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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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证明-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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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呀。”

  雅代误解了川村“喜欢”的意思。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得到你。”

  “你又突然说些什么呀!雅代笑了起来,这笑显然是对他不屑一回。”

  “所以,把你给我吧。”

  “别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川村忽地站了起来。

  “川村,难道你……”

  雅代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但她还没显出害怕与不安,只是对自己一直深信不疑地认为是中性的朋友,突然露出了男人的狰狞面目而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一瞬间,川村猛地向雅代扑了上去,想用男人的暴力把女人按倒在地上。

  “求求你,别这样!”

  雅代这才感到害怕。

  “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答应我吧。”

  “不行,你真是个禽兽,住手!快来人哪,救人啊!”

  雅代一边拼命反抗,一边大声呼喊。川村压根儿未曾料到雅代的反抗会如此强烈,一时使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原来想得很简单,认为凭他们多年的“友好关系”,顶多开始时她反抗一下。然后就会迎合自己,谁知完全打错了如意算盘。

  “住手吧,求求你啦!我都要去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即使给我一两次,那也没什么。”

  雅代的奋力反抗促使男人更加凶暴。你到底在为谁保护贞洁?尽可能用高价出售自己,这种贞洁和那种肮脏的商业算计不是完全一样吗?!

  川村感到她很可恶,这种可恶更加刺激着他的行动,他开始毫不留情地蹂躏对方。男人和女人的搏斗在继续;这样下去,将由体力的强弱决定最后的结局。眼下这种体力的差别,正使女方渐渐陷入绝望的境地。

  “哎哟!”

  川村突然惊叫了一声。雅代在拼命反抗中冷不防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胳膊上留下了明显的齿痕,并渗出了鲜血。川村一时痛得松开了手。

  雅代抓住时机,一把推开正痛得发憎的男人,不问东南西北,顺着斜坡拼命地跑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已顾不上担心迷路。山并不那么深,只要一直朝着山下跑,总会跑到有人家的地方吧。雅代在树林中狂乱地猛跑,荆棘刺伤了她的身体,她也毫无感觉。前方茂富的灌木丛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由于她猛烈的奔跑,黑色的影子呼啦一下被惊得飞向了四面八方。原来是一群乌鸦。她吓了一跳,一下呆住了。但马上感到川村从后面追上来了,便连忙拨开灌木准备往前跑。就在这一瞬间。她发出了撕裂心肺般的惨叫声,猛然转回身,朝刚才逃过来的、有男人追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11月23日下午3点左右,一对徒步旅行的情侣,在东京都西多摩郡桧原村人家附近的山林里,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女尸。

  这对情侣面无人色地跑进村落的一户人家,那家人立即与附近的巡警岗亭取得联系,岗亭的巡警又立即报告了五日市町警署。为了保护现场,警察让这对情侣的男方带路前往现场。而他的女伴。由于受刺激太深正处于虚脱状态,就让她在村民家中休息。

  女尸本来埋在土中,后来被野狗或山里的野兽扒出来,让乌鸦啄得不成样子,惨不忍睹。在与警视厅进行联系后,搜查一课的刑警和验尸官也很快赶到了现场。经过验尸之后,女尸暂时移至五日市署的太平间。

  由于时间大晚。决定第二天进行正式的现场查证,现场由五日市吝署的警察严格地保护起来。

  与尸体埋在一起的有个手提包,装在手提包里的东西,泄露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小山田文枝,26岁,住在东京都K市官前街48号。她9月26日前后失踪,其丈夫曾向警方提出过搜索请求。

  警方立即与死者家属进行联系,确认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她丈夫看到妻子那面目皆非的样子。只低声他说了句“果然是……”,便当场呆住了。

  经过第二大的解剖分析,确认死亡时间已经过了40至60天,死因是由于全身跌打和内脏破裂致死,尸体的损伤属典型的交通事故造成。直到这时,小山田原先提出的上诉才有了重要的意义。他在诉状中说,妻子被轧后,又被运到何处藏了起来。

  警方也曾认同了小山田的上诉。到肇事现场——K市牌楼前进行了搜索。现在,她的尸体恰好证实了丈夫的上诉。于是警方再一次对发现尸体的现场进行了细致的勘察,但一无所获。

  兽方又进一步扩大了搜索的范围。一位刑警从草丛中捡到个东西,同事意识到有用立即凑过来研究。这是一只天鹅绒面的小扁盘子,一柄生了锈的金属机关,它就像烟盒一样被打开了,里面贴着很柔软的一层像擦镜头布那样的布料。

  “这肯定是个装什么的盒子。”

  “盒子这么小,它究竟是装什么的呢?”

