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号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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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月号导弹-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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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德将剩下的马提尼酒一饮而尽,看看表,已是八点。突然,他觉得不对劲,猛地从餐桌旁站起身,迅速向电话间走去。
  伦敦警察厅的接线员告诉他瓦兰斯正到处找他。他现在可能在大厦饭店吃晚饭,还请邦德不要挂断电话等着。邦德不耐烦地等着,阵阵恐怖感朝他袭来。
  电话里尖声叫着他的名字。“邦德,是你吗?我是瓦兰斯,见到加娜·布兰德小姐了吗?”
  邦德一阵发冷。“没有。她六点来了吗?”
  “没有。我已派人到她原来上伦敦常住的地方去找,没有任何发现。她的朋友都说没有见着她。如果她在两点半乘德拉克斯车出发,四点半就应该到伦敦了。下午多佛尔一带并没发生什么车祸。防空部队和皇家装甲兵也没有消息。”他停了一下,“听着,”瓦兰斯显得非常着急,“她是个好姑娘,我决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你能帮我办这事吗?我不愿公开登报找她,因为唐宁街正在为这次导弹试飞草拟新闻公报,明天所有的报纸全是‘探月’号的消息,首相还要发表电视讲话。报上出现寻她的启示无疑扰乱这一切。明天是最关键的一天,那姑娘一定掌握了点什么情况,非常重要的情况,我定要找到她。嗯,你说什么?这事你办?这太好了。我将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我已告诉了值班军官,要他执行你的调遣。”
  “不要着急,”邦德说,“我会办理这件事,”他停了停又说,“对了,告诉我,德拉克斯有什么动静?”
  “他七点钟没有到部里,”瓦兰斯回答说,“我留下话。。”这时电话里传来一阵鸣鸣的噪音,随后听到瓦兰斯不知对谁说了声“谢谢”,又回到电话上来。“市警察局刚刚送来一份报告,说雨果爵士于十九点到达部里,二十点离开,留下话说可能去‘长剑俱乐部’吃饭,二十三点返回基地。”
  瓦兰斯又说,“这就是说他九点才离开伦敦。”他又继续念起来,“雨果爵士说加娜·布兰德小姐在来伦敦的路上身体不适,根据她本人的要求于十六点四十五分在维多利亚下了车。加娜·布兰德小姐说去她朋友家,地址不详。
  说好在十九点打电话到部里找雨果爵士,但电话没有来。”瓦兰斯说,“对了,上面还说了你那边的情况,说你和她约好六点见面,可她还是没来。”
  “好的,”邦德的思路已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这份报告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我得马上就行动。还有一件事,德拉克斯在伦敦有房子吗,诸如公寓之类的地方?”
  “他常住雷兹·诺瓦德斯。但他搬到多佛尔后就把格罗夫诺广场的房子卖了。我们还碰巧了解到他在厄布里大街还有住所。我们的人到那儿去过,但屋里没人,我部下说房子经常锁着没人住,就在白金汉宫的后面,大概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吧,里面非常安静。还有其它什么事吗?我得要回去了,否则那些高级官员会以为是‘御宝’被盗了。”
  “你去吧。我一定尽力而为。要是遇上什么麻烦,我会请你的人帮忙。假若听不到我的消息,请不必担心。好吧,再见。”
  “再见,”瓦兰斯松了一口气,“多谢了,祝你成功。”
  邦德挂断了电话,随后又拿起听筒,给“长剑俱乐部”打电话。“这里是军需部,”他说,“雨果爵士在夜总会吗?”
  “是的,先生,”对方很客气地回答,“他在餐厅里,想和他说话吗?”
