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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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卿-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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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沁心有不忍,就轻轻扯了扯白玉娇的衣袖,低声说:“表姐,我们回去吧,娘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这种人,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也不知道表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受了人家欺负还要替人家解围!
    白玉娇叹了一声,“就知道你心善!”朝严月茹扬了扬眉,意味深长拔高了声音道:“也不知道别人领不领你的情。”
    表姐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她低声喊了声:“表姐……”
    白玉娇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看到街上的狗饿坏了,我还会扔个肉包子给它呢,又何况是这么大个人……”
    此话一出,严月茹脸色又黑了几分,白玉娇觉得很解气,笑盈盈地跟宁沁说:“走吧,俞府的诗会估计也要开始了,我们可别迟到了,让大家看了笑话!”刻意咬重了看笑话这几个字。
    宁沁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又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但也知道表姐没有走过去羞辱严月茹一番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这样明朝暗讽两句已是表姐忍耐的极限了。
    她笑着挽了白玉娇的手,跟她说起诗会的事来,“各家有才情的闺秀都来了,这诗会可有好一番看头呢……我不懂这些诗词歌赋的,已经打算好要躲在娘亲身后,装聋作哑了。倒是表姐,大舅向来对您的学问称赞有加,这次诗会您可要好好表现才是,也好让大家瞧瞧,我表姐有多优秀!”
    白玉娇笑了笑,道:“优不优秀哪是一个诗会就能说明的……我来白府之前也没想过要和她们比,既然表妹都不想去,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了。当个观众可比上去比拼轻松多了,反正我们来白府也是寻乐子的,我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可是表姐……”你不去那还有什么看头。
    白玉娇却笑着打断了她,“你不是喜欢看戏吗?我陪你看戏好了!据俞小姐说,中场会有皮影戏,说起来我也还没看过皮影戏呢,正好借此机会开开眼!”
    这样啊……那也好。
    有个人陪着她,她也不会被人说是特立独行了。
    宁沁很开心地挽着她往前走,“那表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也不知道出了皮影戏,后头还会不会有别的。万一我们回去早了,错过了怎么办……”
    声音渐行渐远,等她们身影一消失,严月茹就瘫软在地上,许久才慢慢站了起来。
    几日后,严府就传出严三小姐病了的消息。
    宁沁正在房里陪着宁夫人说话,宁夫人看她神色十分平静,就问她:“沁儿怎么不惊讶?严三小姐好好的,怎么参加了个诗会回来就病倒了?”
    这神情看起来就好像很期待她问似得……
    宁沁抿唇笑了起来,挽着宁夫人的手臂就道:“娘,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她当然知道!可女儿为什么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搞得她有多迫不及待想说似的……
    “沁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宁夫人问道。
    她总觉得女儿今天太淡然了些,虽说往常她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但说与她听,她也总会忍不住问上几句的,今天却半个字也不问,太不同寻常了。
    严三小姐回到严夫人身边的时候,眼睛都肿得跟个桃子似得,把厢房里的夫人们都吓了一大跳,都争着问她怎么了。
    她却只会一味地流泪,一个字也不肯说,就要拉着严夫人离去。
    那时候她就猜到这俞家大少爷与严三小姐的相看,估摸是搞砸了……
    她当时还为严三小姐不能嫁给俞大少爷可惜了好一阵子,后来想想,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两人没对上眼,这婚事也不一定会作罢。
    就算真的作罢了,严三小姐与人相看没对上眼,传言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她名声本就不好了,再加上这么一出,只要有点骨气的人家都不会要她了。到时候她嫁的只怕会比俞大少爷还糟糕,想到这,她也就不觉得可惜了,悠闲自得地坐在一旁看起戏,吃起茶来。
    她是亲眼目睹了严三小姐的狼狈的样才猜测她生病的缘由的,可女儿为何一点也不惊讶?
    宁沁眨了眨眼,决定装傻,“娘,我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陪在您身边,哪里可能知道什么……”凑到她面前,兴致勃勃地问:“娘,您快跟我说说,严三小姐到底是怎么病了?”
