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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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成长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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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生这次终于明白了,忙后退一步,道:“不……不是。小姐,我不敢……”

    邵素见他后退一步,似乎还知晓分寸,胆气稍壮,跺了跺脚道:“你快走吧。”

    萧生听了这话,忙答应“是……小姐。”脚步却不懂,那眼眸始终粘在邵素脸上舍不得放开。饶是邵素好性,也怒了,皱着眉道:“你是甚人,怎么总盯着我看,这……算什么缘故。”

    萧生听佳人又跟自己说话,心中宛如灌了蜜,恨不得把这些话刻下来,揣在怀里,要说自己平日最是老成守礼的,却不知为甚,遇到此女竟糊涂了,只望着邵素的脸,呆呆答道:“小姐……真好看。”

    邵素一听,顿时飞霞染腮,瞬间又是一白,此言若是出自一个翩翩贵公子若还罢了,偏偏出自一个粗汉之口,一时觉得再也呆不下去,连书也不顾了,一跺脚转身向内院走去。

    因为走得太急,那要给李嬷嬷的簪子竟随着袖子一甩,掉在了地上,萧生呆呆看着她的身影许久,方回过神来,突然见地上的簪子,走过去捡起正要去追,突然想到那是内院,严禁外男进入,只得罢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把那簪子揣在怀里,绕出了影壁,见李哥几个正站在院门之前。

    李哥素来知道萧生秉性,一个连窑子都不逛的汉子,恁地会是轻薄之人,因此见萧生又绕了回去,却也并不拦阻,知晓那位王府小姐必是要严词训斥的,让这小子长点记性也是好事,忽然见萧生痴痴呆呆走了出来,忙问道:“你方才回去作甚了?”

    萧生结结巴巴道:“我……”

    李哥仔细端详,却未见萧生有黯然之色,难不成这傻小子盯着那千金,那千金还能好言好语?心下奇怪,却也劝道:“萧生啊,不是老哥哥我说你,咱这身份,要去看好看的姐儿,去窑子怎么瞧都行,哪怕扒光了衣服瞧哩,只是这官家小姐……凭你是个普通的官家出身,这王府小姐都高攀不起,何况咱哥俩还是这等身份,有些东西就不要瞎想了……”

    萧生怎能不晓得这道理,只是也不知为甚,明明知晓不可能,只是没有来一见之下情根深种,再见之下色授魂与,说到是前世冤孽,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便是如此吧,想到彼此身份之远,她那样美丽精致,自己却如此粗糙,伸手摸着怀里的簪子,黯然地低下了头。

    “萧生是没见过好看的小娘子哩!”旁边一个叫做耿忠的侍卫笑道,他乃副将耿肃之子,官家身份,年年轻轻混入这御林军自是为了熬资历去前线做军官的,对这样做派的小姐十分熟谙,见这武艺精湛的萧和尚不练武了,为个小娘们神魂颠倒,不由嘻嘻笑道:“萧生,你这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只要尝过了那滋味,窑子里的姐儿其实比良家够味多了……”

    萧生听他把自己心中的仙子比喻得如此不堪,不由皱眉,却听旁边另外一个叫戴永的侍卫道:“你这小子,难不成两种都尝过?”

    耿忠只“嘿嘿”笑,脸色上已然露出端倪,其他男人不由凑上来道:“良家如何?快说,快说,难不成你偷了自己嫂子?”旁边人一阵大笑。

    耿忠嘴角一撇,欲言又止,他倒是真的尝过良家,却不是嫂子,而是表妹,只是表妹亦是官家小姐,事关名节,说出来会要人命,因此只得住口,转了话头,拍拍萧生的肩膀道:“我说和尚啊,你别色眯眯看着人家,人家再怎样也是王府里的闺女,不是你这样肖想得起的,若是让王府里的主子看到了,你的命就得去一半!”

    李哥听了这话,忙点头道:“老耿说得对,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便是窑子里也有那清纯的雏儿,只要你舍得银子,明儿给你弄个仙女尝尝就是,别老盯着那闺女,王爷知晓了,须不是好事。”说到“王爷”两个字时,突然语气变得古怪,众侍卫都心知肚明,互相望了一眼,不再提“王爷”。

    一个叫“葛田”的侍卫凑过来道:“老李,看你说的这么内行,你尝过几个雏儿,快老实交代……”

    老李色眯眯地一笑,道:“这“雏儿”虽然贵些,倒也值得,只听她破身之时的叫声,也值个五十两……”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萧生本来皱着眉听他们胡言,忽然听到老歌说到“破身之时”的叫声,忽然怔住了,想起刚才佳人那摸样,那茭白银袄领口出来的一段皓雪,那下面……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血涌,结结巴巴道:“我去解个手……”

    葛田哈哈笑道:“我说萧和尚,你不会想那……”刚说了半截,被耿忠捂住口道:“你这野小子,小心有人隔墙有耳……”

    葛田嘴角哼了一声,道:“看那位的德行,估计也不是个能有疑心的……”

    这事关系机密,李哥不由喝道:“葛田,话多想割舌头吗?”

