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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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风流之花国游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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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众人的名往往只有专司此职的笔官和极亲近的人知晓,就是王姐恐怕也不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就算有人误打误撞拨到了正确的姓,到这儿恐怕也无能为力了。至于有人将第一次的姓氏都蒙错了话,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这个我也是没机会知晓的了。
  母皇早年颇有凶名,陵墓之中的阴毒机关估计是不会少的了!
  当我将指针拨到最后一个字上时,我听到“咔”的一声响,像是有金玉断开的声音。
  门却没有开。
  我静静的等了半晌,却依旧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正想将指针重新拨动一下的时候,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门那边传来:“不要动指针!推开门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此身虽在堪惊(三)

  
  蓦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心中一惊,我没有想到会有人!但心中亦是一喜,居然是人!
  但这石门。。。。。。
  我踌躇了一下,最后却哑然失笑。此门非彼门,却原来机关打开的是位于石门右下角的小小的一扇门。只不过稍稍松动,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门似乎像是在滑动一般,推上去异常轻松。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扇窄小的石室,和石室中那一堆蓬松的毛发。
  应该说我是先看见这一堆毛发,看到四周矿石幽幽的投射到上面的光,才看到了这间石室。窄小,逼仄,这样的石室中有这样一个人,很难不让人把目光第一个投到它的身上。
  在幽幽的微光中泛着流丝银光的头发向两边披泻开来,一张脸露了出来。这是一张男子的脸,看不出年纪,像40多岁,又像20多岁,因长久居于地下不见阳光,眉毛和头发都显出纤黄而无生命力的憔悴,肤色苍白,脸极清瘦,两只眸子却是灿灿闪光,攫人眼球,却又带了一点森森鬼气,慑人心魄。人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几乎难以动弹。
  那男子先说话了:“席祯?”
  他的嗓音因长久未曾说话而显得有些干涩,却仍不失清朗。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表情却是笃定无疑。
  我禁不住上前一步,有些惊疑:“你?。。。。。。”
  他却不动,仍旧盘坐在石座上,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望着我道:“到底是它的后人,你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都以为是它来了。还颇有些失望,怎么还没死!哪怕是简家的天才,食了断骨香也不可能活这么久。”他说到死的时候神情颇有些揶揄,似乎说的不是我的父母一般,我内心恼怒起来,刚想打断他,听到的简家二字,却又抓住了我的心神。我开始以为他说的后人,是指的我的母皇,现在却发现错了。
  我的父亲姓简。
  可我也只知道他姓简而已。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简家和天才之说,还有断骨香。种种事物似乎都在丝丝缕缕的昭示着母皇和父亲当年的事。
  正想再听下去,他却不再讲了。转而换了一句话,却是完全对着我说的:“你有难事!”随即用眼神微微示意了一下他座前的石榻,竟是让我前去。
  我内心震动了一下,走到他的面前,直直的跪坐下来,像我母皇招待天下最负盛名的贤士一般。他直接而肯定的宣告我的有所求,也用态度直接表明了他的可以解。我因所求而来,而他也似乎是“子夜”所昭告的最终的答案。那么他便是值得我的礼待的了!
  母皇和父亲的陈年往事被我压回了心底,关于王姐的现实也重新占据了我的心田。
  我向他说明了我的处境,期间的叙事有些被一笔带过的地方,比如我对于南柯的私心,对于王姐的矛盾的心理。他听出了不对劲,但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我的话。待我说完之后,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淡淡的说:“这个简单,关起来然后再削掉她的势力就可以了。”
  我有些挫败感:“可是我没人。”
  他听了我的话,竟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从眼角晕开,挑着一□□惑,斜望着我:“这个,我可以帮你。”用眼神中的笃定无疑勾望了我片刻,确定我完全被引出了兴趣后,又道:“但不过,需要你给我一些血。不多,只要一口。”
  我立马道:“这个容易,又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呢?还是说这种血很难找?但不过没关系,我完全可以派人去搜寻。只要你帮我!”我的语气因兴奋而微微急促,身体也有些不自觉的前倾。
  他却将身子歪了一下,更为放松的望着我道:“这血天下可只有一人有!”
