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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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啼-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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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然不解地看着吕雉,小薄道:“乐乐的身世已经被汉王知道了,如今我们谁也出不了重华宫,乐乐只怕是……”
  “那……”馥然吃惊不小,这下麻烦可就大了。她陪嫁到刘家这么多年,对刘邦的秉性知道的一清二楚,问道:“那王妃我们要作何打算?总不能看着乐乐就这样吧?”
  “乐乐我绝不能让她就这么变成活死人。”吕雉平日柔弱的水眸燃起一簇小火苗,说道:“我要赌我之于他有多重要。”
  馥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这一招太险,赢的话乐乐可以生,但是日后他们夫妻间嫌隙会越来越大。输的话就真的一败涂地,乐乐必死,只怕吕雉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心也就跟着死了。馥然劝道:“王妃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去跟萧何说说,让他劝劝汉王。”
  “谁劝都没用,你还不了解他?”
  馥然没底气地说道:“也许还有他会听萧何的劝。”
  “不用,结果都是一样的,别无他法,我只能赌了,顶多就是我陪着乐乐,这样也好。”吕雉主意已定,事已致此,她倒淡定看开了。
  吕雉这么云淡风轻地一笑让她们心里一痛,却说不出可以安慰吕雉的话。馥然道:“金玉,你去修书让项羽快马加鞭赶来咸阳,小薄你去请汉王过来,说王妃欲自尽求死。”
  “诺。”
  小薄和金玉应声出去,馥然拿出安胎的药丸倒了水走到吕雉身边,说道:“来,把药吃了吧!”
  “放着吧!”吕雉摸摸尚不明显的小腹说:“他一直乖的很,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儿?”馥然抓住她的手腕,摸了脉象说:“乐乐是你的孩子,肚子里这个也是,你怎么可以不顾他的死活?快把安胎药吃了。”馥然真的担心乐乐有个万一吕雉真的会撑不下去,她太清楚吕雉了,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牵绊住吕雉。再有就是,不管这场赌局是输是赢,因为乐乐的身世都对他们夫妻的关系产生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吕雉犹豫了片刻从馥然手心拿起那颗安胎药,目光闪了闪吞了下去。馥然没看懂她的表情,不过吕雉吃了她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吕雉吃了药坐在床边,执起乐乐的手放在小腹上,别怕孩子,有娘亲会一直保护你们的。
  *****
  刘邦就在重华宫的偏殿,刘邦撵走了伺候的婢女,小薄刚一脚踏进去一只酒樽便飞到她的身上,只听刘邦厉声训斥道:“混账东西,不是不让你们进来伺候的吗?”
  小薄屈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侍女小薄,王妃欲求死,还请汉王快些过去。”
  “哈哈哈哈~求死?”刘邦大笑出声,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求死?她倒是聪明,学会了女人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式,很好!刘邦将手边的酒壶广袖一掀全撒在地上,一片狼藉。l
  刘邦只两步走直小薄身前,小薄低头看着他做工精细的黑底靴子,她能感觉到刘邦身上危险的气息,畏惧地埋首更低了,颤巍巍地说:“汉王,请您快些过去。”
  刘邦冷哼一声,说:“我不过去她演不了寻死觅活的戏码。”刘邦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小薄僵直着身体,头微微抬了些低垂着眼帘,刘邦还是看不到她的正脸,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就这样小薄仍旧垂着脸不敢看他。刘邦道:“长得倒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睁开眼看着本王。”
  “奴婢不敢,请汉王快去看看王妃。”
  “本王去不去看她不需要你多次提醒。”刘邦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拖起推倒在软榻上,说道:“以后你是我刘邦的薄夫人,我的女人之一,不再是奴婢。”
  小薄吓得立即滚下榻,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奴婢不敢,奴婢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只想服侍好主子。”
  刘邦解了自己的衣袍,说:“我也是你的主子,现在就把我伺候好。”说着不顾小薄的反抗动手扯她的衣服。
  “不要,汉王,您喝醉了,我只是服侍王妃衣食起居的婢女。”小薄挣扎着去拢胸前大开的衣襟,刘邦带着酒气流连在她的脖颈。
  刘邦带着怒气扼制住她的手腕,说:“就因为你是她的侍女,我倒要看看她的心这次还会不会疼。”
  小薄再多的挣扎也没用,刘邦是铁了心要纳她为妾。刘邦是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醉,他太过清醒才觉得心口疼得不能自抑,他要报复,让她也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金玉,去看看小薄怎么还不回来。”馥然等得有些着急。
  “诺。”
  没一会儿金玉神情慌张地回来,馥然心头一跳问道:“发生了何事?小薄人呢?有没有找到汉王。”
  金玉跪在地上回话道:“汉王就在偏殿,小薄她……”
  吕雉说道:“无妨,发生什么事说吧!”
