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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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梳-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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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来干你的,是吧?”徐彻不假思索回。
    咳,傅廷川淡淡咳了声,不置一词。
    姜窕两颊红了个透,抽回手,把面前擦过嘴的纸巾团丢过去:“瞎说什么呢你。”
    徐彻闪身避开,一声哀叹:“就是,我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我。”
    姜窕:“……”
    “行了,行了,点到为止。”傅廷川用指背扣了扣桌子,一本正经回。
    姜窕:“……你们……”太卑鄙了,这些有事没事开黄腔的中老年猥琐男,欺负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在场是不?
    姜窕决定反攻:“说真的,徐彻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好好找个对象呢?”
    “不自由,毋宁死,”徐彻擦擦嘴:“四十岁前我都不打算结婚。”
    傅廷川瞄他一眼:“他要求太高了。”
    “你要求不高?”徐彻回。
    “我要求高?”傅廷川下意识斥回去。
    姜窕歪头盯住他:“你意思是我档次很低啰……?”
    完了,没留意就被绕进去了,傅廷川扶额:“……没。”
    “哼。”姜窕从鼻子里滚出冷呵。
    徐彻大笑:“哈哈哈老傅啊,人生处处是陷阱,你还是太连清。”
    “滚。”这回轮到傅廷川拿纸团砸他了。
    姜窕回归正题:“说真的,徐彻,不如我把孙青介绍给你吧,她比我小一岁,长得好看,性格也开朗。”
    “老跟你待一块那女孩?”
    “对啊。”
    “而且她特别好哄,只要钻石就可以。”
    “只要钻石还好养活啊。”徐彻揉头发。
    “不是真钻石,是奇迹暖暖里面的钻石。真的,你送她钻石,她绝对抱你大腿。”想到孙青整天在朋友圈里恨嫁,眼前徐彻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哦……那个,在手机上给小女孩搭衣服的游戏是吧?”徐彻果真很懂女人!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姜窕不由端详起徐彻,讲真,徐助理长得还不错,虽然比她家傅廷川差那么些,但摆在普通人里边还是出挑之姿。毕竟也是中戏毕业,皮相不会差,而且他性格虽然逗,但不是油嘴滑舌死皮赖脸,会惹人反感的那种。
    完全不知道奇暖是什么鬼的傅老年人感觉自己受到了孤立……
    他眯起眼,看似淡然地给自己刷存在感:“姜窕,算了,别坑你朋友。”
    徐彻嚷嚷:“你这样可不厚道了啊,人家姜妹妹给我介绍对象你插什么嘴?”
    “我跟你说话了?”傅廷川蹙眉,反问:“我在和姜窕说话。”
    噗,姜窕忽然乐出声音。
    “笑什么?”傅廷川问。
    姜窕来回扫视他俩:“你们俩好玩,老大不小的了,还跟小学生似的。”
    她捏起嗓子学娃娃音:“我不跟你玩了,我也不跟你玩了,你这个白痴,反弹,反弹无效——每次听你们斗嘴,就是这种感觉。”
    傅廷川:“……”
    徐彻:“……”
    总之,最后,姜窕还是没能实现给徐彻介绍对象的任务,因为傅廷川以“很晚了要休息了姜窕明天还要起早赶车”为由赶他走了。
    **
    徐彻一走,屋内顿时清静了不少。
    傅廷川自告奋勇洗碗,但他也不允许姜窕去做别的事,要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洗碗。
    这个人……奇怪的癖好真多。
    姜窕撑着一旁的流理台,隐着笑:“洗个碗还要人陪着。”
    傅廷川头也没抬,波澜不惊回:“表现表现,没人看着怎么叫表现。”
    “要不要再给你拍张照?”姜窕掏出手机,瞄准他。
    傅廷川同意得很快:“可以,别发到网上就行。”
    男人系着黑色围裙,这种特人间烟火气的装束,根本压降不住他无可挑剔的体魄和气质。
    劲窄的腰身,修长的双腿,以及英挺的侧脸……
    整间狭小的厨房,因为他的存在,真有了那么点,蓬荜生辉的错觉。
    姜窕果断拍了一张,她靠过去,把屏幕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我偏要发怎么办?”
