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结束，吩咐索菲亚及时转告斯嘉丽·约翰逊和她母亲，杜克又回到了办公室，与两位制片经理以及约翰·施瓦兹曼讨论在白沙导演靶场的拍摄事宜，讨论进行的尾声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索菲亚·科波拉先走了进来。
“我可以进来吗？”斯嘉丽·约翰逊从门口冒出了小脑袋。
“你没有回去上课？”
转过头，杜克看着那边，皱眉问道，“还是说逃课了？”
“我今天试镜哎。”
小家伙径直走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大纸袋，“专门请了一天假。”
“嗨，约翰。嗨，查尔斯。嗨，罗宾。”
她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边走过来与坐着的人打招呼，边从纸袋里拿出冰激凌，塞到了他们手中。
“斯嘉要请客吗？”
这里查尔斯·罗文的年龄最大，相对也比较喜欢孩子，前段时间杜克忙的时候，曾经让索菲亚暂时把斯嘉丽接来工作室等待他下班，与这些剧组主要成员也算认识。
“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斯嘉丽最后走到了杜克身边，很认真的对后边的几个人说道，“我总要感谢一下，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冰激凌呢。”
“这是你的。”她将一盒冰激凌递了过来。
“谢谢。”
接过冰激凌，杜克看了看她，这个女孩聪明机灵，如果不是有点话唠，会更讨人喜欢。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除了索菲亚外，其他三人很快离开了杜克的办公室，尽管对奶油类食品不感兴趣，在斯嘉丽忽闪的眼神下，杜克还是打开那盒冰激凌，吃了几口。
“味道不错。斯嘉，你妈妈呢？”
小女孩只在圣塔莫尼卡住了四天而已，她母亲很快就从纽约回了洛杉矶。
“好像在跟人谈我的演员合约。”斯嘉丽·约翰逊也不客气，放下纸袋，拿出自己的那盒冰激凌，坐在杜克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拆开后挖了好大的一勺，塞进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你难道不能为我多开一点片酬吗？”
“等你变成了克尔斯腾·邓斯特，”杜克放下冰激凌，“我会给你开200万美元的片酬。”
“邓斯特？”斯嘉丽撇起沾满白色奶油的小嘴，“前几个月，我在纽约参加过一次试镜，是个法国导演的剧组，见过一个演技比邓斯特厉害的多的女孩。”
“那你要努力了。”杜克随口回道，“否则会被拉下很远的。”
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起，索菲亚接起说了几句，挂断后看向杜克，“又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电影前期筹备，本就是用来解决各种麻烦的，杜克也不在意，“难道比五角大楼还难缠？”
“确实如此。”索菲亚的眉头紧紧皱着，“剧本设定中，史蒂夫·泰勒上尉的女友不是有一条狗吗？刚刚动物保护组织找到了剧组，拍摄时要派人进驻剧组保障动物演员的权益。”
“what？”
杜克干脆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后面来回走了两圈，“通知那两位编剧，把大范围使用动物的戏份全都删掉。”
对剧组来说，动物保护者组织绝对比五角大楼还麻烦，这些爱动物胜过爱人类的家伙，一旦进入剧组，就会死死盯着剧组里的动物演员，如果它们稍有委屈，就会闹出一番动静，要是工作超时一分钟，那就等着被抗议被围堵吧。
至于剧组中的演员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受到虐待？哪怕有人在他们面前摔断腿，这些所谓爱心人士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不是动物影片，宠物可有可无，杜克懒得去跟那些人打交道，干脆将关于动物的戏份全都删掉。
“斯嘉，你暂时跟着索菲亚。”
准备去旁边的摄影棚看看模型组的工作进展，离开前杜克叮嘱，“不要到处乱跑。”
“我能跟你一起去参观吗？”小女孩站起来，企盼的看着他，“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不可以！”
杜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斯嘉丽·约翰逊坐回椅子上，愤愤不平的看着拉开房门的身影，似乎想将手里的冰激凌丢过去，最终却没有实行，等房门砰然关闭的时候，只是对那边扮了个鬼脸。
