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 作者:江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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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 作者:江心舟- 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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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蒲英才鼓起勇气问道:“你要走啦?”
  冯垚看到了蒲英眼底的失望,却只能忍着心疼,缓缓地说:“是。我准备下午就走。”
  蒲英不禁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我的病还没好呢,你再多待两天。不行吗?”
  “对不起,不行。”
  冯垚吻了吻她的手背,一脸歉意地解释道:“你知道,我们使馆的人手严重不足。梅武官都58岁了,还有两年就退休。他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所以武官处的很多事儿,都要我去具体负责。这次要不是我说你病重,王大使和梅大校可能还不会让我跑这一趟呢!”
  “可是,你既然都过来了,就再多待两天嘛……”蒲英双手抱着冯垚的手,像孩子一样摇晃着。求恳道:“我要的不多,就两天,还不行吗?”
  看到这样低声下气求恳的蒲英,冯垚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可是,他来之前就向大使和武官保证过,只要蒲英一脱离危险。他会尽快赶回去的。
  因为使馆最近搜集到了一些情报,预示着l国东部地区的反对派势力会有所行动,特别是有他们在秘密购买军火武器的小道消息。
  另外还有传闻说,支持这些反对派的幕后外国势力,竟然还不止一个国家!
  l国独裁者嘎达飞。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在这多事之秋,冯垚无法只顾着儿女情长。
  他当然是舍不得蒲英的,特别是还在生病的蒲英,可是他又必须——舍得。
  冯垚硬着心肠说:“两天也不行!我来看你,就已经给使馆的其他同事增加了不少额外的工作量。再在这里多留几天的话,我就太过分了。刚才我已经问过胡队长,他说你的病情应该没有大碍了,我这才放心走的。你知道吗?很多外交战线的同事们,特别是在国外任职的人,甚至在国内父母至亲辞世的时候,都不能赶回去送亲人们一程……”
  蒲英打断了他的话:急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就再多待一天……不!一个晚上也行!你下午先别走,明天一早再走,行吗?”
  冯垚有些愕然。
  因为蒲英在他心目中,是个坚强的、识大体的姑娘。上一回婚礼在即,自己被外交部一个命令召回,她这个新娘子都没有一句怨言。
  怎么这一次,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在讨价还价?
  这太不像蒲英的性格了!
  她绝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小女人!
  冯垚一瞥眼间,看到了床旁高悬着的输液液体,他又马上释然了。
  蒲英再坚强,再明理,在生病的时候,也难免会变得有些脆弱吧?
  冯垚沉吟片刻,还是开口说道:“英子,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理解我!别忘了,你我都是军人,不是普通的平民夫妻!”
  听到“军人”二字,蒲英慢慢低下了头。
  不过很快,她又抬起了头,看着冯垚的眼睛,点点头,“我理解,你走吧!”
  冯垚既欣慰又心疼,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蒲英的眼圈红了。
  ps:
  【谢谢路遐的小粉红】o(╯□╰)o这俩娃注定了牛郎织女的命啊

☆、038章 柳暗又花明

  冯垚走了。走的那一天是2月13日。
  当他于次日一早在喀土穆机场登机,看到迎宾的空姐向每一位登机的女士赠送一朵玫瑰花的时候,才突然醒悟——啊,英子执意要我多留一天,原来是想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啊!
  这一刻,冯垚自责不已。
  他为自己不能体会妻子的心情,甚至有那么一刻,还认为她不识大体、太黏人了,而感到惭愧。
  想想英子这些年,也真是可怜——和自己认识了七八年,甚至都领了结婚证,两人却还没有一起共度过一个情人节!
  所以,她昨天一定很想自己留下来吧?
  如果她当时真的说出这个心愿,那我应该也会留下来的,因为使馆那边虽然有事,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英子,自己居然还怪她不明理——冯垚啊,你真是太混蛋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冯垚,你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这么不通人情的人呢?
  难道就因为英子一向懂事坚强,你就忘记了她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陪伴,也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吗?
