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王爷天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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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王爷天才妃-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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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笑意攀上脸,半真半假、半假半真。

    “师傅他,很爱很爱很爱你。”

    美人说完,侧过晨曳的身子,直直下楼,带去一阵药香。透过窗,看到鹅黄衣服的女子长发飘然,她问小贩买了一根糖葫芦叼在嘴里,召来许多男子钦慕的眼神。

    谷玉两手放在晨曳胸膛上,眉目里淡了几分,显出冷意。她抬头望晨曳,又是笑意,有几分撒娇意味,“多日不见,你倒有了个美人徒儿。”言语有些僵硬,但是是那段在茅屋里的语气。想到过去,晨曳确定,那时满满溢出来的,是爱意。他爱的是谷玉。

    晨曳伸出手掐了掐谷玉的鼻尖,笑说:“吃醋了?”

    “没有。”谷玉说完,朝晨曳凑过脸去,吻落在晨曳脸上。晨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和她抵死缠绵,几乎窒息。

    脑海里,闪过她背着自己,走了一个冬天的场景。

    谷玉的身子,自从那个冬天过后,就一直好不了。半夜也经常咳嗽,并且是咳得惊天动地,在一旁房间的何尤繁每每都不能入睡。

    白日,她递给晨曳一个瓶子。

    晨曳疑惑打量,里面装着浓稠的红色,像是血。打开瓶子,扑面而来的也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何尤繁唔了一声,偏过头:“你以为这是血?其实不是。这是我做出来的药,能治百病的药。”

    “给师母喝吧,她半夜吵得我没法睡。”顿了顿,女子叹息:“师傅,你看,你看,我是不是没有做毒药的天赋,解药却做得那么神。”

    她不是没有天赋,她只是不想做。

 美人殇(十三)

    晨曳不疑有她。

    接过药瓶,何尤繁转身欲走,他淡淡留她一句话:“别叫谷玉师母。”

    “哦?”何尤繁轻轻侧了身子,“为什么?”

    晨曳怔了怔。

    为什么?

    下一秒,何尤繁欠扁的笑意扬起,半开玩笑说:“师傅,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身后“咣当”一声,何尤繁、晨曳纷纷望去,谷玉怔怔看着他们,脚下,是已经洒了的药汤。

    她对何尤繁,貌似一直很恐惧。

    不过何尤繁没什么想法,一般女人见了她都很恐惧。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自己心上人和她靠那么近,恐惧是一定的。谁不怕自己的男人身边突然冒出个样貌比自己一流许多的女子,况且和自己的男人关系不一般。

    晨曳最后说:“何尤繁,别闹了。我不爱你,一直都没有这个想法。”顿了顿,道:“我只是不想你叫谷玉师母,显得她老很多。”

    他说何尤繁,别闹了。

    她说,“师傅,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转了身,晨曳走向谷玉,他们背道而驰。

    后来几天,不知是不是谷玉的关系,晨曳终是离何尤繁远了些,何尤繁倒也自由许多。听别人说,七夕节他们流行给自己的心上人带上自己做的面具,这样,就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心上人。

    何尤繁觉得有趣,她找了个手工看起来不错的摊子,想学着玩玩。

    摊主本是说不教,打死不教。

    何尤繁随便揽了个借口,说是要做给心上人,用美人计挑了挑眉,弯了弯眼睛,摊主立马投降。

    摊主问她:“你要做个什么样的面具?”

    何尤繁愣了会,说:“不知道。”

    这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

    晨曳那时就站在小屋外。他听她在摊前苦苦和摊主求说,我要做个面具给我的心上人。他跟着她来到小屋,听她茫然的说,不知道。她的心上人,恐怕是那个聍雨。不知道……不知道。

