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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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主-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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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老板的脸上怎么跟开了个颜料铺似得,红的,黑的,黄的,紫的,青的,是一应俱全。这么一看,这司机就想到了自己当年上初中的时候学过的那个《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这一想便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嘴角更是抿起了一丝笑。费子睁开眼看到自己司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不由得痛骂了无数句,然后用脚踢将起这人,顿时和田城里的夜空便响起了阵阵杀猪般的嘶吼声!
    当天晚上和田城里就闹翻了天,没等到第二天早上,白嗣文他们就又聚到了一起,看了看费子的伤势,然后开始研究到底是那一拨人下的黑手,打的黑拳,想了大半宿,除却了戚文那边和徐硕这边,再加上那两个憨货,实在是再想不出还有第四方做这件事情,而且徐硕一行人在昆仑山上,而所有人都见到傍晚的时候那俩憨货那刚刚拉进去了一车货,自然这两家是没有时间和jīng力做这事的,如此一来,自然戚文的怀疑最大。于是众人开始破口大骂,痛诉水深火热的遭遇,对费子的遭遇表示了深切的同情,致予亲切的关怀和问候,然后又重新坚定了一下和恶势力抗争到底,坚决不能罢休的勇气。
    思前想后,折腾了大半宿,留下了无数的烟头、酒瓶和唾沫星子之后,一群人做鸟兽散,当然事情的解决办法是没有说出来一个一二三的,只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和田城的街上就安静了许多,而且在和田做保镖这一行的工资一夜之间暴涨了许多。
    打了人之后,心情舒畅的澹蛋,回了yù料店之后,牛饮了一大瓶啤酒,然后看着一边的张不肖笑道:“爽!”
    第二天一大早,徐硕刚刚起来,刚钻到厕所解开皮带,便又听到了那熟悉的一声喊叫,徐硕一个哆嗦差点没一头栽进去。
    帐篷众人看到一脸寻晦气的徐硕,自然是不敢吭声,帐篷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那台无线电装置里,传来:
    “说时迟那时快,且看那碗口般大的拳头,扑的一拳,正打在那费子的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外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了出来。费子挣不起来,那麻袋套在脑袋上,口里直叫:‘打得好!’那边也不搭声,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打的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开来。接着又是哇呀呀一阵噼里啪啦,那费子只是捂嘴狂叫:‘爷爷饶命!’,诸位看官,这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下回分解。”
    一屋子人肩膀luàn抖,只是碍于徐硕脸sèyīn沉,只是强忍着,徐硕扫了一眼众人的样子,丧着脸沉声道:“想笑就笑,憋不死你们这群犊子!”
    话说完,徐硕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步子刚迈出去,便听到帐篷里一阵爆棚的笑声,徐硕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看看那个每天讲这些事情的人。
    能把一出黑拳,一出二蛋蛋拳打小费子讲的如此传神的人,何尝又不是一个人才!