  想到这些,冯垚坐在飞机上,不禁如坐针毡了。
  甚至,来回巡视的空姐都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上前殷勤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冯垚苦笑着说没有。
  实际上,他也算是生病了,那是一种为蒲英而得的相思病。
  蒲英红着眼圈说“你走吧”的画面,一直在冯垚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刺痛着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他很想补偿英子,可惜,当下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而且,再昂贵的礼物,也没有在情人节这一天能好好陪她——来得更有诚意吧!
  冯垚思前想后。只能将对蒲英的这份愧疚藏在了心底。
  其实,直到此刻,冯垚还是没有完全猜透蒲英的心思。
  蒲英之所以挽留冯垚,既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身体的虚弱造成了心灵的脆弱”。也不仅仅是他在飞机上领悟到的情人节心结。
  蒲英一向明理大度,她都能够在婚礼前夕理解冯垚不得不走的苦衷,能够坚强地面对“幸福成双的蜜酒突然被换成了孤单独守的苦涩”的那种心理落差——她又怎会因为生病,就变得脆弱了呢?
  蒲英只是觉得自己对冯垚的爱还不够深,所以一直有个强烈的心愿,那就是——在冯垚的生日那天,将自己亲手织的毛衣,亲手送给他。
  可是,冯垚在驻外使馆工作,她在国内带兵。即使是来到了同一片星空下的非洲大陆,也还是隔着茫茫的撒哈拉沙漠。
  蒲英也知道,自己的心愿,大概只能是个奢望了。
  所以在开始编织那件毛背心的时候,她已经对心愿做了调整——只要能让这份心意。在冯垚生日那天送达到他的手中,哪怕是邮递包裹,也行啊。
  不过几天前,冯垚因为她的重病,奇迹般地赶了过来之后,蒲英在惊喜之余,也看到了实现自己心愿的希望。
  冯垚的生日是2月20日。2月19日又正好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元宵节。而且,胡医生也在查房时对蒲英说,再治疗几天,没问题的话,她就可以在17或18日出院了。
  蒲英当时就在心里设想好了一个美丽的计划。
  她会在病好之后。先和冯垚共度一个浪漫的上元夜,然后在零点时分,亲手将爱的礼物送给他——即便他可能第二天就会离开,那她也十分满足,十分开心了。
  在她的这个计划里。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那件毛背心——竟然织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完工。
  这当然是因为蒲英太忙了,而且她对自己送给冯垚的第一份礼物很在意,编织的时候也就特别用心,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了。
  好在那件毛背心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工程量了。
  所以蒲英决定,先好好享受冯垚的陪伴和照料,一心一意地把病养好。等17号出院后,再花两天时间把那毛衣赶出来,就好了。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冯垚竟然这么快就要走了。
  眼看着心中谋划的浪漫计划就要泡汤,蒲英本能地想做最后的挽救。
  她可以理解冯垚不等自己出院就要离开的苦衷,她也可以接受两人不能一起度过前后脚到来的中西情人节的遗憾,甚至对不能亲自给冯垚庆生,她也能接受了。
  但是,她真的很希望能够提前把生日礼物送给冯垚——当面,亲手,送给他!
  那该多好啊!
  所以,她才让冯垚再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
  只要一个晚上就够了,她只要拼着一夜不睡,就能把那件毛背心织出来了呀。
  可是,一点不知其中隐情的冯垚,误以为蒲英的黏人是一时的软弱,还是坚持了他自己的决定。
  而蒲英在一时的忘情之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用事。
  她终于理智地让冯垚离开了。
  可是,心愿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落差,还是让蒲英在之后的两天里,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熟悉她的人,比如郭亚军、黄韶容等人,都觉得奇怪了。
  因为她们都知道,蒲英一向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又早都习惯了和冯垚的聚少离多,怎么这次——她忽然这么看不开了呢?