“他总是对人这么凶吗？”斯嘉丽问旁边的索菲亚，“派对露台上那次，我感觉他是个很和善也很好相处的人啊。”
“亲爱的，人总有两面性。”索菲亚指了指她，“就像你，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简直……”
“很吵很让人烦？”年纪不大，斯嘉丽却有几分自知。
“那时，你遇见的是刚刚结束休假，还在放松状态的杜克。”索菲亚没有接她的话，显然也知道这个小孩很麻烦，“所以，他能跟你开玩笑，甚至兴趣来了，也会陪你做游戏。但现在，工作状态的导演都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特别是一个肩膀上扛着上亿美元投资压力的导演。”
没有压力的导演不存在，总计会超过一亿美元的投资，说起来似乎只是个数字，但当本人成为投资至关重要的胜负手，并且成败还会决定以后前途道路的时候，想卸掉压力都没有可能。
杜克最大的进步，是经历了两部相对还算是比较高的投资制作之后，渐渐习惯了在压力下工作生活，只要有合适的放松和发泄压力的方式，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频繁失眠。
“嗨，斯坦。”
走进一边的摄影棚，杜克直接找到了负责人斯坦·温斯顿，“模型进展的如何了？”
“外星人的模型刚刚定样。”斯坦·温斯顿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陪杜克向着摄影棚深处走去，“样品最快也要十天之后才能完成，外星飞船进展稍快一些。”
“这边。”他对杜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先走上临时铺设的台阶，然后来到一道玻璃门前，等自动门打开后，直接走了进去。
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为了五十一区的地下试验场，其中最惹眼的就是正前方高台上，正在实景搭建的一艘‘外星飞船’，它以蓝色为基调，虽然远没有到完工的时候，却隐约可见逼真的效果，如果扔到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绝对会被人误认为真正的ufo。
看完搭建中的五十一区，杜克又与斯坦·温斯顿去了另一个厂棚，这里在进行几项大工程。
同比例缩小的帝国大厦、金门大桥、华盛顿纪念碑、自由女神像等全美标志性的建筑模型，正从厂棚中道具师们的手里一点点构建出来，其中最大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栋白色的著名建筑——白宫！
近二十位道具师，根据杜克的要求，按照缩小比例，忙碌的建造一座70多英尺长的总统府，他们不但参考了五角大楼和白宫好莱坞联络处提供的数据和图片，还在复制白宫前方的草坪，力求实现最为真实的效果。
当然，这座耗资不菲的白宫模型，在杜克手中，也只有一种作用——被炸上天，变成碎片！
影片中所有的爆炸戏都会实景拍摄，但实景拍摄总不能真的去炸白宫或者重建一座，缩小比例的模型是最合适的方式，拍摄出来的效果也比胶片特效和电脑特效更加真实。
快下班的时候，杜克离开摄影棚去，回到了紧邻的独立日工作室。
“罗森伯格先生。”
刚刚进入工作室，杜克就看看到一名年轻的文员走了过来，“有位参加试镜的查理兹·塞隆小姐完成试镜后，一直在会客室等你，她说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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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派对必需的两样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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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天气不再像此前那般炎热，坐在餐厅临窗的座位上，杜克从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收回眼睛，再次看向对面，查理兹·塞隆的金发似乎刚刚染过，比上次见时更加醒目，垂落的刘海下，立体的五官搭配出了近乎完美的脸蛋，在修长的鹅颈的支撑下，显得极为吸引人。
虽然远没有以后女王般的强大气场，她的美丽却足够耀眼。
作为有着复杂经历的人，杜克非常清楚，全好莱坞算下来，能得到东西方公认的美女明星其实并不多，对面的绝对是其中最顶尖的之一。
“我参加了两次剧组的试镜。”
从点完餐后，查理兹·塞隆的眼睛就一直在闪烁，终于没有忍住，“杜克，我都没有见到过你呢。”
“我只参加了主要演员的二次试镜。”杜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其他演员的试镜，都是由选角导演在负责。”