二一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滚球大黑,投红的好汉们行行好改投黑吧!那个章节推荐的花无衍烦请大家看看,真的可以看)
    时间么,总是过得特别快,而且从来不以人类的意识转移,刹那飘雪,刹那暖chūn,在一刹那便是炽热的炎夏,在恍然回首便是漫山红遍的金秋。而即便是在风景亘古不变的昆仑山上,时间还是在一天天过着的。
    山上这个随便挖掘出来的yù矿里面yù料很多,甚至有点出乎意料的多,徐硕愁闷的坐在山上,拿了一根草棍捅着蚂蚁dòng,满脸的愁闷和无聊,眼看着山下的树叶开始一片片的想飘落,而且那些拉预料下山的货车碾压出来的车痕上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有一些霜痕,时间纷飞,徐硕心里慌慌。
    从来到和田之后,也许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徐硕开始下意识的拒绝想念在北京城里等待自己的夏墨。
    哪怕是从北京城里来了张不肖和澹蛋,只是咫尺的距离,只要张张嘴便可以得到一个消息的时候,徐硕依然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可事情和时间一样,从来不依靠人的意志为转移,当徐硕看到那些来给自己男人送东西的山下的nv人的时候,还是想到了自家的婆姨。
    徐硕无意识的把草棍塞到嘴里咬着,心里一片糊涂,虽然当初来的时候夏墨已经说过‘我在家等你’,但事到临头,总是喜欢装糊涂,装作好像把什么都忘记了,然后让某人重新把那句话说一遍,然后再重温一遍那种感动和贴心,这是人类常用的手段。
    啪啪啪的手掌声在山间轻轻的回dàng。
    “很吵。”徐硕苦笑一声,今日心情震dàng太大,所以难免想要让自己清净一点,所以对于这空谷传音的手段有些不想听。
    “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吴本淼不是关心他,而是好奇难得看到这个年轻人会有现在的样子。
    徐硕从地上luàn爬的蚂蚁身上收了回来,想了想后,说道:“我有点想老婆了。”
    “夏墨?”吴本淼静静说道:“被小嫂子十分喜欢的那个nv孩?”
    徐硕愣了:“你听谁说的,为什么你们那都叫我干妈小嫂子?”
    “习惯罢了,不过难得看见你会有这样的样子,不错,在深山老林里想媳妇,很不错。”
    徐硕总觉的吴本淼的夸奖里面总是夹着一种恶毒的味道,他微微偏头道:“确实很不错,赏雪景,吹北风,看蚂蚁,想老婆,实乃人生四大乐事。”
    “既然这么高兴,你怎么脸上皱成了一朵花?”
    徐硕笑了笑,说道:“自己的高兴当然要憋在心里,难道说出来让你们一起高兴,憋得时间长了,脸上就憋出了皱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吴本淼轻轻咳了两声,嘲讽说道:“难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回去山下找点乐子,偏生要憋着么?”
    徐硕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今天的心情有点怪异,所以不想和吴本淼做口头之争。此时山间微微有雾气笼罩,山sè青黛,雪雾朦胧,一片幽暗。徐硕回过头看着吴本淼眉心那抹在暗sè中仍然是皱的紧紧的眉头,忽然心思一动,脱口而出:
    “你想不想老婆?”
    “胡闹!”吴本淼痛斥徐硕的没大没小。
    徐硕耸耸肩,叹息道:“像你这样的人,自然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做一辈子王老五的,又哪里会有老婆。”
    吴本淼的脸上一脸的冰霜,但眼尖的徐硕终于成功地第一次找到对方眼神里的一丝黯然,只听他轻声说道:“我可不是你们这种小年轻,耗不起那些làng漫的事情。”
    làng漫二字的声音加重了许多,徐硕自然是明白,吴本淼嘴里的这两个字恐怕不是什么罗曼蒂克,而是慢慢的làng费时间。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吴本淼这几十年里动感情时候的样子,但是看他的眼神,自然也是遇到过一些痛彻心扉的事情的。
    他的心思又重新转回到了夏墨的身上,一股淡淡的忧愁笼罩上了心头,其实所有人说的都对,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男人的天堂,又想念的人总比没有的好,徐硕应该高兴才对,但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其实在他的心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只不过某些细节,某些最初的场景,都还是在脑海里不断的盘旋。
    徐硕站起身,走到吴本淼身边,róu了róu鼻子,然后拍了拍吴本淼的肩膀,沉声道:“老同志,你应该下山找些乐子,你看你脸上憋出来的皱纹有多深。”
    徐硕说完话,就赶紧往山上跑去,生怕吴本淼突然发飙,然后自己惹了一身sāo,但当他跑出去老远之后,却看到吴本淼没有丝毫的动作,心里正在纳闷,却听到吴本淼淡淡来了句,“山下来个个小姑娘,叫夏墨还是夏白来着,要找一个叫徐硕的王八羔子。”
    如果要寻找一个恰当的词语来描摹徐硕此时心中的反应的话,瞬间石化就非常合适,石化之后便是崩碎,徐硕连滚带爬的往山下滚去,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边跑,嘴里一般咒骂吴本淼的为老不尊。