  两个刑警冥思苦索,琢磨来琢磨去也弄不清到底是装什么的东西,只好上交。这是从现场附近找到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上司也不知道这盒子是装什么用的。在参加这次现场勘察的刑警中,有一位刑警盯着这盒子看了一会儿后说。这东面可能是装隐型眼镜的盒子。

  “你戴隐型眼镜吗?”上司看了看这个不戴眼镜的刑警后说道。

  “没有,我眼睛很好,根本没必要为了潇洒去戴那玩艺儿。我亲戚家有位年轻姑娘戴这东西,我曾见她有这么个盒子。”

  这果真是凶手留下的东西吗,目前还不能妄加断定,但是从盒子经过风吹日晒后的退色程度看,认为与死者死后经过的时间基本相吻合。

  盒子上刻有“金龟堂”东京·银座的字样,大家认为这是销售商店的名称。如果这确属凶手落下的东西,那将是一个重要的证据。于是,一名刑警马上带着这只盒子赶赴银座去了。

  “我已掌握了你犯罪的全部证据”。新见威胁地他说道。恭平听到后吓了一跳,只感到自己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景象似乎全部蒙上了雾霭失去了轮廓,只有新见那坚锵有力的声音还在耳中回荡。肇事后,由于自己对汽车解体是个外行,拖了一天又一天,最终造成了致命的后果。

  现在被他穷追到这儿.已经是逼上绝路了。恭平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紧追不舍地追到纽约来。

  一一郡阳平和八杉恭子的长子轧死行人后销尸灭迹;

  ——“母子通信”模范家庭背后的丑恶。

  诸如此类的报刊标题,在恭平的脑子里不时地闪现着。

  这下不仅自己不行了,而且连母亲也要名声扫地,还会对父亲的政治前途产生影响。他十分明白,尽管自己蔑视父母,但没有他们的庇护,自己一事无成。

  在丧失一切之后,一切再从零开始的生活,自己是绝对忍受不了的吧。这并不是讨厌贫困,而是生来还未经历过,自从应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丰富的物质环境中,想要什么,有什么。在物质方面。从来没有得不到满足的经历和感受。

  然而,这一切突如其来地就要被剥夺了。不仅自己那得天独厚的生活环境要被剥夺,而且还要作为囚犯去偿还自己所犯的罪责。

  这意味着。自己将要告别人世间一切美好、快乐、甜美和舒适的东西,而去面对被关进牢狱、完全失去人生自由、过黑暗肮脏生活的现实。只考虑这些,恭平就已经感到脊背冷飕飕的。

  不,如果是进监狱服刑那还算是好的;由于犯罪性质恶劣。说不定还会被判处死刑。

  死刑?眼前立即浮现出以前曾在电影中见到的电椅和绞刑架场面,而且它与现实的景象逐渐重叠,使自己分不清哪是电影场面,哪是现实了。

  “喂,跟我过来。”新见以得胜自豪的口吻命令道。

  ——不能让他抓住!这种想法突然从恭平的心底里冒了上来。

  这儿是美国。可不是日本。追到这里来的也只是他一个人。我得逃走。只要有一口气就得逃。想到这里,恭平立即行动,转身就跑。新见虽然没有大意,但设想到他会抛下自己的女友独自逃走。结果措手不及。

  等到新见醒悟过来再去追赶时已经晚了。恭平已穿过饭店大厅向大门出口处跑去。为了防止外面的空气直接进入有空调的饭店内,出口处设了两道门。从外面进来的第一道门是个旋转门,将大厅与外面隔开的第二道门是装有透明玻璃的自动门。

