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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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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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贺晓月也参与了进来。”
  闻言,贺连博苍老的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惊慌。
  “所以,我要你选。二选一。”
  贺连博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他双眼瞪的浑圆,“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徒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说清的时候。跟我走吧。”
  就这样。贺连博被带上直升机。
  林遥拉着司徒走到一边,低声说:“你们先回去,我等唐二来了,跟他们的车一起走。”
  司徒想了想,说:“也好。你先去医院看看亮子,如果伤不重,就让老二带回家。”说完,他伸手摸了摸林遥的脸,“再坚持坚持,别给自己压力。亮子的事是我的疏忽,跟你无关。”
  林遥蹙蹙眉,无言以对。
  看到他这副自责的模样,司徒把人抱进怀里,轻抚着他的背脊,“我知道,你总觉得,如果你没有让雨辰和亮子抓杀手,他们就不会出事。但是你看,世事无常,我们都没想到林岳山会亲自处理荀雨晴,也没想到他还带着两个狙击手。”
  “我想到了。”林遥窝在司徒怀里,无精打采地说,“我想到了林岳山可能会去杀荀雨晴的可能性,但是我总觉得只有百分之二十。我该多想想的。”
  “林岳山的这个行为让我们得到新的线索了。袁开对林岳山来说绝对不寻常。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替袁开处理了荀雨晴,只可惜,袁开死在叶慈手里。林岳山会善罢甘休吗?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一回的较量之后,怕是会要修养一段生息才能跟咱们再较量。袁开一死,林岳山一定会立刻对我们展开报复。”
  言下之意:最后一战为时不远。
  司徒说:“你要想清楚,从亮子跟我们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跟安稳日子说拜拜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执行任务,在死亡线走了多少来回?他抱怨过吗?埋怨过我还是埋怨过你?亲爱的,不要总是对自己这么严格。你又不是神,又不能未卜先知。”
  说着,司徒捏住林遥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宝贝儿,相信老公吧。我不会让咱家人白白挨一枪!不出一个月,我一定解决了那老王八蛋!”
  忽然间,林遥发觉自己真他妈的矫情!
  “好吧,别担心我,我没事了。”林遥笑着,“这几天都没睡,忙的昏头涨脑。情绪上有点不稳。”
  “我理解,更年期嘛。”
  林遥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眯,“你再说一遍?”
  司徒笑嘻嘻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舌尖舔舔,牙齿咬咬,哄着怀里的人,“乖,去医院吧。顺便告诉亮子,没死就赶紧给爷爬起来干活!”
  飞机上的葛东明等的不耐烦,催着司徒赶紧上来。林遥推了爷们一把,潇洒地走了。
  司徒上了飞机,开口便问叶慈的情况。葛东明说:“没事。叶慈那一身的伤就足够证明他无罪。况且,袁开手里还捏着塑胶炸弹呢。”
  放了心,司徒闭上眼睛小憩。二十分钟也是时间,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特案组,天色已经微明。田野一夜没睡,跑到院子里接人。司徒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去睡觉。贺连博的事,我跟东明来。你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一场硬仗。”
  田野的眼睛熬的通红,使劲揉了揉,问司徒,“跟谁的?”
  “现在还不知道,这要看贺连博怎么选择。”司徒沉重地叹息着,“没办法的办法,誰让咱们没证据呢。”
  田野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转身回去睡觉了。
  贺连博从得知女儿也参与了进来之后精神状态始终不佳。葛东明没有带他去审讯室,而是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司徒跟着进来之后,第一眼便看见谭宁已经煮好了咖啡,连吃的都准备齐全了。闻着味儿,司徒意外地问:“这是子希做的?”
  “嗯,廖江雨不放心他,把人接来了。先吃点吧。”
  话赶话这点时间里,谭宁还帮着贺连博准备了一份。贺连博摆摆手,说:“给我一杯咖啡就可以了。”
  葛东明也没吃,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食欲。他坐在贺连博的对面,将录音笔打开。一旁的谭宁打开笔记本,开始做口供记录。司徒把烟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口问道:“老爷子,来一根?”
