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回学校吧……我没事，午饭你也搞定了不是吗？吃了东西吃了药我可要躺到明天的，你不会想一直窝在我这儿发呆吧？”
“可是……”
“不要任性，你这样阿纲和奈奈桑会担心的。”假意皱起眉把她要出口的反驳及时压了回去。
妈妈和阿纲会担心……
“那你要吃药，粥要乘热喝，起来要披衣服……”要交代的太多太多了。
“说你j□j你还真上瘾了～”启嬉笑着揶谕了回去，“我知道，快跟他回学校吧～”
看看启一脸‘快走吧’的催促表情，只好收起越发泛滥的唠叨。“那……我先回学校，晚上再来看你。”
她突然改变的决定再次激怒了云雀，但除了越发明显的杀气，他克制住了动手的冲动。他没有亲手扯开她伤口的恶趣味，而且这个男人这种彻头彻尾的食草动物他实在没兴趣动手。相比之下她显得有趣的多，她刚刚的决定是什么？妄想打败他？对于她这种妄想反抗他的食草动物，他有必要让她彻底认识到食草动物该有的本分。
“不用，晚上别来打扰我睡觉，明天再来吧～”担心的目光和凌利的杀气同时冲他而来。错觉吗？怎么感觉……
转眼正对上压抑着怒意的凤眼，心底有些不确定的推测，只是……云雀那种个性会吗？
被启带走了太多注意力，她一直没能察觉到云雀持续散发的低气压。直到跨进校门云雀黑着不能再黑的脸命令她中午去天台，她才开始估计今天要带多少伤回家。
回到教室已经快要到午休时间，跟老师和阿纲他们一一解释过后才有时间想想云雀，不过想的是怎么打败他……以她目前的身手实在差的太多，即使偷袭也没用。
来来回回纠结了许久最后发现自己至少还要再被云雀单方面咬杀半个月，还未必有用。可是启那边没人照顾又是一个人，现在就算有生意他也……
下课铃一响问过阿纲后就起身去找那个恶趣味的Reborn，前段时间被云雀郁闷的混乱了，现在想想，武器八成是被Reborn收起来了。没武器她还搞什么，直接被秒杀了。
“在找我吗？”人烟稀少的走廊突然冒出熟悉的声线，前后看看都没有，细细一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小小的黑影便在下一秒落在她面前，顶部应该是水泥的墙像纸盒一样被掀起一块，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到底被他挖掉了多少。…_…｜｜幸好对他恶趣味的行动模式有点了解了……
“我的东西呢？是你收起来了吧？”
视线集中到他嘴角的一丝笑意，莫名的开始胃疼……“不是我，在云雀那儿。”你妹的……为什么会在云雀那儿。
“谁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莫默默转身懒得理会Reborn那一脸‘看你受伤我真开心’的笑意，她已经不对这鬼畜恶魔抱希望了，只会被他变着法子恶整。
想到待会儿的行程胃更疼了……本来翘课就惹毛他了，还要开口问他要武器，呵……今天会死的前所未有的惨烈吧。
“你的脸色很差，最近不要勉强比较好。”刚出院没几天，脸上的血色都没恢复；腹部的伤理论上是好了，但胃受的重创即使痊愈也不可能和没受伤时一样。从来淡然的语调里少见的多了些关心，虽然他知道她不一定会听。
“嗯。下午没回教室拜托你帮我跟阿纲交代下行程，就说我……”借口什么真的好难想……
“啊……我知道，跟云雀交流感情去了，我会说的。”
扶额。交流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无故多出两个字……不过抗议八成也不会有用，算了……
深秋的天台即使再晴朗还是冷的可以，也因此冷清了许多。
握上天台门的把手，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就疼的胃似乎更疼了。难道真的心理阴影了？
“小莫也真是的！午饭也不吃到底上哪去了！”山本和狱寺喊他吃饭他才想起小莫的便当还在他这里，阿纲拎着饭盒把学校转个遍也没找到人。早饭就留了个纸条，也不知道在启桑那边有没有吃过……难道又去黑曜了？
抬头望一眼顶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阿纲加快速度往上爬，越靠近就越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清晰的金属碰撞声从门外传来。
敢在学校里面这么做的人阿纲知道的只有云雀前辈，所以门对面的是谁不用说都知道。阿纲打个冷战决定识相的溜远点，可是似乎有什么不对……另一个是谁？迪诺桑又来了？可是迪诺桑用的是鞭子……
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提示，就像现在的阿纲……
盯着手中的饭盒，他想起小莫的武器，想起她说和云雀前辈交流……
