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锁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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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锁的棺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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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把我怎么样?
  “你是用这架调频收音机窃听的?嘿嘿,里面还有录音机。这不是目前流行的收录两用机吗?你可真能干。”
  榊原按了一下再生键。刚才隔壁房间里的情景被清晰地录了下来。听着听着,浮在榊原脸上的笑消失了。山名看出凶恶的意志已在榊原的表情里渐渐凝固。
  ——我也会落得和深谷、清惠一样的命运?
  他感到恐怖、但更感到窝囊。事情已经办到了这一步了,多么遗憾呀。眼看着已把敌人逼到了毁灭的边缘,由于自己的警觉慢了一步,一下子被推进了死亡的深渊。看来这事确实不应该单枪匹马地干,确实不该不请佐佐木助一臂之力,可如今已悔之晚矣。
  唯一的希望是有纪子见山名迟迟不归不放心,赶到这里来看看情况,可这也不能寄托太大的希望。而且即使来了也未必是好事,因为说不定反而连她也得陷入绝境。
  “那张照片的底片放在哪里?”榊原关上收录机问道。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具铁铸的假面具。
  “快说!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那就快说!”榊原把封在他嘴上的胶带略撕开了一点。
  ——对,只要那张底片还在我手里,他们就不敢杀我。
  然而这个突然涌现的乐观在接下去的一瞬间里立即粉碎了。
  ——底片就在我身上!
  一阵无法抑制的恐怖使山名觉得心里象猫抓似地难受。刚才那种觉得窝囊的想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能感到窝囊,说明他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可如今已不是这样的时候了。
  榊原那金属性的表情中隐藏着的恐怖,正充满着实感步步逼近。
  “放了我!”山名用解脱了胶带的封禁的嘴说道。
  “行啊,不是跟你说交出底片就放了你吗?”
  “底片在我房间里。”他想尽量多拖些时间。
  “你要是撒谎我马上就会知道的。”
  “我没有撒谎。”
  “那好,我马上派人去核实。在你房间的什么地方?”
  “在……在我房间的……”他一下子竟想不出个适当的地方来了。
  “你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
  “没撒谎……我没撒谎。”
  “谁说你撒谎了,我在问你藏在什么地方。哈哈,老兄,那张底片你没放在家里!”
  “不对,是放在家里的。我把它放在写字台抽屉里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哪儿紧张啦?那东西是在写字台抽屉里嘛。”
  “在到你家里去以前我想先帮你检查检查身体。”
  “不是跟你说过不在我身上吗?东西在我房间的写字台抽屉里。”
  榊原的脸上又浮出了微笑。
  “谁说你把东西带到这里来了?我只是说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榊原的动作极其迅速。他用手在山名周身按摸一遍,立即从山名的里袋里抽出深谷交给他的底片夹来。
  “唔,这样可以省得到你家里去白跑一趟了。”榊原把底片对着光照了照,狞然一笑,一种凶暴的猛兽咬死猎物后长嚎似的冷酷的凯歌驱动了他那张无情的脸。

高层的恐怖
   1
  系长听了刑事有关深谷向报社借的底片下落不明的报告后问道:“你说那些底片拍的是A国国务长官勃鲁逊投宿的皇家饭店的夜景?”
  又是皇家饭店!系长眼睛一亮。他感到这次新登场的外国大亨勃鲁逊似乎也和事件有着什么牵连。他认为有必要调查一下勃鲁逊访日的情形。
  在翻阅勃鲁逊访问的四月上旬的新闻剪报时系长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你们看,邀请勃鲁逊的是永进商事!”