  “回王妃的话,汉王宠幸了小薄。”金玉向吕雉磕了个头说道:“王妃,小薄不是那样的人,请王妃相信小薄。”
  馥然担忧地看着怔仲失神的吕雉,唤道:“王妃……”
  吕雉苦苦一笑,说:“我懂了,你们出去吧!”
  “王妃……”
  “我让你们出去,馥然你也出去。”吕雉心情几欲崩溃,大声命令道。
  馥然再担心她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向金玉使了和眼色同她一同退了出去。
  吕雉握着乐乐的手眼泪受控制地飞出眼眶。乐乐,娘亲输了,输得一塌糊涂,爹爹一定是恨极了娘亲,她不要娘亲也不要乐乐了。乐乐你害不害怕?娘亲去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弟弟妹妹肯定像你一样乖,他会愿意和娘亲跟你在一起的对不对?
  吕雉从枕下摸出匕首,银白的刃面泛着寒光,吕雉割开手腕的经脉,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心里的疼轻了很多,死或许真的是解脱吧!鲜红的血顺着白嫩如玉的肌肤流躺蜿蜒而下,像是图腾精致美丽。吕雉握着乐乐的手趴在床边,阖上眼帘,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和她再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要有来世,这一生被项羽伤了刘邦治愈了她,但她伤刘邦在前刘邦的恨又伤了她,她软弱了不敢再去面对他,她怕在刘邦嘴里听见更伤人的话。就这样吧!一切错都是因她而起,乐乐是她执意带来这个世界受苦的,她死带走一切的错,乐乐有她在也不会害怕了……
  *****
  馥然和金玉来到偏殿,在门口便听见小薄痛苦承欢的声音,馥然着实为吕雉心疼,握着拳忍了又忍。金玉急得不知所措,来回在门口踱步,怎么糟糕的事儿都凑一块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薄也不太清楚刘邦要了几次,察觉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在发泄而不是沉溺女色的欲望。小薄挣扎着滚下榻随手披起一件刘邦撕破的衣服遮蔽着身体,小薄跪在地上磕着头乞求道:“奴婢求汉王快去见见王妃,不要再折磨自己折磨王妃,也不要折磨奴婢。”
  刘邦坐起身,身上挂着汗湿的白色中衣,半透明地贴在身上,紧致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皮肤隐约可见。头发凌乱松散随意地落在肩上,坚毅的轮廓面色潮红,慵懒地勾着嘴角,嗓音低哑媚惑地说:“放过你?爷觉得你很享受这么快就忘了?嗯?”
  小薄羞耻地咬着唇,刚才她确实受不住那噬骨的稣麻溢出□□。小薄猛摇着头,瑟缩着肩膀不住地颤抖:“奴婢不敢~”
  “不敢?”回想起刚才小薄压抑的□□像极了吕雉每次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她和项羽有孩子,是不是也会压抑着□□声或者只有在那人的身下她才享受地放开自己?刘邦越想越是恼火,口不择言道:“到底是服侍那贱人的,流连在床上也如那贱人不知情趣,爷就这么让你们爽不起来吗?跟别的男人就爽了?”
  馥然在外面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地都听进耳朵里,怒极了直接踹门进入去。没拦住馥然的冲动只好跟着进去。馥然冷眼睨了凌乱的殿内,鄙夷地看着刘邦骂道:“汉王您骂谁贱人?自己就不贱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都是贱人。是你看上我们家小姐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娶我们家小姐。哼!你觉得我们家小姐不干净了,觉得是戴绿帽子了?真是好笑,自己被多少女人睡过十个手指怕是都数不过来吧!我们家小姐再不干净也比你来的干净!”