  贺连博看了看司徒,忽然笑了,“戒了二十多年了……来一根!”
  司徒亲自给贺连博点上,看着他浅浅地吸了一口。这一口烟,算是拉开了一切真相的序幕。
  贺连博说:“我是在四年前认识的林岳山。那时候我还不是现在这个地位,所以对林岳山主动提出帮我治病感到很疑惑。也很,很感激。那时候,林岳山说了,不出两年我会升职,会掌握很多资源。他不要我的治疗费,说我也支付不起。到底要什么,他总有一天会来找我。”
  林岳山给了他一种药物。不过,林岳山有条件,他们之间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完全保密。贺连博也答应了,并死死守着这个秘密。家里,只有妻子知道。一年后,林岳山为他做过一次手术,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告诉贺晓峰。正是那次手术,让贺晓峰认识了林岳山。
  从那之后,贺连博再没见过林岳山。但是他知道,林岳山迟早会来,索取代价。
  再见那个神秘的,医术高超的林岳山时,方惠的父亲已经疯了。那时,贺连博还不知道是林岳山动了手脚。当林岳山忽然联系了他,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路快走到头了。
  从头到尾,贺连博都没见过林岳山。他们使用电话、邮件来联系。贺连博也动过心眼儿,暗中追踪过林岳山的号码和邮箱地址,但都没有任何结果。
  林岳山说的非常清楚。我就是要你去杀人,你可以不做,但是另外一种代价要更加严重。你,包括你的家人,都要为此付出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贺连博直言,不会说的。想来,必定是令他深感恐惧的。而在贺连博犹豫不决的时候,贺晓峰的投资生意出了问题。
  这仅仅是一个警告和提醒。贺连博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答应了林岳山。
  “我打断一下。”葛东明说,“虽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这一点不足以威胁你。就算他事后以你的家人做要挟,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不会怕他。”
  “只怪我太贪心了。”贺连博苦笑着,“我想活着,接受了林岳山的帮助。那时候,他说药物也是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投入临床试验。但是我的病已经不能再等。我,我看着他抓了一些乞丐和民工做实验。”
  “你默许了是吗?”葛东明问道。言罢,忽然想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帮忙了?”
  须臾,贺连博沉痛地点了头,“那些人失踪,肯定有人怀疑。我,我是帮忙把事情压下来。我没想到,林岳山留了证据。”
  为了那种药,林岳山耗时一年,不知道抓了多少试验品。而贺连博的胆战心惊与负罪感,在看到药的时候荡然无存。

  ☆、第40章

  司徒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条线索来。问贺连博;“一共三十二个人吧?”
  贺连博一愣;“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司徒冷笑一声;转头对葛东明说:“地下研究所挖出来那三十来具干尸有着落了。”
  这一刻,葛东明的脸色变了。一股怒气冲到脑门;差点当场呼贺连博俩大耳光!
  你贺连博是人;别人就不是了?你贺连博的命是命,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
  葛东明忍着怒气,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谭宁的手放在紧绷的肩膀上;顺着僵硬的肌肉慢慢轻抚到背脊。无言中;安抚了他焦躁而又愤恼的情绪。葛东明回头拍拍谭宁的手背,说:“把照片拿过来。”
  照片放在贺连博面前,葛东明问:“这个人是不是林岳山。”
  贺连博拿起来只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是他。”
  司徒也料到不是。毕竟几年前林岳山还没整容成卫君。可见,贺连博是见过之前的林岳山,不得不说,这一点很关键。
  做模拟画像的事放在了最后。听贺连博交代完跟林岳山之间的前提,司徒问到案子的过程。贺连博也不隐瞒,说:“计划是林岳山口述给我的。哪天去做,几点钟干什么,都很详细。他先是让晓峰去买一瓶没有开封的水,再用快递给我的针剂往里面注射。蜡封也是他教的。”
  “等一下。”司徒开口问道,“他只是让贺晓峰买瓶水,没指定什么牌子吗?”