    吴本淼看着徐硕掩饰不住惊喜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然,下山后的徐硕是什么都不会看到的,毫无疑问的他被吴本淼涮了,也许这个老头子只是想图个自己一个人的安静而已,所以找了很蹩脚但却很能骗住徐硕的借口,把他骗下了山。
    事无不可与人言,此事不可与人言。
    世界上哪个人没有一点自己的伤心事,没有点让自己心里难受的过去。这些事情自然是只想自己独享的,就像是野兽受伤之后,只想自己躲在山dòng里,一个人默默的tiǎn舐伤口一样。
    当然其实徐硕下山之后,不光是被吴本淼涮了一下,还是听到了一点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无线电装置对面那个说评书的很委婉的表示出,在和田城里的大蛋、二蛋把戚文的yù石生意接到手了,这样就意味着戚文的yù石以后就会源源不断的变成钞票。
    这个消息的劲爆程度并不比前几天江浙商人说自己找到了yù矿小,甚至还在和田城里引发了惊涛骇làng,所有人的矛头和目光一瞬间便指向了这家憨憨傻傻的商行,而这两个二百五和缺心眼在旁人眼中憨傻的笑容一瞬间多出了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徐硕的yù石不卖,戚文的yù料全部出售给大蛋、二蛋,摆在江浙商人面前只有一条路,要么就是静静的等着大蛋的生意因为资金链的缘故崩盘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再或者就是自己的这个联盟彻底崩盘,然后等徐硕和戚文抉择出到底谁才是掌控和田的那个人。
    这个主意很妙,这也是徐硕在心里想了好久之后才想到的,成功或者失败都在中秋前后三天之内便能见分晓。
    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一边看着昆仑山上采yù人心急如焚、愁眉不展的样子,一边在心底捂着嘴偷笑,看山下那些江浙商人狼狈的模样。等待便如同是一柄利剑,悬挂在所有人的心头,不在等待中爆发,就在等待中灭亡,生存和毁灭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而在此刻,山上安静着,山下沸腾着,但不同的昆仑山上下却有两个同样伤感的老年和少年,他们因为某个理论上一致的问题思考着,伤感着,怀念着。
    和田城无线电装置对面是一个一身军大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双解放鞋高高的跷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的中年人,良久之后他睁开眼睛,双眼如老鹰一般狠辣无情,说道:“南蛮子这两年学会算计人了,只怕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二一六章 三天
    当峭厉的西风把天空刷得愈加高远的时候;当陌上呼头的孩子望断了最后一只南飞雁的时候;当辽阔的大野无边的青草被摇曳得株株枯黄的时候一当在这个时候,便是秋了,便是树木落叶的季节了。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sè的雾气,向山下游dàng;而山峰的yīn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yīn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sè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sè了。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田野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
    转眼之间,中秋节即将来到,中秋在中国人的心中所占的程度,几乎可以于chūn节相媲美,一年年一代代人留下的关于中秋的习俗,让这个民族把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当做了心中不可触碰的一部分。
    中秋这事由来已久,最早这一词见于《周礼》,按照当时的历法,一年四季,每季又分为孟、仲、季三部分,因此秋中第二月叫仲秋,而中秋成为一个节庆则是在唐朝的时候才形成的,在《新唐书》中有记载“其中chūn、中秋释奠于文宣王、武成王”,及“开元十九年,始置太公尚父庙,以留侯张良配。中chūn、中秋上戊祭之,牲、乐之制如文”。然后愈往后,中秋的习惯便愈加的兴盛,所具有的风格便越多。
    人睹明月思故乡,徐硕一人蹲踞在山坡上,手里拿着一块月饼,静静地等待着明月出天山,此时正是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茂密无边的高粱、yù米、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像断断续续吹着寒茄。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抬手拿起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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