  我心中的激动滞了一下,踌躇起来,还是问了出来:“此人为谁?”
  他凑近了来,双眼定定的看着我道:“你。”目光灼灼而贪婪。
  不待我反应,又继续说道:“我被困囚室近20年,不过是因为身上的桎梏只有简家后人的血可以解。要不,你当我为何甘愿于此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说道暗无天日之时,并未语带愤恨,反而像是在此地经受日久的折磨,因绝望而变得平淡 。到此时,竟带了一些终于完结的欣喜。
  他沉默了片刻,又突然问道:“你带刀没?”
  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此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见我迟疑,只当我未曾带刀,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方洁白的素绢,极迅速的用两根手指压住我的手,隔着素绢用力的擦拭起我的手腕,一边还将身子往后仰,极是忍耐的碎念道:“将就一下。将就一下。”这话语不是对着我说,倒是像在宽慰他自己。
  我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打算直接咬我的手腕,还颇有洁癖。手下意识的就要往回缩。他察觉道我的抽动,停了下来,清冷的眼直直望着我,突然一笑,像有些释然的说道:“罢罢罢,留在这儿也不错!只可惜了小丫头你,恐怕就没人能再帮你对付你王姐了。”他作势就要松开手,实际上却仍是紧紧的压在我的腕上。我心中一慌,一时未曾察觉到,真怕母皇留给我的机会失掉,忙辩解道:“不是,我有刀!”
  然后他就笑了,从心尖儿上漫出来,抑制不住的那种笑。
  当他从我手腕上的血口移开嘴时,仍然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却有一种感觉,像是我手腕中的血流进了他的口中,便在迅速的游走,一层一层,飞快的突破掉所有阻碍的禁制。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将周围凝滞的空气都激扬的往四周微微一荡,心神都有一种被贯彻而过的感觉。
  我未曾精研过内功,但幼时母皇曾延请宗师为我授过课。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年老武者,但当他瞬睁怒目,稳沉下盘之时,整个山谷中似乎都被他体内散发的气所扰动,群鸟惊飞,树摇落。这皇陵之人刚刚在一瞬间散发的气,没有那样气势骇人,却似乎更有一种臻入化境的浑含天地之风。他的武功竟是比那老宗师高的不止一筹!
  我内心犹自处在震撼之中,前辈却已抬起了头。
  他径直跨过我,闲庭信步般望外走去,衣袖漂浮,气势却是无人可挡。
  我连忙追了过去,在他身后问道:“敢问前辈尊名?”
  他在前方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道:“简从歌。”
  简从歌!我的父亲名叫简从笙。我追过去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抬头疑惑的望着他。
  然后他就笑了,却绝不是因为喜悦:“其实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姨夫——如果当初简家没有将我作为弃子的话!”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殷殷血迹,下颔微抬,神情睥睨,双目灼灼闪光。整个人初见他时的森森鬼气此时竟尽数转化为张扬的邪气,嘴角噙着冷笑,衬着身后黑黢黢的皇陵暗道,如同凄艳的鬼魅!
  我不知道我到底放了一只什么样的东西出来,但既然是母皇给我的指引,即使是地狱的鬼魅我也只能选择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此身虽在堪惊(四)

  
  走出石门时,他转头问我:“子夜呢?”
  我指了指被嵌在合欢花心的木牌,说:“在这儿。这是进入陵道的钥匙,前辈找它何用?”我还是不习惯称呼他姨父,仍旧称呼他为前辈。看他的态度,大约也是不希望我叫他姨父的。
  他果然对称呼没什么反应,只掌心一和,便稳稳将木牌握在手中。像是对着亲昵的旧友似的,温柔的顺着木质的纹路缓缓抚摸,语气略带不屑的对我说:“木牌?这可是号令我子夜唯一的信物,千年沉木所制,刀剑无伤,冰火莫侵。没有它,就算我肯帮你,也是扳不倒你王姐的!”
