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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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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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得出,肖言的脸上有发自肺腑的笑,就像儿时看着自己的手工作业被布进橱窗,就像有朝一日,看着自己的孩子功成名就。那种笑,漫溢着骄傲和满足,并不是我能带给他的。
  肖言又说:“不过,医疗工具方面,就不算好了。订单拿下的并没有我预期的多。”
  他的眉又微微皱了起来,思绪像是飞离了我的身边,飞去了“合振”。我微微嫉妒起来,更多的,又是哀愁。我们果真在各自的轨迹上渐行渐远了,他在为了“合振”呕心沥血,那我也为我那曾痴情一时的魏老板鞠躬尽瘁好了。


'正文 第97——100章'

  第九十七话:不欢而散
  我和肖言步行到了学校。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多半是流浪汉和酒鬼。我松开肖言的手,跑远了两步,再回身对他喊道:“嘿,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肖言也喊回来:“我叫肖言。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笑了笑:“我叫温妮。”有酒鬼看向我们,大概以为是同道中人。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有多好。要是我们才甫相识,有多好。
  天蒙蒙亮时,我和肖言才奔向了车站。我会乘第一班车,回培训的那个小城。而肖言会从芝加哥直接飞往波士顿,在那里,有他的公事。我愚蠢地问:“你来办公事,顺便来找我?”肖言却说:“公事才是顺便。”问过了,我才觉得愚蠢。连手都不该相牵的两个人,又何必苦苦纠缠这等细节。
  末了,我对肖言说:“回国后,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末了,我还是吐出了这句话。肖言竟微愠:“怎么?你仍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我的心往下沉了沉:“并不是有了你的感情,我就可以不顾我的道德感。”
  “道德感?那你就不该来芝加哥。”肖言的语调重重地砸在我的耳膜上。
  我的手哆嗦起来:“的确,我不该来。”
  我上了大巴,不再望向肖言。他追来了美国,带给我铺天盖地的撼动,但我的日子仍然艰难。他仍然苛求着我守在他的身边。他要拥有着“合振”,拥有着对肖家二老以及乔乔的责任,也要拥有着我。也许,他并不认为这是苛求,因为他认为他的爱,可以抵过我所拥有的一切。而一度,我竟也曾这么认为。
  好一场不欢而散。
  我用手撑着脑袋听课,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人生像是从未这么疲惫过。
  茉莉打来电话关心我:“肖言有没有联系你?”我说:“有,我们见了一面。”茉莉大呼:“啊?他也来美国了?”我避重就轻:“嗯。他来办公事,顺便见见我这个老友。”茉莉拆穿我:“老友?他怎么不说来见见我这个老友?我结婚了他也不说祝贺祝贺,跟黎志元简直是天壤之别。”茉莉已经完全投了黎志元的门下,丝毫不念及和肖言的同窗旧情了。
  我打电话给黎志元,他并没有问及任何有关肖言的事来。他懂得我的艰难,也就懂得了如何不令我艰难。我说:“等我回上海了,我们去好好吃一顿。这边的伙食简直太单调了。”黎志元笑了:“好,我的饭友。”
  直到我结束了培训,准备启程回上海,肖言都没有再联系过我。我也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回了中国。
  公司遣了车在上海机场接我。我回到公司,魏老板说:“温妮,我待你不薄吧。让你假公济私地去美国重游,还车接车送。”我抗议:“什么假公济私?总公司的精神我可是学习得出神入化。”魏老板撇了撇嘴:“那明天你给我们好好传达传达。”
  我和莉丽抱了抱,被魏老板看见了,又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毛病啊?”
  我不见杰茜卡。莉丽告诉我:“魏老板真是不徇私情,他让杰茜卡去了河北一个偏僻的农村出差。”男秘书安迪凑了过来:“是啊,那地方,最好的酒店也只有三颗星而已。”安迪细声细气的,且多嘴程度一点都不逊色于女秘书。
  第九十八话:都爱教育别人
  饭友黎志元打电话给我:“今天先好好倒一倒时差,明天我再带你吃好的。”我打着呵欠:“茉莉说得对极了,你真是周到。”黎志元浅笑:“我周到与否,竟然要由别人来告诉你。”我辩解:“我心中明镜一般,只是嘴上不说罢了。”黎志元笑出声来,重复道:“明镜?”
