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女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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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女判官- 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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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默频频愣神,给了敌人大量可趁之机,谭子文转眼间就飞到了她面前,伸出双手掐向她的颈项。

    逼至近前的阴煞之气唤醒安默,左右一看,发现谭子文双手,距离自己的脖子已经不足五厘米。

    生与死仅在一线之间,说不害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安默大气都不敢喘,内心又被自己刚才那个发现震惊到。在绝望和惊喜的双重心情作用下,内心激荡,胸口气血再次翻涌起来,温热的鲜血喷口而出。

    当时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抱着一种不能浪费的心理,毅然而然地把小纸人举到面前,把血全部吐到了纸人上面。

    血液溅在黄纸上面,迅速渗入其中,同时发出一阵浅红色的诡异光芒,纸人在光芒的笼罩下,迅速变成刚才那样的淡红色纸人。

    谭子文的双手准确掐住脖子,安默十分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去!”

    得到命令,纸人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变得异常激动,手臂飞快地上下挥动,就像蜜蜂煽动的翅膀,快到看不清动作。

    红色纸人的灵智高于普通的小纸人,不需要安默的操控,也能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而且怎么做。

    两个纸人飞向安默被掐住的脖子,掰开谭子文的双手,其余的纸人绕到谭子文身后,从他后衣领处钻了衣服里面。

    重获自由,安默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灌入胸腔,窒息导致的眩晕也随即得到缓解。

    红色纸人不知做了什么,谭子文忽然凄厉地惨叫起来,不断扭动身躯,双手在身上挠来挠去,好像实在不堪忍受,将自己的外袍撕烂脱了下来。

    见谭子文脱了自己的衣服,安默本能性地闭上双眼,但她紧紧合上半秒钟,又赶紧把眼睛睁开,紧盯着谭子文。

    安默的确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谭子文除了脸还算完整部,其余部分的皮肤以及皮肤下面结缔组织和肌肉组织等,全都消失了!他的身体,就像活禽市场上售卖的鸡骨架一样,被尽可能地剃光可以剐掉地一切,只剩下一副鲜红的骨头架子。

    看到这幅血腥恐怖模样的谭子文,安默联想到了传说中极刑凌迟处死!

    红色纸人贴在谭子文的身体上,张开嘴巴,一点点啃噬他残留在骨头上的肉和筋膜。

    安默屏住呼吸,看看谭子文,又看向还在同炼魂珠抗衡的郁梅儿,瞪大双眼,内心的惊恐无法用语言表达,完全不敢想象郁梅儿到底对谭子文做了什么。

    郁梅儿被谭子文的惨叫吸引,抬头看了过来,见谭子文露在空气中的骨头架子,越发心烦意乱,大声责骂道:“废物!”

    安默从惊骇中冷静下来,击中注意力对付郁梅儿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她可不想时时活在郁梅儿的阴影下,整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过日子。

    一脚踹开谭子文,飞奔至发墙前,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炼魂珠,催动全身最后的灵力,将炼魂珠用力扔向郁梅儿。

    “去!”

    炼魂珠绽放出的幽光,在坠子镂空花纹的作用下,天花板和墙壁上投影出变幻无穷的瑰丽光影,如幻境一般的虚无缥缈。

    炼魂珠穿过郁梅儿十厘米的发墙,从油墨一般的头发中霍然飞出,向郁梅儿疾射而去。

    发墙被强行破开,郁梅儿受到法力反噬,灵体猛地一颤,面露痛苦。

    看炼魂珠散发着阴寒刺骨的黑光激射而来,更加慌乱无措,不由得连连后退数步,最后抵在房门之上。

第677章 谁是神经病(19)

    郁梅儿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至少一半的空间,都被自己的头发占据,逃无可逃,很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虽然行动受限,但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立即召回所有的头发,形成一堵更厚更密的发墙,挡在自己面前。

    郁梅儿竭力自保,炼魂珠穿透发墙的一般厚度,便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安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决心杀死郁梅儿,肯定不愿意功关键时刻功败垂成,此时此刻,哪怕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她这次也绝不会再放走郁梅儿!

