身份了。”
  这话璃歌听得云里雾里的,妖十二一看到璃歌的脸色,赶紧摆摆手解释道:“少主真是这么说的!我……我也觉得奇怪,这……他本来就是妖王啊……”最后一句,妖十二是小声嘀咕着说的。
  “我明白了。”虚竹苍白地笑了笑,“你可以回去了。”
  妖十二一听,头立刻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脚底抹油欲开溜。
  “哦,对了。”
  妖十二又停下了脚步,心里郁闷万分,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当然,她只敢在心里抱怨,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地等候虚竹的吩咐。
  虚竹顿了一下,轻声道:“你告诉他,不管以后再见面是什么身份,我答应过他的,我一定尽力。”
  妖十二离开后不久,虚竹便想下榻出去走走。
  还未下榻,虚竹便觉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毒素竟然也排得干干净净,便惊问:“璃歌,你们用的什么法子给我解的毒?”
  璃歌心下一惊,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虚竹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皱眉抓住了璃歌,急问:“江越大哥怎么样了?”
  “主人他……”话还没说出口,璃歌的眼眶有些红。
  虚竹便赶紧甩开了璃歌的手,往门外冲去。
  不会的,不会的,江越大哥不会有事的,不会……
  璃歌被虚竹大力一甩,身体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也顾不得疼了,赶紧追出去,对着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每个房间乱串的虚竹喊道:“竹姑娘,主人在后院呢!”
  虚竹刚欲推开门的手倏然停下,一个瞬间,她的人影便消失了。
  璃歌知道她是往后院去了,不禁叹了口气,皱着眉揉了揉先前被虚竹用力抓过的地方,红了一大片。她用手指轻轻碰了下,滚烫,又马上缩了回去。
  无奈地摇摇头,璃歌又往后院赶去。
  江越和云绛正在后院对弈,笛音安静地站在江越身后,似在看棋,又似不是。
  落了一子之后,云绛抬眼扫了一眼江越苍白的脸,眉头轻轻觑了一下,问:“你身体真没事?”
  江越连头都没抬一下,凝着棋盘不到一瞬,落下一子,“无事。”可他每隔一会儿就会忍不住轻咳。虽然咳嗽得没有之前厉害,但却比之前每次都频繁了许多。
  当然,云绛不知道他之前的状况,但笛音是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守在这儿的原因。
  云绛见他执意,便也不多说什么,拿了一颗棋子后却半天没有落下。
  江越也不急,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云绛,又落回了棋盘,“尊者给你规定的时期快到了。”言下之意便是他该回去了。
  云绛自然懂他的意思,剑眉一觑,轻落一子后便道:“我是担心你。”
  江越便不说话,只在他落子之后快速地落了一子,似乎他的这一步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云绛刚要再说点什么,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还携着一阵风,速度之快,竟让云绛直到看清了来人后才反应过来。
  “江越大哥!”虚竹直扑向江越,满脸都是焦急。而江越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个举动惊到了,身子有些僵硬,但没推开她,任由她抱着自己。
  笛音脸色一变,云绛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尴尬,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虚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了江越,但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臂四处看了看,“江越大哥,你有没有事情?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
  虚竹噼里啪啦连说了一大堆,江越有些哭笑不得,便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小竹,我没事。”
  被打断的虚竹先是一愣,盯着江越看了半天,“没事?”她反反复复确认了一遍,见江越的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与之前似乎无异。她想到璃歌之前的反应,似不信:“真的没事?”
  “真的。”江越淡笑,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了旁边的一个石凳上。
  这时,璃歌才喘着气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云绛行了一礼,再对江越说道:“主、主人。”然后,再无下文。
  江越静看着虚竹一脸困惑地望着他,又望向璃歌,问:“这怎么回事儿啊?”
  璃歌也被问得一头雾水,顺了口气才缓缓说道:“竹姑娘,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想到璃歌说的的确是事实,再看江越不像是有事的人,而且如果有事,笛音怎么可能云淡风轻地站在江越身后呢?虚竹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唇,声音也变小了,“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你都快哭了……我还以为……”
  璃歌更是哭笑不得,无奈道:“竹姑娘,我是被你给掐的……”
  说着,还掳起了袖子,手臂上渐渐都有了淤青,看得虚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054 对弈叙旧

  两个时辰前。
  江越毫无生色地躺在榻上,笛音和璃歌在一旁担心得要死,连泪都没空流。
  而云绛则紧皱着眉头坐在榻边,探了一下江越的脉搏后,轻叹:“你们也别想多了,他还有些时日。只要还有时间,我们就一起想办法。”
  笛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云绛的脸色也很苍白,眉眼间尽是疲倦。想到他刚刚替江越疗伤时也耗费了不少真气,只得暂时把心中所想压了下去。
  她其实很想告诉云绛,江越逃避的那个问题。那个问题的答案她大概猜到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好多说什么。
  最后,她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主人……还会醒吗?”
  云绛说:“会。”因为氏族的诅咒终究是恶毒的,它不会折磨一个没知觉的死人,因为死人是感觉不到痛苦的。所以,江越一定会醒过来,在他余下的时光里接受神灵的处罚。
  但他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久,江越睁开了眼。
  身体有些麻木,五识还未完全复原,但他听到了周围似乎有松口气的声音。
  “感觉如何?”有人扶他,并如此问他。
  是云绛。
  他轻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说:“还死不了。”其实他和云绛都心知肚明,他已经算是在鬼门关前踌躇着的人了。
  “主人。”笛音和璃歌都很焦急,他听到她们说:“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他没有太意外,因为他从决定要用神农鼎的那一刻起便知晓自己的下场。他只问:“小竹呢?”
  云绛的眉头便觑了起来。而笛音心中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却不能表现出来,“还没醒,不过毒已经排干净了,身体也恢复得很快。”
  他揉着胸口的位置,深吸了几口气后轻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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