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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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蚕家女-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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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今儿的事太多了,王毅也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他现在除了担心家里的产业,还有织造府这次不知何时爆发的事。心底升起的不安几乎要把他淹没。总觉得背后有只手欲将他们王家推向深渊。
  被退婚的事,王静婉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婚事定下后,王静婉就回到了府中待嫁。她愣愣地坐在房中。在吴州找不到婆家后,只好舍近就远,母亲怕爹随便找个人家,就拜托外公在虞州找门婚事,好歹两城离得远,那边不知自己的事儿。刚得知婚事时,王静婉心里也有点抗拒,后来一想,虽比不起吴州,但好歹男方在虞州也算大户人家。没想到她死心接受,就突然没了。
  在吴州被陶府嫌弃,现在连虞州那边也没了希望。王静婉看着铜镜里一脸茫然的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娇美如昔。她以前一直觉得有家世又有美貌的自己是不愁嫁的,现在这样仿佛什么的没了让她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
  自此之后,王静婉就有些浑浑噩噩的,有时自言自语状似疯癫。但连平日最关心她的王夫人都倒下了,王家的男人为了王家的生意也是焦头烂额,没人有空理她,就这么任由她疯疯癫癫的住在后院,这是后话。
  纸包不住火,王家和岳家决裂的事很快就传偏了吴州。至于是什么原因,王家保守得很紧,谁也不知道。
  王毅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会有官府上门来抓人。
  却不知织造府的人知道陶杨二家和王家的恩怨,本想卖个人情给他们,不过了陶佑以眼前异色蚕茧的事重要轻轻揭过了。因为他们就要跟着上京了,所以织造局的人并没有瞒他们贡品的事。
  织造府的人因此对陶佑更多了几分赞赏,能够放下私怨,懂得以大局为重的人相信谁也不会讨厌。
  杨容若有所思看了陶佑一眼,陶佑对于王家的厌恶他们算是看清了。陶佑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好的机会都会放过,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难怪母亲对陶佑一直不放心,心机太深沉了。不过杨容相反,他觉得这样很好。心机深沉点总比笨到只会拖累人的好,而且从异色蚕茧的事中可以看出陶佑是个极其重情的人,这样就够了,像他们这样的皇商太直反而不是好事。
  织造府的人刚对陶佑说了王毅那封信的事,王毅和岳家决裂的消息也传到了耳中。陶佑回到暖园搂过正在看书的易为水习惯性的轻轻蹭了蹭,嘴角的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容。
  “心情很好?”易为水心中不无疑惑地侧头问。虽说皇商到手,高兴是难免的,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陶佑高兴得地了。
  陶佑忍不住俯身亲了下她诱…惑的唇,薄唇贴着她的唇,“王毅和王夫人虞州那边闹翻了,省了我很多麻烦。呵呵,水儿,你说王毅这是不是自作孽?”明年虞州那边受灾不算严重,若是没决裂王毅这次的难关怕是那边可以帮上忙,陶佑正想办法,没想到王毅便自寻死路。
  随着说话,陶佑的湿热的呼息喷在唇上,声音因为贴着的唇有些含糊的传到耳中,易为水脑中一阵晕眩。极力想弄清楚陶佑话中之意时,便被接下来的吻夺去了所有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使者

  上京
  来到上京后,天色已晚。陶佑夫妇和杨容下榻在织造局安排的小院中,而织造局大人等不及明天,今儿就要把蚕茧带进宫,所以安顿好他们后就离开了。