  “不,谢谢。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去了。”
  邦德狼吞虎咽地吃了点东西,把肚子填饱。八点四十五分时他离开饭店。
  他的车就停在门外。邦德向那位总部来的司机道了晚安,自己驱车向圣·詹姆士大街开去。
  他把车停在一排出租车之中,然后拿出一张晚报遮住脸部,露出眼睛,紧紧地盯着德拉克斯停靠在胡园林街上的白色梅塞德斯车。
  邦德并没有等多久。突然,“长剑俱乐部”门口一道黄光一闪,德拉克斯那高大的影子从门口走了出来。他身穿一件厚厚的宽大外套,衣领往上翻,遮住两只耳朵,头上的帽子压得很低。他匆匆钻进那辆白色的梅塞德斯,“砰”
  地一声关上车门,朝圣·詹姆士的左手开去,然后一个急刹车,掉头向圣·詹姆士宫急驶而去。溜得真快,邦德想着。德拉克斯的车已经驶过白金汉宫旁的雕像。邦德将本特利挂上第三挡,在后紧迫不舍。过了白金汉宫大门,好象到了厄布里大街。邦德心里在盘算着,盯住那辆白色汽车。到了格罗夫诺广场,德拉克斯顺着绿灯闯过去,而邦德却被红灯拦住了。待他冲过去时,恰恰看到德拉克斯向厄布里街头拐去,在那幢房子前停住车。邦德加速赶到拐角处,将车停住,没有关掉引擎,跳下车来,朝厄布里大街走了几步。这时他听到梅塞德斯发出两声清脆的喇叭声,他倏地躲到街角里,正好看见克雷布斯搀扶着一位周身裹着的姑娘迅速走过人行道。梅塞德斯车门砰地响了一声,德拉克斯又驾车向前驶去。
  邦德跑回自己的车,推到第三挡,跟着追去。
  谢天谢地,幸好梅塞德斯是辆白色车,它的尾灯在十字路口隐约又闪起来,前灯放出强烈的光柱,响着急促的喇叭声。这一切对邦德的追踪提供了不少便利。
  邦德咬咬牙,精神全部集中在驾驶上。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不敢开前灯,不敢按喇叭,全凭着方向盘、离合器、油门来控制车子的行动,向前疾驶,希望不要出车祸。
  上那两英尺长的排气管在两旁发出轰鸣声,轮胎在柏油路上尖叫着,幸好他刚换成新的米什兰轮胎,才用了一个星期。要是能开车灯就好了。他运气不佳,老是碰上黄灯或红灯,而德拉克斯则总是赶上绿灯。现在看到了切尔西大桥,这好象是多佛尔从南环圈上的公路。他能否在A20号公路上追
  上梅塞德斯?德拉克斯车上有两个人,他的车可能整修过,转弯时比邦德的车强。邦德踩着刹车板,按了一声喇叭,就象一辆赶着回家的出租车绕到右边,然后又猛地转向左边。当他急驰而过时,耳旁传来骂人的吼叫。
  到了克拉珀姆·康芒,那辆白色的车身在树下隐隐约约地闪烁着。邦德在这段安全的路上时速加到80英里,前面的红灯亮了,恰好把德拉克斯的车拦住。邦德减了速,悄悄靠上去,50码,40码,30码,20码。绿灯亮了,德拉克斯猛地冲过十字路口,向前驰去。邦德已经看到克雷布斯坐在德拉克斯旁边,没有加娜·布兰德的影子,在后排座上有一床厚厚的毛毯。
  邦德此时已完全肯定,加娜绝不是病了,因为不可能把一个生着病的姑娘象土豆一样装在车上乱跑,也不可能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她肯定是出事儿了。为什么?她干了什么?她发现了他们的什么秘密?真该死!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这些问题萦绕在他脑海里,就象一只秃鹫站在他的肩头上,呱呱地在他
  耳朵叫着:“你真笨!真笨!”。就在“长剑俱乐部”那晚之后,邦德就应该确定德拉克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必须有所警觉。航海图上的指纹、布雷克斯的潜入房间、崖壁崩裂,这一切都是德拉克斯主使的。他应该采取行动。但是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除了干掉德拉克斯他还能干什么?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停下来给伦敦警察厅打个电话?但那样一来,德拉克斯的车就追不上了。他知道加娜·布兰德已被绑架在车里,德拉克斯准备在通往多弗尔的路上干掉加娜·布兰德。如果他的车子能追上德拉克斯,就有可能阻止不幸事件的发生。
  在刹车的尖叫声中,邦德驱车离开南环圈,驰上A20号公路。他曾经向局长和瓦兰斯保证过要尽全力把这件事弄清楚。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干好。
  至少,他可先追上那辆梅塞德斯,用枪打破它的轮胎,随后再向他们道歉。
  只有这么干了,邦德对自己说道。
  他减速开了灯,从挡风板下的盒子里取出一副护目风镜,戴在眼睛上。
  然后他伸出左手拧动挡风玻璃上的一个大螺丝,随后腾出右手将左边的螺丝拧松,把挡风玻璃放平到发动机罩上,再拧紧螺丝。这时邦德将汽车加速。