    “把脸马赛克。”傅廷川重新打开水龙头,厚堆的泡沫变稀,在傅廷川骨节分明的手上四面流淌。
    “马赛克也没用的,有的死忠米分,光看你一个喉结都能秒认出你。”姜窕没说大话,这是事实。她的米分丝生涯里,曾多次在微博上玩过“通过某个身体部位来猜男明星”的游戏。
    “你呢?”傅廷川感兴趣地勾唇,他将最后一只冲洗干净的碗叠上台面,偏头来问她。
    “我啊……”姜窕思量少顷,答道:“应该也可以。”
    她用食指敲敲下巴:“这么一想……确实有好多女人都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啊。”
    傅廷川解掉围裙,开始清洗自己的双手,轻描淡写回:“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
    “色不色啊你!”姜窕秒懂,抄起手边的抹布轻轻甩了他上臂好几下。
    “怎么了,我只是在说一部电影的名字。”他捉住她手腕,不让她再动。
    傅廷川掌心温热,刚冲完,还没来得及擦拭,指间仍旧有些残留的水渍,此刻贴在了姜窕腕部。
    那些压挤后的水珠,就顺着女人细白的肌理,缓慢流进她袖口……
    “我才不信。”男人过于露骨的注视,让姜窕嗓音低了几分。
    傅廷川喉头微动。
    下一刻,他把她拉过来,亲吻。
    傅廷川不是多温柔的男人,每次接吻,更倾向于吸咬的方式,有时甚至会弄得她下唇隐隐发疼。
    姜窕往后缩,想躲,他就扳回她下巴,或者揽紧她后脑勺。总之,她不能远离他一丝一毫。
    她想抗议,却只能唤出“呜呜”的轻吟。
    这样粗粝的方式,却更容易让一个女人亢奋。
    软烂如泥,意识涣散。
    姜窕都记不得,她是怎么被他,抱坐到流理台上的了。
    全身的敏感点,似乎都集中到嘴唇,被他疯狂地吮吸,濒临窒息,几乎要了她的命。
    吊顶的灯光或许全灌进了她脑子里,一大片纯粹的白,眼前也是。
    傅廷川的手掌不冷,游进她毛衣,贴上她背脊的时候,
    她还是激灵了下。
    姜窕没有脱去一件衣服,可在他手里,她完全。裸。露。
    傅廷川没放过她身体的任意一处,胸脯,小腹,腰窝,纵情地来回抚揉着……
    他拢住他,她不由贴紧,腿也只能顺势分离。
    柔软撞上强硬,随着彼此的姿势动作,在碾磨……发热……
    男女间的亲密无间,总会燃生意乱情迷。
    他的手指,挑开她腰扣,挤进去。
    忍不住地……想要叫出来,又碍于在厨间。姜窕紧咬着下唇,脸颊上红潮汹涌。
    她无措的样子太勾人了。傅廷川喉咙干到发紧,他单手掰开旁边的水龙头,尔后贴到她耳垂,气息滚烫,声音低得撩人,“叫,叫给我听。”
    水流哗啦,很快把才稍微沥干几分的池子,淋湿了透。
    傅廷川刻意开了水,让她叫,但她还是死抿着唇,眼眸湿润,像要哭出来一般。
    他指尖的力道,在加重,加深,速度也是。
    姜窕终究遏制不了,嘤咛着,一下接一下,她吊住他脖子,手指插在他发间,胡乱搓揉……
    又舒适,又难受,只想找个发泄点……
    “叫我名字。”他说。
    姜窕满眼迷离,傀儡一样任由着他摆布,她喃喃说:“傅……嗯……”
    根本没办法叫齐全。
    “喊老公。”他继续说。
    “不……”水流湍急,可姜窕能听见他在说什么,模糊地判断着。
    他含住她耳垂,舌尖在她耳廓轻轻舔,湿热的触觉,磨得她都要化了。
    他亲昵地蹭她,诱着她开口:“叫老公。”
    “老……”她不得不降服,降服在情。欲的统治下。
    叮铃——叮铃——
    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皆是一顿。
    魔音穿空,还在响。
    叮铃——叮铃——
    傅廷川耷下眼皮,深吸气,低低骂了个脏字:“操……”
    也是这个当头,姜窕的双眸,逐渐清亮起来。
    她紧张地推开他,说:“快去开门!”
    姜窕从流理台上跳下来,火速拉好裤链和线衫。
    十几秒后,除去脸蛋有红晕尚存,她完全变回了一个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女人。
    傅廷川就着还在流泻的自来水,冲了下手,他败兴地扳下把子。
    流水戛然而止。
    而整个支架,都因为男人的不快,在瑟瑟颤抖。
    傅廷川走出厨房,停在玄关口,开门。
    徐彻站在外边,他似乎是着急赶回来的,脸冻得红彤彤。
    手心痒,想把他当场暴打一顿。傅廷川黑着脸,问:“什么事?”