    晨曳后来没再跟着何尤繁。

    她出去几日回来,手里拿了个面具,用纸包着,露出一角,是一副黑色为底的面具,隐约可见上面攀着金丝。

    两人保持这相对的默契,这几天下来,把对方归为空气范畴,即使面对面擦身而过,也选择视若无睹。

    这期间聍雨来了一次,不知和何尤繁说了什么,何尤繁匆匆离去。

    再回来时,身上负了重伤。

    何尤繁的功夫本就不高,属于三脚猫范围,她杀人靠的都是毒。只是这次不同,应该是被泄了密,对方早有防备,人很多,何尤繁顾及不暇,毒物也不够使用,老老实实挨了两刀。

    送走谷玉,晨曳回到自己的房间,房中却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屋子里没点灯,他凭直觉望向屋子角落,月光隐约漏在那一处,可看见一人蜷缩在角落边里,双手抱脚,企图把自己藏起来。长发遮住脸,身子微微颤抖,血从她身上缓缓流逝,渐渐蔓延,在地上开出了慎人的花朵。

    ===

 美人殇(十四)

    晨曳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这是何尤繁,心口陡然一紧。

    何尤繁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只能辨认出她大致的轮廓,和慎人的血液。听到声响,何尤繁才缓缓抬头,看到晨曳,脸色有些不自然。像是要扯开一个笑,但介于身上的伤太严重,扯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便成了苦笑。

    恍恍惚惚地,听见她说:“晨曳……”声音轻得像是呢喃。

    她发音很轻、很飘渺,正是要消失的摸样。曳字音才刚落,房里又是一阵寂静,仿佛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但那声“晨曳”,晨曳听得很清楚。

    晨曳一怔。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见面,她说好久不见。第二次见面,他们只是陌人。第三次见面,她叫他晨主。尔后,叫的都是师傅。从来没听她叫过晨曳两个字,那么轻、那么无助……那么摇摇欲坠。

    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没等晨曳做出反应,何尤繁又是一声苦笑,“原是我走错房间了。”说罢,扶着木墙就要站起来。也很神奇的,她仅凭意志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等站稳,身子一晃,又跌坐在地上。

    晨曳如梦初醒,走上前去扶住她,一手紧紧攥着她的未受伤的手臂,力度大得恨不得掐死她,声音也低沉阴冷,“你就这句话?你被伤成这样你就只这句话?何尤繁,你简直不像女人。”

    何尤繁因为虚弱,身子颤了颤。觉得这样实在难受,干脆顺着晨曳抓着她的力,躺到晨曳怀里,血依旧流个不止。

    “你会死。”晨曳身子紧绷得厉害,盯着她,像是看着仇人。

    不晓得,她为什么总那么坚强。明明她只是个女人,可除了笑,从来不见她任何摸样。即使如此……即使如现在这样,她想的也只是对他笑,然后避开。这莫名的气愤像是一排巨浪,不留一丝余地的席卷过他原本冷静的心。只因为她的无所谓。是她的身子,她竟能无所谓。

    何尤繁像是很困很困了,神智已经有些恍惚,看不清晨曳,看不清自己抱着的是谁。只是像个孩子,习惯性的依赖一个怀抱。她倦倦的说:“我很累……”又像是不服晨曳的话,淡淡反驳,“你这样生气做什么?我不能去医馆,你是个杀手,你知道的。这半夜,哪里还有大夫……”

    晨曳不语。

    他半坐在地面上,何尤繁枕在他的腿上,一手被他拽着,她的脑袋埋进他的腰间,长发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子,任由鲜血沾染两人的衣物。

    人在虚弱的时候,最脆弱。

    何尤繁像是终于找到了寄托,她明明知道这是晨曳,却忍不住和他说话,说了很多。

    她像个孩子得到最好的成绩,带着骄傲的语气,仿佛在求得晨曳的赞赏,她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其实很怕……但是我还是做了,聍雨夸我很有天赋。当时我才十三岁,我娘教给我的舞我已经能跳得很好。

    嗯……他们都说我跳得好,但他们说我跳不出娘的味道……我刚认识聍雨那段,他说我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她说的话断断续续,杂乱无章。晨曳听着,她的血还在缓缓流逝,渗入晨曳的衣服里,是很炙热的温度。只是所幸,血量已经开始渐渐变少。

    晨曳的眉紧紧蹙着,没有任何表示。

    何尤繁在他怀抱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睁开眼睛看他,蓦然一笑,“你看你,眉皱那么紧做什么。”

 美人殇(十五)

    “我不会死……晨曳,仅仅这样,我还不会死。”何尤繁轻轻开口,晨曳二字,说得很郑重,像是某种誓言,“你看看,我受了那么多伤,即使有你,我还是受了那么多伤,可我没死。”

    晨曳的身子晃了晃,金瞳里泛着一丝不明的情绪,紧紧锁定在何尤繁身上,唇色泛白,“何尤繁……你在说什么?”