  我没料到子夜竟是另有其物,忙跟上去细细询问。一路走来,前辈虽然对于我的问题回答的总是只言片语,到临近皇陵暗道口时,我也大致了解了子夜为何物。
  20多年前,我的这位姨父据他自称是武林中颇为有名的武学奇才,在青年之时便做到了当时武林中最大的魔教的护法,后来独自一人创立了“子夜”,灭了魔教。后来又被正道追杀,再后来被关到了皇陵地底,答应了别人将来应允我一个要求。再后来就是这等待我到来的数十年。
  期间有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疑点他都避而不谈。虽然我对于几十年前的江湖武林事完全不了解,但听他的叙述,隐隐可以感觉到我父亲的家族简家当时是一个在武林中颇为有名的大族,虽然父亲的背景在宫廷档案中完全没有记载。但这样一个大族的公子为何会成为魔教的护法?最后又为什么会反出魔教,还被正道集体追杀?而且他又是为何会中了毒被关进地底,而且这毒还只有简家后人的血可以解?他又是如何认识母皇?母皇又是为何会将他关入地底,却又让我来向他寻求帮助?要是我不曾到来呢?种种的疑团在我心中翻涌,却不得求解,禁不住问了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私人的问题:“简家现在在何方?”
  我看到他又笑了,之前他笑过几次,每次都不怀好意。果然,我听到他说了:“简家么,都死光了!要不你当我为什么被正道追杀!”
  他的意思是竟然是他!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正不正确,忍不住追问一句:“是你?你为什么?简家也是你的家族吧?”他却不再回答我,转过头一个人往前走去。连背影似乎都冷了几分。步伐看似轻缓,却要我几乎跑了起来才能追的上。
  我知道这是他拒绝再谈下去的表示了,只好压抑住好奇心默默的紧跟在他身后。
  听他的介绍,子夜是一个规模庞大的机构,分为三个部分。武道专司暗杀,耳道专司情报收集,商道则是大大小小的商家分布在全国各地,既为其他的部分提供钱财来往,又可以作为中转站和据点,对于国家经济的影响也不可小觑。各部之间各司其职又相互配合,即使没有简从歌的存在也可以运行如常。
  果然如同母皇所说,许多事物呈现在表面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
  在之前,我只知道有四大皇商,掌控国家四大行当,百姓衣食,兼受政府官职,年年上京面圣,其中的有些人我还见过好几次,连皇姐都要对它们礼让三分。却不知道,皇商之外,别有天地,子夜的力量几乎就可当四大皇商,而也许有更多的力量不为人所知却实力非凡!也未曾知晓武林之中的种种风云变幻,诡事辛密,自然就更谈不上利用。连母皇上一辈的纠葛似乎都像是一部我未曾想过的传奇一样。世间种种,到如今才向我另一幅样貌。就好像,如果没有今天,我绝不会相信有人可以不吃不喝几十年而不亡,而在我前面行走的那人却是活生生的打破我原有的观念。
  之前种种,倒颇有些类似井底之蛙了!我有些自嘲的笑笑,但心中却更是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好像天光豁亮,许多事情便不再只有原先那种单薄而干瘪的解决方法了,王姐的事也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撼动了。这大约便是母皇所说的见识,眼界,心胸的了。南柯给我启蒙,到现在我自己真正踏入这世界,才发现别样的不同!
  出来的时候,前辈将入口的机关卡死,回头看着我,说道:“小丫头看起来很高兴啊!”我未闪躲,回应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高兴!王姐的障碍有解决的希望,往前走的路又有了不一样的风景,自然是高兴的。
  他见我直率的点头,不由的感慨了一句:“年轻人啊。。。。。。真好!”我俩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对我说道:“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了。放心,答应你的事自然是要解决的。但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子夜有什么变化,我要先去熟悉一下。”我问道:“那我该怎样联系前辈?”他理所当然的答道:“准备好了我就去找你。”
  好吧,对于这种程度的人来说,大内宫禁简直就如同无人之地了吧?
  我看到他几个纵跃消失在密林之中,夜风吹起他的袍袖,头发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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