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 作者:江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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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 作者:江心舟-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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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怎么说呢,我们藏人多情而不滥情,多情也很深情……甲日还是,”阿哥斟酌了一下词语,说道:“还是对你挺执着的,那天要不是小冯把他骗过去了,还不知道会纠缠你多久呢!”
  这回,蒲英不说话了。
  她现在才知道,冯垚当初对甲日说的根本就不是——我是他妹妹,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对甲日说——我是他未婚妻!
  这什么跟什么嘛!
  他怎么可以说谎呢?太坑人了吧?
  虽然,他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事实,从这意义上看,冯垚当时说的竟然是——预言?
  弗洛依德有个理论。人们随口说错的话,其实代表了他在潜意识里认定的事实,或是期望!
  按照这个理论,冯垚说那话时,动机就是不纯的!
  这让蒲英心里有点小窃喜。但是她不会因为结果的正确,就忽略了冯垚做法的错误!
  不管怎么样,那时候大家都清清白白的,他就不能胡说!
  所以,冯垚必须受到惩罚!
  哼,先罚他现在背点黑锅好了!
  这黑锅,他背得一点不冤!
  不就是拜他那句话所赐,蒲英现在接近甲日的行动,才这么不顺利吗?
  自从那天意外救了甲日之后,蒲英就一直等着甲日找上门来。
  没想到。甲日竟然一直没有走近她周围五十步之内,只是通过管事送了点奶渣糌粑,转达了他的感谢。
  这两日法会开始了,蒲英每每远远地坐在经堂外的初级学员的最外圈,遥望经堂内的时候。常常能看见甲日也坐在活佛身后不远处。
  她感觉那个甲日常常把目光扫向自己这边。
  不是蒲英自恋。以她独特的发型,在一干光头或寸头的觉姆群中,还是很显眼的。
  她相信,甲日已经看清了自己,也认出了自己是谁!
  但他竟然没有阿哥形容的那么花痴,没有第一时间跑到自己面前,上演“缘来了是你”的喜剧?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受着冯垚的谎言的影响!还以为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怎么办呢?
  按照既定方针,一开始,蒲英不能主动接触。不能主动解释,只能被动地等甲日的好奇心大到足以抵消他的道德观!
  这两天,蒲英也没闲着,或者说整个佛学院的学僧都没闲着。
  法会是上午两座、下午两座,每座的时间是两到三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不干别的了,就是诵经、听经、辩经。
  虽然都是坐在地上,高僧们按等级有莲座、蒲团,面前还有酥油灯。像蒲英这样的,自然只有在露天席地而坐的。
  这个法会对虔诚的学员们来说,自然是个难得的提高自身佛学修养的机会。比如,陈博同学,这几天晚上熬夜翻经书,熬得眼睛都红了。
  但是,对佛心不坚的蒲英来说,还是满头疼的。
  按理说,一整天席坐在地,对蒲英来说不该有什么难度,但她还真的受不了。
  不是身体受不了,而是坐着听一会儿经,她就会开始打瞌睡了。不管昨晚睡得多好,一听到那嗯嗯呀呀好像唱曲一样的诵经声,蒲英就想打呵欠。
  格鲁教派的戒律还是比较严格的,听经时打瞌睡,显然是不行的。
  蒲英每次都忍啊忍的,忍困忍得很辛苦——虽然是在任务中,但毕竟不需要高度紧张提高警惕,所以她的意志有点调动不起来。
  于是,管事喇嘛召集低级学员去做杂役时,蒲英主动要求去帮忙。
  法会期间最繁重的杂役,就是煮奶茶了。
  现在虽是春季了,早晚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讲经辩经,又免不了口渴,这时候喝一碗热热的奶茶,真的很解渴祛寒。
