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txt·莫 抱得三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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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xt·莫 抱得三春归-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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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阡陌还来不及多作思量,就看见尹攸脚底生风地走了进来。
  “陌儿!你怎么了?!”他一改往日的从容不迫,急不可待坐到女儿的身边,一脸心疼地抹着她发白的脸颊。
  “爹……我没事,您不必担心。”尹阡陌连忙露出一个安慰人的微笑,好让她的爹爹放宽了心。
  但想也知道,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的尹国师,是不可能就此安心的。
  诚然,今个儿他没去上朝,而是去外头办了些要紧的私事儿——谁知刚一回府,就听说了宝贝女儿被人打伤的消息。
  偏偏她遭人出手误伤的起因还是……
  尹攸情不自禁敛起双眉,扭头看向了在一旁始终缄默不语的慕容无卿。
  “慕容公子,”他沉声唤着,那与平日里的温和语气有所不同的口吻,竟叫平躺在榻的尹阡陌听得心头一紧,“陌儿有我照顾着,你二人男未娶女未嫁,公子留在此地,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劝解

  伤员的父亲发话了,且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慕容无卿自然没有厚着脸皮赖着不走的道理。
  于是,他心情略沉重地向尹攸行了礼,便一声不吭地退出了尹阡陌的闺房。
  来到屋外,他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不可能让他舒坦的身影。
  他略顿了顿脚步,而后视若无睹地接着往前走。
  奈何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放他离开,这就抬脚迎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阡陌怎么样了?”严良站定在慕容无卿的跟前,微皱着眉问他。
  “严公子自己出的手,难道还不知晓其中的力道么?”慕容无卿凉凉地看了男子一眼,虽是不答反问,但言下之意业已显而易见。
  “……”严良没有接话,只是蹙眉垂下了眼帘。
  慕容无卿原本就无意与他多言,随即起步绕过了他,径直朝前走去。
  孰料才迈出没几步,身后又忽然传来了严良的声音:“严某奉劝公子一句,还是莫要继续在尹府逗留为好。”
  话音落下,慕容无卿不由得停止了前进,侧首似是望向背后。
  “慕容也提醒严公子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语毕,他不徐不疾地转动脖颈,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严良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双眸微不可见地眯起。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慕容无卿每天都会带着慕容无心出门,说是要像无心受伤时的那次一样,去外头替尹阡陌寻药。而回府之后,他就会亲自带着找到的药去探望女子,但每天都只去看她一回。
  然仅仅是这十二个时辰里的短短片刻,只要是好巧不巧地被尹攸撞上了,这屋里的气氛就会变得莫名尴尬。
  自打尹阡陌遭受牵累负伤卧床的那一天起,尹攸对待慕容无卿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和蔼可亲地同慕容无卿说话,而是每次一见到男子出现在自家闺女的卧房,就会微皱着眉待他不冷不热。
  同样言行生变的,还有尹阡陌的贴身侍女月牙儿——不过,她倒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虽说当她获悉自家小姐是替慕容无卿挨了一掌才受那苦楚的时候,她这心里头是相当之愤慨的,但后来看到男子日日出府替女子找药,又每天都不忘前来探望,甚至还要承受着老爷隐隐排斥的目光,她就忽然觉得,凭他那煮不热的温吞水性子,能做到这些,就说明小姐在他心里头的分量还是相当之重的。
  尽管这些话大都是慕容无心总结给她听的,可她月牙儿不是没心没肺的傻瓜,自然也瞧得出慕容无卿对尹阡陌的重视。
  更何况,平常极少甩人冷脸的老爷一旦不高兴起来,那脸色,可是看得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都要退避三舍的。
  而今,这慕容公子倒是挨得住……
  相比之下,那个严公子是不是吃错药了?不当心伤了小姐,这她可以勉强不跟他计较,可这都好几天了,他居然也不登门道个歉?
