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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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鬼-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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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罗隐?他可不是我家的。”

    苏三摇摇头,心里有几分嗔怪又有几分安慰,听毓嵬这意思,罗隐昨天是和他在一起喝酒,不是和凌五小姐吗?

    毓嵬是聪明人,看出苏三眼中的疑惑。也不待她问,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这老同学好几年没见了,交情还和大学时一样好,昨晚大家都喝高了,我和罗隐一起回来就遇到了奇事。”

    旁边的曹人杰听得清楚,忍不住反驳道:“看看你也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我看就是喝多了酒看花了眼,看错了听错了,哪有那么多鬼。”

    “鬼?什么鬼?”苏三问。

    于是毓嵬就将昨晚和罗隐的经历讲了一遍,最后说,“你说,那个人能从三楼跳下去毫无声息,该多吓人。”

    苏三点点头,想了一下说:“也许那个人当时就没离开过报社呢?”

    这句话说得声音很轻,却把二人都吓了一跳。毓嵬问:“没离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什么打开天窗,立上梯子可能都是那个人设下的局,目的是将你们的目光吸引到那里,以为他从爬上了阁楼跳下去了,其实他并没有走,只是躲在这个报社的某个角落看着你们呢。”

    曹人杰急忙道:“不可能,我们里里外外都找遍了。”

    苏三压低声音:“这个楼既然是当年翰林家的,你们怎么知道这个翰林没修个密道地道什么的?翰林不算很有钱但也不会特别穷,没准家里就有点浮财,很可能也是因为这点钱招来的杀身之祸呢。”

    毓嵬听完,觉得苏三说的很有道理。看向曹人杰问:“昨晚你是最后进来,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指的什么异常?”

    “比方说有没有人从这附近匆忙走过,有没有什么声响?”

    曹人杰茫然地摇摇头:“没有,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们一定看花眼了,三楼跳下去怎能一点声音没有,你真当遍地都是还珠楼主小说中的那种奇人?”

    “遍地都是那显然不可能,不过这辈子遇到零星的几个总是有的,据我所知,当初宫里就有这么一个奇人,还是被皇上从民间搜罗去的。”

    罗隐进来时就看到报社一楼的大厅里,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在说着什么。

    毓嵬讲得兴高采烈,苏三则手托着下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罗隐心里不是滋味,干咳一声道:“山鬼,有了新工作就这样磨洋工,小心你老板看到开除你。”

    “我不担心,刚才稿子已经交上去,正在排版中,我这现在是和同事们讨论新的报道方向,这么认真工作的好员工哪里去找。”

    “同事?”

    罗隐看着苏三,一想到苏三的个性忽然明白过来:“你不会是……”

    “就是,我现在是京华荟萃的记者了。”

    苏三笑了一下,看着罗隐,目光意味深长。

    “搞什么鬼?我们好好的来北平看雪过年,怎么这都过完腊八了,你却跑来做记者?而且还是这个地方,不行,绝对不行。”

    “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三很坚定地说:“我想利用假期在这工作一段时间,做记者也能看雪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北方过年,好好感受一下这边的过年气氛,回去后一定能写出好文章。”

    “对,这叫体验别样生活。”毓嵬在一边击节赞赏。

    “别凑热闹,昨天那幕你又不是没看到,多吓人,你让她跟着你胡来?不成。”

    罗隐横了毓嵬一眼:“我们俩说话你在这添什么乱啊。”

    “我哪裹乱,我才刚还讲咱们喝酒的事呢。你还说去你外公家……”

    “去我外公家继续喝?我那是喝多了说的胡话,不能信。”

    罗隐收到毓嵬威胁的信号,立马将他的话拦了下来。

    “好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在这工作,会会那个鬼。你应该和我一起,不,和我们一起。”苏三指指毓嵬和自己,继续说:“挖出这里的秘密!”

    毓嵬则看向曹人杰:“老曹,你也参加吧。”

    曹人杰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多好奇心,我只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昨晚要不是重要的东西落在这,打死我也是不会来的。”

    说着曹人杰拎起自己的包往外走:“我还有个采访,先走了。”

    “曹先生,你脚步好轻啊,昨晚像是忽然从楼梯下面冒出来的,那个巡警差点被你吓死。”

    罗隐看着他走出的脚步若有所思。

    “我这叫火焰不旺。所以你们那捉鬼小分队,打死我都不会参加的。我可担心自己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曹人杰走远了,苏三问:“这个曹先生当年在长春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呢?”

