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养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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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养成史-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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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河万里,玉宸于星辰中望一阵,踏上面前的一叶方舟。轻微剑作桨划过天河之水,粼波荡漾,他静心感知魂魄的方位,用剑在水中透出灵力去摸索。
    两两站在水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动荡。这动荡从她周身散发出来,手中一颤,水面激起浪花飞溅。玉宸回头望见是她,紧了紧手中的剑。
    果然她拿起自己的融骨笛,笛音一出,水面腾起水雾,天河里的鱼瞬间翻了肚皮浮上来,一片浮尸水面。
    两两踏着水面向玉宸的小舟飞去,玉宸淡定自若地握剑运力,待她袭来时伸剑将她笛子格挡出去。两人一个站在船头,一个站在船尾,玉宸冷然望她,她却忽然将笛子抛下,冲过来抱住他。
    玉宸愣了愣,也回手抚着她的背。她背部起伏,头枕在他肩头说:“师父要弥补我所做的一切吗?我做一件事,你便要替我解决,替我承受?那我问你,你肩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因为我伤了苍虞,你自己请罪请来的?”
    玉宸默然,两两又问:“长命魂已经散去,师父要找到什么时候?如果找不到,又打算做什么来弥补?”
    玉宸闭了闭眼睛:“既然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你的怨气,那么我自当以教徒无方来代你承担罪责。”
    两两嗓子里有些哽咽:“你还没有说,如果找不到,你要怎么弥补我的罪责?”
    玉宸再她逼问之下,眉心一寒将她推开:“若你以后放弃报仇,我们尚有商谈的空间,我会说服天帝暂时与魔界各安其事。如果你不悔改,那我无话可说。”
    “如果我所做的全都是在折磨你,我何苦为之?”两两还想靠近她,轻微剑却被他提起,横在他们面前。
    “那就熄灭你的怒火,回到魔界,以后不要再出。”他的目光明明有不舍,但还是忍着那份想念。天河开阔之地,到处有天帝的眼线。经过上次苍虞受伤,天河沿岸不过百里之处就会有兵将驻守,恐怕他们会马上赶到。
    “吾命你速回魔界,否则大军围捕你,吾也不会再姑息师徒之情。”
    这一个字之差,就又让他与她相隔千里,两两望着远处似乎有云烟荡起,马蹄声声,知道是天兵天将快要到了,遂叹息一声,回头离去。
    ——————————————————————————
    这两日来回奔波天界魔界,两两感觉到心力交瘁。拂逆上来禀报时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等他说完,她忽然问:“长命魂如果散在天河,还有多少找回的可能?”
    拂逆沉吟一会儿说:“天河之外并没有什么护罩,这魂魄散去便流向六界各处,若是果真一缕一缕气息的找回,在六界中搜集也是难事……如果动用天界之力,也要找个几百年吧……”
    两两凝眉:“几百年,那苍虞早已经垂垂老矣,兴许便因此寂灭了。”
    拂逆道:“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就是将其他人的长命魂引渡在他身体里。只是被取出长命魂的那人,便会和凡人一样岁暮逝去。”
    两两揣度,天帝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要随便找一个人为苍虞引渡长命魂便可。可是……她还是觉得蹊跷。如果只要随便一个人的长命魂便可以救苍虞,他又怎么会将血刺的解药给师父,让师父来和她互为传递?
    拂逆看她正在思索这件事。他也已经耳闻,于是说出自己的看法:“恕拂逆直言,天帝这般辗转行事,定然是不打算随意取其他仙人的长命魂来救苍虞大将。我瞧他……是想借此给玉宸君施压。玉宸君自知有愧,可能会……用自己的长命魂引渡给苍虞。”
    两两心里一沉:“你说什么?”
    拂逆道:“玉宸君悲悯,自然不会想要别人的长命魂来救自己的命,这样一来,便等于是神主亲手杀了玉宸君。他想让神主承受弑师之罪。”
    两两身体发颤,手心冰凉。拂逆道:“神主先别急,只要我们在玉宸君之前便将一个长命魂渡入到苍虞体内,便没事了。当务之急,先要取得一个长命魂,随后即刻去天庭。只是天帝一定会料到这点,加强守备,所以我认为……让青帝将长命魂带回去再合适不过。”
    两两忽然脑中晃过风衔的话,他支吾良久,叫她不要再去天河,还拉着她不准她离开。如果她听他的话没有去,或者去得晚了,那便不会看到师父,更不会考虑什么引渡长命魂的事情……他是明明猜出天帝的意思,却故意不告诉她吗?
