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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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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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别忘了,我可是燕京大学中文系的才子。”牟随风得意的说道。
  一路上,牟燕然兄妹围绕着歌曲的创作进行着(热rè)烈的交流。
  顾北川在两人听歌时,就把车里的音响关掉了。
  随着兄妹俩聊得越来越投机,脸也是越来越沉。
  一旁的司机本想跟顾北川聊几句,但看他始终蹙着眉头,问了几句也没有回应,也就识趣的闭嘴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顾北川招呼也没打,径直下车,开始指挥人员车辆卸载。
  牟燕然紧随其后,跟在顾北川(身呻)边。
  旁边是贴(身呻)跟随的牟随风。
  在整个防汛队员眼里,就出现这样滑稽的(情qíng)景:顾北川表(情qíng)冷峻、语气烦躁的指挥,(身呻)后一左一右拖着两个小尾巴。
  牟燕然这一上午快要烦死了。
  牟随风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紧贴着自己不放。
  只要跟顾北川一说话,他就立马上来,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是做什么用的?”
  “你们为什么要采用这个办法?”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牟燕然瞪着牟随风。
  “我这叫不耻下问,多掌握点知识,是不是顾队长?”
  顾北川没有答话,牟燕然接着反问:
  “高考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用心?”
  “人要活到老学到老,懂不?再说了,多了解一点常识,有错吗?”
  牟燕然:“知道怎么样?难不成你准备写首防汛之歌?”
  “话不能这么说……”
  顾北川使劲搓了搓脸,扔下争论不休的兄妹俩,朝另一个方向大步离去。
  见顾北川离开,牟燕然刚要追上去,牟随风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牟燕然:“拉我干什么?”
  “人家工作呢,你跟着有什么用?”
  牟燕然:“你管我!”
  “我是为你好……”
  等顾北川一离开,牟随风就开始喋喋不休洗脑,说些什么人生啊,幸福啊之类的心灵鸡汤,听得牟燕然一阵阵头大。
  要不是她哥,牟燕然早就大耳光子打上去了。
  太tmd烦人了。
  牟随风心中却是窃喜。
  棒打鸳鸯看来很有效果。
  半天下来,燕然都没和顾北川那大马猴说上几句话。
  看那大马猴的脸,气得乌黑乌黑的,还没法发作,真是爽呆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防汛队员还真是辛苦。
  太阳那么毒,那么(热rè),顾北川他们却浑然不惧。
  二十来条精壮的汉子,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却没有一个人叫苦。
  牟随风估摸着自己要到太阳底下,不要说干活了,就是呆半小时,就得活活累晕过去。
  这么一想,牟随风都有些佩服这帮防汛队员了。
  佩服归佩服,这也更坚定了牟随风要让燕然远离顾北川的决心。
  开什么玩笑,这么辛苦,自己的妹子肯定要受委屈,只为这个,两人就坚决不能在一起!
  “你说完没?”等牟随风闭了嘴,牟燕然冷冷问道。
  “啊,我歇一会,等下继续说!”牟随风感觉有点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水后,又扔下这么一句话。
  牟燕然终于受不了了,转(身呻)就走,她决定去村子里的小卖店,买点冰镇饮料。
  她觉得,要再不降降火,自己的满腔怒意,将再也无处安放。
  到时必将成为狂暴的女战士,会毫不留(情qíng)的将(身呻)边人一一撕毁。
  不过牟随风只是愣了一下,又追了起来:“等等我,你去哪?”
  终于来到商店,牟燕然朝店老板点点头:“来两瓶冰镇饮料,一瓶雪碧,一瓶可乐。”
  接过瓶子,打开盖,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牟随风适时跟进,看见柜台上摆着瓶可乐,眼睛一亮:
  “老妹,还是你了解我!”也一把抓过瓶子,喝了起来。
  “爽快!”一口入肚,分外清凉。牟随风满意的打了个气嗝。
  “本台最新报道,县人民医院医疗纠纷事件再度升级,发生流血事件。请看记者从第一线采集的视频。”从左边柜台,传来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
  作为医生,听到关于医院的字眼,自然十分敏感,牟燕然不由得抬起了头。
  她忽然从电视镜头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呻)影,竟然是——养父牟平山!