  恭平拼命往外跑,只看到通向大街的第一道旋转门。此时。正巧有几位客人推着旋转门从外往里走。

  恭平的眼睛只盯在旋转门上,而且由于眼睛高度近视,看得不很清楚,忘了那儿还有一道透明玻璃的自动门。这是透明玻璃隔门常令人产生的错觉。

  恭平头脑中只闪着一个念头——快逃。他以极其迅猛之势向自动门撞去。自动门感应到恭平的接近正要打开,但却赶不上他的速度。

  咚!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声音;恭平被厚厚的透明自动门一下子反弹了回来。加速度全都变成了反作用力,他的身体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恭平受到达重重一击,瞬间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正在大厅里的人们听到响声后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出口处。饭店服务员赶紧跑了过来。

  恭平听到跑动声音。硬是站了起来,但觉两眼发黑,便又倒了下去。完全失去了知觉。

  恭平在意识渐渐失去的最后时刻,还在深深地悔恨自己。当初要是早点将那遗失了的隐型眼镜配好就好了。

  他眼睛高度近视,但又不愿戴眼镜,就用隐型眼镜。可是,大约在三个月前,他外出时从眼睛里取下的隐型眼镜不慎弹出去丢了。正想早点去配副新的,就出了那起交通事故。

  如果早点配上隐型眼镜视力得到矫正的话,也许就会避免发生如此惨痛的事故。

  现在受到了自作自受的严厉惩罚,在眼镜丢失、视野模糊不清的时候。突如其来追踪者,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撞在了透明玻璃门上,并受到了透明“空间”的剧烈反弹。这种反弹使恭平感到自己仿佛是受到了世间的唾弃。

  金龟堂是颇有名气的眼镜店,坐落在银座六号街上,店里的主要商品是眼镜,同时还经营高档手表。

  刑警到这儿后,马上就确认那盒子是该店最近作为隐型眼镜专用盒而新设计的产品。

  刑警又从顾客名单中找到了“郡恭平”的名字,这个名字。小山田早就作为轧了妻子的嫌疑人告到K警署了。

  小山田在推断案犯就是郡恭平的过程中,有许多跳跃之处。证据也有些含糊,鉴于此,K警署暂时采取了保留态度。搜查本部却很重视这种吻合,重新追查郡恭平的下落,确认了他已去了美国的事实。

  几乎同时,千代田区二号街郡阳平的宅邸也接到了联络。从纽约漂洋过海传来的儿子郡恭平负伤的消息,另一方面,小山田和K警署也都从新见那儿得到报告说,已拿到郡恭平就是肇事凶犯的证据。   



第十七章 人性证明




  警方决定对八杉恭子是否在案发现场进行查证。但这一次并不是要查证她的口供,而是根据谷井新子提供的情况,去彻底核实10月21日她随丈夫邵阳平去高崎市的行踪。

  再次到高崎市去核实情况的还是横渡和栋居俩人。高崎是去雾积的必经之地。

  他们下榻的饭店坐落在高崎城旧址南侧的高崎公园中,由于地处乌川河畔,上信越山岳的美景尽收眼底。

  来这儿后,栋居和横渡就发现了可疑之处。像八杉恭子这样的名人到这儿来,理应给店员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没料到她几乎没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什么,八杉恭子来过店里?”当他们查询情况时,店员们却反问道。最后,好不容易才有一位当时负责接待八杉恭子的楼层服务员若有所思他说道:

  “啊,那人到底还是八杉恭子啊。”

  “你是负责接待她的?”栋居问道。

  “嗯。我觉得她就是八杉恭子,就请她签名,但她却说我认错人了,就逃跑似地走了。她虽然换了发型,戴着太阳镜,但肯定她就是八杉恭子。当时我还觉得非常奇怪,她为什么要化妆隐瞒身份呢!?”

  “住宿登记上没填八杉恭子的名字吗?”

  “当时有个叫郡先生的议员是领队,只让他填写了以下随行几名,而没有让其随员一一填写。”

  “这么说几乎没有人知道八杉恭子来过这儿?”

  “请她签名时,她是那样冷淡,我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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