  由于参加法会的僧侣太多了,茶房摆开四口大铁锅,换人不停火地一直煮着茶,也仅仅能够满足一般僧人们的需求。高僧上师们的茶点,自有精舍小厨房内的人负责。
  这个煮奶茶的活儿虽然累点,但技术难度不高,蒲英干得还挺欢实的。
  而且,很快她就发现,在这个茶房里,人来人往的,不但能遇到平时接触不到的高级管事喇嘛,还有一些送物资来的外来人员,可谓鱼龙混杂,信息量很大。
  特别是当她发现有五六个不是说着川普,而是甘肃宁夏一带口音的人员,也经常出现在茶房后,就更加喜欢往茶房跑了。
  因为阿哥说过,他们怀疑那些军火的来源就是西北的青甘宁一带。因为那里曾是“西北三马”军阀割据的地盘,民间一直有私造枪支军火的传统,解放后和改革开放后都严打过几回,但还是没有完全剿灭那儿的地下军火点。
  可是,这些青甘宁人氏来茶房的次数不多,来了也只喝茶,很少说起自己的事儿。
  蒲英几次借给他们的壶里添茶的机会,想和他们套点话,都无功而返。
  她不禁想到,那个做内线的“雪狐”同志在佛学院内,一定也是像我这样,得不到目标人物的信任,所以难以探听到重要情报吧。
  这一天下午,那几个来自青甘宁的可疑马匪,又在下午第二场法会快开始的时候,来到了茶房,要了两壶奶茶。
  这时候茶房内的人还挺多的,大概是因为刚才第一场法会结束得有点晚,现在第二场距离开场还有几分钟,所以刚才没喝到奶茶的人,还在抓紧时间喝茶吃点心。
  茶房内本来也只有僧侣有座,所以那几个青甘宁人就蹲坐在外面院子里的柴禾上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法会快开始了,人们也都渐渐离开了。
  蒲英这才有空,不时瞅瞅外面的那几个人,可是他们还是和平时一样不苟言笑。
  不过,今天她幸运地看到了他们的头领。
  就在他们快喝完的时候,有个骑马的男人从院子外的矮墙经过。
  蒲英是先听到一声呼哨声,后看到的那个人。
  这一眼看得她不禁有点发愣。
  那男人身材魁梧,五官深邃,肤色黝黑,穿着一件棕褐色的休闲西装,搭配一条深色牛仔裤。虽然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但感觉那衣服料子很好,裁剪做工都很考究。
  其人给人的感觉既野性又稳重,好像是邵兵和高仓健的综合体。
  这样一个人会是军火贩子吗?
  蒲英看到那人只是一个哨音,就让五六个马匪立即站起了身。
  然后他比了几个手势,什么话都没说,就一拨马头,跑开了。
  几个马匪也马上跟出去,只有一个人回身过来还茶壶。
  蒲英急忙走出去,主动接过来,顺势问道:“再歇一会儿,再喝一点嘛!”
  “不了,我们有事。”
  那人难得开了金口,但还是很快就走了。
  蒲英拿着茶壶茶碗,不禁跟到门口,观看他们去往哪里。
  没等她看清呢,就听到有人在身侧咳了两声:“咳咳,姑娘,你好!”
  是比较标准的普通话!
  咦,这个高富帅这两年的进步还挺大的嘛!从不怎么会说,到说得这么标准,不容易啊!
  蒲英平静地转过头去,对他点了点头:“甲日少爷,您好!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厨房应该往那边走!”
  甲日本已做好了准备来的,但还是惊讶于蒲英的公事公办。
  “你,你叫我甲日少爷?”
  “对啊,我听管事喇嘛这么叫的。”
  “那个,你还是叫我才仁吧。”
  “好的,才仁少爷。您到这儿,有什么事吗?您不去听经吗?”
  甲日郁闷地摆摆手:“我说了,不要叫我少爷!不要对我用敬语!”
  “哦……那你有事吗?”蒲英的口气依然比较谦恭。
  “我,我……”甲日嗫嚅了几下,终于问道:“你还没认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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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媛翼送来的新年双粉红】大家过年好!

☆、068章 把握好分寸

  “认出来了啊!你不就是——”蒲英有意让自己的语气中带了一点不耐烦,“那天从经幡上摔下来,又被我接住了的那个人吗?你是要谢我吗?不用了,都谢过了嘛!哦对了,你托人送来的奶渣很好吃,谢谢了!”
  蒲英一边说,一边抱着茶壶和茶碗,要走回大茶房。
  “不是说这个!”甲日急忙跟上,微微俯身,在蒲英身侧说:“你再想想,两年前,草原上?”