  用慕容无心的话来讲,就是:“是啊对啊没错啊就是这样啊!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你知道谁才是对你家小姐最好的人了吧?”
  看着慕容无心踌躇满志的模样,月牙儿自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但误伤事件的发生,的确是开始让她对自己曾经的判断产生了些许怀疑。
  跟着半信半疑的,还有当事人尹阡陌。
  自从受伤那天听慕容无卿透露了那番讳莫高深的话,她就没一天心神安宁过。
  人为……人为?倘若当真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会是谁?是谁要害无卿?还是说……那个人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她?
  就这样,国师府内看似趋于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几人各怀心思。
  同在天权皇城的另一座大宅里,也正悄然上演着诡秘的变化。
  是夜,夏末已至,晚风徐徐。
  严诲之的书房内,其长子严朔正站稳了脚跟,问父亲寻他何事。
  晃动的烛光映得男子沉默的脸晦暗不明,这景象,更是瞧得严朔颇觉不明就里。
  “爹?”他站在宽大的案几前,注视着父亲苍老的容颜,试探着唤了一声。
  “朔儿啊……”年过半百的男子微不可察地拧着双眉,语气略沉地开启了双唇。
  “孩儿在。”
  “让你弟弟……把尹家千金娶进门吧。”
  此言一出,严朔原本疑惑不解的神情蓦地一僵。
  “爹……你说什么?”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故而难以置信地问道。
  诚然,多日以前,他们的父亲还是那样的反对,甚至气得差点儿要动手教训他的胞弟——怎么才几天的工夫,突然就同意了?
  “朔儿,爹知道,你不会情愿。”仿佛早已预料到了长子的反应,严诲之凝结于烛焰上的目光冷不防转移到了儿子的脸上,“可是……可是,这尹家的女儿也二十有四了,那传言……”他不自然地看了看别处,像是很艰难地说着当下的话,“那传言愈演愈烈,这皇城里头,怕是没有哪家的男子胆敢娶她为妻了……”他稍作停顿,强迫自己直视着严朔越发难看的脸色,“难道你当真希望,她这辈子……就这么孤独终老?待到她爹百年之后,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严朔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听着。
  不得不承认,父亲言之凿凿的一番话,委实是点醒了他。
  “不管怎么说,她嫁到我们严家,你娘,你弟弟,你和思鸢,还有你爹爹我,我们都会善待她、爱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这总好过……好过她将来年纪大了,孤苦无依不说,还要终日遭人指指点点。”
  “爹之前为何没有考虑这些?”
  不料严诲之话才说完,跟前的严朔就猝不及防地问出了口。
  严诲之目不斜视地对上儿子投来的犀利眸光,心跳虽是渐渐加速,可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你弟弟乍一提此事,我当然是生气得很,也就没想那么多……”倏尔避开了儿子的视线,他皱眉看向别处,一句话说得面不改色,“可这两天我细细一想,兴许那孩子嫁到我们家来,倒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她知书达理、人品贵重,这相貌和才情,皆是一等一的好,与我们严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爹就不担心,当年的悲剧会重新上演吗?”然而让严诲之始料未及的是,他的话音未落,多年来一直都不认为尹阡陌有错的严朔竟猝不及防地提及了那一场变故,好像突然之间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令严诲之不由为之一怔。
  “朔儿,你应当清楚,你爹我……是从来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的。”他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儿子略显阴沉的面孔,心下不禁犯起嘀咕,“当初……唉……当初若不是你坚持说……会连累了那丫头,爹根本就不会理会你娘的哭闹,也不会由着你们的婚事告吹。”
  忆及不堪回首的往事,严诲之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没错,七年前事发之后,他严诲之实际上并没有要急着退婚——哪怕是他的夫人因为心疼儿子而轻信了外头的谣言,险些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只是义正词严地加以训斥。
  可没想到了最后,竟是他的长子——严朔本人,主动提出要放弃向尹家提亲。
  他当时的这一决定,没少让严诲之吃惊。
  自家儿子对尹家千金的感情,他这心里头可是一清二楚的——因此一时间,他当然没法理解,这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想要与女子结为夫妇的长子,缘何忽然间变了主意。
  莫非就只因为那一摔?
