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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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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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男生如此伟大牺牲自我不让你去祸害他人?如来佛祖吗?”谢慕苏瞪大眼睛。
  方苓恶狠狠地挥舞着银叉:“我要把你吊在天花板上用鞭子抽打九九八十一下!”
  “你们别吵了,谢慕苏你还记得你找我们的目的吗?”林初戈出声制止。
  谢慕苏鼓起勇气说:“记得,不过讨论正事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为什么和你早恋的对象分手?”
  方苓闻言就将手中的叉子重重地插在剩余的蛋糕上。谢慕苏不敢看她,壮着胆子凝视着林初戈。
  林初戈淡淡地说道:“各种原因,不过最主要的是‘门当户对’这一条吧——你不要自行臆想一出恶婆婆棒打鸳鸯的故事,他母亲并没有找到我给我一笔钱叫我离开她儿子。简单来说,就是他把我甩了——不过,也许在他眼中,是我把他给甩了。”
  “……好难懂,到底谁甩谁?”
  “我的事不重要,”林初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自己的事,你喜欢宁双牧吗?”
  谢慕苏嚅嗫了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应该是有好感的吧。”
  “那他呢?没有表明态度,只问你怎么报答他?”
  “是,可我又没有求他帮我,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还真是火大至极!”一提起来谢慕苏就有些生气。
  吃完了蛋糕,方苓用纸巾擦拭着嘴角:“你到底是因为他没有及时英雄救美而生气,还是为你被他三两下制伏了而羞愤?”
  “就是不知道才让你们帮我疏通思路啊,我自己也不清楚每一种情绪究竟是为何产生。”谢慕苏懊恼地抓抓头发。
  “如果是我的话,我八成会因为被他轻轻松松制伏而生气。”林初戈端起咖啡喝了口,她扫了眼谢慕苏,“你不如请他吃顿饭当作报答他,还有,你要考虑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吧?工作呢?”
  “……我在找。”
  谢慕苏大学专业是服装设计,原本母亲想让她念会计,她出于梦想考虑填了艺院,好在是岱城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母亲即使有怨言也无从发泄。
  只是自从踏进演艺圈,她就没有画过设计图。前些日子,一直在报纸和网站上查找各大公司的招聘启事,符合要求的她看不上那点薪水,薪水高的她不满足经验要求,考虑来考虑去,找饭碗的事便耽搁下来。
  她思索着过几天去面试相对清闲的工作,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宁双牧,她皱着眉头想,还是先把他那档子事处理完吧,免得夜长梦多。
  她掏出手机,给宁双牧发了条短信:“对于之前的态度我很抱歉。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吧,时间地点你决定。”
  宁双牧很快回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补发,前几天压根没时间摸电脑……

☆、第 14 章

  宁双牧翘起嘴角,将手机放在玻璃方桌上,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酒杯倒映出他的面容,他浅笑着饮了口红酒。
  沙发另一端的陆江引点了根烟,了然笑道:“猎物入网了?”
  “钩都没咬,哪儿来的网?”宁双牧用食指敲击着桌面。
  “那你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陆江引轻嗤。
  他不语,陆江引瞥见宁双牧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转了转眼珠,似笑非笑道:“老爷子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
  “没有。”
  陆江引翘起二郎腿,弹了下烟灰:“我记得谢小姐也是单亲吧?”他看着好友敛去笑意,笑眯眯地补充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别把自己的妹妹给泡了。”
  宁双牧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就这么肯定她是我妹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陆江引摇头晃脑道。
  “多谢提醒。”
  陆江引猛地转头:“你来真的?!”
  宁双牧靠在欧式沙发的背椅上,仰着头问:“肖可琪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唉,出力的人是我,出面□□脸的人是我,得罪了肖大小姐的人也是我,而你只用动动嘴皮子就能享受美人的报答。”
  “你不是早就放话说要治治肖大小姐吗,现在摆出个委屈媳妇儿样给谁看?”宁双牧笑着擂了他一拳。
  “按道理,谢小姐也应该感谢感谢我才对,”陆江引意有所指,“你应该有她的手机号码吧?”
