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袁朗说，又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高城的眼睛，带着些笑意，“高城，我爱你。”
“我……”高城越发的窘迫，好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一咬牙，“我我我也是。”
袁朗忍着笑去堵住高城嘴唇，亲了一口，揉搓着高城滚烫的耳垂，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
终于高城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好笑了，呼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和袁朗抱在一起。
“以后就真的栓在一块儿了啊。”袁朗就着阳光抬手看了看手指，把那枚钥匙握在手心里。
“怎么的？”高城搂紧了他，闭着眼睛，只把手掌贴着他的后背慢慢摸着，语气不善地威胁，“现在变卦也来不及了啊，不作讨论了。”
袁朗大笑，拍拍他的后背，分开了一点距离，“你爸这两天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高城立刻眉毛一纠，神情古怪地看了袁朗一阵儿，“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别说了啊。”他回身自己去沙发上坐下。
袁朗跟过去，挨着高城坐了，大剌剌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高城，直白点儿表达感情，不是挺好吗？”他有意无意地把无名指上的钥匙环在高城面前晃了晃，“你不是……挺擅长的嘛。”
“不是，让我怎么说啊！”
“怎么想的怎么说呗，”袁朗凑过去，“你那天在车库说的，就挺好的。”
“那不行！”高城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半晌，敌不过袁朗的注视，这才为难地道出真正的原因，“这不一样，关键我和老爷子，那这么多年都吵吵着过来的，我要突然给他整这些，他不得笑话死我！”
“你确定？”袁朗看着他，慢慢地说，“你真的完全确定，他一点儿也不想听你说这些？”
高城看了袁朗一会儿，张了张嘴，但最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沉默起来。
夕阳的光芒是带着点橘色的，金灿灿的，袁朗等在车里，看着高城远远地走过来，一身常服好像镀了层金边，脸被映得发红，眉眼都深深皱在了一起躲避着光线。袁朗总觉得这情景很熟悉，直到高城走到近前才回过神来，探过身去开了车门。
高城坐进来，摘了军帽，先重重舒了口气。
“说了？”袁朗了然地笑。
“嗯。”
“怎么样？”
“我妈哭了，我爸说真肉麻，”高城似乎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眉头却忽然又舒展开，笑倒在袁朗肩上，额头抵着他，憋着闷闷地笑，“我爸脸红了。”
袁朗也跟着闷笑起来，歪头蹭了一下高城的头顶，发动了车子，“回基地？”
“嗯。”高城坐正了，手撑着额头还在乐，过了一会儿才留心看了看专心开车的袁朗，“哎我发现，这些事儿上，你想的确实周全啊，比我了解。”语气是很有点儿服气。
“不敢不敢，”袁朗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客气着，“也就是比高业务长虚长几岁，”他扭头睨着高城笑，“哎，要不，你叫声哥来听听啊？”
高城瞪他半天，猛地扑了上去，“我看你是找死呢你！”
“哎哎，这开车呢！”
“开车也没见你多老实！”
“哎，哎！有纠察！”
“……又耍我是吧？！”
一阵吵闹中车子有惊无险地拐了个弯，继续往前驶去。
高城匆匆上楼，打开袁朗家门的时候，袁朗正在里屋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重新放回橱柜里。
“怎么这么突然啊？”高城气还没喘匀，微弯着腰拍着胸口，“你请假的时候，不还说没什么事儿吗？”
“突发状况。”袁朗已经换上了作战迷彩，冲高城耸耸肩。
“嗯，”高城点着头，直起身来左右看看，“那成，火车票等着我去给你退了，你甭管了。家里电话你留给我。”
袁朗一愣，“家里电话？”
“啊，”高城挠挠头，“你这本来说要回家的，这又回不去了，过年我……我帮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拜个年呗。”
袁朗霎了霎眼，咧嘴一笑，“成。”
高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去帮着袁朗把衣服东西都放好，“什么时候走啊？”
“马上，这就走。”
“这么急，”高城关上了橱门，回身看着袁朗，“出任务别想太多，以后等再有假了，说不定我还能跟你一块儿，回你们老家那儿看看。”
袁朗点点头，看见高城一脸严肃，笑着凑上去亲了一下，而后关上房间的灯，走了出去。
高城跟在他后面出去，看着袁朗的背影，一路关闭着房间各处的灯，“好好的，我等着你回来。”
“嗯，”袁朗从玄关拿了钢盔和手套，拍了拍，把钢盔夹在胳膊底下，回头冲高城笑，“放心。”
高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袁朗点点头，转身按下开关，关上了玄关的最后一盏灯。
“哎，还有，”高城说，“过年好。提前跟你说了。”
“嗯。”袁朗打开门，楼道的光线透进黑漆漆的房间里，形成一小片模糊的光晕和暗影。
“哎，还有，”袁朗举步要迈出门去，高城却又拽住他，把他拽回了那一小片阴影里。不知是暖气开得太足，还是因为高城贴着他的脸颊烫得厉害，袁朗突然也觉得脸上有点儿热。
黑暗中高城说，“我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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