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排除了故障，那岂不就是只有唯一的可能——夏侯素素说谎了？！
法官皱眉，问夏侯素素身边的书记员：“你刚才问了她什么问题？”
大家刚才都沉浸在顾柒柒提供的dna鉴定和从海外请来的死者家属陈述上，震惊得不可自拔，根本没人注意夏侯素素这边的动静。
此刻不由也是一头雾水，夏侯素素的证词不都说完了吗，还能回答什么问题呢？
书记员顶着大家视线中无形的压力，弱弱地开口道：“我，我就是问了夏侯小姐，请她最后确认一下，是否对宫爵杀掉无名村假冒村民，和之前在寒北岭丛林杀掉假冒的帝国士兵，都是亲眼所见。能否为此发誓没有一句虚言妄语……然后，然后她犹豫了一下说是，测谎仪就响了！”
“哗——！”众人沸腾了。
这两个问题是核心问题好不好？
如果夏侯小姐根本没有亲眼所见，只是道听途说，那就根本不能证明宫爵无罪啊。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法官也是怒不可遏，嘭地敲了一下法槌：“安静！都给我安静！夏侯素素，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的证词，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到底有没有亲眼见到宫爵杀的人，都是假冒的！”
夏侯素素一个哆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嗫喏着唇说不出话，反而是眼神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旁边席位上的顾柒柒：“我……我……”
顾柒柒冷然回视过去！
眼看着官司即将成功，夏侯素素到底在搞什么？
就算这个女人对自己厌恶妒忌，但，难道这个女人不是如她声称的那样，深爱宫爵吗？
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半路出这种幺蛾子？！
法官不耐烦地再次敲击法槌：“到底怎么回事？夏侯素素，这里是法庭，本法官的问话你必须老实回答，不得遮遮掩掩！否则就是蔑视法庭，罪加一等！”
夏侯素素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想通了，小声道：“我，我说实话，我没有亲眼看见宫爵杀人，当初我和他相遇在无名村外面的较远距离的小溪边，虽然后来我也去过村子，但他杀人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村子了……至于之前在什么密林里杀帝国士兵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一次，测谎仪安安静静，没有响。
台下的旁听席却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么说你之前都是在做假证了？”
“你都没看见宫爵杀人，你怎么知道他杀的是敌人还是村民？”
“你之前说的该不会都是猜测吧？心理太强大了，之前居然测谎仪都测不出你的谎话？”
“夏侯素素你是来黑宫爵的吧？”
面对台下一群质疑，夏侯素素脸色都苍白如纸了，语气颤抖，看起来柔弱无助极了——
第1991章 是顾律师教我这么做的
“不不，你们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密林和帝国士兵的事情，但是无名村我去过的，我前面说的关于赫夫伯爵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夏侯素素努力辩解。
然而，这么小声含糊的解释，谁能听清？
大家全都把注意力放在，她之前的那段谎话上了。
眼看庭审现场就要变得无法收拾。
这样对宫爵，非常不利！
顾柒柒当机立断，挺身而出，打断她，以防她再抛出更多的错误回答来：“法官大人，我方证人陈述证词时间过长，出于精神疲劳已经语无伦次，我们申请她暂时退庭休息。”
如果这个时候，夏侯素素承认自己精神疲惫，赶紧退庭，场面还可以收拾！
然而，当法官询问夏侯素素是否要退场的时候，她猛摇头：“不不，我精神没有问题，能不能再让我解释清楚，让我重新陈述我的证词？我想让大家知道，宫爵真的是无罪的，至少在无名村那段视频，对他是天大的误解……”
她说得如此言辞恳切，让法官大人都犹豫了一秒，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沉声问她：“既然你明明知道自己，完全没经历过宫爵在密林屠杀帝国士兵那一段，只经历过无名村屠杀村民那一段，而且是不完整的一段，你刚才作证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想要蒙混过关？书记员提醒你确认的时候，你还要谎称你都知道，结果测谎仪识破了你的谎言？如果你能解释清楚你的这个行为，我考虑让你继续作证！”