    毓嵬长长出一口气:“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罗隐,你中午必须请我吃顿好的,否则,我是什么都不讲的。”(未完待续。)

第十章 果然是人杰

    “当初我在新京……哦,不,在长春的建国大学教书,我当时在教师宿舍有间单间宿舍,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单独的一个小院……”

    听到这里,罗隐嘲弄道:“哎呦,特殊待遇啊,到底是皇亲国戚。”

    毓嵬瞪他:“滚蛋,别打岔,我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才去不久,那天哗哗大雨,我吃过饭坐在窗户边喝茶,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不单独住一小院嘛,担心是进来贼了。那几天学生放假,一些家在本地的老师也都回家了,后院宿舍住的人本来就少。我就站起身开门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刚打开门进来一个人,浑身湿透,站在那我一看,好家伙,一地的水还混着血,原来这人还受伤了。血顺着裤脚和雨水一起往下滴。我吓坏了,赶紧问你怎么个意思。”

    毓嵬的话把苏三和罗隐带回五年前夏天的那个暴雨之夜。

    曹人杰发现一个单独的小院,隔着门看着有光亮,便一头冲了进来。

    他浑身湿透了,受伤的腿有些麻木,开门的那个年轻男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曹人杰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日本人在抓我,求你帮我。”

    毓嵬这才急了,回身打开柜子掏出一套干净衣服说:“赶紧先把衣服换了,走哪都是水,藏不住,还有你那伤怎么回事?”

    曹人杰也不客气,随手脱了衣服,毓嵬看清他腿上是很长一道伤疤,毓嵬虽然是个书生,但亲属中不少从军的,从小摆弄枪,一眼认出这是子弹擦伤。

    他平时爱干净,随身备着酒精时刻消毒,急忙找出来,蘸点棉球往曹人杰伤口上一按,曹人杰皱着眉头,心道看着你小白脸一个,够狠的,这玩意杀的真疼。

    这时听着外面有动静,毓嵬急忙将柜子里的衣服都摘了下来,收拾出个地方看着曹人杰说:“赶紧进来躲躲,你可得小心,别弄得哪都血呼啦的,我那衣服可都贵着呢。你赔不起。”

    曹人杰点点头,回头看到毓嵬茶几上铺着的麻布,一把扯下缠在腿上,然后一瘸一拐钻进了柜子。

    毓嵬心道你还真是自来熟不见外啊,可事到如今既然决定救人家那就好人做到底吧。他急忙用拖把将水迹擦干净,接着在香炉里点上沉香,坐在一边咚咚咚拨弄起古筝来。

    砰,月亮门被人踹开的声音。毓嵬头也不抬,继续拨琴。

    “人呢,谁住在这?”

    有人在外面喊叫,毓嵬装听不到。

    哐当门开了,日本宪兵凶神恶煞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点头哈腰穿黑警服的伪警察。

    “有事吗?”毓嵬会日语,气定神闲地问道,说话时手却不停,琴声清雅。

    带头的日本宪兵也算是个向往文化之人,一开门就闻到这屋子里烧的是很名贵的香料,气味特别雅致,而眼前这个人,一身灰色真丝睡衣,坐在那拨弄琴弦,气质不凡,心里就有几分恭敬之意,在一听此人还会日语,立马和气多了。

    “先生可看到一个人进来?”

    “这院子一直我一个人住,没有看到别人,怎么了出事了吗?”