  今儿皇帝一早就召见外来的使者和一些部落或小国留京多年的贵客。所有人看都出年迈却康健依旧的老皇帝今儿特别高兴,就连素来稳重的太子也是满面笑容。
  皇帝先是问候了下长住的“贵客”,也可以说是质子,然后才望向最近来的使者,“邪马台的贵客,你们来我文朝也有些时日了,住得可还习惯。”
  “回陛下,承蒙关照,我们住得很好。”邪马台的使者满脸的高傲却不失恭敬有礼的回道。
  邪马台的使者正是这次进贡异色蚕茧的来使,对于文朝有没有异色蚕茧,邪马台的使者早在进贡时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向来被打压的小小岛国第一次有了骄傲的资本,在这泱泱□□大国自是高高抬起了头,这是神灵赐与他们的骄傲。
  “记得你们来时带来的许多珍贵的贡品,其中不泛极其稀有的。朕昨儿从民间得了些新鲜玩意儿,今儿也让邪马台贵客和各位都见见。”皇帝和往日般一脸平和的笑容,温和中不失天子的威严。 
  不等屋里的人有多余的反应,皇帝一声令下,织造局大人亲自端着明黄布盖着的托儿目不斜视的低头走进来。
  见到竟是织造局大人亲自端进来,朝堂上的人面面相觑,暗自猜测是什么新鲜物事能让皇帝特意把邪马台的使者和各部落小国的质子都叫来。除了少数知情的官员,比如杨老夫人的娘家,多数人对于这次的事都是全然不知,更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不知有意无意,织造局大人特意站到邪马台使者身边。
  “邪马台的使者,能否麻烦你们代为揭开。”皇帝对离得最近的邪马台使者道。
  “荣幸之至。”邪马台使者一脸高傲地抬头,抬手有些随意的揭开那块明黄布,当看到露出来的一红一绿的东西时,眼睛大瞪,忍不住叫出声,“这不可能。”
  “朕见邪马台使者带来绿茧和一块绿丝织就的布,甚为喜欢,织造局的爱卿听说朕意,去民间转了一圈果然寻来了这双色蚕茧,说来也巧其中竟也有绿色的,邪马台使者看看和贵国带来的可有什么不同之处。”老皇帝脸上堆满询问的笑意地望着所有邪马台使者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满朝文武大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有些站得比较靠后的虽然看不到,但见邪马台使者脸上的高傲不再时,都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这些日子以来不只是织造局的不好受,连他们也觉得憋屈。心里自从邪马台使者来后憋了这么久的气消失无踪。
  邪马台使者听着陛下的话,脸色涨得通红。他们神灵赐与的骄傲,竟只是文明去民间转一圈就轻松找到的,这让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片刻,邪马台使者才从震惊中回神,为首的脸上的高傲不再,微微躬身道:“回陛下,这绿色蚕茧和我们的并无差别,文朝不愧是泱泱□□。只是,不知可否让我们见见这蚕茧主人。”
  “当然可以。”皇帝满意的看着邪马台使者脸上的高傲被打击得消失无踪,在皇帝一声令下。
  众人眼睁睁望着外面,只见两男一女缓步进来,跪下三呼万岁。
  “平身。”老皇帝昨天也没机会见到他们,织造局大人带着蚕茧进宫时,天色已晚,所以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老皇帝眼睛略过他们落在那年轻少妇身上,没想到她竟这么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吧?若非她作少妇打扮,老皇帝也不会猜到她就是那个传奇般的女子。
  前后两世第一次站到这至尊之地,绕是易为水心境再平和,也不由微微紧张。她谨守礼仪,不敢有丝毫差错。
  杨容和陶佑经历的事到底多些,比易为水平静点。
  邪马台使者目光在三人中扫过,直直走到年纪最大的杨容面前,“这些蚕茧是你养出来的?”邪马台使者眼带怀疑。对于自己带来的绿色,居于种种原因,邪马台使者一直没明说带来的绿茧是天然的还是技术,但也知道自己等人的种种行为让文朝的人信为技术。
  “回大人,不是。”
  听到杨容否认后,邪马台人大松了口气。若是双方都是深山寻得,他还算能够接受。
  “这些蚕茧不是小民所养,是她。”杨容往边上让了让,露出后面的易为水。在来上京时,他们杨陶二家就商量过了,这次的双色蚕茧还是由易为水出面。若没有易为水,这红色蚕茧根本不可能养得出来,至于绿茧本就是天然。最重要的是易为水的身份,她既是陶家妇,同时也是杨家女。
  邪马台人目光往边上看,首先看到的是易为水,只是她太年轻了,所以邪马台人的目光直接略过她转到了陶佑身上,“是你?”
