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5 他们来到巴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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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侦探5 他们来到巴格达-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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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星期,指挥整个中东部队的空军元帅路过巴格达的时候,住在我这儿。
            他对我说,马柯斯,你这个家伙,从一九四六年就再没见着你,你一点儿都没瘦
            下去。啊,他是个好人,我很喜欢他。”
                “赖斯波恩博士怎么样?他是个好人吗?”
                “你知道,我喜欢能够自得其乐的人,不喜欢酸溜溜的面孔,我喜欢年轻、
            愉快、可爱的人,喜欢像你一样的人。那个空军元帅对我说,‘马柯斯,你太喜
            欢女人了。’可是我对他说,‘不,我的问题是,我太喜欢马柯斯了……’”马
            柯斯高声地笑了起来,接着突然喊道,“杰瑟斯——杰瑟斯!”(杰瑟斯是基督
            创始人耶稣的音译。——译者注)
                维多利亚感到十分吃惊,可是看来,杰瑟斯是酒吧间侍者的教名。维多利亚
            再次感到,东方真是个怪地方。
                “再喝一杯杜松子酒加桔子汁,还有威士忌。”马柯斯带着命令式的口气
            说。
                “我不想再……”
                “是的,是的,你会喝的——这些酒劲儿小得很。”
                “你说说赖斯波恩博士的情况吧。”维多利亚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个汉密尔顿·柯里普太太——多怪的名字——你跟她一块儿来的,她是
            美国人吧,我也喜欢美国人,可是我最喜欢英国人。美国人看起来总是多忧多虑
            的,可是有时候,对,他们喜爱运动。萨莫斯先生——你认识他吗?他一来到巴
            格达,就没完没了地喝酒,连睡三天醒不过来,喝得太多了,没什么好处。”
                “请你帮帮我的忙。”维多利亚说。
                马柯斯有些吃惊。
                “当然我要帮助你,我一向是愿意帮助朋友的。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马
            上就会办到。特殊风味的牛排——用大米、葡萄干和佐料一块儿做的美味火鸡
            ——或者是小鸡,都可以。”
                “我不要小鸡,”维多利亚说,“起码是现在不要。”她很谨慎地补充说,
            “我想找个叫赖斯波恩的博士,赖斯波恩博士。他刚刚来巴格达,还带来——一
            个秘书。”
                “我不知道,”马柯斯说,“他没住在蒂欧旅馆。”
                这句话的含义是十分清楚的,凡是没有住在蒂欧旅馆的人,对于马柯斯来
            说,都是世上不存在的人物。
                “可是还有其他旅馆呢,”维多利亚继续说,“或许他自己有房子吧?“
                “噢,是的,还有其他旅馆。巴比伦宫旅馆,桑纳柴瑞勃旅馆,佐贝德旅
            馆,都是很好的旅馆。但是都赶不上蒂欧旅馆。”
                “这一点我相信。”维多利亚用肯定的口气对他说。“可是,他是否住在其
            中哪个旅馆里,你根本不知道,是吗?他办了个什么协会——与文化和书籍之类
            有些关系。”
                提到文化,马柯斯严肃起来了。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东西,”他说,“一定要搞文化方面的活动。搞艺术,
            搞音乐,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我本人喜欢小提琴奏鸣曲,如果不太长的话。”
                维多利亚完全同意马柯斯的看法,特别是同意他最后那段话。不过她意识
            到,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觉得和马柯斯的谈话很有意思。马柯斯是个很有意
            思的人,热爱生活,富有孩子般的热情。这番谈话不禁使她想起爱丽丝在仙境
            时,全力以赴去寻找通往山上的小路的那段描述。没有什么话题能使他们继续谈
            下去了——马柯斯!
                马柯斯再次敬酒,她谢绝了,不高兴地站了起来。她感到有点头晕,刚喝的
            鸡尾洒劲儿很大,她从酒吧间出来,走到外面的阳台上,靠着栏杆站着,眺望着
            对面的底格里斯河,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对她说话。
                “对不起,你最好回去穿上件外衣,你从英国来到这儿,好像是有点过夏天
            的样子,可是日落的时候是很冷的。”
                说话的人就是不久以前和柯里普太太聊天的那位英国妇女。她的声音嘶哑,
            像习惯于驯狗或唤狗。她穿着一件皮袄,腿上裹着一条毯子,正喝着威士忌和苏
            打水。
                “噢,谢谢,”维多利亚一边说着,一边想匆忙离去,可是没能走成。
                “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卡狄欧·特伦奇太太(其含义十分清楚,她是
            卡狄欧·特伦奇家庭当中的一员),我想你是和一个什么太太一起来的吧。她叫
            什么名字来着?是汉密尔顿·柯里普。”
                “是的,”维多利亚说,“我是和她一起来的。”
                “她告诉我你是兰格主教的侄女。”
                维多利亚精神振作了起来。
                “她真的告诉你了吗?”她以十分轻松又蛮有风趣的正常口吻问道。
                “她是不是弄错了?”
                维多利亚微微笑了一笑。
                “美国人是注定会把咱们的一些名字搞错的,听起来是有点像兰格。我叔
            叔,”维多利亚立即编造说,“是兰古奥主教。”
                “兰古奥?”