    安默狠狠咬牙,将炼魂珠重新召回,深呼一口气,将残留的所有灵力全部集中到手心之中。

    想到她的血可以增强小纸人,不知道对炼魂珠是否有同样的效果,索性试一试,这种时刻,她也没闲心讲究,忍痛咬破左手食指,把血滴在炼魂珠上。

    滋!

    炼魂珠像海绵一样,转眼就将她的鲜血吸收干净,黑光一敛,重新散发黑中带红的刺眼光芒。

    “去!”

    安默摊开手掌,一声令下,炼魂珠自行飞向郁梅儿,黑红交织的光芒大盛,急速旋转着疾射出去。

    炼魂珠还没有接触到发墙,它散发的诡异光芒就将照射到的头发“熔化”并“吸收”,黑光愈见纯粹明亮,仿佛被滤除了杂质,只剩下最为纯正的黑色光子。

    随着炼魂珠的不断逼近,发墙被融解出一个硕大的圆孔,炼魂珠一点点推进,圆孔变成圆形的洞,徐徐接近郁梅儿的灵体。

    郁梅儿双手横在胸前,拼尽全力抵抗,但仍旧不能扭转败势,心中懊悔不跌,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不听警告,轻易对安默下手。

    无论如何,现在后悔已经是徒劳无功的了。以她对“那人”的了解,如果没有主上的命令,绝不可能出手相救,也就是说,今天或许就是她的死期了。

    想到自己即将死在安默手里,郁梅儿的心被凄凉与落寞占据,反倒没有多少恐惧的情绪。

    其实,以鬼魂的形式活到现在,尤其是在找到负心汉谭子文之后,她的心愿完成,就算现在魂飞魄散,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和不舍了。

    “吃”了安默鲜血的炼魂珠,被激发出巨大的威力,轻而易举穿过二十厘米厚的发墙,以无可抵挡地势如破竹姿态破墙而出,携着阵阵阴风命中郁梅儿的胸口

    “啊!”郁梅儿尖声惨叫,瘫坐下去,发墙崩塌,散落一地,在地面上堆积起厚厚的一层黑发地毯。

    安默飞步上前,她知道郁梅儿不可能告诉自己提灯人的事情,也就放弃了威胁对方的想法。再者,时机稍纵即逝,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错失一次良机。

    安默不敢丝毫犹豫,对炼魂珠断然冷喝一声:“收了…”

    一个“她”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屋里忽然白雾弥漫,清风徐徐,给人置身仙境的错觉,身心一轻,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白雾来得快也去得快,几乎只是眨眼的瞬息之间。安默失神片刻,白雾消退之时,也就是她恢复清明的时候。低头一看,地下的郁梅儿已经不见了踪影,幸好炼魂珠还在她手上。

    安默又不禁一愣,半晌,她才理清头绪有人把郁梅儿救走了!而出手的人,就是刚才白雾的主人。

    她就怕这种事情发现,制止了自己的犹豫,却没有提防到敌人。

    白雾?安默觉得这个东西为何那么熟悉。

    她跑到窗户前,探头俯瞰楼下,暮色中,只见大楼背后的荒地上,一个右手撑着油纸伞、左手提着油灯的月白色布衣少年,站在围墙内一颗老槐树下面,微微昂头回望。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安默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对方的嘴角,一定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那笑意中,隐含着轻蔑和阴冷。

    一阵白雾缭绕,春风拂过,雾气消散,而那提灯的布衣少年,同时消失不见。

    初春的天,乍暖还寒,夹着丝丝寒凉的春风吹在脸上,安默心里阵阵发寒,视线钉在老槐树下,呆立良久,口中失魂落魄地默念着:提…灯…人!

    ……

    提灯人救走了郁梅儿的同时,随便带走了张渡和谭子文,还有那几个怪模怪样的婴灵。

    加强版的红色小纸人有时限,在安默不注意的时候,变回了普通模样,安默估计,吸一次血,大概只能维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郁梅儿离开后,满屋子的头发也没有了,昏迷的李红梅和郭力强缓缓醒来,两人对昏迷前的事情记忆犹新。

    为了避免事情复杂化,安默只告诉他们宋建国已经离开了,他们以后可以安心的生活了。

    ……

    安默离开医院,本想回学校,但想提灯人出现的事情,干脆回租房找戴志俊和王铭去。

    她到家的时候,王铭还没有回来,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打开冰箱取出一些肉菜做晚饭。