    何尤繁不顾晨曳的疑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最痛、最可怕的时候,是那个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尖锐的东西没入我身体里的时候……但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最不能怕,如果怕了就死了。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送谷玉上了车,她真的很爱你。可是晨曳,那时候我只有一个人。”

    晨曳震了震,目光掠过何尤繁的长发,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你累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晨曳另一边手握成拳,准备给何尤繁点穴,先让她睡着再医治。

    “我知道。”何尤繁轻轻笑,“我都知道。”

    何尤繁抬手,看样子是打算抚平晨曳紧皱的眉,只是长袖随着她的动作滑下,白皙的手臂上,一条蜿蜒狰狞的伤疤还在滴着血,可怖骇人。晨曳的瞳孔瞬间紧缩,握着何尤繁的手又蓦然抓紧,声音像是从地狱归来,“你的手也伤了?谁弄的?”

    何尤繁准备触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似是怔了一怔,像个孩子一样傻笑:“那人?那人好不到哪去……”又反过来安慰晨曳,“你别急啊,你看,你看它,恢复得很快。”

    晨曳凝眸一看,果然,鲜血已经迅速凝固,怪不得她流的血量能快速变少。

    “聍雨说这是纯血液……”何尤繁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纯血液?听聍雨说我的血液能治百病,我自身恢复得也很快……所以晨曳,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毒药……而我,我也不会死。”声音渐弱,先前还像孩子一样没有方向的何尤繁,眼睛微阖,像是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

    晨曳的身子晃了晃,想起两天前,何尤繁似笑非笑的拿着瓶子递给他,笑说:“你以为这是血?其实不是。这是我做出来的药,能治百病的药。”

    如果不是她现在这样……或许他还不能知道。

    何尤繁、何尤繁……

    她到底瞒了他多少事?她这样若无其事的表情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瞒着他的。

    晨曳先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将何尤繁送去医馆,因为何尤繁说得没错,一个杀手,特别是一个任务失败了的杀手,去医馆是很危险的行为,若是被通缉,到时候连走都没办法。何尤繁身份特殊,如果被暴露了,就很难再藏起来。

    但如今知道她体质特殊,就不必再纠结。

    将何尤繁沾血的衣服剪开,把她放到床上,几乎是流水线一般顺畅。晨曳沉沉的望着何尤繁,回想刚才她所说的所有话语……几乎像是本能,将手落在她的长发上,鼻翼间还有血腥的味道环绕,手下的人颤了颤,似乎是因为扯到伤口而抽痛。

    晨曳的手同时像是被什么狠狠灼伤到一般,蓦地收回来,再看一眼何尤繁,转身离去。

    翌日何尤繁的伤口已全数恢复,但她人还没醒过来。

    聍雨眼睛发红的找到晨曳,结结实实给了晨曳一拳。晨曳自然没有还手,老老实实挨了一拳,随即,偏头看向聍雨,眼里冷得慎人。

    “聍雨。”晨曳声音冷淡,眼里却是冷冽,“你,和何尤繁,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

    聍雨愣了愣,却不惧怕晨曳,半晌,冷笑:“晨曳,你有眼无珠,活该不知道。”说罢转身欲要离去,顿了顿,声音冷清飘来,“何尤繁,我要带走。”

 美人殇(十六)

    “不行。”晨曳蹙了眉,手上一扬,一枚银针飞出,划过聍雨的身前,明显是阻拦的意味。

    聍雨的眼眯了眯,望向银针的轨道,转身看晨曳,那个面容漂亮,表情冷酷的人。聍雨扯了扯唇角,轻笑起来,“记得何尤繁说过,想试试用针杀人的感觉……只是她武功不够高,始终练不成,你倒练得不错。”

    晨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抿唇,不语。

    “难得师兄记得。”

    一声故意将音调提高,显得清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何尤繁换了一件新衣,除了脸上苍白得吓人以外,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聍雨上前扶住她,低声笑,“怎么会不记得。”他不像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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