面对法官的质问，夏侯素素脸色又是一变，再次，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向了顾柒柒。
顾柒柒心头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夏侯素素为什么总是看她？
看她却又不听她的指挥，在这里不按剧本跑台词？
只听夏侯素素小心翼翼地问法官：“真的吗？如果我说真话，就给我机会，承认我给宫爵的证词是有效的吗？”
法官点头：“必须说真话！”
夏侯素素第三次看了看顾柒柒，似乎欲语还休，内心在焦虑挣扎地样子，半晌，才怯怯地，缓缓地道：“我不太懂法律方面的事情，是开庭前，顾律师告诉我，如果遇到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只要对宫爵有利，就让我一律回答是……所以我刚才才会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回答了是……对不起，法官大人，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是真的不懂才会这样的，我是真的相信宫爵无罪，一时着急才会这样的……”
她说着，眼神瞥到宫爵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而顾柒柒眸光也冷下来的时候，赶紧拼命补充：“但这不是顾律师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无知不懂事，才会乱回答我不知道的事情……呜，都怪我，是我的错……我现在承认错误可以吗？求求你们采纳我开始的证词，就把最后那句胡乱回答的错误证词给我删掉可以吗？”
第1992章 测谎仪又响了！
夏侯素素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瞥到宫爵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而顾柒柒眸光也一寸一寸冷下来的时候，这才赶紧拼命补充：“但这不是顾律师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无知不懂事，才会乱回答我不知道的事情……呜，都怪我，是我的错……我现在承认错误可以吗？求求你们采纳我开始的证词，就把最后那句胡乱回答的错误证词给我删掉可以吗？”
此刻，夏侯素素越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反而吃瓜群众越认为她是无辜的！
夏侯素素越是为顾柒柒说话，吃瓜群众越认为顾柒柒是那个教唆人说假话的坏律师！
本来嘛，这个世界上律师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
夏侯素素不过是个单纯的世家大小姐，没人教她，她怎么会在法庭上做假证？
旁听席上的吃瓜群众、全网直播中的观众，此刻已经在心中认定，顾柒柒是阴险狡诈的律师，为了给宫爵脱罪，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诱导单纯的夏侯素素，说假话！
听到这里，顾柒柒当然全部明白了夏侯素素的心思！
夏侯素素真正想达到的目的，一是搞她！
证人做假证，律师难辞其咎！
二是宫爵的案子，同时也不动声色地退回了原点！
因为……
法官大人沉着脸色宣布：“夏侯素素，不管是律师教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你既然是故意做假证，那就不可原谅！一句不忠百句不用！你前面所有证词，本庭都不予采纳！”
帝国法律明确规定，证人证词，只要出现一句不诚实的内容，那么全部证词都会被推翻！
哪怕夏侯素素之前陈述的，是宫爵小时旧相识，见到宫爵被赫夫伯爵虐待致重伤，宫爵杀赫夫伯爵的人是为民除害、让变态罪有应得……凡此种种，即便都是真的，也因为最后那句假话，一律不被法庭采纳！
这就是夏侯素素最终的目的，顾柒柒终于看得透亮了！
她万万想不到，夏侯素素恨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陷害宫爵？
这女人不是声称爱宫爵爱得要死要活，而且也是这么表现出来的吗？
顾柒柒眸光犀利地望向夏侯素素，恨不得能看穿这个疯女人的心脏。
“你说我教唆你做假证？”顾柒柒冷冷逼问。
夏侯素素眼神躲闪：“我，我，对不起！顾律师，不是你教唆我的……”