  没道理,他怎么会出现在县医院?
  牟燕然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这时电视里正播放到牟平山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呻)来。
  真是他!
  牟燕然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牟燕然看见人群中有人扔出半块砖头,正好砸在了牟平山的左额上。
  伴随着电视里“出人命了!”的喊声,牟燕然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叫了声:“爸!”
  牟随风也看到这一(情qíng)景,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呻)法,瞪着眼,张着嘴,吃惊得呆立当场。
  还是牟燕然率先反应过来,赶紧给牟平山打电话,没有接通。
  “快!咱们马上去县人民医院!”
  牟随风这才如梦方醒:“对对,赶紧打车去!”
  因为事出突然,牟燕然并没有和顾北川告别。
  恰好村子里有车去q镇,牟燕然和牟随风直接搭了个顺风车。
  q镇去y县的汽车一小时一趟,等车的过程中,牟燕然心急如焚。
  虽然从电视的角度来看,砖头只是擦着左侧额头,以常识判断,不至于出生命危险。
  可毕竟牟平山年级大了,受此冲击,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挺挺)过去。
  牟燕然只有强自保持镇定。
  “哎呀,燕然,你说用不用给妈打个电话?”上车后,牟随风询问。
  “不用,等看看爸是什么(情qíng)况再说,省得妈担心!”牟燕然迅速拿定了主意。
  牟燕然话虽不多,却很有主意。
  在家的时候,碰上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就连牟父牟母,都会找牟燕然商量。
  “每逢大事有静气”这是牟父给牟燕然的评语,牟随风觉得简直说得太贴切了。
  下车前,牟燕然给牟平山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到了y县汽车站,牟燕然心急如焚地直奔人民医院而去。
  医院正门依然乌烟瘴气,牟燕然皱着眉头,挤开众人进去。
  她直接问大厅负责接待的中年医生:“电视里有个被砖头砸到的老人是不是还在这。”
  中年医生直点头:“嗯!正住院呢!”
  牟燕然:“在什么房间?我是他女儿!”
  中年医生:“外二科322房。”
  牟随风接着问:“他怎么样了?”
  中年医生摇摇头:“就知道缝针了,具体(情qíng)况我也不知道。”
  住院大楼就在门诊大楼的后面,穿过一个走廊就到。
  牟燕然没有耽误时间,问完(情qíng)况就朝322房奔去。
  322房是特护病房,吴圆特意安排的。
  进房间时,牟平山正闭眼躺在(床床)上。
  “爸!”牟燕然扑了过去,半蹲着,仔细观察牟平山。
  他头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绷带,几乎把整个左眼都给包了进去。
  牟平山听见牟燕然的喊声,睁开眼睛,看见兄妹俩,嘴角勉强挤出笑容:
  “燕然,爸没事,不用担心!”
  吴圆也站在旁边:“还好你爸就是额头被打破了,没有脑震((荡荡)荡)这种后遗症。”
  牟燕然又问:“吴叔叔,我爸缝了几针?”
  “缝了六针,我亲自做的手术。”吴圆回答道。
  牟燕然看着牟平山:“还说没事,六针!这得是多大的口子!”
  “爸,你看清是谁砸你的吗?”一直沉默的牟随风开口了。
  “当时人太多,事(情qíng)也突然,我隐约看见,好像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砸的。”
  “不用问了,是庞庆!”旁边的吴圆插话,“我对他太有印象了!”
  牟燕然转过来问吴圆:“他现在在哪?我进医院大门时怎么没看见他?”
  吴圆叹口气:“他正领着记者,在医生办公室质问医生呢,说是不给个说法就没完。我刚从那过来,准备还要回去处理这事。”
  “吴叔叔,现在带我去。”牟燕然冷冷的说道。
  “对对对,得找那什么庞庆算账去,敢打伤我爸,不能轻饶了他!”牟随风转(身呻)就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牟平山挣扎着坐起来,脸现担忧:“燕然,你们别去了,那庞庆就是个疯子。再说了,有媒体在场,你要跟他起冲突,最终板子还会打还到你(身呻)上!”