  宁双牧坐直身体,双手合拢叠在膝盖上,他淡淡地说:“老爷子说得没错,我年近三十是该考虑人生大事。”
  听出好友的弦外之音,陆江引赶忙摆手道:“开个玩笑,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男人,又说道:“不过,谢小姐知道你是真心想要追求她吗?你不明说,女孩子家家那么敏感多疑,保不准你还没追到手她就跑了。”
  “是吗?你倒了解女人。”宁双牧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
  陆江引一口气哽在嗓子眼,还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粗枝大叶追女人像打仗似的蛮横又肆意吗?!陆江引在心里骂骂咧咧,哪天做得过火了别哭哭啼啼来找本大爷帮你收拾烂摊子。
  之后的一周,谢慕苏跑遍了岱城的招聘会。头几天,她还担心宁双牧会突然一通电话喊她去吃饭,于是每时每刻精神高度集中,像是回到了念书时跑八百米之前做准备活动时的心情一样。
  她又等待了一周,也没有一家公司打电话给她,正要放弃寻找专业对口的工作时,一家著名的服装设计公司打电话给她,让她周一去上班。
  谢慕苏激动了一整晚,兴奋到半夜也没能睡着,给两个朋友打了几通骚扰电话。
  服装公司免不了和时尚挂钩,上班第一天,谢慕苏只觉得自己六年的模特生涯白混了,她的穿着打扮是公司最土气的一个。因为没有体验过办公室的生活,她俨然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对任何事都感到好奇。
  原本以为同事们会因为她之前的职业而对她有偏见,事实却是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的。唯一令她有些失望的是,没有如愿地画上设计图,第一天的工作是负责打样,很快,她那点情绪就被成就感替代。一块布料从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件漂亮的衣服——这是谢慕苏心心念念梦寐以求想做的事。
  忙完一天的工作,宁双牧的短信如期而至。谢慕苏看了眼时间,收拾好稿纸文件便匆匆赶到宁双牧订的餐厅。
  谢慕苏很少来此类高档餐厅,她性子急,忍受不了吃饭还要讲究一堆礼仪。餐厅几乎没什么人,冷清到随时都会倒闭似的。她一眼就瞧见宁双牧,冲他赧然一笑说:“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宁双牧抬头扫了眼她身上的黑色套装,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刚来。”
  他将菜单递给她,她就着最先看到的几个英文单词点了几道菜,然后又把菜单还给他,他问:“要什么酒?”
  谢慕苏下意识地说:“你应该是开车来的吧?红酒也是酒,还是别喝了。”
  “嗯,听你的。”他勾了勾嘴角。
  话说出了口,便收不回。谢慕苏脸红得如同盘中的圣女果,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像老妈子一样啰嗦,或者认为自己小气,答应请他吃饭却舍不得出酒钱。
  宁双牧对一旁的侍者说了几句话,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小舌音,但听着又与法语有些相似。谢慕苏皱着眉头分辨,他的语速稍快,一句话的结尾是元音,等侍者离去后,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家餐厅是意式料理餐厅?”
  “你会说意语?”
  她摇头,她连英语六级都是勉强及格,更不会自找罪受去学习其它的语种。
  他颇有兴趣地问:“那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的朋友教我的。”
  他的神色忽然淡了起来。
  “是女性朋友。”她刚说完便懊恼地想要咬掉舌头,人家又没问,她犯不着多此一举。
  “找了工作?”他问。
  “嗯,是我一直想从事的工作。”
  饭席间,二人一直没话找话,气氛融洽和睦——直到结账时,谢慕苏得知宁双牧在她来之前就已经预付了,她咬着唇一言不发。
  出了餐厅,她问:“你为什么要提前付账?”
  他轻声说道:“我不习惯让女性付账。”
  “大男子主义?”她刻意忽略“女性”二字,不愿猜想他和多少女人一起来过这里。
  “也许吧,毕竟我骨子里是中国男人。”
  她不甘心地嘟囔:“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像是想起什么,她连忙加了句:“我拒绝以身相许!”
