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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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蚕家女-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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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佑皱眉看着手中的大红色蚕茧,心口沉甸甸的,此时相信在文朝没有人比他清楚这东西的真实性,虽然这些都不算完美。曾经废寝忘食的研究这个东西的他更清楚这东西的价值。以后……它会比起现在所有人所想的都更要珍贵。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陶佑眼底闪过痛苦,再度睁开时又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的大红色蚕茧,“可知道是什么人养出来的?”
  在一些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个和一些有远见的人来说,异色蚕茧绝对是弥足珍贵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大家族,早年就有人在暗中培养了,他继母娘家也曾是其中之一。只是最后投入太多时间太长,发现没什么成就也就慢慢的冷了下来,除了少数执着的养蚕世家还在一地执着的继续。
  此事若传出去,这次大红色蚕茧的出现恐怕会掀起一翻风浪。也因为如此,陈叔权才会这么紧张。越早发现,越多胜算。
  “不知道。”陈叔权躬身回道。
  “是什么人先发现的这个?”陶佑又问。
  “是我,这个旧荷包是在织女庙捡到。只是那天刚好是七夕,上香的人多,外地的也不在少数。”吴记东家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陶佑。
  “嗯。”
  记得她好像从没穿过大红色的衣裳,一个侍妾是没资格穿大红的。若是穿上大红嫁衣一定很好看。看着手中的大红色,陶佑的思绪渐渐偏离。
  吴记东家的说完,见陶佑只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顿时有些忐忑。就怕他不满意自己的答案,一个不高兴动动手指头自己就完了。
  陈叔权躬身站着,不言不语,心更沉了,陶佑越是沉着,越难掌控。这次的机会事要是真被这个人先掌握了,就怕他会因此翻身。
  “这事你跟紧点。”陶佑淡然地交代。
  陈叔权怔了下,随即恭敬应声。眼里闪过些光,只要这个人还信任他,他有信心在找到人后,能拖些时候交到老夫人手中。老夫人是个可怜的,老爷……毕竟不是亲母子。
  陶佑也知道陈叔权的想法,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陶佑目光幽深地望窗外,那里是他们的开始。至于陈叔权……他已不是曾经那个无知的他,就算失去这个机会,他也不会被那个人随意掌控他,陶佑目光微冷。
作者有话要说:  

☆、似梦非梦

  “你们两个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这里有我们照顾就行了。”林木家的把两个一脸担心的少年少女推到门边。最后大夫还是及时赶到,经过一天的折腾总算是降温了。不然……林木家的心有余悸的望了眼里屋。
  “我还是留下吧?兴许还能帮忙烧点热水。”白玲不放心地望向屋里。心里抑制不住的自责,明知水妹妹不对劲,她昨天就该来看看的。看水妹妹的样子,弄不好一回来就去了后山。
  林子点点头,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出了这样的事,他哪还能睡得着。
  “去去去,这里有我们两个就行了,这么多人在这也只是碍眼。快回去吧,别担心了啊!丫头高热都退了,这低烧就更不怕了。等她醒了,自然就没事了。”说是这样说,林木家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易丫头虽然从小身体弱,不过小时候有易先生在,照顾得妥妥贴贴的。易先生失踪后,她也是很懂得照顾自己。因此从小到大也没见生过什么大病,没成想这一病来势凶猛。本来高热退了应该就没事才对,偏偏这低烧不断的,人到现在还没清醒,连大夫也不敢担保没事。这丫头怎么这么傻?有什么心事不能和大伙商量,非把自己弄成这样。想着,林木家的的眼睛也有些红了。
  “都是我们的错,没照顾好水妹妹。水妹妹在镇上时就很不对劲了,她说想静一静,我就不应该听她的。”林子沮丧地小声嚷嚷。
  “你到底是个男的,要怪就怪我,昨天我该来陪着她的。”白玲哽咽道。
  “唉,这事不能怪你们。她是想娘了才会跑到那去的吧?”昨天走时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疲倦,但神色还好,怎么就……林木家的暗叹。这事大伙都有责任,易丫头一向敏感柔弱,心思又重。想来是在镇上受了惊,又不知该怎么和她们说,当时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就这么回来的。“好了,你们快回去吧。”
  在林木家的的强行下,白玲和林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没人发现男人正隐身在桑树林沉默地看着。陶佑到上坡村时,天已黑,这个时间村里的人没事一般不会出门,再加上不想引起注意的他把马缠在村外,特意绕过房屋多的地方。在接近院子时就发现不对劲了,里面没有他想像中的安静,这么晚了,屋内点了有些昏暗的油灯,在灯光下两三个影子不时闪动。他在这站了好久,才看到里面有人出来,从他们的话中陶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陶佑沉默的站着看着,很久很久,久到还算平静的屋里再度有人快速走动,他有些僵的脚动了下。屋里的人开始里外的走动,夜里很静,隐隐约约从半开的窗口传来细小的声音,“喝不下药了,怎么办?”
