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都记下来了。”
“唔……”慕沉水思考了一下，“还有，我们之前做的几个慈善项目怎么样了？”
“一直在做着呢，为养老院和孤儿院翻修都进行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好像还有一个孤儿院翻修完成，当地政府要进行一个小型的仪式。”
“那就让公关部把仪式搞大，通知我们几个高管和董事全部参加，务必要将媒体的声势搞大。”
“好的，我知道了，这样即便财报数据不好看，我们也可以用公益这个额借口来挡一挡。”
慕沉水点头：“不过，公益不是我们企业赚钱的借口，该做的，还是要实实在在做的。”
“是，只不过既然做了，也没必要默默无闻。宣传一下也没错。”
慕沉水点头，示意副总先去忙。
站在会议室的半开的窗前，顶楼的横风吹拂着他的脸颊，已经开始带着初冬的寒意，可慕沉水却觉得十分降火。手里捏紧的拳头，一直都没有松，这次的事情，让他又一次陷入了漩涡之中。
但是，他却比谁都清楚，能够做如此大阵仗来逼迫慕天集团的对手，能够熟悉慕天集团外地合作伙伴内部人员的对手，能够做如此精细的布局让自己措手不及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金都集团……
要知道，去年一役，慕沉水完胜。但金都集团毕竟是全国性的大企业，实力雄厚、人才济济，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这次，慕沉水也是有些轻敌了。上半年各项业务出奇顺利，让他也以为，去年的那场危机已经彻底过去。
但现在……商场上的风起云涌又让他和慕天集团陷入了危机之中。
深呼吸，然后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慕沉水的眼球里，已经有了火焰。知道对手是谁，总比蒙在鼓里要好得多。一切，走着瞧！
下午下班之后，慕沉水驱车赶往夏玫的医院，在楼下买了许多水果和零食才上楼。
他到的时候，夏玫正在跟尹恩说话。两个人好像相谈甚欢的样子。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慕沉水将东西放下，示意尹恩挑一些先洗洗。
“在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呢，没想到尹恩跟我一样，也借过助学贷款。”夏玫腾出一半的床位，让慕沉水坐下。
“是啊，只不过，我已经还完了，尹恩她还没有。”夏玫看了慕沉水一眼。
“你别看我，我刚给她涨过工资。”慕沉水拿起夏玫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是啊，慕少还给我换了公寓，都没收我的租金，夏小姐您可千万别让慕少给我涨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尹恩拿出刀准备削苹果。
正文 249：如果是机密的话，就不要说了（一更）
慕沉水点点头：“尹恩也算是懂事的。对了，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明天白天再来。”
“好的。”尹恩放下削好的苹果，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慕沉水便在夏玫身边坐下来，露出疲惫的笑容。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你脸色不好。”夏玫抬手，示意慕沉水将手伸过来。
“唉……一言难尽。”慕沉水拉住夏玫的手，放在手心里，捏紧，“不过有你安慰就觉得还好。”
“安慰什么啊。不拖累你就不错了。”夏玫低眉，抿住下唇。
慕沉水蓦地将夏玫的手捏紧：“不许说这样的话。”
“你弄疼我了……”夏玫抱怨。
“好好好。”慕沉水松开手，“我只是想你知道，你能在我身边，就很好。就好像机器和电池。我这台机器有了你这颗电池，便充满了动力。”
夏玫微微牵动嘴角，一面露出太过欢欣鼓舞的笑容。慕沉水的话，总是那么暖心。想着曾几何时，他是一个那么霸道的人，强行介入了自己的生活，还要她在三十岁之前嫁给他……看看现在的他，夏玫真的觉得是天壤之别。
“你老是这样甜言蜜语的，不怕把我宠坏吗？如果哪一天你不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能会不习惯哦。”
