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的叫校长出来，也是情非得已，只是有些事情是在不能拖到开学了。”西娆点了两杯咖啡，服务员出去之后随便关上了门。
“西娆同学，有什么不能开学再说，非要现在才说。”校长余曜光坐下之后说道。
不过西娆不确定，这个校长是不是有一身的浩然正气，毕竟上次周霆伟来见她的时候，校长那个样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本来西娆只是试一试，如果真的没法改回来也没事，不过，那天贺冬建的行为实在让她很难受，这样的人还留在学校里实在是对学校的名声和学校的学生影响太大了。
校长说不吃饭，所以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咖啡厅，不在学校周围，在有点偏郊区的地方，也就是校长家的附件，因为他不想走远路，就让西娆来走远路。
她才知道，原来校长也是这么好约的。
结束了盛耀星光的颁奖典礼，景致第二天匆匆忙忙的就去黎城拍戏了，西娆今天约了校长见面。
*
宋牧将画收了起来，才打电话让救护车来。
画的右侧还有一行小字：莫失莫忘，方得始终。
宋牧站在原地，摊开好不容易抢到的画轴，这是一幅油画，很美丽的油画，画上面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控制不住，朝着楼梯摔了下去，一连滚了二十几个阶梯，人当场就晕了过去，楼梯上全是血淋淋的。
宋暖不松手，宋牧也不松手，两人就在走廊上拉扯起来，宋牧眼神冷清，好像是用足了劲，猛地一拉，宋暖力量敌不过，松了手，而身体也由于惯性的原因向后重重的靠去。
宋暖当然不会松手，她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可疑，古怪，这件事她都觉得是板上钉钉了，可是自己的爸爸怎么就不承认呢！
“小暖！你松手！”宋牧语气严肃的说道，甚至有点狠厉。
宋暖身体向左转，宋牧依旧伸手去抢，宋暖大叫，“爸！你告诉我我就给你！”
宋牧拿在手里的那本厚厚的书被宋牧扔在了地上，“嘭”的一声，宋暖低头去看那本书，宋牧伸手去拿宋暖手中的画。
“不给不给！爸你就告诉我吧！”宋暖对着宋牧咆哮道。
“小暖！把画给我！”宋牧此刻已经听不进宋暖的话了，对着宋暖伸手说道。
“不给！”宋暖将画重新放到背后，“爸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给大姐和二哥说！这如果是宋家的家丑，那就大家都知道！大姐和二哥也是宋家的人，他们有权利知道！”
宋牧脸色变得很难看，“小暖！爸爸刚刚是不是说了不要胡乱猜测！把画给我！”
“啊！”宋暖画轴还没有打开，听见宋牧这话，疑惑的抬头，“爸！这上面的确是你的情人和私生女吧！所以才不想我告诉大姐和二哥！”
宋暖将画从后背拿出来，宋牧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过，看完之后不要告诉你哥和你姐！”
现在能看是不是很好！
“真的？”宋暖眨着眼睛，其实心里很迫切的想看，但宋牧若是继续逼迫的话，有可能她连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还给宋牧的。
自己女儿的性格自己还是比较清楚的，越是逼迫，宋暖就越会反着来，反而松一点比较好。
“小暖！你要看的话，你就看吧！但是，看完了能把画还给爸爸吗？”宋牧脚步站定，对着宋暖说道。
“爸！你就告诉我吧！这画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宋暖握紧了画轴，“反正不是妈妈和我！对不对！虽然我小时候看过，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可我还记得这画里的女人的长相，一点儿都不像妈妈！”
“小暖，你先把画给爸爸，有什么我们坐下慢慢说。”宋牧一步步的向着宋暖逼近。
因为她只是很模糊的记得这画中女人的样子，想要进一步确定要需要时间，当然，若是宋牧能直接告诉她的话，那就更好了。
其实，在她的脑海里，觉得她挺喜欢莫欢颜的，如果她真的是爸爸的亲女儿，宋家接纳她，她也能接受，所以，她想问清楚，可莫欢颜自己显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想来看看这画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信息。
宋暖紧绷着身体，脚步连连后退，“爸！我只是猜的！如果爸爸说没有的话，我就相信爸爸！以后也不会乱想了。”
宋牧几乎是咆哮的声音，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对着宋暖咆哮，那声音很大，宋家的大宅里都回想着宋牧的声音。