  自家孩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严朔不是这种胆小怕事又没主见的人。
  直到某一晚促膝长谈之后,他才终于瞧出了儿子的心思。
  原来本就腿脚患有隐疾的他,深知这不幸的一跤已经彻底夺去了他勉强算是康健的身体——他知道,如若按照原计划迎娶心爱的女子过门,那么对方必将终身照料左右,服侍他这个可能从今往后连快步行走都成问题的夫君。
  他不愿看到自己深爱的女子走上这样一条被束缚一生的道路,是以,他宁可忍痛放手。
  是啊,她还年轻,她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和他一样爱她——却能够更好地去爱她的男子。
  于是,他请求父亲就着那所谓的“克夫”之说,取消了两家本已将成的婚约。
  那么如今,他的朔儿又是缘何突然如此言说?好像他的另一个儿子一旦娶了尹家姑娘,就会遭遇飞来横祸?
  严诲之看着严朔闻声陷入沉默,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来他的回答,总算是恍然大悟了。
  他的长子,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迎娶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子。
  曾经……不,恐怕直至今时此日,她在他的心底还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但是……
  这件事,不可不成。
  “既然你不信,爹也不信,那事到如今你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严诲之略显惆怅地说着,定神瞧了瞧他的长子,“朔儿啊,你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无需爹再逐一同你说明。”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不徐不疾地挪开了视线,“哪个才是对尹家丫头、对大家都好的做法,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  


☆、拜访

  那一刻,严朔望着昏黄烛光下父亲那显然已不愿多言的脸色,就明白纵使他刨根问底而后据理力争,怕是也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只得微锁着双眉,默默无言地退出了严诲之的书房。
  是以,满怀心事的他当然也不会看见,在他离开之后,他的爹爹就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取出了一只木盒,蹙眉将之打开,露出盒中一张仅写了寥寥数语的白纸。
  两日前,有人特意差人给他送来了这只盒子,说是给严家公子治病的良药。
  严诲之满怀狐疑将盒盖掀开,拿起了里头那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不解地将其摊开一看。
  很快,他就因读懂了纸上文字而面色一凝。
  良儿究竟是什么时候!?
  待到大惊失色的严国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的次子,还有那尹家的丫头,恐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一个危机重重的漩涡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看来如今,不止是他,整个严家,都已是骑虎难下了。
  除却家里的女眷,这唯一不知情的……大概就是他的长子了。
  而这个尚且被蒙在鼓里的人,也并非糊涂愚钝之人。
  被父亲找去谈话的第二天午后,严朔就悄悄离了严府,只身来到了天权国的国师府外。
  时隔七年有余,他再次站定在那块刻着“尹府”二字的牌匾之下,只觉感慨万千。
  压下心头五味杂陈的滋味,他抬手叩了叩大门。
  前来应门的是个年轻的家丁,自然是不认得这多年未尝现身于国师府的严家公子,因此,严朔不得不亮明了身份,才得对方准许入内。
  一路随着尹府家丁来到前厅,他小声嘱咐对方莫要将他今日来访之事告知与他人,而后才提出希望能见尹阡陌一面。
  孰料家丁闻言一愣:这国公家的公子,是要到小姐房里去?
  可他再看来人一副面色如常的样子,似乎是不晓得自家小姐卧床不起的事儿。
  难不成,严大公子不是来代严二公子登门致歉的?
  对尹阡陌同严家兄弟之间的往事只是略有耳闻,家丁一时间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严朔瞧出了他的异样,问他请女子出来一见有何不妥,他才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严朔。
  这一下,严朔哪里还坐得住?
  起身惊慌失措了片刻后,他也顾不了什么礼数教条了,这就叫家丁带他去往女子的卧房。
  偏偏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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