    宁夫人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见她眸光清澈,笑容也很真诚,便也信了大半,就拣了一些能说的跟她说了,略去了她特地去俞府瞧热闹这点。
    最后还叮嘱她:“以后你可不能学人家严三小姐,就算真没看对眼,也要镇定自若地回来跟娘说,让娘给你做主,可别自己先把事情搞砸了。”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宁沁笑了笑说:“娘,我又不是严小姐那样不讲理的人,何况,娘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就把我嫁了啊。既然是娘看中的人,自然有他的好……”
    宁夫人开怀地笑,“沁儿这意思,是将来的婚事都由娘做主了?”
    宁沁窝在她怀里低低地笑,“我这都才几岁,娘怎么就想到这么远去了……我还想在家多陪爹娘几年呢,您可不能那么早把我嫁了!”
    “好,好,好!”宁夫人搂着她,心里说不出的安慰,“娘还舍不得你呢。”

☆、第45章 打算

严月茹窝在房里生了几天闷气,房里摆放着的瓷瓶几乎都被她砸碎了,丫鬟去回禀严夫人的时候,严夫人淡淡地说了句,随她去。
    严月茹没想到她把事情告诉母亲的时候,母亲神色会这么平静,连替她骂俞夫人几句都不曾,就好像早已知晓了一般,若无其事地带她离开了俞府。
    回到府里,也只安慰了她几句就走了……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母亲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俞府的人,她觉得失望极了。
    生气归生气,晨昏定省还是要的。她洗漱穿戴好就去了严夫人的院子给她请安。
    还未来得及挑起帘子,就听到父母亲正在里头谈话,内容似乎与她有关,她不由得朝身边的婢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竖起耳朵留心去听。
    “我私下问过俞夫人的意思,说是想替她的嫡长子求娶茹儿,这才安排他们两见了一面,若是看对眼了再来与我提,若是没看对眼,便就此作罢……却没想到会闹得如此不愉快,俞夫人已经教训过俞公子了,还说要亲自带他来严府跟茹儿道歉。我想着这事也没多少人知道,若俞府的人贸然上门,传出去到底有些不好,便也没应下来……”
    严夫人一边给严老爷整理朝冠,一边说道。
    “不过老爷,俞大人是您的门生,他为人如何您应该了解,您觉得他长子娶茹儿这事如何?”颇有试探的意思……
    严崇凝眉想了想,道:“前些年俞润林对我倒是言听计从,自从他坐上了尚书之位,对我就有些敷衍了,表面上看起来毕恭毕敬,其实早想脱离我的掌控了……此次他在上巳节上立了大功,得了皇上看重,对我更是不屑一顾了,倒和侯祺钧颇有来往。我估摸着他应该和我不是一条心了。”
    他叹了口气,说:“虽说如今俞府已是高门大户,不少人都争着抢着要嫁入俞府,但我怕茹儿嫁进去会受委屈……如今他还不敢明着和我对抗,但万一有一天他和我决裂了,那茹儿的处境就危险了。茹儿名声就算再不好,凭我的名声,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何况,茹儿和俞家少爷也没看对眼,犯不着去俞府受这份罪。”
    他也知道妻子会这么问是为了茹儿好,茹儿眼看就要及笄了,也是时候给她找个婆家了,可外头偏偏把她飞扬跋扈的性子传的沸沸扬扬,搞得京都勋贵之家都不敢上门,就连媒婆也没见着几个……而如今风头正盛的俞府却在这风尖浪口提出要求娶茹儿,不说是妻子,就连他都有些意外了。
    若是俞润林还未受皇上器重,他倒觉得这婚事可以考虑一下,可如今他已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却就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但凡有别的选择,他也不愿把茹儿嫁给这样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人的家里。
    严夫人点了点头,拿了佩授给他系上,“老爷说的倒也没错,只是外头传茹儿传得这么难听,如果拒绝了俞府,茹儿的婚事只怕要耽搁一阵子了。”
    严崇任由她动作,嘴上却道:“茹儿这种性子我反倒不放心把她这么早嫁了,留几年也好,正好磨磨她的性子,也免得日后去到了夫家,尽给我丢人现眼!”