  我并没有对丁澜提及则渊和茉莉的婚礼。我并不是多嘴之人。要是真爱过,结束后做了陌路才是上上策。何苦戴着一张似黄连般的笑脸去做所谓的朋友,若是他不幸,自己会不忍,而若是他幸了,自己又难免心生挫败。芸芸众生,谁也并不缺旧情人这一只朋友。而肖言,他却不肯与我陌路。
  第二天,我与黎志元吃饭。我问他:“从没有觉得不平衡吗?你总是请我吃这么贵的,而我请你的,从未多过一百元。”黎志元借我的话:“我心中明镜一般,早晚有一天和你结总帐。”
  黎志元看着我,说:“你的头发都长这么长了。”我努了努嘴:“说得像是久别了一样。”黎志元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偏好女人长发?”我想了想,道:“因为男人偏好女人缠在他身上。你们巴不得我们的头发长到脚踝,连走路都会绊倒,跌进你们怀里。”黎志元失笑:“这画面还真令人毛骨悚然。”我问他:“那你说为什么?”黎志元道:“因为在你们不听话时,我们可以抓住你们的头发,这样打你们比较方便。”我惊得瞠目结舌。
  我教育黎志元:“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了。”黎志元反咬我一口:“你正处于大好年华,不要像历尽了沧桑一样。”我正想叹气,不过被黎志元这么一说,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春节,我们依旧随着美国股市的如火如荼而给魏老板卖命。我妈不满:“你请假也要给我请回来,哪有大过年的不让人团圆的道理?”我又教育我妈:“不要形式主义,我们一家人的心,天天都是团圆的。”我妈哽咽:“你这个不孝女。”于是我突然想家得很。
  魏老板为了安抚我们蠢蠢欲动的心,给我们许愿道:“忙过了这阵子,我带你们出国玩一玩。”众人雀跃,有的说去欧洲,有的说去非洲,还有的说去南极洲。魏老板仓皇:“喂,喂,等一等,我们哪有那么多钱那么多时间啊?”我跳出来:“对,对,我们仅限于亚洲。”我顿了顿,道:“魏老板,您看泰国如何?”只见魏老板的额头突然升起乌云,一朵,又一朵,再一朵,直至把他整颗头颅笼罩住。我一副若无其事,事不关己。可魏老板并非等闲之辈:“温妮,跟我进来。”
  我跟着魏老板进了他的办公室。魏老板言重:“温妮,你恩将仇报。”我吓了一跳:“您何出此言?”魏老板挥了挥手:“你少来装傻这一套。这次培训,亚当也去了是不是?我看见名单中有他。这小子,又揭我短。”我不装傻了:“老板,这怎么能叫揭短?他这是促进您和下属间的交流沟通。”魏老板喷出了不雅之词:“沟通个屁。”我连连劝慰:“老板,老板,我是一片好心。我们不能让人生有阴影,我们要直视挫折,先接受它,再忘却它。这样,人生才一片光明啊。”连我都被自己感染了,何况是魏老板。
  魏老板点点头,说:“说得好。”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对众人说:“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带你们去泰国。”
  阳光沙滩,多好。
  程玄来了上海。我怀疑,他马上就要升级为京沪航线的贵宾了。莉丽带他去见了父母,一片繁荣。全天下,再没有第二对男女的见父母环节像我和肖言那般惊天地泣鬼神了。
  业内的工作伙伴纷纷打来电话恭贺新春。法兰克给我寄来了一大盒巧克力,他果真是把我当作小女儿一般。
  肖言一直没有联络我,而我仍像吸大麻一样留意着他和乔乔的新闻。不知道是不是记者也都回乡过年去了,新闻总是寥寥几句,且还都是车轱辘话,来回来去地说得我都要倒背如流了。
  第九十九话:催人老
  杰茜卡回公司了。她一屁股摔坐在位子上,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我躲在自己的电脑屏幕后窥视她,她阴沉着脸,头发乱蓬蓬地像干草一般束成一团。杰茜卡一拍桌子,叫道:“温妮。”我一听,吓得伏在了键盘上。她心情又不好了,而她心情一不好,就不会让我心情好的。
  杰茜卡三扭两扭扭到我面前:“你说,为什么你去了美国逍遥,而我偏偏就要去那种鸟不生蛋的旮旯受那种罪?”我仰着头:“体验体验农村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杰茜卡双手一叉腰:“那还能叫生活?洗澡水一下凉一下热。交通工具是三个轮子的,发动机响得像拖拉机一样。好不容易坐上辆长途汽车,还遇上赶集的了,把唯一一条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我活生生在那破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