“老婆难道不是用来宠的吗？再说了，如果你喜欢，那么我以后就每天说，每夜说，说到你吃不消为止。”慕沉水将夏玫的手背放到鼻尖下面，细细嗅着她棉布般干净的香味，意犹未尽。
“咝……”夏玫打了个颤抖，“我现在就吃不消了，你看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被你麻起来了！”
“那么看样子我的目的达到了。”慕沉水终于笑开了。
夏玫一伸手，便捏住了他的鼻子：“终于笑了？”
慕沉水抓住夏玫的手腕，放回自己的手心：“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倒不是我看得清楚，只是我太了解你了。”夏玫反手握住慕沉水的手，“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准备跟我说一说吗？”
“是公司里的事情。”说到公司，慕沉水的头就有点微微的胀痛。
“公司里怎么了？”夏玫问出口之后就后悔了，其实她一向来不涉及慕沉水的公事。她也不希望慕沉水或者其他人觉得她对慕沉水的公司，或者说金钱，有什么兴趣。
“我只是看你这个样子，很担心。可以说的你就说，如果是机密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想知道。”夏玫又补充道。
“我跟你之间，哪有什么机密。”慕沉水眼神一直在斜下方，“只是，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对了，你是金融学毕业的，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夏玫靠在床背上，将自己的身份由女朋友转为学术讨论者。
“你说，如果一个公司的季度财报数据特别差，对股价的影响会是怎样的？”慕沉水认真提问。
夏玫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有很多限定因素。比如，这家公司历年的财报是怎么样的呢？”
“历年的净利润增长率都在百分之十以上。”慕沉水回答。
“那么这次的季度财报数据中，哪一方面的数据影响了总的增长率呢？是销售量？还是成本价格？还是坏账呢？”夏玫继续问道。
“是成本价格。”慕沉水抬起头。
夏玫点点头：“如果我是一般小型投资者，仅凭这几点，当然不会再选择这家公司，我可能会选择抛售，或者部分抛售。”
“你言下之意……那大户呢？”慕沉水望向夏玫的眼睛。
正文 250：眼光明媚，早已看破这个局（二更）
“大户一般都是机构投资者，他们的判断更加专业，且有精确的计算公式。所以他们会根据历年的财报，和当期公司收益率下滑的具体原因，还有公司目前投资生产项目的进度，也就是说，何时能收益这一点来判断是否可以继续持有。”夏玫据实分析。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不会抛售会受多方面的因素影响，并不是仅凭一个财报。所以如果财报不理想，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解决。”
“是的。我觉得，如果公司的收益就在最近，或者可见的时间内能够达到一个明显的好转，这并不会影响做长线的机构对股票持有有太大的影响。”夏玫说道。
慕沉水想了想：“你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只要给投资者一个明确的收益时间，股价就不会大幅波动。”夏玫继续道，“但是，因为小户比较受7日K线的影响，所以一旦财报数据公布之后，股价肯定还是会出现暂时性下跌的。”
“那是当然。这我也估计到了……”慕沉水脸色更加不好。
“但是，小户毕竟是小户，你有没有计算过，一支股票，有多少是大户持有的？又有多少是由小户持有的呢？”夏玫提问。
“一半一半，最多四六开。”慕沉水跟着夏玫的思路进行了分析，“你的意思是，要我抓住大户，而放弃小户？”
夏玫微笑，摇头，胸有成竹：“我并没有说小户不重要，但因为7日K线不好看而出现的小户流失又不可避免，那么大户就成为左右小户是否抛售的关键。”
“对。如果我是小户，看到财报不好，又在交易时间看到屏幕右下角不断有玫红色大单出现的话，也会动摇。”慕沉水捏紧了拳头。
“这是一方面。不过我倒觉得还有另外一方面。”夏玫隐着笑意，早就看穿了这个局势。
“另外一方面？”慕沉水再次抬头，无比认真地看着夏玫。
“对。另外一方面是，你不能只想着现在持有这支股票的大户是否抛售，你也应该想到，股市里，没有持有这支股票的大户，要多得多。”