  贺连博摇摇头,“没有。”
  “你把林岳山的计划给我重复一遍。”
  贺连博不需要回忆,因为计划已经烂背于心。
  案发前一晚,贺晓峰需要在九点前弄好一瓶被注射过毒剂的水。
  方惠要在22:00——22:30之间喝下水。
  听过林岳山这个计划后,贺连博觉得不妥。因为贺晓峰亲自去送水,那水瓶上势必会留下他的指纹,万一被发现怎么办?那瓶水里可是掺了料的。
  林岳山安慰说不用担心。他会亲自去方惠家,拿走带毒药的水瓶。他们父子俩只要负责把加了料的水送到方惠手里。
  案发前一晚,贺晓峰因为请几个客户和朋友吃饭,拖延了一点时间,直接在酒店里买一瓶高价水。他没觉得高价水和普通水有什么区别。随即急忙赶回家里的时间是:21:20左右。
  因为拖延了近半小时的时间,贺连博很着急。在餐厅骂了贺晓峰几句,去了书房。
  贺连博在书房里开始给水加料,然后以探望的名义,约见方惠。
  “那天晚上方惠还在外面加班。”贺连博说,“这是林岳山给我的情况。他指定要在22:00之前找到方惠,把水给她。我亲自去的,方惠不可能不见我。我们在车里谈了一会儿,我把水给她,她当着我的面喝了几口。然后就把水带走了。”
  至今,贺连博也不明白,那水瓶为什么没有被林岳山拿走。但司徒明白。
  司徒一直以为,林岳山去案发现场是为了死者的那张成图,现在分析,不仅仅是这样。林岳山要带走的还有空水瓶。也就是所谓的“作案工具”。问题就出在这里。谁都没想到贺晓月搀和进来,还拿走了成图。林岳山那么精明,当然知道贺晓月干过什么。他没走拿走水瓶,很可能是为了报复贺家。
  换句话说:在方惠死亡当天,林岳山意识到是贺晓月拿走成图那时候起,就抛弃了贺家。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了。剩下的就是贺晓峰跟贺晓月的问题。
  到了这时候,司徒才问:“林岳山肯定还跟你说过什么,比方说:一旦败露了,后面的问题怎么办。“
  “是说过。”贺连博疲惫地喘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他的话,跟你的一样。让我选择。他很明确的告诉我,你们不会有证据。一旦抓了我,就说明你们掌握了所有的情况。在没有证据的状态下,你们是无法指控晓峰的。”
  “如果不想拉着你儿子一起死呢?”司徒冷着脸,问道:“他让你怎么做?”
  “你这话说的不对。”贺连博第一次否定了司徒,“晓峰的确没有跟着我去见方惠,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可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根据我的要求,帮我带了一瓶水而已。”
  哼哼。司徒在心里冷笑。这个说法,显然是推翻了贺晓月的供词。就是说:在选择中,贺连博把最后一票给了儿子。
  然而,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贺连博打什么主意,司徒心里很清楚。
  要么,贺晓峰是被利用,在不知情的时候成了协犯,找个好的辩护律师给他,结果不会严重;要么,贺连博咬死贺晓峰,最后贺晓峰即便不死,也是个无期。可贺连博会咬死自己的儿子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司徒拉着葛东明出去商量。司徒的意思是:“贺晓峰要是没在知情的状态下参与作案,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也清楚,贺连博肯定不会说实话,如果让田野出马,贺连博不说也得说。但是,我不想把贺晓峰弄进去。”
  葛东明的脸上纠结出古怪的神情来,“为什么?”
  “我想把贺晓峰还给林岳山。”
  “你太异想天开了!”葛东明连连摇头,“林岳山不会再接触他。再说,就贺晓峰那智商,你觉得他适合做卧底吗?”
  不等司徒再说什么,葛东明抢白道:“如果你真这么打算,不止要跟我商量。唐老那边也要去走一趟。你想好,成不成都是对半开。”
  好吧,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
  涉及到一些重要的计划,一定要跟唐老打招呼的。司徒明白这一点,他甚至想现在就去见见唐老,可一想到叶慈和唐朔那边的进展,硬生生忍了下来。
  老人家,也是一夜未眠吧。
  唐老坐在家里的书房,手边是妻子为他泡的一杯参茶。参茶从冒着热气到变的冰凉,唐老动都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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