    疏离之感骤然升起,这样想着,怀疑更甚,似乎觉得风衔也是天帝步在她身边的一步棋。他的心向着谁,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二两能斗得过天帝吗?
    明天要跟大家请个假,无法更新,因为周末两天都考试……注意:明天我会放一个章节的防盗章,特此告诉大家明天千万别买。后天我会更两章,会有相同字数(或者更多)补充到明天的防盗章节里,所以即便误买也别担心,第二天就会补上内容的。周天考完试回来我会写两章,所以大家周天晚上再看肯定有了~!!么么哒

  ☆、第74章 沧海月明

两两心里一沉,命人叫来初每,吩咐她将此事传达给风衔。初每听闻她要寻一个长命魂,忽然跪下说:“请神主将我的长命魂拿去吧。”
    拂逆皱了皱眉,问她:“你不想活了吗?”
    初每道:“我活到今日,也已经七千六百岁。然而这上界无论哪里,对我皆是禁锢。我时常盼望能像凡间之人一样,好好体会一次生命的衰老,与一个人相谈甚欢,互诉衷肠,结发共老,看儿女膝下……这些我都不曾体会,空有一身皮囊,时常禁锢深宫。梭子流转不息,一直不停不停的织下去,又何时到头……我倦了,请神主和王子成全。”
    拂逆不悦:“你自入降魔塔,我不曾苛责你,也对你保护有佳,如今荐你代魔主照顾青帝,也是给你的福,你却不懂珍惜吗?”
    初每向着他扣一个头:“王子恩重无以为报。当日从塔中出来,我便希望自己能够长眠在这片净土,只是王子为我安排了任务,我为报答,自当要将照顾青帝的事情做好。如今青帝已经恢复,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拂逆愠怒:“神主还没有说你完成,你便将自己解脱了?”
    初每去意已决:“请神主成全。”
    两两听了她的一番话,早已经心神驰骋。谁人不爱自由,又有几人得自由。两两长叹一声,道:“好。你解我的燃眉之急,我准你下界。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幸福。”
    初每点头,忍不住嘴角颤动,眼中含泪。她闭上双眼等待,两两随即运功,将她的长命魂取出来,放在一个小小的青瓷瓶中。红绸的瓶塞盖上时,初每拜别:“也愿神主幸福。青帝对您情深,夜晚睡着时,总是呼唤您的名字。青帝眼睛没有恢复时,曾时常画出您的模样,或坐或站,或愁苦或微笑,令我织在他的衣袍里衬上,不教我告诉您。”
    “是么……”两两动容,听到她这么说,知道自己是错怪了他,不该怀疑他是天帝的棋子。可如今也只有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出天庭。只要他向天帝露出投诚的意思,天帝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弟太过残忍。
    出每手上一招,将她所织的银甲捧在两臂间递上来,两两接过,摩挲着这甲衣上寒光照耀的银片。
    拂逆道:“神主现在不可以犹豫了。”
    两两:“嗯。”说罢便让初每去告知风衔。
    拂逆望着初每退下去,忍不住说:“神主怎么不亲自去告诉他,是不是情怯了?”
    两两不语,拂逆笑了笑:“初每说得对,一个人终究孤独,若是有人能够长伴身边,便能扫去一切烦忧。我的身体里已经唤回了祭容的魂魄,有她长伴我,我已经不觉得孤独。倒是神主,也应当珍惜眼前人吧。”
    两两哼一声:“你今天的话倒是多,去将月聆叫来,以使者身份送师兄回去。”
    月聆来后,两两向她交代去天庭的事情,让她留个心眼。月聆聪明,身手矫捷,一定可以将风衔照顾好。月聆接过装着长命魂的瓶子,便下去筹备了。
    月聆带着一小队魔兵护送风衔离开,还叫魔将枫崖远远跟随,以便有什么不测时可以接应。两两没有去送他。等到深夜时,她又忍不住担心,站在山巅上望去,对面的落枫山上灯仍在,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二天一大早,便见拂逆慌慌张张地闯入,后面他的随身护法冰王兄弟两个手里扶着一人,她一看,是昨晚派去跟随月聆的魔兵。他身上伤痕累累,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冰王兄弟轮番为他输导真气,才将他一路活着带到她面前。
    那魔兵说:“我们到苍虞宫外时并没有守卫,风帝自己进去,让我们在天庭外候命。但他进去不多时,随即便有大批伏兵出现,将我们团团围住。”
    两两追问:“枫崖去支援了吗?”