    二十多分钟以后,王铭带着戴志俊和小鬼崽回来了。看到安默,王铭和小鬼崽既意外又惊喜,戴志俊也有点欣喜,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反常态凝重。

    “默儿,你今天遇到郁梅儿了?”戴志俊敛容正色,严肃地问道,鲜少地一本正经。

    安默小小意外,点头道:“嗯,差点就把她消灭了,但最后被提灯人救走了。”

    “小默,你自己没有受伤吧?”王铭一脸紧张,把安默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没有。”安默猛摇头,的确受了伤,但是已经习惯了,反正很快就能恢复,没什么值得紧张地。

    王铭不太相信,怀疑地看着安默的眼睛,努力分辨安默话语中的真伪。

    “真的没有!不信你看!”安默在王铭面前转了个圈,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好了,你就不要瞎操心默儿了,她要是有事,现在就不可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戴志俊严肃地问道,“默儿,你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嗯。”

    安默朝王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大家的心情都有点沉重。

第675章 谁是神经病(17)

    “你胡说!他们是真的喜欢我,包括那个男人!”郁梅儿指向早已昏迷的张渡,沉浸在往日的春风得意中,“当初他为了我,甚至不惜和总督断绝父子关系呢。”

    “可惜你不喜欢他,你喜欢谭子文,但人家不喜欢你。”

    “胡说!他是喜欢我的。”郁梅儿面露狰狞,眸中写满了怨恨,“都怪那个贱女人,仗着权势强行拆散我和谭郎。”

    她说着,转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谭子文,恶狠狠问道:“谭郎你说!你爱不爱我?”

    谭子文被她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地点头,连声应和:“我爱你我爱你!”

    “我就知道你爱我。”郁梅儿露出满意而傲慢的神情,回头耀武扬威道,“看见没有?他是爱我的。”

    手中捏着的小纸人似乎有点不对劲,隐约有点发烫地感觉,安默心中惊异,但面上不显分毫,继续略带讽刺地说道:“呵呵,他的话你也相信?我怎么觉得他口不对心,言不由衷呢?”

    谭子文跟着郁梅儿混,她不介意坑他,而且没有一点愧疚心理。

    果然,听了安默的质疑,郁梅儿立即扭头瞪着谭子文,凶巴巴地问道:“你是不是说的假话?!”

    谭子文吓得筛糠一般抖起来,一个劲儿摇头晃脑。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郁梅儿冷酷地威胁着,完了趾高气昂地看向安默,得意洋洋道:“看吧,谭郎是真的爱我,但是我现在完全不爱他。”

    安默哑然失笑。

    郁梅儿是一个典型的矛盾综合体,一方面渴望得到男人的赞同和认可,另一方面,因为曾经深受伤害,潜意识里又对男人十分排斥、厌恶。

    “你不爱他,又把他留下身边干什么?你和他一样,都是表里不一。只不过他不爱你,嘴巴上却不得不这样说,而你恰好相反,你心里明明还放不下,嘴巴上却不敢承认。”

    郁梅儿是骄傲地,同时也是自卑的,安默的话,正好揭露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真相。而这样的真相,会让她愤怒、羞愧、疯狂,以至于失去理智。

    “你胡说!我不爱他!是他爱我!啊……”郁梅儿双眼泛红,鲜红的血从眼底蔓延开来,晶莹剔透的雪肤迅速干枯,瞬间从一个美艳的年轻女人,变成了一个面容可怖的女鬼,只有那一头张狂的黑发越长越长,以极快的速度占领着屋内的空间。

    病房内温度陡降,阴风呼啸,鬼气弥漫。

    安默有点怀疑,自己故意激怒郁梅儿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她暂短怀疑后,确信自己的做法绝对没有错误。冷静状态下的郁梅儿,她绝对打不赢;然而,发了疯的郁梅儿,虽然更加凶猛,但缺乏理智思维,漏洞更多,她钻空的机会也就更大。

    郁梅儿的头发疯长,就在安默思考的间歇,就占据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空间,并且还在加速生长中。

    安默休息了一会儿,身体恢复部分体力,胸口也没有刚才那般剧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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