  他的右手握拳抵在嘴角,笑了声才说:“我送你回家,你可以慢慢想。”
  她仍是坐到后座,系好安全带后,她问:“你们还在为难肖可琪吗?”前些天在报纸上寻找求职广告时,她在娱乐版看到肖可琪被雪藏的消息,报纸并没有听到宁双牧一个字,但字里行间暗示得足够旁人猜出肖可琪偷拍的人是谁。她不至于可怜肖可琪,但也不觉得他和陆江引做得有多对。
  “你在同情她?认为我和江引欺负一个小姑娘?”宁双牧猜出她的心思。
  “不是,只是……”
  “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的语气严肃,“陆江引虽然看起来轻浮散漫,但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欺压良民的纨绔子弟。需要我把肖可琪为非作歹的罪证复印一份给你吗?你有时间同情她,不如同情被她打伤的女生。”
  “……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左胸肋骨打断两根,头部受重伤到目前为止还没醒。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却用椅子把别人打成植物人,你确定要可怜她?”
  “那个女生的家人呢?”她捂住嘴,不敢置信肖可琪会如此疯狂。
  宁双牧沉默了片刻,才答道:“单亲,普通人家,她的母亲大字不识一个,知道女儿成了植物人后,自己也哭得奄奄一息,向肖家索要赔偿以及找人看护她们母女二人的事,都是江引在处理。”
  “那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
  “一开始肖家用钱把消息压下去,江引帮我办其他的事时,偶然得知那个女生受伤,才查到与肖可琪有关。”
  他垂下眼眸,语气带着一丝自责:“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他在人事档案上看到那位无辜的女生是单亲,便上前问了几句,不料,被肖可琪看到了。他一走,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慕苏想起在医院那天,他说过的“若是因为我而受伤,是我的责任”,她觉得心底有些酸涩,抿抿嘴,她鼓起勇气安慰他:“你不用自责的,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之一,谁都预料不到肖可琪会做出那种事啊。”
  见他毫无反应,她又说:“你和陆江引的关系很好吧?”
  小区的灯光很暗,他停下车,替她拉开门,应了声:“嗯。”
  “谢谢你,赵导演的事也好,请我吃饭也好,送我回家也好,都非常感谢。”谢慕苏说得很诚恳,手机微弱的光照在前路,谢慕苏没走两步就被他喊住。
  “我送你上楼吧,”宁双牧注视着她的背影,“我不进去。”
  说完便大步走在她的身前,她的脸再度红了。踏进楼梯,声控灯意外地亮起,老式楼梯侧面上斑驳的裂痕一览无遗,打量着这栋古旧的楼房,他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你就住在这种地方?之前的工作的薪水很低?”
  她低着头,仔细地寻找大门钥匙:“能者多劳吧,我人懒又没上进心,和我同期的模特都赚到了几栋别墅。反正我一个人住,家对我来说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
  空气又归于沉寂,呼吸声与钥匙互相撞击的响声交织成一曲婉转的小调,他冷不丁地开口:“和我在一起吧。”
  手中的钥匙“哐”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她愣愣地看着他,嘴中发不出一个音节。
  宁双牧的一颗心也在剧烈地跳动着,他从未向任何女性提出交往的请求,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想到好友陆江引的话,他握住眼前人的双手,郑重地说道:“慕苏,我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想和你恋爱,你可以考虑几天再回答我,我能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谢慕苏呆呆地坐在床上。
  她捂住脸,满心欢喜地想,他叫她“慕苏”了。他对她是认真的,而不是逢场作戏,他是以婚姻为前提追求她。她吃吃地傻笑起来,她倒在床上,头发刺进了脖颈,痒痒的。她想起他说话时有些紧张的神情,心尖也开始发痒。
  她蓦地惊醒,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喜欢上他了?林初戈的话犹如警钟,她怎么就敢肯定他是真想娶她呢?即使他对她是真心的,他的家族呢?林初戈美如斯,都逃不过“门当户对”这一铁令,她拿什么去争宁太太的位子?即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修成正果,她父母的前车之鉴还淌着血,他又能坚持爱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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