  还是李琪猜中了蒲英的小心思。
  她从蒲英的宿舍里找到了那件没完工的毛背心,拿到了病房,往蒲英的床上一扔,戏谑地说:“别郁闷了!谁让你的手脚那么慢?要是早点把它打完了,这回不就可以亲手送给冯垚了吗?”
  蒲英盯着那毛背心看了半天,终于将它拿了起来,一边整理,一边撅着嘴说:“你可真会补刀!还嫌我心口滴的血,太少吗?”
  李琪笑了笑。知道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事了。
  是的,蒲英已经想到了——不管多么失望,冯垚的生日还是会如期到来。而这件毛衣也一定是要送出去的,所以还是别再为既成事实的事儿烦恼,有空就先把毛衣织完吧。
  她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李琪:“对了,你给你表侄女织的毛衣,织好了没?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你往国内寄包裹啊?”
  “哦……”李琪顿了一下,才说:“织是织好了,可我又觉得那花不好看,不想给她了。想拆了重织。”
  “别拆啊!织那么一件毛衣多不容易啊!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再买毛线重新织,把织好的这件就给……老郭,或是小黄,都可以啊!”
  李琪摇头。“她们俩,要是听到你让我把不好看的东西给她们,肯定不干了。”
  “不好看吗?那只是你的观点。我就是觉得那毛衣挺好看的,拆了怪可惜的,所以才要你留下的。”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李琪无奈地笑道:“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就像个管家婆似的,对谁都爱管东管西的。”
  蒲英愣了一下,很快自嘲地一笑:“职业病,教导员的职业病!”
  忽然,门口传来一个说着生硬中国话的女声:“你们,在说。什么病?”
  两人一抬头,只见塞维女士抱着一束黄灿灿的葵花,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原来,这位很喜欢中国文化的塞维女士,在和中国男兵女兵们的频繁接触中。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中文了
  蒲英住院后,塞维女士也很关心她的病情,就算是她已经稳定了,每隔两三天还是会来看看她。
  每次来还都会带来一束自己种的葵花。
  住在un城中的人们,多少都会培养点业余爱好,调剂一下有些枯燥单调的生活。
  塞维女士就让中国工兵们帮她在宿舍后面搭了个玻璃花房。
  这几年,她在花房里尝试种了不少花,只有喜阳光、不娇气的向日葵,长得最多也最好。
  塞维女士对她的葵花一向爱得什么似的,可是知道蒲英住院后,却愿意剪下自己的宝贝花,来装点蒲英的病房。
  蒲英看见她来了,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塞维女士,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你今天真漂亮,就和你的花一样,像是照进我房间的一缕阳光,像是吹进我心田的一缕清风。”
  “谢谢,”塞维被她赞得很开心,“亲爱的英,你说话就像诗一样美。”
  李琪微笑着上前,接过塞维手中的花,然后走到窗台那边,抱起那个插着塞维前两天送来的葵花的阿拉伯花瓶,出去换瓶了。
  塞维在床边坐下来,仔细打量着蒲英,“今天的脸色更好了——看到你身体康复得这么快,我真高兴。”
  “谢谢你的关心。”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塞维低头看到了蒲英正在编织的毛背心,“男士的?哦,我知道了,是给你的未婚夫织的吧?”
  “是啊。”
  “你很爱他,可是他——”塞维皱了皱眉,出于礼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蒲英听出了弦外之音,马上抬起头,大声强调:“他也很爱我啊。”
  塞维忍不住摇头了,“亲爱的英,请原谅我的直率!我觉得你的未婚夫,还不够爱你!因为他没有等到你病愈出院,就走了——这说明他对你的关心还不够。”
  “不是这样的。”
  蒲英因为和塞维混熟了,在这位热情率直又不失优雅的女士面前,她感到很自在,也很无拘无束,中国人的矜持,也就暂时被她抛到一边去了。
  她给塞维讲起了自己的爱情故事。
  塞维听着听着,也被冯垚对蒲英多年来的默默守护、耐心等待和真心付出感动了。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对你未婚夫不公正的评价。他其实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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