她拼命摆手，泫然欲泣。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和顾柒柒咄咄逼人的冷酷，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顾柒柒就是那吃人的老虎，而她不过是单纯可怜的小白兔！
她的身体，还与测谎仪相连。
这句否认一说出口，测谎仪立刻“哔哔哔哔哔——”尖锐地响了起来。
旁听席嘲讽声一片！
夏侯素素虽然没有明说是顾柒柒教唆的，可是，她否认教唆，测谎仪就叫唤，这说明什么？
说明没教唆是假话嘛！
大家已经完全熟悉了测谎仪的套路，因此嘲讽得特别及时，特别响亮——
第1993章 如何揭穿谎言？
“顾律师，我们真是错看了你！本以为你是多牛逼多有正义感的大律师！原来你为爵爷脱罪，靠的是做假证？”
“我们鄙视你！顾柒柒，你别抹黑我们爵爷了！今天要不是你逼着夏侯小姐做假证，爵爷说不定已经恢复名誉清白了！”
“顾柒柒，我们要求你退出爵爷的律师团队，滚出去，别再给我们爵爷捣乱了！”
当然，也有人脸红脖子粗地怒斥那些嘲讽的家伙，比如巫二巫十九：“不许这样说柒柒，宫爵脱罪的物证、ｄna检测和死者亲属都是她找到的，你们怎么不说？”
然而立刻遭到人们反弹：“呵呵，傻子才相信她是亲自去找的，她不过是个律师，说话好听，我就不信她去做了一个ｄna比对？自己找了一个证人？她敢不敢上测谎仪说，这些工作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呵呵，别往脸上贴金了！”
巫二和巫十九气的要炸！
这群是非不分的墙头草！
柒柒是没有亲自做检测、亲自找人，但这一切都是在柒柒的指挥调度之下完成的啊！
没有柒柒的指导、安排，他们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多证据的收集。
和这些愚蠢的吃瓜群众真是讲不清！
台下乱成一团糟，吵得厉害。
法官敲了几次法锤都无济于事。
台上，顾柒柒冰冷的眸光，一直紧盯夏侯素素，这个女人，心机真是比她想象中深多了！
当初真的不该让她来给宫爵作证！
她怎么当初昏了头，会同意夏侯素素这个不稳定因素，来开庭做证人呢？
可是……
顾柒柒猛然想起，当初决定的时候，最关键的一个因素是什么。
那就是夏侯素素用了测谎仪。
在监狱里，用测谎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小时候的经历是真的。
想要为宫爵作证的决心也是真的。
承诺开庭竭尽全力帮助他们，也是真的！
是因为相信测谎仪的专业，所以才给了夏侯素素的一个机会。
同样的，今天刚开庭的时候，夏侯素素说的也都是真的啊……可为什么后来夏侯素素污蔑她教唆了什么谎话的时候，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为什么测谎仪又不叫了？
难道……
顾柒柒心头升起一个更加复杂的念头——难道夏侯素素能控制测谎仪的运作？任意切换真话假话模式？
可是人操纵机器怎么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呢？
这不科学……
夏侯素素也不可能有这么逆天的本事。
但如果这一点是真的，真的是夏侯素素控制了测谎仪，那背后就还隐藏着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夏侯素素所谓的宫爵幼年玩伴的身份，都有可能是假的！
想到这个可能，顾柒柒脊背一凉！
若夏侯素素不是当年的小野猫女孩，那这个女人冒认身份的动机就更加可怕了！
她该怎么拆穿夏侯素素呢？
她没有教唆夏侯素素，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出来谁会信？
而对夏侯素素那女人，测谎仪是肯定不能用了，那已经失去作用了。
她需要知道夏侯素素更多的信息和背景……
脑海中思考着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顾柒柒甚至根本无暇理睬台下那些吃瓜群众的叫嚣争吵，吵着要把她从宫爵的团队赶出去……
第1994章 宫爵护着的女人
然而，吃瓜群众并不会因为顾柒柒的淡定，就放过她。
更加恶毒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柒柒，你真是个扫把星，宫爵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人家夏侯素素才是宫爵青梅竹马的玩伴，你呢？你是插足的第三者！”
“顾柒柒滚出宫爵身边！”
“顾柒柒滚出宫爵身边！”
网络上，现场里，渐渐出现了整齐划一的口号。
不知道，是人们自的，还是有人在暗暗带节奏。
气得台下的小奶包，脸色薄怒，捏紧小拳头，就准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