  包括我在内的闻者相继噗嗤噗嗤地笑出声来,杰茜卡瞪了我们一人一眼。我说:“那你也下车赶赶集去,多好。”杰茜卡鼓掌:“说得好。那车上的人除了我以外,都去赶集了。回来时,有的买了鞋垫,有的买了香皂,还有的吃着茶叶蛋。你说说,他们怎么都那么闲啊?就我一个人,急得哇哇叫。结果你知道那司机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急啊?急就坐飞机啊。我这个火大啊。要是有飞机,谁会来坐他的破车啊。”杰茜卡说得口沫横飞,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情。闻者又都哄堂大笑。
  魏老板打开办公室的门:“杰茜卡,一回来就哇哇鬼叫。给我进来。”杰茜卡住了口,扭走了。
  黎志元替父母找妥了房子,将二老安置了过去。
  周末,黎志元请我去了他家。他家墙壁上的字画少了大半。我不解,黎志元解释道:“平心而论,这琴棋书画我是门外汉。只不过父母在时,多挂几幅讨他们欢心。”我大笑:“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黎志元这厮,已过而立,已近不惑,在父母面前却仍是会耍耍小心机的。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最近,越来越觉得你并不老了。”
  记得,我与黎志元的第一次见面,他就自称“老头子”了。
  黎志元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最近,你老得太快了。”我撇了撇嘴:“是啊,真怕哪天一觉醒来,突然看见皱纹与银发。”我住了口,怕再说下去,又要一脸愁容了。爱情曾让我放肆如少年,如今却在催人老了。爱情太沉重,黎志元说过的。
  黎志元又说:“等我八十二岁时,你也已整整七十。那时,同是佝偻着背,你就更不会觉得我老了。”我哈哈大笑,心想那时牙都已掉光,我只得与我的饭友黎志元一桌喝粥了。
  黎志元之所以请我来,说是有事要同我讲。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倒也不是大事,只是我恰巧出生在三十七年前的今天。”我惊得捂住了嘴:“生日?今天你生日?”黎志元不解:“三百六十五天中,总有一天是我生日,你何必这么惊讶?”
  我确是惊讶。黎志元的生日没有喧嚷的如云的宾客,没有奢侈的琳琅的酒筵,只有我,而我,还只是呆呆地捂着嘴站在他面前,半晌,才说出一句:“生日快乐。”黎志元笑得快乐极了。
  “你要怎么庆祝?”我问。“有什么好庆祝的?你刚刚才说不觉得我老,我就又长了一岁。”黎志元眼角的纹路像是又深邃了一点点,我觉得好看极了。“我来给你煮长寿面吧,我妈说的,过生日一定要吃长寿面。”说着,我就挽上了袖子。黎志元赞成:“好。”
  第一百话:你只须等我
  杰茜卡给黎志元打来电话,像是说叫他出去庆祝生日。黎志元对她说:“不庆祝了。你也知道,我并不讲究场面。”杰茜卡像是又说要来找他。黎志元道:“杰茜卡,温妮在我家。”我只听得,电话中传出杰茜卡的尖叫:“温妮?”黎志元揉了揉耳朵,叹气道:“你何时才能长大?”长不大的杰茜卡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问黎志元:“她何时才能不爱你?”黎志元话说得隐晦:“总要等到我身边再站上一个女人,她才能再死心。”我的脸红了。我总是站在黎志元的身边,但我却口口声声说着“饭友”二字。我问:“那时,你结了婚,她就真的不再缠你?”黎志元道:“杰茜卡有原则得很,争时尽全力,输也输得心服口服。”我又一惊:“你总是把我推到她面前,要是有一天,我有了不测,你可以第一个质问她。”黎志元又来揉我的头发:“安心吧。她并不是没有分寸的。”
  长不大的杰茜卡也是有分寸的。她纵过火,结过婚,离过婚,还刚刚去过了农村。人人都在经历中长大,我也不例外。而肖言,他却在因为我的“长大”,我的“有分寸”,而感到了不满。
  我亲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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