    虽然李哥出身低微,在军中却高于葛田,葛田听他这么呵斥,只好沉默不语,耿忠见气氛尴尬,只打哈哈道:“老李,那雏儿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哩,快说,快说……”

    李哥也要找台阶下,yin笑一声,道:“这个嘛……”眼珠一扫,却见萧生已然离了院门,心下暗叹。

    作者有话要说:

 6

    邵素娇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文澜苑,守门的两个婆子见小姐如此颜色,惊异地互望了一眼,只不过她们身份不比奶过主子的李嬷嬷,也没敢张口问,邵素见到了自己院子,方停下脚步,站在垂花门,捂住胸口吁气,四个小丫头正在外院整理花草,见了小姐,忙过来道安。

    邵素点了点,进了垂花门,到了内院,见自己其他两个大丫头头镯儿钗儿一个在晒被,一个晒书,见她过来,同声道了声:“小姐。”

    邵素点了点头,低头见自己的宝贝书被砖头压着,对钗儿道:“钗儿,书用这粗糙之物,可是要压坏了的。”

    钗儿看了看,为难道:“小姐,那用什么方好?我怕风大了,吹了页数。”

    邵素一时也想不到用什么好,突然褪下手中的一个镯子,放在书上道:“便用这个好了。”

    钗儿脸色微变,道:“小姐,把首饰放在这儿,丢了怎办?再说这么多书,难不成把首饰都压上?”

    这话堵得邵素答不出来的,只是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些石头压着,十分心疼,掂量了会子,道:“我去看看砚台够不够……”

    钗儿与镯儿对望了一眼,道:“小姐不必去了,我们去弄吧。”

    邵素听了这话,回身道:“那你们可要仔细些。”

    钗儿与镯儿答了声“是”,她们二人是太太指给邵素的,与自幼一起长大的玉儿坠儿不同,因此情分上差了一层,倒是对邵素恭谨了一层,不似坠儿玉儿那般亲厚无忌。

    邵素进了自己的正房,大丫头錾儿过来给她脱了茭白银袄裙,换上家常蜜合色;又套了个金银鼠比肩褂;镯儿进来,托着窑越瓷单出的绿玉斗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邵素坐在东坡椅上,喝了口茶,慢慢静了下来,眼前忽然显出那个汉子的身影,那死死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要剥光她的衣服扑上来似的……简直,简直就是亵渎!

    皱着眉又喝了一口茶,拍拍胸脯,心道恁地平白无故的,要找这么又凶又无礼的男人做侍卫,自己以后可要躲着那个门才好。

    一时婆子传唤“李嬷嬷”,见帘子一挑,李嬷嬷从外面进来,笑嘻嘻地对邵素行礼道:“姑娘,书找到了。”

    邵素立时忘了害怕,站了起来道:“在哪里?我瞧瞧。”

    李嬷嬷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边倒:“这可是我那家那口好不容易淘到了,光打点就费了五两银子哩……”说着,伸出无根指头在邵素面前晃来晃去,屋里两个大丫头皆是后进来的,没有李嬷嬷的体面,便不敢象坠儿玉儿那般说道,只皱了眉头,怕小姐再被讹了银子,却见邵素双手一摊道:“李嬷嬷,我倒是想体贴你,只是银子都让玉儿收着了……”

    李嬷嬷又暗骂了声“多管闲事的小蹄子”,眼溜溜地望向邵素内室的梳妆台,錾儿见了,突然过去把帐幕放下,挡住李嬷嬷的视线,道:“小姐,累了就歇会儿子。”

    邵素虽然无心俗事,却也不傻,见这情形,抿嘴一笑,拿着那书喜孜孜地进了内室,李嬷嬷欲要跟上,却又不敢,要知府内规矩,不是贴身大丫头是进不得小姐内室的,只得在外面团团乱转,狠狠瞪着錾儿一眼,镯儿看得明白,暗中佩服錾儿不言不语的暗劲,低头偷笑,李嬷嬷外面站了会儿子,觉得邵素既拿了书,一般会是不出来的,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劲,只跺了跺脚,心中骂了几声“没有良心的小蹄子们”,便走了出来。

    冬日时短,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坠儿从后罩房回来,见小丫头玲儿正端着饭盒向内院走去,道:“给我吧。”玲儿忙把饭盒递给坠儿,坠儿提着饭盒进了屋,跺了跺脚道:“真冷啊。”侧头见钗儿在侧,问道:“今儿的银素碳可领了?”