    严夫人点头称是,却又想起另一桩事来,便问:“老爷可有查出灵福寺的事是谁传出去的?据我所知,宁侯夫妇为人亲和,并不是爱搬弄是非之人,应该不是他们所为……”
    严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我派出去的人只查到是从一个茶楼流传出来的,却没查幕后之人是谁。他敢这么做,无异于在我脸上扇巴掌,料想这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不低……朝堂上敢明着与我作对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些人,却不知是不是他们所为。”
    他叹了口气,“宁侯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之中,这些天也没见他接触过什么人,我就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会这么帮他……他这些年在外打仗,他在朝堂上的党羽我都拔除的拔除,拉拢的拉拢,只剩下几个没能力与我对抗的芝麻小官。所以我料想也不是宁俊荣,他还没这个胆子。”
    严夫人只能安慰道:“既然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老爷再多想也于事无补……指不定是灵福寺的路人所为。”很快替他整理好衣冠,“时辰也不早了,老爷快些去上朝吧。茹儿的事,我会多留心。”
    严崇点了点头,凑过去亲了亲严夫人的鬓角,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严月茹怕与父亲撞上,很快闪到抄手游廊,假装刚来的样子,隔着几丈朝严大人微微躬身行礼。
    严崇并没怀疑,微微颔首就跨步离开了。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紧张地拍了拍胸脯,父亲最讨厌别人偷听了……
    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父亲说,不会把她嫁入俞府受委屈。
    没想到平时严厉的父亲,心里还是很关心她的……
    她嘴角就翘了起来,连日积累的闷气也散了大半,很欢快地跨进了严夫人房里。
    严夫人正坐在罗汉床上,严月茹给母亲行礼后就坐在了她旁边,母亲夹了块糕点给她吃,笑着问她:“怎么?心情好了?不难受了?”
    严月茹接过糕点吃了,然后笑着点头,“女儿就算生气又有什么用,母亲又不会替我去俞府讨回公道,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严夫人笑她,“看来你房里那些古玩没白砸,倒是懂事了不少。”
    “吃一堑长一智,女儿总要学会长大的嘛。”她搂着严夫人的胳臂,“前几日是女儿不懂事,害娘担心了。”
    严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我看你是得了你爹的准信,笑得乐不可支了吧?”
    娘怎么知道她在偷听!严月茹瞪大了眼睛。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哪里能瞒过娘,一进来就笑得跟什么似得,没听到就怪了。”
    严月茹连忙说:“娘,您可别告诉爹,爹要是知道我听墙角,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严夫人嘴角一弯笑起来,“这会子知道害怕了?刚刚偷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爹?”
    严月茹伸手握住严夫人的手,低声说:“娘,我只是不想嫁给俞家少爷,才……才偷听的。”
    严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娘也是吓唬你的。”
    说着就跟她说起及笄的事来,“过一个多月你就要及笄了,你可有什么打算不曾?想好要请哪些姐妹过来了吗?”
    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她哪里有心情想这些,忙道:“一切都由娘做主,娘让人请谁我就请谁。”
    严夫人想了想,就说:“外头传你传得这么凶,你这及笄礼,只怕不好办得太高调……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意思一下就行了,茹儿你觉得呢?”
    严月茹神色立刻就黯淡下来,严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娘知道你委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过了这风头,娘一定给你补办一个大的生辰礼。”
    那哪里能一样!这可是她的及笄礼呢!
    可娘说的也对,及笄的时候,势必会有人问她定亲的事的,万一俞家的事被人抖了出来,她反而不好。
    她只能点了点头,轻轻地道:“茹儿都听娘的。”

☆、第46章 考学

朝毕,皇上留侯祺钧在乾清宫下棋,皇上已年近花甲,身上穿着常服,两鬓的头发泛着白,却精神抖擞的,面容说不出的刚毅威严。
    他落了一子,就抬起头问对面的侯祺钧,“侯爱卿觉得俞润林这人如何?刑部的李大人前几日告老返乡了,刑部尚书一职暂时空缺,朕打算让他监管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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