迟疑的把门拉开一点，熟悉的身影已经伤痕累累，却不给自己半点休息的机会。一次次的攻击被云雀轻巧的化解，偶尔的还手却没有半分手下留情，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能在她身上留下些许伤痕。“小莫……”这是在……特训？难道她当时满脸笑意说的交流就是这种交流？
躲闪中的身影一僵被云雀的拐子抽了个正着，连退好几步才稳住，带着伤口的脸上又多了块淤青。转头正对上阿纲的目光，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居然忘了反锁……
寂静的半晌还是莫先回神，“阿纲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午休时间吗？”僵硬的扯着笑迅速收起武器，擦掉脸上的几点血渍，希望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糟糕。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为什么……”为什么战斗明明结束了，他们还要这样对战？为什么小莫总是瞒着他们做那么多的事？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分担？为什么总是想要保护他们？明明……明明他们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送她去了医院而已。
呢喃似的低语她还是听到了，看着阿纲有些难过的眼底，轻笑。“因为我是姐姐啊~”有什么为什么，原本她还要去想自己有没有资格去保护这个家，可是现在她不用犹豫了不是吗？那已经是她的家了，所以这次她不是被迫，而是真心的想要这样走下去……
回头看一眼云雀，莫不知道他能不能尽人情一点，“那个……我先走了……”虽然希望渺茫，但只要他没抽过来那就说明事情还有得商量。
凤眼扫了她一眼，懒懒的打个哈欠，丢下句“随便你”就走捷径从天台跃下了楼。
要是情况允许她真想感叹句“哇哦~这麻雀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但现在……
“那个……阿纲……”有种做错了事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用担心的，其实云雀下手不重，都是些小伤两天就能好的。”不过那二雀对女人的脸也下得去手，他还真不怕她毁容了找他拼命……脸上的伤带着些许刺痛连带着笑容都有些扭曲。
“呐……小莫，可以告诉我吗？你的过去……”其实他们多少也察觉到了，小莫肯定记起了很多东西，只是那绝不会是什么开心的事，所以一直没有提，也不敢问。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板起脸的阿纲还真有几分气势……“好吧……我们回家再说，这里太冷了，先下去吧。”有些事也的确没必要一直瞒着……
整个下午她都没有了听课的心思，脑子一路打着转在想哪些部分是阿纲能接受的，努力把经历调控到阿纲能接受的范围内，她不希望阿纲又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那天之后，虽然阿纲和Reborn他们都有劝，但她也只是一句“知道了，不用担心。”然后依旧故我。早晚跑去黑曜，偶尔为了帮启的忙也会通宵留在那里，白天在学校除了上课睡觉就是找云雀“打架”，在这样没头没脑忙碌的情况下连饭都是想起来才知道要吃一顿……
真想打晕她绑到医院去……看着她越来越糟糕的脸色就连阿纲也冒出了这种念头。
时间在她这样的忙碌中悄悄滑进了冬天，天台的风也刮得越发凛冽。
莫握紧手中的冰凉的匕首，稀薄的火炎缠上刀身。虽然可能有点卑鄙，但是她自己也有感觉，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让阿纲他们好好担心一回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试着打败云雀……
……＇= =于是战斗废战斗省略……＇
“啪”扔掉被切成几段的拐子，云雀抹过脸上的几道伤口，赫然带着血渍，不过都不深。捡起战斗途中突然失去意识的女人，眼里的兴趣更浓。昨天为止还完全伤不到他，今天却突然有了变化，他并不认为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高这么多，而且那突然间锋利到削铁如泥的匕首是怎么回事？原因等她醒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还有就是……
低头看一眼她那已经苍白的不能再苍白的脸，这女人再这么下去肯定早死。