    徐彻大概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哈着白气解释:“我日,我手机忘带了!回来拿下手机!你看我都没直接开密码锁,好歹还按了门铃啊对不对!我去拿手机了!”
    傅廷川周身的愠怒他非常方,他飞快窜进书房,为了表达自己别无他心,他高举“罪魁祸首”——爪机,用超高频率的小碎步逃离现场。
    **
    徐彻走后,之前的事……也没什么兴致在办下去了。
    傅廷川回到厨房,收拾碗筷,放回了橱柜。
    姜窕站那,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看着他。
    她打量他太久了,傅廷川有些不自在,他回头:“怎么老看着我?”
    女人眼睛黑润润的,有白色的光点坠在里面,她抿了抿唇,喊:“老公。”
    刚才被耽误了,现在补给他好了。
    两个人隔着一米远,
    傅廷川原本绷着的阴沉脸,一时间全部瓦解,他唇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应下来:“诶。”
    姜窕也笑起来,笑出了声音,也露出了牙齿。
    她习惯性掩住嘴,像个刚换牙期的娇俏小女孩儿。
    傅廷川关上柜门,走过去,想拥抱她。
    却被姜窕后退两步闪开了。
    他疑惑:“怎么?”
    姜窕警惕地打量他:“不敢让你抱了。你自己说,你刚才到底想干嘛?”
    傅廷川微眯起眼,恬不知耻答道:“徐彻说过的么,让你干我。”

☆、第三十九章

翌日。
    姜窕回到酒店,她每天都按时跟剧组大巴去横店,从未因为住远了就有所懈怠和迟到。
    为赶拍摄进度,这个月,袁样推掉许多其他活动,几乎都在跟组监工。
    所以,每天都能见到师父,也不奇怪。
    姜窕今天来得很早,巴士上还没什么人。袁样一个人坐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看着外面,半边脸被天光映得几近透明。
    姜窕拎高化妆箱,坐去了他身边。袁样分了点目光回来,笑着打招呼:“早啊。”
    姜窕把箱子搁到脚边,抬起头看他:“早,你这几天天天过来么。”
    “我在等宣判啊。”袁样轻松随意地回着。
    姜窕知道他在指什么,鼻尖发涩,她突然没办法说一个字。
    袁样双腿交叠,手搭在膝上:“心里有结果了么?”
    姜窕吸了吸鼻子,企图把那些泫然逼退回去:“不是说给我一个月考虑吗?”
    袁样挑唇:“那总该有个倾向吧?”
    “我……也不清楚。”姜窕迟疑。
    袁样哼笑一声,似是毫不在意:“我就知道,昨天还义愤填膺地说死都不离开呢,今天就……我也不清楚。”
    他捏细了嗓门,像个爸爸在学小女儿说话一样,贱兮兮的,却充满调皮的爱意。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窗外有一簇鸟雀急促飞过,袁样这样感慨着:“不用一个月,你也能想清楚了吧。”
    生活中两难的时刻太多了,姜窕绞着手指,想要争辩:“师父,我还在想。”
    袁样回头,对上她眼睛:“我留不住你的,哪怕没有其他外因,你们总要走,你,孙青,还有那些小学徒,早晚有一天会走。”
    “为什么?”姜窕真的从未想过自己有离开工作室的一天。
    “除了狗血的要死的师生恋桥段,你见过有哪个学生和老师,最后永远待在一起了,没成为对手都是好事情,”袁样手指拂在窗沿上:“化妆这东西,又不是武功招式,可以写本固定的秘籍世代传承下去,它不是特定的,一千个妆化妆师,一千种审美,我存在的唯一功效,只是帮你们提升技巧。比起跟着我依样画葫芦,我宁愿你们有个人风格。”
    姜窕:“……”
    袁样接着说:“我二十六出师,比现在的你还年轻一岁,就把老爸过继给我的房子卖了,打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现在的shape工作室,找门面房,装修,招人,等团队真正成型,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他眼神缥缈,似是陷入了极深的回忆:“但那是我人生中,最愉快难忘的一段经历。没有苦尽甘来,没有功成名就,但非常满足,我还收获了爱情,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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