“你的意思是……”慕沉水眼中出现光芒。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对，如果一个公司向来业绩很好，但是突然有一个季度的财报数据不理想。那么就会造成部分小户抛售的情况。这时，聪明的投资机构就会关注这支股票的走向。如果这时公司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盈利的时间，并将开展的项目或者生产的产品宣传造势开来的话，那么并未持有股票的机构投资者，你说会怎样？”
“当然是毫不犹豫地买进……”慕沉水将拳头敲在床上，露出笑容。
“对，到时候，小户看到有机构投资者进入，那么又会重新持有。还没来得及抛售的小户，也会持有观望，而不是直接割肉了。”夏玫十指交叠地放在被子上，但眼光明媚，早已看破这个局。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慕沉水起身，一把抱住了夏玫，欣喜不已。想着刚才来医院的路上，他还因为担心这个问题而闯了一个红灯，现在想来真是愚不可及，“你真是我的诸葛亮！”
“哎呦喂……你弄疼我啦！”夏玫推开欣喜若狂的慕沉水，“其实，这个问题你并不是想不清楚，只是走入了迷局，就可能会迷糊。我是出于专业角度给你分析的，也可以算是旁观者清吧。”
正文 251：娶了你这样的老婆真是买一送一，太划算了（三更）
“我不管，反正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还想不到这一层。可见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所谓术业有专攻，不是没有道理的！”慕沉水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肩膀也不再那么紧绷。
“我在国外可没闲着，这个学位可不是白读的！”夏玫也调笑两句。
“好好好，娶了你这样的老婆真是买一送一，太划算了。”慕沉水尤嫌不够，依旧拉着夏玫的手不肯放。
“什么买一送一……好难听啊。”夏玫嗔怪。
“你看，你又是我老婆，又是我的金融顾问，可不是买一送一吗？”
“讨厌！”夏玫抽出手，假装生气。
“好了好了。我看你毕业之后，赶紧回来，替我盯着点公司吧。以你的才干，给公司建立个金融投资部，把闲散资金用起来，再合适不过了。”慕沉水心情大好。
“我才不要呢！”夏玫斜着头，“总不能老是在你之下吧。”
“在我之下？”慕沉水的笑容顿时变得邪魅，“你说得也对，在公司是在我之下，在家里的床上……也是在我之下吧……”
“哎呀你个臭流氓！”夏玫一把将枕头闷到慕沉水的脸上，然后羞红了脸颊。
“哈哈哈哈哈……”慕沉水将枕头捡起来，放到夏玫身后，细心地给她垫好，“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然后把晚餐订一下。”
“好。”夏玫乖乖靠倒，然后盖上了被子。
待到慕沉水走出病房，将门带上，她才起身，坐了起来。
将被子拉到胸口，夏玫长舒了一口气。
她很高兴，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替慕沉水解决问题。
其实，事情很清楚，这个季度财报不佳的公司，就是慕沉水的慕天集团，慕沉水虽然没有明说，但夏玫早已猜到。试问，又有哪个公司，可以让慕大总裁愁眉不展，记挂于心呢？只是既然慕沉水不愿意说，夏玫自然也不会问。这是她一向坚守的，与慕沉水财产之间的分寸。
不过，她对慕沉水的公司还是有信心的，因为她之前也看过慕天集团的经营情况和上半年财报，数据都很好看，所以她才会为慕沉水出谋划策到这条路上。想必，就算万一没什么大用场，至少也不会出错。
慕沉水走到医院走廊，刚拿起电话想要拨出。但是又犹豫了一下，还是乘电梯到了停车位，坐进自己的车里，然后才拨通副总的电话。
“慕少。”副总还在公司里加班。
“有件事情我要交代你，你现在是一个人吗？”慕沉水凝声道。
“是的，我还在办公室。”副总回答。
“那好，你记一下，接下来有几件事需要你亲自督办。”慕沉水的严肃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是，慕少您说。”副总顺势找来了纸和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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