“小暖，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宋牧朝着宋暖走近，“你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啊！”
“爸！你就告诉我实话吧！我不会乱说的。”宋暖将手中的画重新放在了后背，一脸倔强的看着宋牧。
“小暖！你在胡说什么！这只是爸爸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宋牧再也没有刚刚片刻的温暖，而是很严厉的说道，“小暖，你电视看多了。”
如果不是这样，莫欢颜怎么会长得那么像画里面的人，如果不是这样，莫欢颜和血怎么会那么恰的和他们是一样的，而且莫欢颜又没有家人，这一点实在是太符合这一切的解释了。
“不！不是的！爸！你有没有想过，这画里的小孩，有可能还活着呢？如果这画里的女人是爸爸的情人，那这画里的小孩，是不是就是爸爸你的私生女！”宋暖脸色很难看，她其实想了很多，但是这是最符合她猜想的答案了。
“小暖！这事都过去了，爸爸只是留个念想而已，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的问我呢！”宋牧看着宋暖，那些都已经是往事了，往事就是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反正就这样了，与其躲躲藏藏的，不如一次性问个清楚，这件事从看见莫欢颜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了，最近更是越发的让她寝食难安，势必要问个清楚才行。
宋暖点头，突然大声说道，“所以，我就想要问问爸爸了，这么害怕我看见，这画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和爸爸什么关系，和我什么关系，和宋家什么关系？”
宋牧的眼神从宋暖的身上移向宋暖右手高高举起的那副画，他一惊，小时候就看过了，疑问道，“你真的小时候就看过了？”
宋牧说话的语气变得温柔，宋暖心里有些难受，右手直接将画拿出来，“我小时候就看过了！爸！这画上面的女人和小孩是谁？”
“你要观摩，多得是名画给你观摩，至于这幅画，小暖听话，交给爸爸！好不好？”
宋暖手中的画并没有完全拿出来，其实她不想拿出来，她还没有看呢！看宋牧那么紧张的样子，她更加确定了这画一定有什么故事。
宋暖慢慢的伸出了右手，脸上满是不舍，“爸！我能看看吗？爸也知道我学的设计，所以想观摩观摩爸爸珍藏的画，可以吗？”
“不是名画，是爸爸的一个旧友画的，对爸爸很重要，所以，小暖现在给爸爸，好不好？”宋牧慢慢的说道，现在他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那么尖锐了。
宋暖一听，猛地点头，“爸！我承认，是我太贪玩了，今天家里都没人，所以跑到书房去了，不一小心就打开了抽屉的密码，看到了这画轴，爸！这是什么名画吗？”
宋牧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眼神微眯，“你没有看过？那你执意要看，是因为好奇吗？”
“我，我。”宋暖摇头，“我没有看过。”
宋暖见状心里也舒坦了些，不过还是很害怕，虽然以前和爸爸不亲，可是这样害怕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她刚刚真的好怕好怕。
“小暖，告诉爸爸，这画你是不是看过了？”宋牧停下了脚步，当然是看出来宋暖情绪有些激动，为了安抚她才这样的。
“爸！我知道错了，我就想看一眼。”宋暖看着宋牧越来越近，自己也有些慌乱了，不停的向后靠。
“小暖，这画你看了有要做什么？”宋牧向前走，“这画给爸爸！你想要多少的画都可以，你随便拿爸爸的画就是不行！你知道吗？”
“爸！”宋暖后退一步，手中更加握紧了画轴。
“给我。”宋牧语气里有着不容置喙的严厉，看着宋暖真的就不像是看亲女儿。
“爸，我就看一下，看一眼就好。”宋暖依旧将画背在身后，语气软了很多。
“是吗？没有想到我的小女儿第一次骗爸爸，就这么明目张胆。”宋牧双眼直视着宋暖，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神情，严肃，冷酷。
宋暖将画往背后一藏，“爸，这是我的。”
“给我！”宋牧伸手，直接说道。
宋暖抿唇，咽咽口水，然后小声说道，“爸！”
冰冷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父亲对女儿，倒像是一个陌生人，宋暖停下脚步，僵硬的转身，就看见楼梯口宋牧手里拿着一本厚书，正看着她。
还好，走廊上没有爸爸的身影，看来应该是回房了，宋暖刚刚挺直了腰板，没有走几步，就听见宋牧的声音传来，“手里拿的什么？”