  “对。不过也有的报纸说永进商事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邀请者是政府。”
  “勃鲁逊来日本的目的有些暧昧,对外只说是非正式友好访问。”
  “现任国务长官进行‘非正式友好访问’,这可有点新鲜呀。”系长进一步又仔细查看了勃鲁逊访日前后几天的新闻剪报,发现了四月九日一个叫中条希世子的女性在埼玉县熊谷审尸陈荒野的报道。
  这个女性和勃鲁逊有没有关系不知道,但她的尸体是勃鲁逊访日后不久发现的这一现象引起了系长的注意。
  总之这里又出现了永进商事。根据“市民侦探”的投书所言,杀害细川清惠的是永进商事的业务计划部长榊原省吾。这个细川清惠杀了深谷。深谷借了摄有永进商事邀请来的外国贵宾下榻处镜头的胶卷没有归还。
  他觉得不能无视这一连串事件的内在关系。
  “喂,你们说那些底片会不会交给山名了?”系长突然得到了一个想法。
  “交给了山名?”
  “对。我们一直认为佐佐木和山名是偶然路过杀害细川清惠的现场捡到那支蒙勃朗的。但是,他们难道就不可能知道深谷出于某种原因被永进商事所害,进而怀疑细川清惠,对她暗中进行了监视?”
  “深谷为什么会成为永进商事的杀害对象?”
  “答案也许就在那些底片上。”
  “你刚才说底片可能交给了山名?”
  “深谷和山名作为旅客和从业员的关系可能有各种接触机会,我认为深谷在被害前把底片托交给山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因此山名才这样了解情况?”
  “对。偶然路过细川清惠事件的现场是不可能找到凶手的下落的。现在我基本上明白山名为什么不希望我们细川清惠事件上溯到深谷身上去的道理了。”
  “什么道理?”
  “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底片在他手里。”
  “那些底片上到底拍下了什么?”
  “去和山名接触一下看。”搜查系一行人赶到皇家饭店时,听说山名已比他早了一步下班了。另一支人场已奔他家里去了,如果他中途不到其他地方去,那边的人会逮住他。
  一行人刚要离开皇家饭店去山名家里,一个服务员注意到了大厅角落里的一个人物。
  “麻野有纪子在这里。”
  “她是什么人?”
  “深谷克己的未婚妻。”
  那个刑事在调查深谷的周围人物时已知道了有纪子的存在。
  “嗬?深谷的未婚妻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不知道。看样子象是在等人。”有纪子在大厅里本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那服务员总觉得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会有什么名堂。
  “莫不是在等山名吧?”
  “听说山名已经回去了呀。”
  “不管怎么先去打个招呼看怎么样?”
  刑事走近有纪子。大厅角落里为避人注目缩着身子的有纪子突然听到有人招呼她,吃惊地抬起头来。
  因为不知道来者何人,她的表情有些慌忽。刑事一报身份,她脸上立时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您在等人吗?”刑事问道。
  “是的,啊,不……嗯……”有纪子的神色越来越紧张。
  “您是在等山名先生吧?”刑警单刀直入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有纪子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反应。
  “太巧了。我们也是因为有事来找山名先生的。”刑事朝在不远处观望的同事们举手送了个讯号,在有纪子旁边坐了下来。
  2
  “你打算把这小子怎么样?”过了一会儿进来的长良冈看着四肢被缚倒在地上的山名,有些担心似地问道。
  “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处置。”榊原用脚尖摆弄着山名答道。
  “杀了他的话尸体难处理。”
  “还不能杀。这些底片里好象没有那张照片的底片。榊原已经对着光检查过从山名身上夺去的底片了,好象没有注意第十三张断头。
  “那么底片在哪里呢?”长良冈越发不安了。
  “我这就问这小子的身体。”榊原又狠狠地踢了山名一脚,山名痛得低低坤吟一声。他的嘴重新被胶带封上了。
  “不过老是呆在这里可不安全。”
  “看来不花点时间是撬不开这小子的嘴的。得先把底片放大了看看再说。先把这小子挪个地方,这个房间他的同伙随时都可能闯进来。”
  “移地方,把他弄到哪里去?”
  “我也在这里开了个房间,先弄到我房间里去再说。”
  “路上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没几步路,估计不会出事。他要是嚷嚷我当场就要了他的命。你也帮我搭把手。”
  “要是被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我可就成现行绑架犯了。”长良冈犹豫不前。
  “你在说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你。那张照片的底片在不在里面还很难说,这点危险该冒。”
  榊原堵住了长良冈的退路。目前雇主和被雇者的立场已经颠倒过来了。深知长良冈凡事都只考虑一个“我”的本性,明显地摆出一副光他一个人冒险他不干的架势。对长良冈来说,要命的录音带和底片都捏在榊原手里,而且那张照片的底片在不在其中又尚未确定。
  这些事让榊原一个人干他也不放心。
  “怎么搬?”