  陶佑淡漠地道:“回大人,是内子。”陶佑直接转身把易为水拉到面前。
  “她?”看着易为水那张平凡却过于年轻的脸,邪马台使者呆住了。说她是女人不如说是女孩,她实在是太年轻了。
  不知情的文武百官也呆住了,
  良久,邪马台人才干巴巴地问:“这些是你养出来的。”
  听着这有些怪异的口音,易为水的紧张渐消,平静地道:“回大人,若大人问民女是否懂得怎么养,那么是的。这两种……民女都会。” 
  “这些都是你培养出来的?”邪马台使者满脸的不信,不待易为水答,对于他们来说易为水只会把功劳归到自己身上。邪马台使者转身朝老皇帝道:“陛下,陛下心怀慈悲,胸襟开阔。我们一是慕陛下之名远道而来,二是仰慕文朝文化。看到这些异色蚕茧,激动莫名,请陛下答应我等这个无理的要求?” 
  因为邪马台人所提的要求,易为水一行人暂时得留上京。对于邪马台人会提的要求,他们早有预料。或者说早在织造局大人要求易为水跟着一块来时,陶佑和杨容父子就知道会有这一关。
  一个多月后
  当易为水把结的红蚕带到邪马台人的面前时,邪马台使者神色都木然了。因为文朝的这个女子只答应一种颜色,所以他们选了自己没有的红色。
  对此,陶佑等人表示非常满意。当然,若是邪马台人选择的是绿色,那么他们也另办法应付,不过那些人选择了红色倒让他们省了些麻烦。
  这次的幼蚕是邪马台使者挑了亲自送去的,只是很普通的蚕,没想到她真的能养出红茧。对于他们来说,红色能养出来,那么绿色的也不无可能了。若是不能,他们会直接把绿茧的来历说出来,也不能让文朝的人拿着双色笑话他们邪马台人的无能。
  只要想到神灵赐与他们令他们骄傲的绿茧,文朝只靠人工轻轻松松就能养出来,邪马台使者大受打击。又想到自己等人在文朝的所作所为,仿佛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提起绿茧的来历。
作者有话要说:  

☆、陶府门前

  当坏事变好事时,关于邪马台使者的事便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文朝每一个角落,多数人只知邪马台初到文朝时以自己小小的成就在文朝的各种所作所为,和最后被文朝落下面子。但丝绸界的人敏感点的却很快就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和皇商之争联系到了一起。
  而当天和陶杨二府在一个酒楼竞争和一丝消息灵通的丝绸界人士,若是再不知道被请去上京的陶杨二家和这次事件的关联性就太笨了。他们羡慕嫉妒的同时也有种深深的与有荣焉。不管关起门来自己人怎么斗,在面对外人时这种同仇敌忾也不会改变。比起被外来人小看,他们更愿意自己人强。
  陶佑夫妇今儿就要回到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所有人都往陶府来,就怕迟了一步似的。
  和杨容在关路上分开的二人带着皇帝诸多的回到吴州,当易为水见到陶府外一辆辆马车时吓了一跳,随即了然,淡眉轻蹙,微微抿唇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陶佑脸色瞬间变黑,微微皱眉望着陶门前的马车。沉吟了会,陶佑对脸上难掩倦意的易为水温柔道:“你先回去歇息,我一会就回。”
  “嗯。”略顿,看了眼神色陶佑因为一路上都照顾她的原因,陶佑也只比她好一点,情不自禁的又道:“你也快点回来。”易为水向来只是默默关心,这种诉诸于口的不管是前生今生都没说出口过,这话出口便不敢看陶佑的脸,微微扭头尽量平静的从掀开一角的马车看着外面,只是脸上的红晕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陶佑愣了下,眼底闪过愉悦。自二人冰释前嫌后易为水对他的关怀就不曾少,不可否认的每次他都会有种自心底感到温暖,但这么外露的还是让他喜出望外。伸臂抱过易为水,轻轻蹭过她细白的脖颈,不掩愉悦的低低应了声“好。”
  王静婉愣愣地望着陶府门前的热闹,那辆马车里的一直都没有出来,但她还是透过那车窗被风吹起的一点缝隙看到了那伸过去搂着女子的手臂。
  一起一落,陶杨二家越显赫,他们王家就越难过。本来之前除了白笙外,家里还有一点亲友看在情分下依然使用家里的蚕茧,但自从知道了陶杨二家这次进京的事后。那些亲戚怕受牵连,都和家里断了。不过短短一年不到,家里就没落得几乎人人喊打的地步。
  爹和哥哥们正四处奔波想办法希望拉回一些,娘亲还卧病在床。没人会再管她,刚开始时她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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