宋暖整个人还是处于呆立状态，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宋暖依旧没有放下心来，又过了十多分钟，宋暖才打开书房的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从书房出去。
宋牧进屋之后，伸手开灯，然后很自然的环视了下书房，在书桌前坐了几分钟，然后去书架拿了本书，就出了门。
突然，门开了，不过那扇门关过去刚好挡住她的身体，宋暖看不见进来的是谁，但是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是爸爸宋牧。
宋暖双眸睁大，身体一动也不动，几乎呈现僵硬的状态。
宋暖整个人躲在书房的门后面，瑟瑟发抖，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画轴，心跳加速，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宋暖悄悄的将门关上，但愿回来的不是宋牧，而是宋念，因为一般来说宋念是不会来宋牧的书房的。
宋暖拿起画轴，关了抽屉，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已经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宋暖还来不及欣喜，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声音，是脚步声！
宋暖没有继续猜想，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将手机放在桌上，还是能够看见光，宋暖打开抽屉，里面果然只有一个画轴。
宋暖心中无比诧异，在她的记忆中爸爸基本上都没对她说过什么话，虽然对她很好，如果和大姐有争执的话，宋牧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和爸爸不亲，感觉好像中间隔着一条鸿沟！无法跨越的鸿沟！
怎么会！怎么会是自己的生日！
结果宋暖输入最后一个“0”的时候，她听见，“铃铃铃”的声音，开了！
宋暖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摇晃，不管了，试试自己的生日吧！
回应她的还是那个绵延的“滴”声。
“630211。”
爸爸应该是爱她，这么些年也没有再娶，应该是吧！
宋暖听说，在她一岁的时候，母亲就生病去世了，所以她现在对母亲都没有什么印象。
宋暖不放弃，继续数着大姐宋晓的生日，二哥宋念的生日都不对，宋暖摇摇头，应该是去世的母亲的生日吧！
“滴……”
宋暖试着输入宋牧的生日，“600414。”
而自己从小和爸爸宋牧就不亲，就算是猜估计也猜不到密码，不过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宋暖开始在书柜里面找，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宋暖耷拉着肩膀，彻底泄了气，宋暖的手机光照在书桌下面的抽屉，上面有密码。
宋暖拿着手机对着墙壁上下左右的移动，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件书房她都十几年没有来过了，里面的摆放可能早就换了，更别说是一副女人的画像。
她东看西看，怎么都没有看见小时候看见过的那副画，她明明记得就在爸爸的书房里啊！
宋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书房的窗帘都关着，整个书房漆黑一片，宋暖不敢去开灯，拿出手机照亮。
宋暖站在三楼的转角处的一扇门前，左右看看，试探性的握着门把，轻轻的向下一转，门开了。
都没有回应，宋暖眼眸一亮，顿时加快了脚步，向着楼上跑去。
“爸！爸！”宋暖这次喊得比较小声。
“二哥！二哥！”宋暖喊道。
宋暖左看右看，穿着拖鞋从沙发上起来，往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左右看。
“都出门去了吧！你起来的比我早！你还问我呢！我不知道！我先走了！中午不会来了！”宋晓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就听见汽车的轰鸣声，宋晓走了。
“我要去，等我毕业再说！我爸和哥呢？”宋暖看着宋晓离开的背影问道。
“苦逼的上班族啊！你要去吗？”宋晓是开玩笑的。
“不在！你怎么知道！”宋暖整个人爬在沙发问宋晓，这么快就换了一套衣服了，“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