  “让他象没事人似地走。我们还是使用紧急楼梯吧。经理,你先出去探探情况。”
  榊原颐指气使,长良冈也不敢拒绝。房间在走廊尽头,离紧急楼梯很近。
  “进出房间时留点神,这个房间可能是个空房间。”
  长良冈慌慌张张地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糟了,紧急楼梯不能用,有人在那里检修排烟装置什么的。”
  “要很长时间吗?”
  “好象是大规模检修,我看时间短不了。”
  “就是很快就能结束,毫无把握地在这里干等也很危险。”
  “怎么办?”
  “没办法,用电梯吧。”
  “要是有其他乘客呢?”
  “只要进去的时候能独占,中途可以不停。关键是在走廊上不要被人碰到,其余都好办。”
  “服务台呢?”
  “这里正好和服务台成死角。经理,你再出去探探从这里到电梯间的样子。顺便把电梯要来让它先停在那儿。”榊原命令完长良冈,动手解开山名身上的绳子。他让捆着山名的手腕的绳子仍然留着,打算和长良冈一左一右把它遮住。
  山名刚慢吞吞站起来,一件凶器抵住了他的腰部。出去探风的长良冈回来了。
  “现在走廊和电梯间都没有人,电梯我已经停好了。”
  “好,马上走,你管住这小子的右面。快,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榊原撕下山名嘴上的胶带,挽着他的左臂,用凶器抵着他的腰部。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在走廊上迎面碰上旅客或饭店里的人,嘴巴已经自由了的山名可能会呼救。榊原使凶器也来不及了。而且他要是当众伤了山名,结果只能是自寻绝路。用凶器抵着山名威吓吧,那也不过是一把双刃短剑。
  幸运的是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既没碰上迎面走来的,也没碰上突然开门出来的。电梯间也静寂无声。
  长良冈按了“停止”键停在那儿的电梯仿佛在等着他们似地随时都可以启动。榊原和长良冈松了一口气正要上电梯,突然发现他们一心以为无人的电梯里有个人影一动。因为这个人影处在操作盘后面的死角位置上,从外面看不见。
  两个人大吃一惊,朝那里一看,只见一个三岁前后的小男孩正抬起索然无味的眼睛望着进去的三个人。看样子是哪个旅客的孩子溜到停着的电梯里来玩了。
  “小弟弟,爸爸妈妈呢?”榊原柔声柔气地问,要是这孩子的父母亲马上要来就可麻烦了。
  “不在。”幼儿摇摇头回答说。
  “不在,那你是一个人?”
  “嗯,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山名猜到这是托放在幼儿室的孩子迷了路。这时他想起来了,幼儿室也设在这一层楼上,这孩子一定是在保育员交接班时瞅空溜出来的。
  “好,叔叔要乘电梯了,你下来吧。”
  “不。”孩子摇摇头。到底还是幼儿,表达自己的意思十分干脆,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弟弟,乖,到别的电梯玩去。”榊原强抑着焦躁说。
  “不,我就要在这里。”孩子一脸八匹马也拉不回的神气。
  “嗨,麻烦。经理,你把这孩子拎出去。”榊原因为架着山名腾不出手来。长良冈正要去抱那孩子,孩子“不,不嘛”地扭动着小身体拼命挣扎。
  “这可不是个办法,把他也带上吧。反正是这个饭店里,总有人会我到他的。”长良冈提了个荒唐的建议。
  “没办法,就这样吧。”榊原点点头按下关门键,门渐渐合上了。
  3
  与此同时,4822室的保育员田岛登美枝发现自己带到游戏室来的一个孩子不见了,吓将脸都发白了。保育员每人照看三个孩子。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是两小时付三千,一天付一万五千元的贵客,要是受了伤事情就大了。保育员的神经是高度集中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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