  蒲英停住了脚步,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甲日摆动手臂,脚下点跳着,做起了舞蹈动作,“想起来没?”
  怎么会想不起来呢?就凭你这疯疯癫癫的,哦不,是风度翩翩的舞姿!
  蒲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你!就是那个拦着我,非要……非要给我表演藏舞的小伙子?”
  “对,就是我!”甲日听出来蒲英的话里给自己留了面子,不禁低下头尴尬地笑了一下,“我那次太莽撞了,是不是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老实说,甲日这个藏族小伙的卖相真的很不错。
  五官漂亮,又像西方人一样具有立体感;肤色微黑,看着很健康,完全没有奶油味。当他正常说话的时候,仪态举止也很得体,显得彬彬有礼。
  可不知怎的,他只要一笑,马上就破坏了这种酷帅的感觉。
  比如刚才,他低头微笑,带着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时的害羞表情,立刻给他减龄了好几岁。
  面对这样的目标人物,蒲英不禁产生了一点负罪感。
  这次阿哥为她制订的行动计划。就是建立在甲日对她的好感的基础上。
  蒲英曾经质疑这个计划的基础,太不靠谱了。
  阿哥却说值得一试。不过,就连阿哥自己都说,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如果甲日是纯粹的坏人,蒲英在行动时可能还不会有心理负担。
  但是,蒲英根据看调查资料得来的印象。还有自己亲自接触甲日后的观察,都觉得甲日。才仁坚赞就是一个天真率性的青年,是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藏族人。
  要知道,他是一个从小在外国优裕奢靡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青年,可却有着一颗不亚于牧区藏民的淳朴心灵!
  这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要去利用这样一个单纯的人的感情,即使是为了正义的事情,那感觉也是很不好的。
  蒲英想到这些,就对自己有些鄙视,心情有些矛盾。脸上的表情也不禁变得更加冷淡和疏远了。
  “那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都忘了!”她说完,就一手掀开门帘,走进了茶房。
  甲日咬了片刻牙根,还是跟着走了进来。
  蒲英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让座。只是说;“这里比较脏,您要喝茶的话,还是请到小厨房吧。”
  佛门号称净地。但里面的等级还是很森严的。这个大茶房,就是供低级僧人和香客们喝茶休息的地方,条件根本没法和精舍小厨房比。
  甲日也是头一次来这里,看了看环境后,皱了皱眉,又向蒲英走过来。
  “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呢?”
  终于问出来了!
  蒲英的手一抖,几个茶碗晃动了几下,发出零零丁丁的碰撞声,差点摔地上。
  她急忙双手捧住碗。等碗不再晃了,才将它们送到洗碗碟的大盆里。
  甲日再傻再天真,见此情景。也多少明白了点什么。
  就在他以为蒲英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他,走了。”
  甲日忍不住追问:“去哪儿了?”
  蒲英揭开锅,搅拌了几下里面的茶汤后,才放下汤勺,微垂着眼帘说:“出国了。”
  茶房内还有些喝茶的喇嘛和帮工的人,他们在甲日少爷进来后,说话都变得小声了。不少人很快就离开了茶房,屋里变得清静了许多。
  甲日没有特别在意周围人打的招呼,只是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蒲英忙忙碌碌的身影。
  好容易等到她坐下来休息的时候,甲日才凑过来,低声问道:“你和他,不是订婚了吗?怎么他会出国?你又为什么来当觉姆?”
  蒲英闭了闭眼,努力调动着情绪。
  可是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是演员,实在做不到让眼泪收放自如。
  她只好继续做面瘫状,平铺直叙地说:“我们分手了。他看上了上司的女儿,把我甩了。我一气之下,来出家了。”
  这就是她要冯垚背的黑锅。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要没有这个借口,怎么解释她好好的兵不当,跑来当尼姑的动机呢?
  虽然蒲英表演不出失恋女子的悲痛,但她那木然的表情,让甲日以为她已经痛苦到麻木的地步,所以还是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
  他马上同情地安慰起蒲英来,说的无非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之类的话。
  接着,话题又很快转移到劝她不要出家的主题上来了。
  “……你这种因为失恋来出家的人,根本就不是诚心向佛。幸好你还没正式剃发,我劝你,还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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