  陶佑神色平静,身侧的双手却随着屋里人的话有些颤抖。陶佑身体动了动,眼底闪过些痛苦停下。陶佑无力的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最好的大夫在哪,甚至没有里面的人对这里熟悉。等他找到人,让人找到大夫,已不知是何时。
  “你再熬一碗退烧的药来试试,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喝些进去,我去找大夫。”
  话音刚落,林木家的从屋里急急走出来。
  “这可怎么办?怎么又发起高烧来了?药也吃不下,可怎么好得了?”树根家的边说边拭了拭眼角,走向旁边的小厨房,
  陶佑紧抿着唇迈步越过院子,屋里没人,那个留下的妇人在厨房。进到里屋,看见她躺在床上,痛苦的急促呼吸着。
  男人侧身在她身边躺下,大手伸过被褥包住她瘦削的身子,脸轻轻的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感受她因高烧而仿佛会灼伤人的气息,微微侧目看着自己的墨发覆盖着她的青丝,不分彼此。轻叹息道:“对不起,重来一次我们结发可好?”
  视线转回,落在她烧得通红的脸上,温暖的大手轻轻抚过,薄唇靠近她白润的耳垂,“你要好好的……”陶佑抱紧她身子手渐渐收紧。若是可以,陶佑想立刻就带走她,但她此时身体太弱,禁不起颠簸。
  易为水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子沉得呼吸更加困难。她微微挣扎,努力的呼吸着。微微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近在眼前熟悉的锦锻,鼻间男人熟悉的气息。迷糊中心神微恍,弄不清现在是在做梦,还是重生的事根本就只是个梦。她还没死,还是病重在床上,重生的一切不过是心之所向梦到的。
  感觉到她的挣扎,男人低头见到她微睁的眼。眼底微闪,手下意识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
  呼吸微喘,易为水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只是健康的她都不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病得手脚发软的的她。
  她的抗拒男人发觉到了,他薄唇轻轻落在她呼吸灼热的双唇,轻轻摩擦着眷恋难舍。半响,方在她唇间轻声喃喃:“如果你还是不喝药,我就把你带走。这次,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
  带着浓浓药味的唇,因高烧有些烫,直烫到男人的心里,灼热得疼痛不已。
  含着威胁的话语,男人冰凉的唇印在双唇上,吐在唇间的气息,真实得让易为水绝望。她以为的重生在眼前破碎,心力交瘁得再度晕睡过去。
  当树根家的端着药回到房里,床上只剩下易为水一个人。而在后山坡上,陶佑缓缓向山坡上行去。天很黑,但陶佑对这条路并不陌生,他行得平稳而缓慢。
  直到了那坟前,陶佑垂眼看着地上一个因长跪而微凹的痕迹,轻轻跪下,“您在怪我吧,怪我没有好好对她,现在重生了,却痴心妄想再得到她,渴望她的温暖。我是不是很自私?自私到不想您带走她,自私到哪怕她不愿,也要带走她。重生后,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这是老天爷给我重新爱她的机会。”
  “真好,她不认识我。我该为她的不认识而高兴,此时的陌路很好,表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要是她知道曾经的种种,恐怕不会原谅我吧?明知道是这样,我还是忍不住难过,仿佛曾经的相濡以沫只有我经历过。当然我曾经对她的伤害,也只有我记得。”
  “只是我发现越是靠近她,就发生越多的变数,仿佛冥冥之中有只手在把她扯离我,或者说是要把我扯离她。我越要见她,事情就越出乎我的意料,刚重生的那份兴奋笃定已经不复存在。原来不是重生了就可以重新开始,要见她原来还是这么的难,难到我深怕再也见不到她。是您在阻止吗?阻止我接近她。”
  在这里只要转身就能看到山坡下,看不到门里的动静,却能隐约看到院子。陶佑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跪坐在坟前,如坟墓般面朝一个他们都关心的地方,“您是在这里看着她成长的吧?”