最终的演员名单需要他和两位制片经理同意，这点是没错，不过除去戏份够重的角色外，杜克就像其他导演一样，基本不会干涉试镜，这里是高度专业化的好莱坞，就算有些演员是走关系进来，只要符合要求，本身又没有利益冲突，他一般也不会否决。
《独立日》剧组投资和构成都极其复杂，虽然明面上只有华纳兄弟和二十世纪福克斯两个投资商，实际上他们融资的对象包括了十几家银行基金和上百的个人投资者，其中一些大投资者的合理要求，肯定要适当考虑。
掌控一个庞大的剧组，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规章制度下，也少不了一些合理的人情关系。
“杜克……”
查理兹·塞隆直直的看着杜克，那张美丽的面庞，任何正常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曾经习惯的东方柔和美，如今早就不排斥的西式硬朗美，在查理兹·塞隆的身上简直是最完美的融合，杜克内心不会否认，他对这个女人的外貌非常动心，查理兹·塞隆吸引不到的男人，肯定不是正常男人。
但杜克不会被美色冲昏事业方面的头脑，“莎莉……”
他想了想，还是换了比较婉转的方式，“离开工作室前，我特意去看了一下你的试镜录像。”
“真的吗？”查理兹·塞隆露出了几分欣喜，显然没有想到，杜克与她见面后，离开的那段时间竟然还去看了她的试镜。
回想着录像带中糟糕到了极点的表演，杜克不管对面是不是欣喜，说道，“你的镜头感非常差，试镜从头到尾基本是一种表情，这么说吧，你的演技完全不合格。”
“我……”查理兹·塞隆愣住了。
“你身上残留的模特痕迹太重。”杜克直接对她摇了摇头，现在的查理兹·塞隆才刚刚向演员行业转型，连菜鸟都算不上，“你连最基本的表演基本功都不具备，任何一个导演都不会启用这种演员。”
当然，如果她只想出演没有台词的背景画，这些话就当他没有说过。
虽然杜克尽量用上了委婉的语气，对面的查理兹·塞隆还是变了脸色，握着咖啡杯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似乎随时可能起来走掉。
杜克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意见都听不见去，查理兹·塞隆恐怕要狠狠摔倒几次之后才会明白，她现在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演员。
就像杜克遇到过的那些没有成名的明星一样，大部分人的演技都是长期磨练的结果，很多人提前好多年拉出来，只会给人一种演技幼稚到惨不忍睹的感觉。
如果说刚刚遇到娜奥米·沃茨的时候，澳大利亚人还有些演技，那模特出身的查理兹·塞隆，如今除了非常漂亮，在镜头前简直一无是处。
哪怕她竞争的是个只有几句台词的脱衣舞女郎，依然……不合格！而选角导演确实没有选用她！
尽管沾染了模特圈酗酒和吸毒等恶习，但查理兹·塞隆还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而且对面的杜克也是有一定名气的导演，根本用不着打击和羞辱她这种没有任何名气的小演员。
她右手缓缓松开咖啡杯，探出来抓住杜克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杜克，你是专业人士，也捧红过不少演员。”她语气异常真诚，“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吗？”
感觉一根小指从掌心轻轻滑过，杜克不禁笑了起来，“让你的经纪人帮你联系一家表演学校，从最基本的表演课开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专业化的训练，而不是盲目的撞机会。”
侍应生送来了晚餐，杜克暂时放下话题，等侍应生走后，拿起刀叉。
“机会在好莱坞非常重要。”他看着对面，“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两人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能说这么多，杜克还是基于对查理兹·塞隆美丽外貌的好感，不管她听还是不听，他都不会给她那个角色，这是导演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晚餐时间异常沉寂，查理兹·塞隆明显是在考虑杜克的建议，杜克的精力也不在她身上，大多数时间都在考虑工作方面的事情。
离开餐厅的时候，查理兹·塞隆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只好急匆匆的告辞，杜克刚刚要上车，她又折返了回来。
“周末你休息吗？”
她冲过来的似乎有些急，见到杜克点头后，又说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