    毓嵬指着桌前的椅子说:“这么大的雨,诸位为国家可谓尽心竭力,不如坐下喝杯茶,红茶喝的惯吗?正山小种,最适合这种天气了,暖和舒服。”

    带头的宪兵见这人风轻云淡的,还请大家喝茶,不像是能窝藏人的样子。旁边的警察是这一代的片警,知道这位爷,就低声在宪兵耳边说了几句。

    “搜噶,原来是位王子殿下。”

    宪兵一个立正:“既然这里没有什么,我们就告辞了。”

    “哎,别走啊,这茶都泡上了。”

    毓嵬追出来,手里拎着一盒茶叶:“既然忙的顾不上喝茶,这包茶叶还请笑纳,感谢你们为维护新京秩序做出的努力,谢谢了。”

    宪兵们高兴地离去,毓嵬关上门,这才长出一口气,往门上一靠:“我的妈妈呀,吓死我了。”

    曹人杰从柜子里爬出来,脸色苍白,靠着柜子门,指着毓嵬:“你是汉奸!”

    “你丫才汉奸,你全家都汉奸!”毓嵬火了,“老子冒多大险救了你,还浪费一盒好茶叶,你丫的还敢骂老子,姥姥!”

    曹人杰忍不住笑了:“活该,人家不喝茶你非送人家茶叶,真是活该,自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把他们哄开心这过后再找来怎么办?哎呦,你看看,那血都透了,我的衣服呦。”

    毓嵬扑向自己的衣柜,将衣服一件件都抖落出来往床上放,边放边检查有没有被弄脏了。

    曹人杰要气懵了,指着自己腿上的伤口问:“你有没有人性,我都这样了,你还管你那些破烂衣服。”

    “哦,对了,你受伤了,我有云南白药。”

    毓嵬又在写字台前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小瓶儿,正是云南白药。

    他笨拙地给曹人杰包扎上,曹人杰咬着嘴唇忍着疼,就听毓嵬在一边嘀咕:“怎么伤到了?你不会是个刺客吧?”

    “猜对了,我们这次是打算刺杀日本的伏见宫,没能成功,我和同伴们失散了。”

    不错,这些日子日本那边的确有个王子来访问,毓嵬对这些政治上的东西压根不感兴趣,只是从新闻中听了几句。

    “刺杀日本的王子!就凭你们!”

    毓嵬看看脸色苍白的曹人杰:“都是书生,还刺杀呢,啧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都要像你们这样在这里混吃等死做汉奸?呸。”

    曹人杰被他不屑的态度激怒了。

    “再说一遍,我不是汉奸,真汉奸刚才就把你交出去混点成绩了,何苦大晚上还的给你找药包扎,好吧,看你哆嗦的,是不是冷了饿了?喂,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三听到这里感慨道:“想不到曹人杰一介书生,长的又瘦弱的,竟然能做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

    毓嵬嘴一撇:“这叫不自量力,我后来打听了,他们那些人,人家王子的毛都没伤到一根,倒是自己差点被人一锅端了。”

    “至少他们努力过了,让日本人,主要是那些高层看到中国人的反抗精神,这样也很好啊。”

    苏三觉得毓嵬说的不对。

    毓嵬想想道:“好吧,我其实是挺佩服他们的,否则也不会一看宪兵抓他就把人救了,这要是当时被搜到,我几个脑袋也不够用啊,我这头衔在那地嘛用不顶,杰二叔,皇上亲弟弟,娶个老婆还是天皇家亲戚,那照样还得受日本人气呢,我算什么呀。”

    “你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是啊,我收留了他,后来还送佛到西天,费好大劲,用我收藏的上好沉香换个良民证把他送走的。光复前收到过他的信,说来到北京这边了。”

    “既然敢于去刺杀日本人,这个曹人杰不是看着这么简单。”罗隐指着盘子里的小包子说,“就说这汤包,看着平淡无奇,其实是鲍鱼馅的,好吃的能叫人吞掉舌头。”

    “鲍鱼馅的!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苏三眼睛又直了。

    “这就叫包子有馅不在褶上,这曹人杰啊,有点意思。”

    毓嵬眉头微皱:“你怀疑他?”(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密室内的死亡?

    下午下班时候,毓嵬和苏三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今天钱社长竟然也来了,从他独立的办公室和魏总编一起走出来,看到大家都走了,一对青年男女记者坐在那有点奇怪。

    魏总编急忙介绍:“这两位是新来的同事。”

    “是的,我们俩新来的,想多学习一会。”

    钱社长点点头很是赞赏:“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这么用心学习的年轻人不多见啊。”

    魏总编将社长送走后转身又回来了。

    “总编,你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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