    钗儿摇头道:“银素碳是上好的,早被那几个院子里的领光了,只有沐红碳。”坠儿跺着脚道:“怪不得不如往日暖和,那几个蹄子嘴上说的好,是给自己的奶奶小姐领的,说不得都领了自家屋子里去,哼!”突然藐到钗儿镯儿在,怕有什么不得体的传到沈氏耳朵里,只好住了嘴,道:“小姐哩?”说着,把饭盒放在前厅八角桌上。

    錾儿向内室一努嘴,做了个无奈的姿势,坠儿便知这又是小姐看书看的发狂,连饭也不吃了,有些事只有她来劝,遂掀开帷幕进去,果然见邵素依在银色撒花床搭上,秉着书,靠着苏州水磨长桌上的琉璃灯,敛光长映,映着姣好秀美的面容,长长的睫毛潋滟出淡淡的人影。

    “小姐,先吃食再看吧,要不这冷天的,饭凉了可要病着的。”坠儿劝道。

    邵素“哦”了一声,却不动身,坠儿见不是事儿,又走近几步劝道:“小姐,快吃吧,镯儿钗儿几个在外面等着呢。”这话有两种含义,一则这两个丫头是太太的人,小姐这样子会让太太得知,二则若是她不吃,她们几个丫头也不得吃食,这大冷天的,她废寝忘食,没由来也让手下人如此。

    邵素仿佛未觉,只盯着那书,忽然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坠儿扶了扶额,又郑重其事地把那话重重强调了一遍,邵素半天方反映过来,终于放下了书,站了起来道:“好,那我吃点。”

    坠儿松了口气,扶着邵素出了内室,镯儿上了漱口茶,钗儿给她净了手,錾儿给她摘了首饰,坠儿给她打流光烘漆的雕花饭盒,端上饭菜,一盘野鸡瓜齑,一碗莲叶羹,四样小菜,邵素不爱吃荤,只把那碗羹喝了,略动了几样小菜,便说饱了,让那几个丫头把那野鸡瓜齑分了吃便罢。

    坠儿亲自给她端上漱口茶,道:“小姐吃的也太少了些,也别先急着看书,小心积了食,你看老太太吃完都要走两回呢。”

    邵素急着回去看书,哪里听她的,吐了口茶,站起来走进了内室,坠儿瞧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见镯儿几个已然坐在桌上开动,也坐了下来,把那剩下的羹分给三个丫头,忽听錾儿问道:“玉儿怎样了?”

    坠儿道:“也还罢了,幸得太太没真动气,不过打个样子罢了,歇息几日怕是回来了。”錾儿点头道:“那便好”,镯儿钗儿却没说哈u,一时众人分着把邵素剩下的吃完,今日是錾儿的差,錾儿搬着枕头进了内室,把床榻上的锦被铺好,见邵素一动不动还在秉着书,摇了摇头,心道今夜必是有的熬得,小姐不睡,丫头哪能先闭眼,只得站在那里等着邵素歇息不提。

    萧生交了今日的差,回到了王府前院的后罩房——这是王爷特特叮嘱下人们让出来给皇家侍卫住的,因此倒也宽敞舒适,若是那常驻不回家的,一人便可住得一间,另外还有小厮服侍,待他进了屋,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西面靠着窗棂有副红色大床,皆是锦绣织就的床帐,旁边桌椅皆雕花漆光,十分精致整洁,心道这王府果然富华,连这下人住的房间都如此奢丽,却不知这邵源有意巴结,故几天之前便修整过了的。

    小厮叫砚儿,是萧生李哥这几个共用的,刚把屋子打扫过来,见萧生进来,退了一步,道了声:“军爷,请。”

    萧生点了点头,道:“劳烦你了。”

    砚儿是个伶俐的,忙不迭道:“哪里,哪里,军爷辛苦。”说着眼瞥着这汉子虎背熊腰,十分彪悍,有些害怕,他在小厮里算是白俊的,听说那些军爷整日见不得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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