  “爸,你好好歇着,我自有分寸。”牟燕然上前搀了牟平山一把,回头叮嘱牟随风,“你留这照顾好爸!”便跟着吴圆回门诊大楼。
  牟随风看着离去的牟燕然,又看看躺在(床床)上的牟平山,左右为难。
  “你跟着燕然去吧!这有护士照看呢,我没事!倒是你妹妹,她过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爸,那我先过去了,你好好歇着!”
  “快去快去!”
  在去门诊大楼的路上,吴圆还试图劝说牟燕然:
  “燕然,这庞庆就是个地痞无赖,你还是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了!”
  “没事吴叔,我就善于对付无赖。”
  牟燕然眯起眼,目光投向前方的大楼,脸现厉色。
  真是冤家路窄,想躲都躲不过。
  恶人是吧?无赖是吧?
  我牟燕然一直是没事不惹事,但是事来了也不怕事。
  庞庆,你摊大事了,给我等着!

  ☆、44。□□养的

  牟燕然进入一楼候诊厅的时候; 发现庞庆正领着一大伙人,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团团围住。
  吴圆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说在二楼医生办公室吗; 怎么又下来了。”
  “你说怕影响别人办公; 行; 听你的。现在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庞庆那如公鸭般的破嗓子在大厅中响起,听来格外刺耳。
  “我都说了无数遍了,你妻子的死; 真不是我们的错!”中年医生辩解道。
  庞庆眼露凶光; 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
  “放(屁pì); 还他妈不承认; 不是你耽误时间,我老婆和儿子能死吗?赶紧把你们院长喊来,怎么的; 当缩头乌龟,不愿出来?”
  旁边有几个护士上来劝阻:“有话好好说!”
  庞庆往地上卒了一口痰:“呸,少来这(套tào),我跟你们说,今天必须得给我个说法,要是再躲,别怪我把你们医院给拆了!”
  周围一伙人帮腔:“对!把这个黑心医院给拆了!”
  几台摄像机在人群里钻来转去; 抓紧捕捉镜头。
  一个女记者手持话筒; 站在一旁做着现场报道:“观众朋友们; 我现在是在人民医院; 孕妇家属……”
  议论声、劝解声、叫骂声,大厅一时嘈杂起来,场面眼看又要失控。
  牟燕然拨开外围人群,走了进去,站到了庞庆面前:
  “你是庞庆吧?还记不记得我?”
  正扭着医生骂得脸红脖子粗的庞庆,闻言一愣,转过头来,一看是牟燕然,目露凶光。
  “怎么不记得,你就是那天死活不肯救人的恶女人,”庞庆松开了中年男医生,用手指着牟燕然,“我还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竟然主动上门了!说吧,你拿什么赔我老婆和儿子的命!”
  在外围采访的电视台记者,见事件又有了戏剧(性性)的变化,连忙也跟着挤进来,想要抢拍第一手资料。
  牟燕然夷然不惧,将庞庆指着自己的手打掉,冷哼一声:“赔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事发当天,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胎儿已死,你老婆也必须立即做清宫手术?”
  “那是你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庞庆叫道。
  “很好,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拖着我做手术?我没有做手术,又为什么非要赖是我害了你妻子?”
  “你……”庞庆被问得哑口无言,开始耍无赖,扯着嗓子喊:“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妻子死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我再问你……”牟燕然紧跟着开口,就被庞庆粗暴打断:“问什么问,老子就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然后冲周围亲戚喊道:“把她围住,不要让她跑了!”说罢,一只手拽住牟燕然胳膊。
  “放开她!”旁边有人大喊一声。
  庞庆被震得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姨子,老婆杨翠的妹妹杨冬。
  杨冬在车站听了牟燕然的话后,回到了医院。
  这几天虽然没抓到庞庆害死姐姐的直接证据,可通过跟医生和在场目击者的问话,对庞庆的所作所为却起了深深的怀疑。
  她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牟燕然被围困在人群中,赶紧朝中间挤了过来。
  “你给我放手!”杨冬冲到两人面前,用力将庞庆扭住牟燕然的手拽了出来,(身呻)子一横,将两人从中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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