  “馥然!你活腻了?别以为你嫁给萧何我就不好把你怎样!”刘邦怒不可竭。
  “您不用看着萧何的面,想杀就杀好了。乐乐身中奇毒就快没命了,王妃,哦不,是我们家小姐连同腹中的胎儿也不想活了,杀了我正如我意好继续侍奉她们母子三人。”馥然不惧地冷笑着:“我们家小姐对您已经死心了,她所有生的希望全被你扼杀了,她毕竟做了八年夫妻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没错,她是想威胁你,但她不会给自己退路,要么你答应救乐乐让项羽来,要么就是一尸两命。她把我们撵了出来,大概已经死了。”馥然拔出香案上的剑递给刘邦,微扬着下巴倔强地说:“馥然大不敬您不用顾虑萧何可以直接杀了我,您若不杀我,安葬了小姐和乐乐我也不会活,我没办法活着面对萧何更不会恭敬地面对你。”
  馥然说的没错,吕雉生的希望全被他刘邦扼杀了。她……刘邦拂掉馥然递过来的剑,直接跑出偏殿。正殿大门紧闭,明明阳光很好他却觉得正殿里阴暗没有一丝生气。推门而入快步进入内室,床上乐乐还是安静地躺着,吕雉趴在床榻边面色和乐乐一样苍白。地上有一滩血,刺目的猩红。刘邦失措地把吕雉把在怀里,点了她的穴捂住她还在流血的手腕,喊道:“馥然,她割腕了,本王命令你必须把她救活,快点!”
  馥然晚他一步进来,空气中的血腥气让她一阵慌神,被刘邦一吼才回了神。从腰间掏出参丹放进吕雉嘴中,为她号了脉虚弱游丝,道:“给她运气,用真气护住胎儿,孩子要是流产神仙也救不了她的命。”
  金玉递来药箱,馥然着急地念叨着:“九凝香呢?九凝香放哪儿了?”越着急越是找不到,馥然把东西全倒了出来,金玉也帮忙在找。
  小薄穿着衣服过来,说道:“萧夫人,你手边那个红瓶子的就是九凝香呀!”
  馥然倒了两粒出来给吕雉服下,稳了下心神说道:“金玉,我写个方子你去熬药,小薄你来帮我。”
  “诺。”
  馥然要给吕雉缝合伤口,却手抖得不行,便指挥着小薄来做。
  刘邦一边给吕雉运气一边道:“吕雉,你不许死,凭什么你给他生了个孩子却不给我生?我不许你有事,也不许我们的孩子有事。你不是最在意乐乐吗?七日还没到你怎么就可以放弃救她?你把血流干了还怎么救她?”
  缝合好伤口,馥然再给吕雉号脉却没有任何起效,馥然冲刘邦吼道:“这下你高兴了,能用的办法我都用了,她自己压根不想活了,没有一点求生的意志。”
  “姁姁,你醒一醒,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不是要救乐乐吗?我现在就让项羽来。”
  樊哙运粮草,霖姖和萧何都去送他刚回来。霖姖抱着孩子问道:“姐姐怎么了?不是要去定陶吗?这是怎么了?”
  “馥然,这是怎么回事?”萧何问道。
  刘邦还在大力地给吕雉运功,额头沁出汗水,说道:“萧何,去找项羽,让项羽来救乐乐。乐乐不死她也就舍不得死。”
  “好,我这就去。”萧何也不多问直接出去。
  刘邦对吕雉说道:“姁姁,你听见没有,萧何已经去找项羽了,乐乐会平安的。她也是我女儿,是我混账昏了头,醒一醒。哪怕你醒了要和他走我也不拦着,我只要你还活着。听见没有,我只要你活着。”
  “姐姐,我是霖姖,你别吓我们。”
  刘邦将手离开吕雉的腹部,调整了下坐姿执起她的手与她掌心对掌心。馥然惊讶地看着刘邦,他将所有的功力都传给吕雉,有刘邦深厚的内力护体,即便是她醒不来也能够为她续命。
  刘邦运完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把内力尽失对习武之人来说等同于是折了至少十年的寿命,五脏受损以后必定会落下病根。他不是不知后果,他甘愿,即便是要他以命换命他也甘愿。之前有多恨就是因为有多爱,有多爱就有多不舍。刘邦他自认不是圣人,也不是好人,他做事狠毒有心机,而吕雉是他心里唯一的柔软。
  有刘邦的内力护体吕雉的面色不再那么苍白,有了血色。刘邦又咳嗽了一声,压抑住喉咙的那股腥甜。他已然没了什么气力,却挥手不要霖姖和金玉的帮忙,吃力地把吕雉放在床上躺好,倾身过去在吕雉眉心落下一吻,将她们母女的手放在一起。
  馥然眼眶温热地看着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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