  车速上了90英里,耳朵响起呼呼的风啸声,增压器也不停地尖叫着。
  大约一英里远的地方,梅塞德斯翻过鲁特姆山岗,消失在月光下的肯特旷野里。
第二十章 暗箭伤人
第二十章 暗箭伤人

  加娜·布兰德受着三种痛苦的煎熬:左耳后的刺痛、手腕被勒的绞痛和脚踝四周的擦伤。只要路上一颠簸,一刹车或一加速,疼痛更加剧烈了。她只有紧贴着后排座才稍要好一点。幸亏那里的空间足够她尽量蜷缩着身体,使自己那被打肿的脸避免撞在那猪皮制的坚硬的车壁。车厢里弥漫着那新坐垫的皮革味、排气管排出的烟味、以及轮胎急速转动所发生的橡胶味。
  但是,这一切肉体的痛苦对她此刻的心情已算不得什么。最使她痛苦的是克雷布斯给她的惩罚。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德拉克斯的秘密,他对英国的刻骨仇恨,他要用导弹毁灭伦敦的可怕行动,标准的德语,那导弹头的秘密,怎样拯救整个伦敦,这些问题一古脑儿在她的脑海里翻腾。
  今天下午和克雷布斯在一起时那可怕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她一想起心里就钻心般地作痛。
  德拉克斯离开后,她仍然装着昏迷不醒。一开始,克雷布斯还全神贯注地摆弄机器,并用德语不时对它们说:“这儿,亲爱的,这样就乖了,不是吗?来,给你一滴油,我的小乖乖,当然会给你。转起来呀,转呀,懒骨头,我说过要转一千次,不是九百次。来,再来,转,转。对了,我的宝贝,让我擦擦你漂亮的脸蛋,好看看那小表上说的什么?耶稣,玛丽亚,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
  停了一会儿,他走到加娜·布兰德面前,搓搓自己的鼻子,舔舔牙齿,一副阴森恐怖的样子。他越站越久,忘记了周围的机器,在迷惘中终于定下心来。
  加娜·布兰德感到他的手在解自己上衣的纽扣。她不能再装昏迷了。随着身体的一种本能的反抗,她呻吟了一声,好象刚刚苏醒过来似的。
  加娜·布兰德要求喝水。克雷布斯走进浴室,拿了嗽口杯给她倒了一些水。他拉过一把椅子,双腿分开弓腰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椅子的靠背上,垂下他那苍白的眼睑,色迷迷地瞟着她。
  她首先打破那沉默。“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这些机器都是做什么用的?”
  克雷布斯舔舔嘴唇,张开那带着一撮小胡子的红嘴巴,露出一丝淫笑:
  “这里是引诱小鸟的诱饵。”他说,“它马上就要引诱一只小鸟回它温暖的家,那小鸟会生下一个蛋,哦,一个又大又圆的蛋。”他高兴地咯咯大笑,下巴抽动着,阴险地眨着眼睛,“因此带一个漂亮姑娘到这儿,否则他会把那只鸟吓飞的,”他最后诅咒着补了一句,“邋遢的英国臭娘们!”
  他欲火中烧,挪近椅子,离加娜·布兰德的脸只有一英尺之远,“你为谁工作?”加娜·布兰德甚至可以闻到他难闻的呼吸,“英国臭娘们,你的头儿是谁?”他等了一会儿,“快说,知道吗!”他流里流气地说,“这儿只有我们俩,没人能听见你的尖叫。”
  “别乱来,”加娜·布兰德绝望地说,“除了雨果爵士我还能为谁工作?我只是对那份飞行计划好奇而已。。”她继续解释她的数据和德拉克斯的数据,说她是多么希望分享“探月”号发射成功的喜悦。
  “那么就再试一次,”听完她的话克雷布斯轻声说,“你一定会比那次做得更好。”突然,他那双眼睛里闪着残酷的凶光,那双手从椅子后面向她伸过来。。
  在猛烈颠簸着的梅塞德斯后排座上,加娜·布兰德的牙齿紧咬着皮垫啜泣起来。她清楚地记得着那双毛茸茸的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乱拉,眼睛则象喷火似地瞪着她,最后她忍无可忍,朝他脸上狠狠地唾了一口。
  他甚至连擦都没擦自己的脸。突然,他真地刺痛了她,她尖叫一声昏倒过去。
  后来,她觉得自己被丢进车后,上面盖着一床毛毯。他们正在朝伦敦的街上行驶,她听到了附近的汽车声,听到了刹车的尖啸声;她又回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英国人,朋友们,都在她的周围。这时,她努力想站起来,嘴里尖叫着,但克雷布斯感觉到她在动,突然用双手按住她的腿,用皮带扎起扣到车内的横挡上。
  半小时后,她从减慢的车速和外面的车辆声中判断出,如果是带她回基地,那么现在是到了梅德斯通大镇。在行进中,她突然听到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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