  陶佑眼睛紧盯着山下,低语:“只要你好好的,我会等你,等你再次接受我。”只为珍惜,所以不想勉强。
  男人没有下山,静静跪坐坟前,紧盯着山下,就跪在她曾经跪过的地方。仿佛唯有如此,他的心才能静下来,才能控制住不跑回去把她直接带走。
  “大半夜的你们怎么来了?”树根家的熬好药走到门口时,刚好林子白玲二人听到消息赶来了。
  二人红着眼,担心里面的人,不及回答树根家的的问题,白玲哽咽问:“娘,水妹妹怎么了?”他们二人一直没睡,都在林子家等消息,当林木家的回去找人时,他们吓坏了。林村长夫妇到邻村找大夫去后,他们再也坐不住,便来了这里。
  树根家的也就是问问,这么紧急关头,哪还关心其他,急急道:“又发起高热了,你们来了正好,帮忙喂点药。她不喝,灌也要灌些下去。”
  闻言,这下连林子也急红了眼。林木家的回去也只说人又发烧了,并没有说连药也喝不下了,不想竟这么严重。
  三人进了屋里,易为水烧得脸色通红,许是难受,淡眉紧锁,整个人看上去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白玲用手一探她光滑的额头,那里烫得她手下意识的一缩,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林子也是吓得面无人色,他是第一次见有人烧得这么厉害的,像要人命似的。
  树根家的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让林子扶起易为水,白玲帮忙拿药碗,她亲自喂过去,易为水眼根紧咬,眼见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白玲眼泪掉得更凶了,林子红着眼用袖子帮易为水擦去嘴边的药汁。
  树根家的心一狠,叫白玲帮忙拿着勺子,用力掐紧易为水的双颊,又捏紧她的鼻子,对白玲轻喝道:“快喂药。”
  白玲忙喂了一勺子的药下去。
  无法自然吞咽的药被易为水呛出了不少,脸上涨得紫红,呛得不停的咳嗽,衣襟上全是暗黄色的药汁,但到底是喝进了一些。
  见易为水这么难受,白玲眼泪直流,手上的帕子拭去她呛出的药汁。
  林子红着眼,轻抽了下鼻子,“水妹妹,喝了药就好了,这罪就不用受了。等你好了,想做什么,哥哥都陪你。”
  白玲再接再厉。
  幸好,一碗药很快就空了。树根家的欣慰地看了看易为水,“看来是喝了些,只是太少了,你们看着她,我再去熬些来。”
  白玲不忍心,“娘……”
  “只有喝了药才能好,她刚才吐的比喝的还多,不管用。再难受也得喝药。这衣服脏了,你先替她换件干净的。”树根家的到底年长些,在她来说受这么点罪能换条命——值。
  把林子赶出去,白玲手忙脚乱的给易为水换了里衣。
  这么一折腾,易为水的神智短暂的清醒了些,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感觉喉间的苦涩,再睡过去时,梦中不断浮现男人的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急事

  树根家的很快又熬了药来时,也不知是喝了些药的功劳或者被灌怕了还是什么原因,易为水这次不用灌自己就能吞咽了。
  林木夫妇带着大夫匆匆赶来,大夫看了看病人,听说已经灌了药,虽然不见好转,但也不再恶化。大夫点点头,“还好没继续恶化,我再开剂给你们熬,退了烧就无碍了。”
  山里的大夫都会自己在山上采些简单常见的药,大夫从带来的药里重新配了一剂交给树根家的拿去熬。
  “李大夫,真是麻烦您了。您看这……而且这天黑路也不好走,不如就留下吧?”林木看了眼床上依然睡得不安稳的易为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问道。
  “嗯,我也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早已跟我儿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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