    魔兵神情悲痛:“我便是去通知枫崖将军的,但我找到枫崖将军时,玉宸君便已经在与枫崖将军对上,我看情势危急……就掉转头回来禀报,但还是遇到了一路围堵,我誓死也要突围禀报,救月聆护法和枫崖将军……”说罢他便气力不支,拂逆命冰王兄弟带他下去疗伤。
    拂逆转头对两两道:“天帝用玉宸君和苍虞作饵,想要一次折损我们两名护法。但他们怎么会提前知悉枫崖的位置,早已经让玉宸君去拦截?看来青帝也是这计划的其中的一部分。”
    两两哈哈一声:“这世上还有我能相信的人吗?”
    说着她望见留在座上的那件银甲,寒光如星,当中那面护心镜映在月下,折射隐隐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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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端云天,厮杀正烈。玉宸轻微剑流转风华,剑光到处死伤一片。魔兵拜退,枫崖渐渐支撑不住。眼见玉宸一剑飞来,势如破竹,枫崖无奈望天长吼一声,声未断时,身首已经异处。
    枫崖的人头被轻微剑砍下,在半空回旋一阵,落到一人手里。天兵天将将那个人围住,但望着来人,皆是不免胆寒。
    身穿银甲,目光淡漠的一人,手中接过枫崖的头颅,抱在怀中。手中融骨笛滑出,她放在嘴边吹奏起悲怆挽歌,一曲毕,已有不少人倒下。
    玉宸愣了愣,望见彼端的两两,目光中流露出一瞬的苍凉。但很快他便恢复冷淡的神色,向着她缓缓走近。
    两两将融骨笛放回腰间,掰开枫崖尸体紧握着的手,取下他的一根银枪。
    怀抱着人头,两人在云间对峙。两两森森地问:“玉宸君,前日不是说只要我不出魔界,就各安其事,两不相犯吗?”
    玉宸偏头不去看她,言语却寒冷:“我让你不出魔界,你缘何又让风衔去送长命魂?”
    两两咬了咬牙:“是为了救你。”
    玉宸冷笑一声:“何苦救我?其人各有天命,你逆天而行将我救活,累我至此,当初拔你三根腿骨,还不知醒悟你我师徒已经缘尽了吗?”
    “你是……你是说我缠着你,连累你?”两两心上一疼。
    玉宸长吸一口气,沉声道:“六界征伐,始于你,终于吾。到此为止吧。”
    玉宸祭剑而出,毫不犹豫,两两却站着没有动。即便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但听到他的话,终究还是心如刀绞。握着长戟的手冷寒淋淋,他剑来时,她没有躲,她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希冀,希望他说得话都是骗人的。可那剑就这么抵在她的甲衣上,过了片刻,他眼中凌厉,在她肋下三寸猛地刺去。剑穿过甲衣透入肋下,血肉触感冰凉。
    两两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抬眼望着他,自嘲道:“是啊,是我恬不知耻地纠缠师父,害得师父为我受尽苦楚。你的承诺,也不过是因为受伤而意乱情迷。我……都是咎由自取。弟子受这一剑,就当是还师父的恩情。”
    玉宸闭上眼睛,强忍住颤抖的心魂。
    “可是弟子手中的这颗人头,却要我为他报仇!”两两手中长戟刺出,玉宸早已经料到,却也没有抽身躲开。那长戟刺入他的小腹,又猛地拔出,他喉咙里闷哼一声,也伸手将轻微剑从她身体里抽出来。
    撕裂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夹杂着呼呼风声,既清晰又不堪。
    玉宸忍着疼痛后退几步,将剑撑在地上。两两也支撑不住,向前一跪,用长戟支地。眼看着局势便这样僵持下去,远远扬尘之中,竟然出现了风衔和月聆的身影。
    沧海月明处,风衔一骑绝尘从天上来,将她从地上捞起放在身前。月聆也身骑天马他们开路,从烟云血雨中开出一条道来。
    两两抬头望风衔一眼,嘴中喃喃:“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也是在骗我……”
    风衔将他护在身前,纵马驰骋向魔宫六韧。飞驰进入魔界之时,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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