                “是的——在太平洋群岛。当然啦,他是个殖民地的主教。”
                “啊,是个殖民地的主教。”卡狄欧·特伦奇太太说。她的嗓门至少降了三
            个半音。
                不出维多利亚所料,卡狄欧·特伦奇太太对殖民地的主教是一无所知的。
                ”现在我明白了。”特伦奇太太补充说。
                维多利亚这么灵机一动就把问题解释清楚了,为此,她感到十分得意。
                “可是,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呢?”卡狄欧·特伦奇太太以毫不掩饰的诚恳态
            度问道。其实,这种诚恳态度当中隐藏着感情上的那种自然的好奇心。
                “来找一个年轻人,在伦敦的一个广场上,我曾和他谈过几分钟的话。”维
            多利亚很难做出这样的回答。这时,她想起了在报纸上读到的那段报道,以及她
            对柯里普太太说过的话,于是便说道:
                “我打算来找我叔叔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
                “噢,这会儿可知道你是谁啦。”卡狄欧·特伦奇太太弄清楚了维多利亚的
            “身份”,显然十分高兴。“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尽管有点心不在焉——不
            过我觉得,这也是很难免的事情,去年在伦敦听过他的报告——讲得太好了——
            虽然我一点也不懂他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了,两个星期以前,他从巴格达
            路过的。我记得他曾经提到过,有几个姑娘再过些日子要来。”
                维多利亚确立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匆匆忙忙地提了个问题,打断了对方的
            话。
                “你知道赖斯波恩博士来到这儿了没有?”她问道。
                “刚来不久,”卡狄欧·特伦奇太太说,“我听说,人们已经要他下星期四
            在研究所做报告,是讲‘国际关系和兄弟关系’——大概是关于这方面的。如果
            你要问我的看法,我认为都是胡说八道。越是想把人们拉在一块儿,人们就越是
            互相猜疑。他搞什么诗呀,音乐呀,还把华兹华斯的作品译成阿拉伯文、中文和
            兴都斯坦文。还有什么‘河边的报春花’等等……对于从来没有见过报春花的人
            来说,有什么用呢?”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我想他是住在巴比伦宫旅馆。但是,他的办事处离博物馆不远,名字叫做
            橄榄枝协会——这个名字可真够怪的。工作人员都是些穿着肥裤子、戴着眼镜的
            年轻妇女,脖子从来不洗。”
                “我跟他的秘书有点认识。”维多利亚说。
                “噢,是那个叫爱德华的,姓什么我不太清楚。是个好小伙子。不过,跟那
            么一大群女孩子混在一块儿,可真有点可惜。听说大战当中干得不错。但是,现
            在能找到个工作总算是不错了。小伙长得挺漂亮的,我估计那些多情的年轻姑娘
            们会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
                一种极度嫉妒的心情油然而生,维多利亚觉得心如刀绞一般。
                “那个橄榄枝协会,”她说,“你刚才说在什么地方?”
                “向北走,在前面路口拐弯,走到第二座桥那儿,就在出了拉希德大街以后
            一个拐弯的地方——有点僻静,离那个铜器市场不远。”
                “那么,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好吗?”卡狄欧·特伦奇太太接着问道。
            “她很快会来吗?听说,她身体不大好。”
                可是,维多利亚得到了她所需要了解的情况,就不愿再继续编造谎言而进一
            步冒险。她看了看手表,突然叫了一声:
                “哎哟——我答应六点半去叫柯里普太太起床,然后帮她做些旅行的准备。
            我得赶快走了。”
                虽然维多利亚把七点钟换成六点半,但是,这个借口倒是真的。她急急忙
            忙、高高兴兴地上了楼。明天她就会在橄榄枝协会和爱德华见面了。那些不洗脖
            子的年轻姑娘们,去她们的吧!她们根本不会有什么吸引力……不过,与干干净
            净的中年英国妇女相比,男人们是不太计较黑脖子的。特别是在那些黑脖子的主
            人用钦佩和爱慕的大眼睛盯着她们所追求的男性时,更是如此。一想到这点,维
            多利亚感到十分不安。
                夜晚过得很快。维多利亚和汉密尔顿·柯里普太太一起在餐厅里早早地吃了
            晚饭。坐在夕阳下,柯里普太太哇喇哇喇地无话不谈。她一直叮嘱维多利亚日后
            到她那里去逗留些日子——而维多利亚则把她的地址仔细地记了下来,因为毕竟
            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她陪着柯里普太太到了巴格达北站,把她很好地安置在车
            厢内。柯里普太太还把她介绍给一位去基尔库克的熟人。次日早晨,那人会帮助
            柯里普太太梳洗。
                火车头发出了震耳又沉闷的汽笛声,就像一个心情抑郁的人在喊叫一般。柯
            里普太太把一个厚信封塞到维多利亚手里,并且说道,“琼斯小姐,就算是我们
            这次愉快的旅行的一点留念吧。我非常非常感激你,希望你能收下。”
                维多利亚很高兴地说,“那可太感谢你了,柯里普太太。”
                这时,火车第四次鸣笛,也是最后一次鸣了一声笛,声音十分刺耳,如同在
            门外警告家中即将有人去世的女鬼那种叫声一般,然后,缓缓地开出了车站。
                维多利亚从车站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回旅馆去,因为,如果不乘出租汽车,如
            何回去她是根本不知道的,而且看来也不能向什么人询问回去的路线。
                她一回到蒂欧旅馆,立即跑回房间,急忙打开那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双高统
            尼龙袜子。
                如果在任何别的时候得到这样的礼物,维多利亚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一般
            来说,高统尼龙袜子她是买不起的。然而,目前她所期待的是硬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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