她最近在做什么小婴儿有事没事都来跟他说过，所以她的情况为什么会糟糕成这样他心里也有数。他想他有必要去黑曜一趟，虽然为了什么他并有想清楚。
收拾好该带走的东西，启正正经经拿出几百年没用过的信封把写好的信纸塞进去放在了客厅的饭桌上。其实要带走的东西不多，一些衣物证件护照，还有，有关她的东西。
这些日子小莫有多辛苦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来这里照顾他、随时防备他生病、主动给他帮忙……只是她那个脾气，不论怎么劝都没用。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想他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至少在这只手恢复之前，他不适合呆在这里。
小莫，给我一年时间，等我能再好好做好自己的事，等我能再弹曲子给你听的时候，你再真正开心的笑给我看。
带着寒意的风突然吹进屋里，启一回头正看到云雀从窗口跳进屋里。那双凤眼扫过他收拾好的行李，眼底滑过一丝惊讶。他准备走？看那只食草动物的样子不像是知道这件事。
“哟，云雀，正好我想找你说点事……”虽然对他的了解基本都来自于小莫的抱怨，但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或许能压制住小莫的就只有他了。
“什么事。”照理来说他应该不用理会这个男人，丢一句“没兴趣”就走的，但他直觉他要说的跟她有关。
“诶？”对于他的反应启有点意外，毕竟从小莫不算多的描述里不难找出冷漠、不听人说话的这两条，他都做好纠缠的打算了。“看来那个笨蛋说的也不全对啊……”
瞥到云雀眼底不算和善的疑惑，径自勾起嘴角，“中二、爱校、暴力、冷漠、不听人说话、好战、没有是非观、不懂手下留情……”不怕死的重复着小莫当初的描述，“但是意外的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这点有点奇怪；也不会见死不救，这是少见的优点，可惜太别扭，好意帮谁的忙也不会承认……”
“还有什么来着……”敲敲脑袋，启假装想不起暗自观察着云雀的神色，那双凤眼撇在了一边，无表情的脸却能让人感觉出些许笑意。“啊~还有，讨厌樱花和骸、喜欢和食、浅眠、像云一样什么的……”其实小莫和他闲扯抱怨的时候不仅提到了他，但是他只需要提这一段就足够了。
看着云雀的反应，启心底下了决定。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明的……
“我很喜欢小莫……”抬眼直视那对凤眼，满眼抹不去的温情。虽然现在他必须离小莫远些，但不代表放弃。
“七年前爸妈和妹妹消失的时候，我曾经固执的盼望着他们能回来。这么多年，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的生活。可是遇到她以后才发现，还是没能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练琴是那么孤单的事。想要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陪着我，或者我陪着她也好，只要不再放我一个人，只要她也不再是一个人，可是我还是没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或许是他太过脆弱，别说保护她，甚至还在被她保护着……虽然喜欢和她一起，可是现在的他连让她真心笑一次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让她担心让她难过。这样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她从来不肯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有太多的噩梦，而现在……只怕我也变成了其中一个……”这些日子她太过疲惫偶尔也会在他这不小心睡着，只是每次都那样紧皱着眉，醒来时总是那样惊魂未定的眼神，有时甚至会慌乱的去探他的动脉和呼吸，那双手不断的颤抖……这样的她让他觉得自己在她身边已经变成了一种无言的折磨。
“我不会拜托你保护她，她那种白痴不会让人有保护她的机会，只是拜托你在她撑不下去的时候照顾她。一点点也好……”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做到这件事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假手他人，可是这些日子他真的明白了，他无法让她安下心来，甚至……已经成了她不安的根源。
“她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